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快點,這是妳喜歡吃的東西。」

米歇爾端了一晚熱騰騰的牛肉麵到夏莎床前,還體貼地替她準備好筷子。

相較於他的興奮,夏莎卻沒有這樣的好心情,她更撇過頭去不看他。

「不要。」

她斬釘截鐵的一聲拒絕,讓米歇爾心情立刻大壞。

他堅決地扳正她的臉,沉聲問:「為什麼不要?」

奇怪,她不是昨天才說想吃台灣的牛肉麵嗎?怎麼今天就變了?

女人,真是善變的動物!不管,反正她今天一定要把這碗面吃下去,否則他不會作罷的。

用力扯開他的手,夏莎叫得更大聲了。「你走啦,我不要人家說閑話。」

他幹什麼每分每秒都要膩在她房間,他到底知不知道流言的殺傷力?或許他是無所謂,不過她可不要惹得一身腥!

「我們會有什麼閑話可以讓人家說的?」米歇爾不喜歡她將自己列為不歡迎名單中。驀地,他腦筋一轉,話鋒也跟着改變。

「反正妳不吃的話,我就繼續耗在這邊,直到妳把它吃下去再說。不過到時候人家會說得多難聽,那我就不知道了。」

他好整以暇地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看着她,感覺像是威風凜凜的將軍一般。

不過夏莎覺得他更像是強盜。「你……」沙豬、暴君、秦始皇,她心裏咒罵著能想到的形容詞。

「吃不吃,嗯?」他下了這道戰帖,不過聽起來更像威脅。

夏莎氣得牙痒痒的,不過又對他無可奈何。

「好啦好啦,我吃就我吃,不過吃完你就要走喔。」她要事先說好,免得他又賴皮了。

「哼。」米歇爾給了她一個單音做結,不過他認為這並不代表答應,等一下的事,等一下再說。

「好好吃喔!」躺在病床上,夏莎吃的好開心。

沒辦法,因為這可是牛肉麵耶!在台灣到處都有人在賣,但是這裏是法國巴黎耶!想要吃到一碗道地的牛肉麵,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吃慢一點,小心燙。」看她吃的這麼開心,米歇爾高興她有食慾之餘,又開始擔心她會燙到。

夏莎埋頭苦吃,完全不把他的顧慮放在心上。

開玩笑,牛肉麵就是要越熱才越好吃!

「你去哪裏買這麼好吃的牛肉麵?」太不可思議了,昨天她只是無心說了一句「我想吃牛肉麵」,結果今天他就端來了,讓她不免懷疑,他是不是會變魔法?

「小美人,妳說這話就太傷我們米歇爾的心啰!」

一個戲弄的聲音突然出現,兩人同時往門口方向看去。

「導演。」夏莎趕緊將吃到一半的面放到床邊的小桌子上,急着要爬起來。

天哪,她穿的這麼邋遢,怎麼好意思見人!

米歇爾一手壓制住她的身體,柔聲地制止她,「妳身體還沒好,不要起來。」不過,他回過頭看着卡斯特的眼神,可就沒那麼溫柔,簡直比刀子還銳利,相當不滿意他的不請自來。

故意對他投射過來的眼神視而不見,卡斯特高興地和夏莎打招呼,「怎麼樣?身體還好嗎?」

「謝謝,我已經沒什麼關係了,耽誤大家的進度,我實在覺得很對不起。」夏莎連忙為自己的疏忽而導致全組進度落後道歉。

都是他啦!不過是一個小感冒,幹什麼一定要強迫她躺在床上這麼多天!她在心裏臭罵米歇爾一頓。

不過卡斯特的反應卻讓她吃了一驚,因為他笑着擺擺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那沒什麼,反正有人甘心出這筆錢嘛!」說完,他還故意瞄了米歇爾一眼,心裏暗爽不已。

太好了,有人願意負起這額外的開支,他當然樂得多多卡油啰!

「什麼?」夏莎不懂他為什麼笑的那麼開心,好象中了第一特獎似的。

原本就不怎麼高興的米歇爾,在被他們兩人晾到一旁很久之後,臉更臭了。

「你來幹什麼?」他問的對象,當然是那個討人厭的大電燈泡。

卡斯特氣定神閑地吐了兩個字,「沒事。」然後不管米歇爾快氣炸的臉色,逕自將臉湊到桌上,深深一吸,「嗯……這碗牛肉麵看起來好好吃的樣子。」

夏莎也贊同他的說法,「嗯,我從小就喜歡吃牛肉麵,但是這還是第一次吃到這麼好吃的。」

她剛才還在問米歇爾是去哪裏買的呢,不過還沒聽到答案,他就出現了。

「既然妳這麼捧場,也就不枉費﹃某人﹄辛辛苦苦地不睡覺,做給妳吃了。」卡斯特還裝出很欣慰的樣子,但他瞄着米歇爾的眼神,可就笑得賊兮兮的啰!

「你是說……」夏莎不敢置信地看着卡斯特,再看着米歇爾。

她當然知道卡斯特說的那個某人是誰,她又不是瞎子。但是會嗎?他真的為了自己親自做這碗面?

「這是你做的?」夏莎不知道為什麼她的聲音聽起來這麼激動。

米歇爾狠狠地瞪了那個愛鬧場的大麻煩一眼,心中感嘆起自己的交友不慎。

「你鬧夠了吧?可不可以請你離開?」他沒好氣地「請」卡斯特出去,不過他的眼神卻是「你不出去就試試看」!

