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飛機降落在關西機場，周思綺和林靈兩個女人興奮地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出了海關，一進入境大廳就看見親自前來迎接的丹波哲也，周思綺嫣然一笑，熱情地投入為她展開的雙臂。

「思綺，歡迎。」丹波哲也眼中充滿了溫柔情意。

打從第一次見面，他就被這位台灣美女給電到了，每次去台灣，他都會排除萬難和她見上一面，雖然要透過翻譯才能和她溝通，但他卻依然可以感受到她內在的素直心思，愈來愈喜歡她，為了能和她直接說話，他開始學中文。

「哲也，謝謝你招待我來玩，我好高興喔。」周思綺滿心甜蜜地抱抱他。

她早就習慣男人對她獻殷勤，但丹波哲也卻給她一種充滿誠意的感覺，不管她的行程排得多滿，他都願意等，帶着少男一般的靦腆等着她，讓她覺得好感動。見過幾次面之後，他們開始通電話，中，英，日夾雜，溝通得很辛苦卻樂此不疲，為了能多了解他，她開始學日文。

「謝謝你們兩個讓我賺到一趟免費旅程。」兩個人情況愈來愈好，林靈樂見其成。

大概因為周思綺是公眾人物，她不方便單獨一個人接受丹波先生的招待，所以就硬拖着她一起來，她很樂意當煙霧彈，不過當電燈泡就有點尷尬了。

「我送-們去旅館休息，晚上幫-們洗塵。」

丹波先生領着她們往前走，六門禮車在外面等着，旁邊的手下自動接過兩位女士的行李，安靜地跟在後面，

到了京都，進了旅館，林靈有些意外。

丹波哲也為思綺安排的旅館，豪華自然不在話下，但在Checkin之前，她以為兩個女人會住一間房，沒想到是各自一間上好的房間。

「我要求的，我習慣自己睡一間。」周思綺補充說明。

林靈笑-了眼，用演舞台劇般誇張的口氣說話，「啊，我真是罪孽深重，差點就壞了你們的好事，你們好好玩，別管我，我不會礙事的。」

周思綺羞嗔地-打她，林靈在華麗的房中四處竄逃，跳上柔軟的雙人大床，跑過和室，一路嬉鬧到外面又寬又大的陽台。

一轉頭，瞧見另一側半開放式露天溫泉風呂，林靈哇啦大叫。

「我的天哪，還有鴛鴦浴池，好香艷刺激喔！」她頑皮地學丹波哲也說話的語氣，「Su-Ki，Su-Ki。」

因為思綺兩個字念起來和日文的喜歡同音，每次丹波哲也用他那不標準的國語叫人的時候，聽起來就像在說喜歡、喜歡。

「討厭啦，-的房間也一樣，幹麼就會說我。」周思綺被取笑得臉紅，沒好氣地賞她幾個粉拳。

林靈心甘情願地被槌了好幾拳，轉身趴在窗檯邊，凝望下面花園，她的心情就跟冬日的庭院一樣清冷。

「其實，-是特地帶我來散心的，對不對？」

前幾個月不能相是的日子雖苦，但心中還懷着滿滿的感情和希望。自從那天撞破了他和以前的隋人在一起，她的心情完全跌到了谷底，再也爬不起來。

「總之，-放寬心，好好玩，一切就交給我了，保證包君滿意。」周思綺摟住好友的肩，頭輕輕地靠着她的頭，柔聲地安慰她。

「謝謝。」友情溫暖了林靈寂寥的心。

京都的面積不大，但內涵卻相當的豐富，從寺廟、皇居。到美術館從文化、美食、到傳統工藝，琳琅滿目，美不勝收。

丹波哲也很想好好陪客人遊覽他自傲的故鄉，但工作纏身，無法全程作陪，他抽不出空的時候，林靈和周思綺就自己去玩，靠着詳細的旅遊指南和破得可以的日文，兩人竟然也橫行京都，玩得爽快。

