第七章

第七章

耿玉喜是被羅忌廉抱着回來的。

當他們踏進游府的時候,所有的人都低着頭從他們身邊走過,包括游馬也沒有和他們打招呼。

羅忌廉的表情分明是想殺人。

他把她放在床上用被子裹住她,沒一會兒工夫就弄來一隻大木桶並裝滿洗澡水,然後他從腰間掏出一個小瓶子把裏面的藥粉倒入熱水中,頓時屋中瀰漫一股香氣。

「洗個澡吧,我已經把舒經化瘀的葯調製好了。」他看見耿玉喜的脖子和胸前都有瘀青,他不能讓別的男人在她身上留下任何傷痕。

說完,羅忌廉轉身走出房間,站在庭院中央仰望天空,今天的月亮好像在嘲笑他。

耿玉喜脫下被撕破的衣服坐進熱騰騰的水中,看見自己白皙的皮膚留下讓人噁心的瘀青,她拚命搓洗它,但是卻越搓越紅。

大滴大滴的淚珠掉入水中,她知道羅忌廉一定會嫌棄她!

沒有把自己的純潔交給丈夫,反而差點被別的男人侮辱,她恨不得溺死在水中。

她深吸一口氣,緊閉雙眼浸入水中,水裏的藥物刺激着皮膚,感覺像一雙手溫柔地按揉瘀青的地方。

為什麼自己不聽他的話?如果乖乖地和他在一起就沒事了,不管那個風騷花魁怎樣勾引他,只要自己忍住氣,什麼事情也不會發生……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淚水流個不停,她恨死自己了。

羅忌廉在屋外等了將近一個時辰,聽到屋中沒有一點動靜,怕她會想不開,猛地把門推開,看見她還好好地泡在浴桶中,他頓時鬆了口氣。

「對……對不起。」羅忌廉轉身要走時,耳邊傳來嘩的一聲,很大的水聲。

「忌廉,不要走開……不要丟下我……」耿玉喜哽咽欲哭,她現在一刻也不想離開他。

羅忌廉轉過身看着她,一時呆愣住。

耿玉喜赤裸着身體站在木桶中,熱騰騰的蒸氣籠罩着她。

他慢慢走到她身邊,擦去她的淚水。

她的身上傳來陣陣藥物的香味,刺激着他的大腦,他情不自禁地吻上她的脖子,想把那些討厭的痕迹吻去,獨留下自己的。

「讓我幫妳覆蓋掉它們。」接着他吻向她的胸前,溫柔地吻着她每一寸被觸碰過的肌膚,不論發生什麼事,她都是他最純潔的妻子。

耿玉喜的腦中一片空白,一股燥熱爬滿全身,她粗喘着氣,不希望他停下來。

「忌廉,別停下來……求你……讓我做你真正的妻子……好嗎?」

此刻她想把自己全部交給他。

羅忌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句話是他渴望已久的回答,一直以來他就為了等待她的這句話而不敢逾越界線,今天他終於可以真正的擁有她了!

「玉喜,我不想讓妳後悔,妳明白嗎?」他想再次聽到她肯定的回答。

「忌廉,不要嫌棄我……求你!」耿玉喜害怕自己會失去他,如果自己成為他的人,也許他就會可憐自己而把她留在身邊。

「不許胡說,在我眼中妳永遠都是我最純潔、最美麗的妻子,我永遠都會把妳帶在身邊……直到死。」羅忌廉不再猶豫地把她從水中抱起,擦乾她的身子橫放在床上,邊解下自己的衣服邊親吻着她,兩個人的慾火迅速點燃,兩具赤裸的身體像磁石一樣相互吸引着。

耿玉喜不知道自己該怎樣做,這是她的第一次,沒有人數過她應該怎樣做,她的心中又是喜悅又是害怕。「忌廉……我害怕……」

羅忌廉感覺到身下的小人顫抖個不停,「別怕,有我在……」

他溫柔地撫摸着她的胴體,消除她緊張的情緒。

「啊……」

當羅忌廉與她結合時,她突然感覺到一陣撕心的疼痛,她咬緊下唇,知道這一刻自己已經是他的人了。

透過紗帳,蒙眬地看見兩具火熱的身體交纏在一起,兩顆心緊緊相連,任何事物都無法將它們分開。

自從和羅忌廉成為真正的夫妻以後,耿玉喜的嘴邊總是掛着笑容。

她心想,如果一直留在北宋也不是太壞的事情。

「緋翼,我來找妳玩。」耿玉喜跑到牡丹涼亭大喊,細算起來也有些日子沒和她好好聊天了,最近都忙着和羅忌廉甜蜜。

「玉喜姐姐,妳快進來。」陳誹翼坐在桌前攪拌着銀耳蓮子羹。「妳快過來吃吧,這裏有很多。」

耿玉喜立刻三步並作兩步地衝到陳緋翼身邊。

她用杓子盛了一點點含在嘴裏,「好甜喔!」她立刻拿過一個大碗給自己盛了滿滿的一碗。

陳緋翼看到耿玉喜的碗比自己的碗整整大一圈,覺得好笑。

「姐姐的胃口總是這麼好。」

「能吃是福嘛!」反正忌廉也不會嫌棄她胖,還在乎那麼多做什麼。端起碗就把最後一口喝乾凈,哇!全身都變得好有精神!

陳緋翼實在忍不住了,笑出聲音,「姐姐最近心情很好啊!」

耿玉喜簡直就是喜形於色,所有的心情都寫在臉上,想瞞也瞞不住。

「呵呵,是嗎?」耿玉喜不客氣地又給自己盛一碗。

「游馬覺得最近妳和忌廉的關係好像……」陳緋翼笑瞇瞇地看着她,故意不把話說完。

游馬這個傢伙太滑頭了,怎麼什麼都被他猜到?「妳想說什麼?別以為我不知道,我和忌廉的關係就和你們想的一樣,好了,不要再讓我難為情了。」說完就用手摀着自己的臉,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

這還用得着解釋嘛!陳緋翼全都了解,看來她和游馬確實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點對了鴛鴦譜。

「玉喜姐姐,妳那裏是怎麼回事?」她指着耿玉喜的脖子,有一些紅紅的痕迹。其實她早就知道那是什麼,只不過想逗逗她。

「什麼啊?」她的臉立刻紅起來,這個該死的羅忌廉!他的吻痕清楚的留在自己的身上,該死!「是……是我出的疹子啦。」她咧着嘴傻笑,下次一定要記得穿高領子的衣服。

「是嗎?我看不像喔。」陳緋翼窮追不捨地問:心裏已經笑到不行。

*「一陳--緋--翼,妳故意的!」耿玉喜跑到她的身後就要搔她的癢,哼!敢捉弄她!

「玉喜姐姐,饒命,我不敢了!」她最怕癢了,「玉喜姐姐,我有件事要問妳。」前幾天她就想問了,但是一直不好意思開口。

「哼,我偏不聽。」耿玉喜捂住耳朵假裝不理她,誰教她要捉弄人。

「好姐姐,我給妳糖吃。」陳緋翼轉身去拿糖盒,不過最近糖盒裏多了很多梅子。

耿玉喜拿出兩塊放進嘴裏,滿意地點頭,「說吧,我聽着。」

陳緋翼遲疑了一下,「玉喜姐姐,我的『那個』已經一個多月沒來了。」說完臉上漲起一片紅潮,好丟人喔:

「哪個啊?」

陳緋翼瞪她一眼,她怎麼會連「那個」也不知道呢?「就是女人每個月都會來的那個啦!」

「哦!我知道了,妳有沒有去看大夫?」這也不是什麼大問題,生理期總會有提前或者遲來的,一個月也算是正常範圍內,不過要是懷孕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沒有,我不好意思。」

「游馬知道嗎?」

「我沒有和他說。」這種事情怎麼好意思讓丈夫知道。

「妳是不是最近不想吃油膩的,喜歡吃酸的東西?」這些基本常識還是她從電視裏面學來的,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對,而且老覺得肚子餓。」怎麼玉喜姐姐說的全是她這些日子來的情況。「妳說我是怎麼了?」

耿玉喜頓時明白過來,緋翼她懷孕了,要做媽媽了!