這天下午，她們參拜了清水寺，沿着熱鬧的兩年阪下山，當然兩側頗富特色的傳統工藝店也是旅遊重點，兩個女人買得不亦樂乎。

「和丹波先生約好的時間差不多到了，我們過去餐廳那邊和他會合吧。」

周思綺高興地拉着林靈跳上出租車，將丹波哲也事先給她的名片拿給司機看，有了這招，就算日文再破也不會走錯地方。

約定的餐廳是一家擁有四百年悠久歷史的名店，數棟木造建築環繞着中央的和貳庭院，一間間客房以迴廊相連，每一間都可以欣賞到風味獨具的庭院，卻又能互不相擾。

周思綺報出丹波哲也的名號，穿着和服的女侍在一個九十度大鞠躬之後引領着她們穿越蜿蜒曲折的迴廊，進入一間精緻典雅的和風客室。

「噓－－別出聲。」周思綺的食指輕壓櫻唇，指指房間另一邊的紙拉門。「隔壁還在講正事，我們先在這邊安靜地等一下，別吵到他們。」

林靈理解地點點頭。

隨後，女侍默默地送上茶水和點心，幾乎不出聲響地俏然離開，周思綺滿意地點頭回禮。

林靈捧起熱茶啜飲，茶水的溫度讓手暖了起來，她漫不經心地欣賞房間內的字畫和擺設，紙門后兩個男人的談話聲斷斷續續地飄進耳中。

丹波先生緩慢的語調中夾雜着輕鬆笑語，和他對談的年輕男子也不時爽朗大笑，談話氣氛頗為愉快。

兀地，林靈的耳朵被那爽朗笑聲給揪住了，她疑惑地轉頭盯着紙門，心中一陣強烈的起伏。

她聽不懂隔壁像廣播劇一樣的日文對話，但是那個嗓音、那個笑聲好耳熟，熱得讓她急躁不安起來。

那是誰？！

眼見時機成熟，周思綺得意一笑，走過去咕的一聲拉開紙門，紙門后的兩個男人驚訝地回過頭來。

林靈嚇得站起來，手上的茶杯幾乎是用丟的拋出去，和丹波先生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向南靖。

向南靖驚愕地站起來，雙眼炯炯發亮，目不轉睛地看着林靈，怎麼樣也沒想到會在日本見到她。

周思綺和丹波哲也交換了一個狡計得逞的OK手勢。

「你怎麼會在這裏？」林靈對着向南靖大叫，隨即轉頭質問安排行程的周思綺。「他怎麼會在這裏？」

「向先生和哲也是多年好友，向哲也推薦青雲印染的人是他，透過哲也灌注資金給你們的也是他。」周思綺說道。

林靈詫異地看着丹波哲也點頭確認，驚疑的視線再度落迴向南靖身上。

他幹麼這樣看她？他已經有別的女人了！

他幹麼這樣做？她和他已經沒有關係了！

不管他想怎樣，她都不想見他！

她一把抓起外套，拔腿就跑，踢到剛才拋下的茶杯差點絆倒，顧不得姿勢好不好看，狼狽地繼續往前沖，

又重又急的腳步聲踩在木質地板上，乒乒乓乓地由近而遠，消失在迴廊轉角。

看她落慌而逃的可笑模樣，向南靖先是一愕，隨即忍不住地笑了起來。

「你怎麼還笑得出來？她都跑了，你怎麼還不快追？」周思綺急得只差沒一腳把他踹出去。

「-設的局？-怎麼知道我是幕後藏鏡人？」向南靖轉頭看向共謀者，「哲也，你也有份？」

「她一聽說你是我的好朋友就猜出來了，我只是透露你的行程讓她知道，其它的都是她一手安排的，我只是乖乖照辦而已，」丹波哲也很高興能夠成為幫凶，樂得陷害好友。

周思綺沒好氣地看着還有時間問案的向南靖。「我不知道你那聰明的腦袋瓜到底是怎麼想，為什麼不讓她知道你的一番苦心，你捺得住性子佈局、等待，我可捨不得她這麼傷心難過，乾脆就拆穿你，讓你沒得躲。」