她故作思考的瞅着一臉焦急的陳緋翼。「緋翼,妳的肚子裏有東西了,他正在吸收妳體內的營養。」先嚇唬嚇唬她。

陳緋翼一下子愣住,怎麼會這麼嚴重?「我會不會死呢?」她還不想離開這個世界,急得快哭出來了。

耿玉喜看她快哭了,決定不再逗她玩,萬一傷了胎氣就不好。

「不會死啦!從現在開始,妳要多吃有營養的東西、多休息,就不會有問題了。」

「真的?可是妳不是說肚子裏的東西會吸收我的營養嗎?」

「我叫妳多吃點就對啦,一定沒有問題!我是姐姐,懂得比妳多,就這樣啦,心好休息,想吃什麼就告訴游馬,我先走了。」她要在第一時間通知游馬這個好消息,他會高興死的!

「忌廉,游馬在嗎?」耿玉喜要告訴他緋翼懷孕的好消息,現在只有她一個人知道這個秘密。

「他不在這裏。」看她跑得這麼急,也不知道有什麼重要的事。

「他什麼時候回來?」

「應該很快。」這麼著急?自己的丈夫就在眼前卻只顧着找別人的丈夫,看來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我去門口等他好了。」她飛一樣地跑開,留下一臉問號的羅忌廉。

耿玉喜坐在大門前的石頭上,想像着游馬聽到這個好消息後會有什麼反應。

真好啊,他們都有自己的孩子了,這樣的家庭才是最完美的。

想着想着,耿玉喜的臉上掛滿笑容。

「妳在這裏做什麼?」游馬把馬交給門僮,看見坐在石階上的耿玉喜。

「等你啊!」

等我?每次不都是緋翼等他,怎麼今天換人了?「有什麼事情?」

耿玉喜臉上露出笑容,把他拉到角落,東看西看確定沒有第三個人後拉低他的頭,湊近他的耳朵,「你就要當爹了!」她把每個字說得很清楚。

游馬愣愣地站住,當爹?他要當爹?他的腦子開始發昏。「妳再說一次。」

笨蛋!她明明說得很清楚了。「我說緋翼就要當娘了!聽清楚沒?大傻瓜!」她捏住游馬的耳朵大喊。

緋翼要當娘了,不就是我要當爹了嗎?「妳確定沒有弄錯?」

雖然知道妻子這一陣子的臉色不是很好,以為是小毛病,也就沒有找大夫,誰知……

耿玉喜回給他一個大大的微笑,表示十分確定。

游馬扔下耿玉喜就往自己的庭院跑去。

我要當爹了!是他--緋翼的孩子耶!

兩人成親后,游馬一直很想要一個孩子,但是緋翼的身體不是很好,一直無法懷孕。

但他從來不曾埋怨過妻子,反而更加疼愛她,不想讓她有負擔。

現在好了,他們有了孩子,是妻子送給他最好的禮物!

看游馬那麼高興,耿玉喜也為他們感到高興。

倘若忌廉知道自己就要當爹了,會不會也像游馬那樣高興呢?

不可能,一定不可能的,他肯定是面無表情的說:「嗯,是嗎?那妳就好好生孩子吧。」

耿玉喜無奈的搖搖頭,誰教她的丈夫是一個沒有表情的人呢!

牡丹涼亭

為了慶祝緋翼懷孕,游馬和陳緋翼特意邀請羅忌廉和耿玉喜來吃飯。這確實是一個值得慶祝的日子!

耿玉喜笑瞇瞇地說:「游馬,大夫已經確定緋翼有了將近兩個月的身孕,你以後就要好好陪着她喔。」

「放心吧,我會把她當成神仙一樣的捧着。」

游馬剛說完就被陳緋翼狠狠地捏了一下,他把她當成什麼了!

羅忌廉看着一臉興奮的耿玉喜,心裏感到好笑,彷佛即將當娘的人不是緋翼而是她。

「不早了,咱們該回去了。」他識相地說。

對啊,不能打擾沉浸在幸福中的准父母。「我們先走了,你們好好恩愛吧!緋翼,明天我再來看妳。」她喝下最後一口酒和他們告別。

「玉喜姐姐,謝謝妳!」陳緋翼對耿玉喜有一種特別的感激,她一直把她當作自己的親姐姐,有什麼事情都和她說,這次多虧了她,才能讓她和丈夫及時發現這個好消息,

「別這麼客氣。」耿玉喜揮揮手便和羅忌廉離開。

兩個人慢慢地在石子小路上散步。

耿玉喜欣賞着庭院中的景色,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看到緋翼沉浸在喜悅中,她很羨慕,甚至有一點嫉妒。她也想享受這種感覺,但是羅忌廉會給她嗎?