「謝謝。」其實，他早就沒耐心了。

「不用謝了。人生地不熟的，她也沒地方好去，應該是回旅館，拿去，快去找她吧！」周思綺把旅館的名片給他，沒耐性地直催。

向南靖感激地接過名片，感謝設下這美麗陷阱的兩人。

門邊掉落着她的大圍巾，隨手撿起，輕聞那睽違已久的香氣，愉悅從鼻尖直竄腦髓，他邁開腳步追尋她而去。

前方緩坡上的朱紅鳥居在顏色單調的冬日風景中格外顯眼，林木上還掛着經冬未凋的稀疏樹葉，河道上清霧渺渺，林靈趴在橋欄杆上漫不經心地望着前方這幅寂清淡美的景緻。

一陣溫暖飄落頭上，拉過一看是她的大圍巾，她微微一愣，轉頭看見向南靖笑盈盈地站在身後，她噘起嘴，不高興地別過頭去。

向南靖學她掛在橋欄杆上，望向相同的方向。

他從餐廳追到旅館，發現她沒回去，心急地在旅館附近找來找去，最後總算讓他給找到了。

「這麼冷，在這邊吹風會感冒的。」

「我現在不想和大色魔講話。」

「我要是大色魔，-不知道給我吃過幾次了。」

「怕什麼？反正你嘴闊吃四方，還怕沒得吃嗎？大色魔、大騙子－－」

她臭着一張臉甩頭走人，他一個箭步往前，抓住她的手。

「那天，她來找我是真的有事，她丈夫的公司一時周轉不過來，她來拜託我調頭寸。」

「情人終身保固，你還真夠意思。」她生氣地拍掉他的手。

「-不要這樣講話，我和她的事早就結束了，她是為了她丈夫來的，我是基於朋友立場幫她，就這樣而已，什麼事也沒有。」

他一雙大手用力地-在腰間，叉開長腿堵住她的去路，沒好氣地盯着她。這位大小姐要起頑固的倔樣子跟她父親、大哥一模一樣，真不愧是一家人。

「才怪，我親眼看到她親熱地拉着你，靖哥哥、靖哥哥虧再個不停。」再度回想那個不知道折磨過她多少次的畫面，她的火氣燒得更旺了。

「她那個人講話就是這個樣子，只是一種習慣，沒特別意思，是-想太多了。」

「我才不相信你的鬼話！」她激動地提高音量。

「為什麼不信？我什麼時候騙過-、耍過-？」看她完全聽不進去解釋的牛樣子，他又急又氣，講話也跟着大聲起來。

「沒有看到的事情我怎麼會知道，我也只能相信自己親眼所見，才一不注意，以前的情人就冒出來，你叫我怎麼相信？！哼，你只會說好聽話哄我，事實上一點誠意都沒有。」

「我沒誠意？！認識-之後，別說碰了，我連想都沒想過別的女人，-說要怎麼玩，我就陪-怎麼玩，也不管-爸、-哥怎麼罵我，我都忍了，認了，我這麼窩囊是為了誰？-到底有沒有良心呀？」