「妳在想什麼?」羅忌廉看出她有心事,自從兩人有了肌膚之視后,他便更在意玉喜的一舉一動,他不希望她有一絲的不快樂。

耿玉喜抱住他,把臉蛋深深的埋進他的胸膛,「我想抱抱你。」心中湧上莫名的感傷。

她是怎麼了?平時不是這樣的。

羅忌廉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彷佛讀懂了她的意思。「很羨慕嫂子?」

吃飯的時候,他就看出她的心情。

「嗯。」她把頭枕在羅忌廉的肩膀上,手中把玩着他的頭髮,另一隻手伸進他的衣服里不安分的摸來摸去。

她最喜歡他的胸膛,結實又溫暖,和他沒有表情的臉正好相反,這是唯一汲取他的溫度的地方。

羅忌廉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這個女人在玩火!

他的喉嚨里本能的發出沙啞的低吼,被她手指撫過的皮膚像有一股電流刺激他的每一根神經,全身的血管都在膨脹。

他努力控制自己的慾望快步走回房間,他可不想在這裏就要了她,回屋裏他會好好「教訓」這個膽大妄為的小女人。

她一點也不知道自己的動作給他帶來多大的麻煩,只覺得是自己的老公,多佔點便宜也無妨!耿玉喜感覺他的身體綳得僵直,嘿嘿,真好玩。

一進房,他便把她壓倒在床上,跟着躺在她的旁邊,難受地控制住下腹被她點燃的慾火。

耿玉喜很滿意自己的傑作,她知道她成功了!伏在他的身上低頭吻住他,輕輕地挑逗他的唇。今晚,她有好多話想問他,為了消除緊張她必須這麼做。

羅忌廉翻身壓上她,深情地回應她的熱情,強烈的佔有中帶有溫柔。

今天她是怎麼了?

熱吻過後,耿玉喜趴在他的胸膛上,粗喘着氣,這個吻確實讓她冷靜很多。

「忌廉,你喜歡小孩子嗎?」柳大娘說他曾經嚇哭過小孩子,不知道這會不會讓他討厭小孩子?如果他真的討厭小孩子,那她就沒辦法了。

羅忌廉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問住,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小孩子?好像離他很遠,雖然他知道自己在小孩子眼裏像是一具可怕的殭屍,但是他不曾討厭過任何小孩子,只是不知道該如何和他們相處。

他盯着她,「一定要知道?」

「一定!」她必須知道他的回答。

「妳想說什麼?」把一縷細發勾在她的耳後,他要聽聽她到底在想什麼。

很難開口啊!耿玉喜咬住下唇,「我的意思是,你不想要一個孩子嗎?」

「什麼孩子?」這可是有分別的。

「羅--忌--廉!」這還用問!這麼尷尬的問題教她怎麼回答?「就是小孩子,生出來會叫你『爹』的那種啊!」說得夠明白了吧!

羅忌廉終於知道她在想什麼了,心裏暗自偷笑,打算逗逗她。

「妳是說我的孩子?」

「對啊。」難道是別人的孩子啊!

「我和誰的孩子?」

嗄?這……她整個人頓時愣住,「假如……我是說……假如是我和你的孩子呢?」他不會這麼遲鈍吧?還是故意在整她?感覺自己的臉上一陣燥熱,好難為情。

還好,沒給他安到別的女人身上。除了耿玉喜,他不想讓任何女人懷有他的骨肉。

「如果是我們的孩子,我想我會好好疼愛你們的。」他特彆強調「你們」兩個字,不知道她能不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你是說真的?」耿玉喜太高興了,這樣她就可以有和緋翼同樣的感受了。

「我不會騙人,更不會騙妳。」羅忌廉吻住她,迷戀她的每一處芬芳。

耿玉喜的手也不自主的攀上他的脖子主動親吻着他。

身下人兒的扭動使他的慾望更加膨脹,不禁加重手掌摩挲的力道。

這個女人對他有致命的吸引力,她的一個眼神、動作都能揪動他的心,從來沒有哪個女子讓他有如此的感覺,除了她。

耿玉喜的耳邊傳來他的陣陣低吼,她享受着他帶給她的快樂,也毫無羞澀的回應他的熱情,她認為夫妻間就應該彼此享受快樂,何必羞澀?