「窩囊？！原來跟我在一起讓你覺得窩囊？那真是對不起了，讓你受委屈了。」

原來他是如此看待和他們之間的關係，為自己一片感情不值的淚水迷濛了她的雙眼。

「-到底在番什麼？」他受不了地大叫，一把抓住她的雙臂，激動地搖晃她，想將她從不講理的惡夢中搖醒。

「你放手－－」

「為什麼要這樣扭曲我的話？！」

掙不開緊抓的手，她愈加地惱怒，一雙粉拳嗔怒地落在他的胸口。

厚實的胸膛照單全收，等到拳雨轉弱，他一把將她拉到面前，正想開口的時候瞧見那雙眼淚冒個不停的雙眼，他心一軟，滿肚子牢騷吞了下去，認輸地鬆開手，低聲下氣地討饒。

「我到底要怎樣做，-才會相信我？-說，只要-說得出，我就一定做得到。」

「少說大話了。」

「-說！」

她隨手指着橋下，一臉挑釁地說：「那好，那我要你從橋上跳下去，你做得到嗎？」

跳河？她是在開玩笑嗎？他愣着一張臉看她。

「怎樣了？不敢跳？不是說只要我說得出，你就一定做得到嗎？一下子牛皮吹破了吧？」她早就猜出他十之八九不會照做，只不過吞不下一口氣，忍不住出難題奚落他罷了。

向南靖難堪地僵在原地。

「算了吧，散了吧。」

他嘴甜，老是說好聽的話哄她開心，她不應該太認真的，早知道跟他做哥兒們就好了，省得今天換得心灰意冷。

好冷，整個人差不多全冷掉了，心也是。

林靈欷吁輕嘆，丟下無言以對的向南靖，邁開沉重的腳步往旅館走去。

走沒兩步路，身後傳來一聲噗通大響，她一驚，猛然回頭，橋上不見向南靖的蹤影。

不會吧？！他不會真的跳了吧？！

他那麼聰明，怎麼可能獃獃照做這種無理的要求？！

「阿靖－－」

她驚慌地奔到橋邊，對着河面大叫，只見一堆翻滾的泡沫中冒出一個人頭，載浮載沉幾下，開始往河岸邊游去。

林靈死白着一張臉，用最快地速度衝下河堤，抓住他，奮力拖他上岸。

「你瘋了嗎？！現在才十度、十度耶，你逞什麼強？跳什麼水？你頭腦秀逗了呀你。」

「現在-總該相信了吧、相信了吧？」向南靖顧不得有多冷、多狼狽，發顫的手緊抓着她要答案。

一跳進冰冷的河水中，不出幾分鐘就凍得全身僵硬，上岸風一吹，更是冷得發抖個不停，兩排牙齒上下打顫，連話都講不好了。

「要趕快泡個熱水澡才行，快，快回旅館。」她連忙脫下外套給他披上，用大圍巾包住他的頭，看他嘴唇都發紫了，這麼冷的天，她還是緊張得冒汗。

「信不信？」

「信信信－－快走－－」怕他凍出毛病，她隨口回他，心急如焚地拉着他就要走，誰知他不肯走，站在原地發抖，她轉身面對他，氣得大罵，「你想凍死嗎？快走啦！」

「-給我認真一點回答。」向南靖用力打直腰桿，儘可能地止住顫抖，雙眼逼視，執拗地追討她欠他的答案。

「都什麼時候了，還在講這個？！」沒事嚇得她魂飛魄散不打緊，還在這邊跟她拖拖拉拉的，她急得想哭，氣得想打人。

一對上他灼熱而堅定的眼神，她微微一震……

感覺到他執着追求她的一片誠意，帶着霸氣的執勘求和，前一秒鐘的緊張慌亂突然都散去了……

「真的什麼事都沒有？」

「沒有。」

「以後也不會？」

「不會。」

看着他連眨都不眨眼的認真表情，莫名的，她眼裏熱了起來，心裏暖了起來，噙着笑，點點頭，就算是打賭開始的，她也心甘情願地輸掉自己。

「好，我相信你。」

他用力閉上眼，吸一口氣。總算，折騰了這麼久，終於得到這句相信。

他邁開發抖得都快打結的雙腳往她走去，她感動地抱住他……

「快走吧，冷死我了。」手臂圈住她的腰，急急地沖向旅館。

「-，人家還在感動中耶，還以為你要吻我呢。」她失笑，忍不住謂侃他一句。

「等一下再感動，我好冷－－」

快速奔回旅館，櫃枱被全身濕透的客人嚇了一大跳，還好向南靖的日文夠溜，隨便敷衍幾句，討了鑰匙，兩人火速地衝進她的房間。

直接衝進浴室，扭開蓮蓬頭，熱水沖刷而下，熱水慢慢提升了失去的體溫，他感到皮膚微微刺痛，四肢漸漸恢復知覺，凍僵的肌肉也逐漸放鬆。

他尚未完全恢復靈活的手指笨拙地解着鈕扣，她看不過去，伸手幫他，衣服一件件地脫落。

「好舒服……」溫熱的水直接灑在肌膚上，通體舒暢，向南靖覺得自己終於又活了過來。「下次可不可以選夏天，冬天真的很冷。」

「你還想跳呀？」腦袋還沒退冰嗎？

發覺自己講了蠢話，他爆出一串笑聲，她馬上落井下石，嘲弄他幾句，暌違已久卻又令人無限懷念的拌嘴場面再度出現，兩人都好開心。

突然，她覺得不太對……

眼前一個光不溜丟的成年男人，而她竟然若無其事的和他說笑，陪他在浴室折騰了半天，她也早就濕身了……

所有的血液瞬間衝上腦門，她差點就噴鼻血。

「沒事了……我……先出去了……」她猛然轉過身去，好死不死正前方的鏡牆清清楚楚地映照出身後的男人，天哪，還是防霧的，她一定會長針眼。

看她突然害羞起來，向南靖玩心大發，拉住她想幫她脫衣服。「哇，-全身都濕透了，一起洗吧。」

「不要啦……」

她又羞又慌，才剛剝開那雙纏在脖子上的章魚觸腳，隨即感覺到後頸陷落，濕熱的雙唇戀戀地流連舔舐，那騷熱滲透肌膚，直入骨血，她覺得像泡了過久的溫泉，全身鬆軟，頭腦昏熱。

他笑着將她翻轉過來，一片熱水霧氣中，她失去了所有的衣物……

窗帘透着晨曦的微光，林靈幽幽地微睜雙眼，睡意蒙-地翻身仰躺，往旁邊放的手打到一個熱呼呼的東西，轉頭看看。

喔，是他喔，他睡得好熟。

睡意猶濃的她把頭輕靠在他的臂膀上，調整好姿勢，嘴角漾出舒服到不行的微笑，閉上眼睛再睡。

一秒鐘、兩秒鐘、三秒鐘……她的眼皮猛然彈開。

他在她床上？他上身赤裸？那也就是說……

很白痴但也很直接，她拉開被子看看，他和她之間什麼都沒有，躁熱的血氣猛然沖了上來。

這下她完完全全地醒了。

事情從一起洗澡開始，剛開始她羞得不知所措，他半逗半引，幫她搓背、揉肩，她半推半就，任他搓揉，撥弄，鴛鴦戲水、肌膚相親，情潮隨之蕩漾、高漲。

一陣纏綿擁吻之後，欲潮翻騰洶湧，兩人相擁出了浴室，在粗喘嬌吟聲中弄乾了彼此的身體，接着跌上了床。至此，他再也剋制不住節奏，狂熱地對着身下的她猛親猛啃，她也無心壓抑被他挑起的熱情，滑膩的嬌軀纏上勁健的身軀……

林靈掩着發笑的唇，-着眼反芻昨日的激情，最後忍不住嬌笑出聲。

「-醒了？」

被吵醒的向南靖翻身面對她，溫柔一笑，隨手將她擁進懷中，輕吻她的發，心中充滿愉悅與滿足。

「嗯……」小臉埋進他寬闊的胸膛，聽着他的心跳節奏，聞着他的氣息，滿心甜蜜。

「還痛嗎？」被下的大手揉撫她那百摸不厭的滑膩玉肌，及至她平坦的小腹。

她也有夠捨命陪君子的，昨天正式交鋒時，才知道她是初次上陣，怕她疼，他手軟，不敢久戰，沒想到這小妮子嬌呼喊疼也不認輸，全力迎戰，他欣喜若狂，振旗鼓之後，雙方酣戰三百回合，直到耗盡戰力，卧倒沙場為止。

「……有點。」感覺到他溫柔的呵護，她羞怯地垂下雙眼。

不只腿間，她全身都酸，激情的電影場面鮮少提及狂歡的後遺症，好朋友之間偶爾聊起，雖然略知一二，卻不知用身心撞擊出的煙花會是如此熱烈激狂，直到親身體驗才知道厲害。

向南靖微笑凝望眼前的玉人兒，這世上果真是一物降一物，認識她之後就逃不出她的手掌心，既然如此就乖乖投降，省得再被她刁難，搞得自己難過得要死。

「我們結婚吧。」

一雙美目驚訝大睜，幸福的笑意滿了出來，林靈噙着笑，用力地點頭。

四片唇再度相依，交換了一個承諾般的長吻……

一陣感動之後，想起了還沒解決的問題，她為難地噘起小嘴。「怎麼辦？我爸和我哥到現在還不諒解你。」

「-以為這幾個月我在做什麼？還不是忙着補破網。后功抵前過，不小心毀了-家的事業，幫你們重新站起來不就成了，我之所以忍着，就是想等事情穩定下來再說，現在時機也差不多了，我想他們不會再反對了。」他揉揉她俏麗的短髮。

「嗯……還是有一點……面子問題。」父親和大哥要是知道所謂的日方資金其實就是向南靖的錢，他們一定會嘔死的。

「我會請丹波先生去提親，他們應該會賣他一個面子，也還下不至於賭氣到要拆夥，-放心，我會做足面子給他們，絕對讓他們無可挑剔。」

「謝謝。」他能為她做到這種地步，她真的好高興。

「不客氣，請買單。」

「咦？我還以為你是心甘情願的。」

「哈哈，世界上可沒有白吃的午餐，-得用-的身體和下半輩子來還。」

一腿纏上一腿，在嬌呼與驚笑聲中，強健的身軀黏上柔美的嬌軀，她翻身躲過，抓住床單裹住身子，就要溜下床。

「先記在帳上。」

「想賴帳？」一把將她拖回來，四肢鎖住那想賴帳逃走的小女人。

「哪有？欠着嘛。」

「小姐，-已經拖欠了好幾個月，昨天的算頭期款，今天付點利息吧。」

「你吃人呀？」

「對，吃-－－」

床單滑落，一副溫熱的胸膛貼上她光滑的裸背，向來不安份的手爬上她飽滿豐盈的隆起……

一陣騷亂逗得她嬌笑連連，她知道她完了，這輩子她跑不了了，利息付不完了……

【全書完】

＊欲知向家么女向北辰與考古博士王蠻前世今生的精彩情事，請看花園系列460向陽逢春之一《野蠻博士嬌嬌女》。

＊欲知向家大哥向東事與舊愛朱采菱的好事多磨，請看花園系列470向陽逢春之《專情總裁舊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