「我會給妳妳想要的一切。」他在她耳邊吹氣,對她許下諾言,一輩子的諾言。

雲雨過後,耿玉喜躺在羅忌廉的臂彎中,臉上的紅潮還沒有完全退卻,樣子煞是嬌憨迷人。

「忌廉,為什麼男人會有三妻四妾?」有很多古人都不是一夫一妻。

「可能一個妻子不夠吧。」他也很難理解為什麼有些男人會有很多妻子,在他眼裏,一個妻子已經足夠了,三妻四妾難免會有爭風吃醋的事情,何不給自己一個清靜的日子。

「你爹只有你娘一個妻子吧?」耿玉喜想知道他爸爸媽媽的事情,雖然早已知道他和自己一樣年幼的時候就和父母分開,但她就是想多了解一些。

「嗯。」他點點頭。

在他的記憶里,母親是一個十分美麗的女人,她把全部的生命都用來愛自己的丈夫,但是她天生體弱多病,父親一直無微不至的照顧她、疼愛她,直到一場突如其來的風寒奪走她的生命。

之後,痛失愛妻的父親開始拚命的工作,想要暫時忘記喪妻的痛苦。

也許老天太眷顧他們了,三年後父親就追隨母親而去,留下當時只有五歲的他。

耿玉喜聽完羅忌廉敘說他父母親的感情,十分感動。「你娘真是一個幸福的女人。」如果自己也能獨佔丈夫的愛就好了。

雖然自己知道羅忌廉是喜歡她的,但是男人有時候很難說,更何況他們的婚姻一點感情基礎都沒有,都是被游馬那張大嘴巴湊合成的,她不能確定他的想法。

「你呢?你會不會再娶別的女人?」

這個笨蛋又在胡思亂想什麼?「妳以為我還有能力再養活一個女人嗎?」有她一個已經夠讓他操心了,再來一個肯定受不了,而且別的女人也不曾入過他的眼。

聽到這樣的回答,耿玉喜還算高興,她不希望他的愛分給別人,他是她一個人的!

「說好,你絕對不可以疼愛除了我以外的女人!」她做了一個插喉的手勢。

如果他膽敢有別的女人,她一定會毫不留情地離開他,再也不要看到他。

「妳也不可以跑到別的男人的懷裏,如果有一天妳要離開我,一定要告訴我,我會讓妳走,答應我。」他可不希望看着她在另一個男人的懷裏,但是如果那個男人能讓她更幸福,他一定會放手,只要她快樂他什麼都願意做,但就是不想被蒙在鼓裏。

「我會賴在這裏一輩子!」她用手指戳着他的胸膛,假如真的找不到返回二十一世紀的辦法,這裏會是她一輩子的家,哪裏也不去!

聽到她會留在自己的身邊,羅忌廉心口像是挨了記重拳,激動的把她拉進懷裏緊緊地抱住她、親吻她。

他知道自己終於把她留住了,他會小心翼翼地珍惜她,一輩子守護她……

耿玉喜才剛探望完陳緋翼,知道她身體狀況還不錯也就放心了,既然沒有人和她玩,就只能自己隨便走走四處看看,反正她玩什麼都不好玩。

「忌廉,給我找點事情做吧。」她跑到莰垣苑打發時間。

以前在幽州的時候,她幫柳大娘算過帳,而且還算得很不錯呢!現在回想起來心裏還沾沾自喜,沒想到二十一世紀學過的皮毛知識在這裏運用起來遊刃有餘。

游馬現在是寸步不離妻子,所以大部分的生意都落到羅忌廉的身上,自然苦了他。

「妳想做點什麼?」他一點也不懷疑妻子在算帳方面的能力,雖然比起其他人差了一大截,但是比起一般的女子算是出色很多。

「算帳!」

「好吧。」羅忌廉馬上同意。

找點事情讓她做也好,一方面能幫助他減少一點工作量,另一方面也能拴住她,不讓她四處亂跑。

耿玉喜隨便翻看帳本,「你不用付給我工錢,只要中午帶我去吃錦榮樓的醉雞就可以了。」嘴饞就直說嘛,何必兜圈子!

又是吃!東京城裏除了香花柳街的酒樓沒有吃過,其他的全都被她吃遍了,可卻瘦了羅忌廉的荷包。

「等我一下,還剩下一點工作。」羅忌廉從書桌里拿出兩塊糖先塞住她的嘴。

「呵呵,謝謝。」把兩塊糖塞進嘴裏:心裏甜滋滋的,中午又有好東西吃啰!

錦榮樓

「吃醉雞還是要來這裏吃,任何一家做的都比不上這裏好吃。」耿玉喜滿嘴都是雞肉,兩隻手油膩膩的。

「妳確定就只吃這個?」羅忌廉指着桌上唯一的一道菜,這個大胃王今天怎麼不發威了,就吃這麼一丁點。

耿玉喜看看桌上,好像是少了一點,吃東西應該營養均衡才能有健康的身體。

「好吧,再來一盤小菜,你想吃什麼?別看着我吃,我會不好意思。」

耿玉喜的臉皮那麼厚,竟然還有不好意思的時候,真難得!

「小菜和糖醋魚各一份。」羅忌廉把他們要的菜告訴夥計。

現在正逢中午,來這裏吃飯的人很多,夥計都是忙得連跑帶顛。

坐在斜后桌的一個男人粗嗄的說:「栗爺,你看咱們的事情……」

耿玉喜耳尖地聽到栗爺二個字。

她回頭看向那個男人口中的栗爺,可惜那人背對着她,她什麼也看不見。

哪會這麼湊巧,不能因為人家姓栗就誤以為是勉三哥,耿玉喜繼續吃飯不予理會。

「怎麼了?」羅忌廉看出她的異樣,什麼事情還能影響她進食?

「沒什麼,沒什麼,吃啦。」

「栗勉三,你別給臉不要臉!仗着你在崔大人身邊就開始目中無人!」剛才的那個男人拍案而立,聲音之大讓所有的客人都看着他們。

栗勉三?耿玉喜確定自己沒有聽錯,這裏也有一個栗勉三!

大概是同名同姓吧,她盡量給自己找理由,但是腳卻不聽使喚的向那桌人移動,羅忌廉想抓住她都來不及。

她繞到那個叫栗勉三的人的前面,結果--她呆住了。

「勉三哥,是你嗎?我是玉喜,玉喜呀!」她看到眼前的男人除了身上的衣服以外,全部都是勉三哥原來的樣子,她不敢相信自己可以在這裏看到他,該不會是在作夢吧。

栗勉三直勾勾的看着眼前這個一身素衣羅裙的小女孩,像極了他的小玉喜。

「玉喜?我的小玉喜,是我,我是勉三!」他伸手摸摸她的小臉蛋,胖了一些呢,證明她沒有受苦。

耿玉喜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握住栗勉三的大手,和從前一樣溫暖,真的是她的勉三哥。「勉三哥,玉喜好想你……你到哪裏去了?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嗚嗚……」她再也無法控制情緒地撲進他的懷裏,把積壓已久的情緒全部發泄出來。她死命地抱着他,生怕下一刻他就會消失。

栗勉三緊緊地抱着她,露出欣慰的笑容。在出車禍的那一刻,他心裏只有玉喜,如果可以,他願意用自己的死換取她的生命。

當他醒過來的時候,他知道自己身在宋朝的大理,懷疑過玉喜也有可能來到這裏。

但即使她在這裏,他該從何找起呢?這裏沒有便利的資訊工具,想要找到她是何其困難……但是沒想到自己會在東京城裏遇到她,這一切來得太突然。

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傻了,原先發脾氣的那個男人的怒火消了下去,疑惑地看着這個梨花帶淚的女孩和一改往常沉着冷靜的栗勉三,這一切是怎麼回事?

羅忌廉看着耿玉喜被另一個男人抱着,心裏很不舒服,直想把她拉回身邊。

他從來都不知道,除了游府上下和彭棄端,她在這裏還認識其他的人,她也從未提過。

從玉喜的眼淚中,他看得出來她和這個叫栗勉三的男人關係非同尋常。

他覺得眼前這個男人給他一種高貴凜然,讓人不得不尊敬的感覺,與第一次見到玉喜一樣,有着讓人另眼相看的感覺,彷佛他和玉喜不屬於這裏,他們兩個人是屬於另一個世界。

此時,強烈的孤獨感與不安凝結成一團,重重地擊向羅忌廉的胸口,他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插入他們二人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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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妻硬上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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