卡斯特馬上決定明哲保身要緊,反正他的戲已經暫時演完了,該將舞台留給他們兩位主角了。「Byebye,小美女。」

雖然都要退場了,他還是不放過捋虎鬚的機會,偷偷地親了夏莎臉頰一下,然後就趕緊逃命去了。

聽到房門輕輕關上,夏莎還是不死心地問:「導演說的都是真的?」

奇怪,她心怎麼撲通撲通跳得好厲害,而且她的身體怎麼又開始發熱了?難不成她又發燒了?

面對她一瞬也不瞬的注視,米歇爾難得的臉紅了,好久好久之後,他才開口承認:「沒錯,的確是我親手煮的。」

「為什麼?」夏莎不知道自己的手心正淌着汗,聲音也微微顫抖。

似乎對她會提出這樣的問題感到吃驚,米歇爾先是愣了一會兒,然後微笑地說:「因為我喜歡妳。」

喜歡一個人就該大膽地說出來,他並不覺得自己的作法有什麼不對。

他看着她的眼睛裏充滿熾熱濃烈的愛意,足以融化任何女人的芳心,但這卻讓夏莎感到驚慌,她好怕……

「謝謝你,但是我並不喜歡你。」低下頭躲避他的注視,夏莎為難地說。

聽到她的回答,米歇爾的身子重重地震了一下,他用力地抓緊她的手臂,使勁地搖晃她,並對她大吼:「妳說謊,我知道妳是喜歡我的。」

他不相信,他非常確定她也是對自己有興趣的,但為什麼她要這麼說?難道看他痛苦、讓他受到折磨,她的心就會覺得快樂嗎?

不,她不會這麼殘忍的……

「我……我沒有說謊。」耳朵聽着他痛苦的吶吼,夏莎心裏也不好受,但她實在不敢相信,他是真的喜歡自己。

如果五年的感情都是假的,那他們之間只有那一夜與最近幾天的相處,他怎能確定她就是他要的?如果這只是他一時的玩心大起,那她到最後面對他的離開,還能像面對吳少剛的背叛這麼平靜嗎?

不,她一定會瘋掉的,因為他帶來的悸動,遠比吳少剛所給的還多,如果他們真的交往了而又分開,她的心根本承受不了失去他的痛苦……

為了不讓自己受傷,她寧可拒絕他的愛,即使他會生氣,即使她現在就心好痛、好痛,她還是要當只鴕鳥……

抬起頭,她堅決地望着他,說著那會傷害他,也傷害自己的話語。「我不喜歡你,我真的不喜歡你。」

「妳……」米歇爾氣得直想將她腦袋剖開,看看那裏面到底裝了什麼東西,怎麼會這麼固執?他都說這麼明白了,她怎麼還是不肯承認?

他恨恨地咬着牙,讓夏莎覺得好可怕的同時,他臉上的表情卻突然大改變,不再那麼憤怒,反而是一副輕鬆自若、不當一回事的模樣,而且他還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沒關係,妳現在不喜歡我不要緊,反正我會讓妳喜歡上我的,不信大家走着瞧。」

看着他輕鬆卻信誓旦旦的神情,有一瞬間,夏莎被感動了,很想衝動地告訴他她也喜歡他,但最後她還是沒有說出口,因為她對他沒有信心,也對自己沒有信心,更對無法預測的未來沒有信心,所以她乾脆什麼都不說。

「妳快把面吃完,然後好好睡個覺,我不吵妳了。」一掃剛才的不愉快,米歇爾依舊保持着紳士風度,微笑地說完后離去。

聽到房門輕輕被關上,夏莎的姿勢仍然不變,坐在床上,靜靜地注視那碗失了熱度的牛肉麵,她沒了胃口……

一走出夏莎房間,米歇爾嘴邊的那抹笑容瞬間隱去,取而代之的是殺氣騰騰的怒氣。

他太憤怒了,不,憤怒二字已經不能描寫出他此刻心裏的怒焰,剛才的輕鬆根本完全是強裝出來的,因為他看到了她眼裏的恐懼。

不過,現在他已經不需要再偽裝,他需要發泄,也必須發泄,否則他可能會氣得殺人!

坐着電梯直達飯店附屬的健身房,他立刻找了距離最近的跑步機,然後開始不停地奔跑着。

不過就有人這麼倒霉,不知道戰爭都已經開打了,還自己跑來當炮灰,這個人就是笨笨的卡斯特。

「怎麼了,和小美人﹃相處﹄的不夠,還有多餘的體力可以消耗?」他壞心地笑了笑,還不停地擠眉弄眼,調侃着米歇爾。

米歇爾睨了他一眼,然後轉過頭去,繼續他的跑步運動,擺明了懶得理他。

不過卡斯特仍不肯放棄,他這人最喜歡的就是挖人私隱,尤其看到一向不容易動怒的米歇爾,居然繃著一張臉,難道是慾火不能紓解?

「幹嘛不說話?小心慾火悶燒,身體會壞掉……」

砰的一聲,米歇爾扎紮實實的一記右勾拳,不偏不倚地直接命中他的嘴巴,讓他直接閉嘴。

捧着受傷的臉頰,卡斯特對着他大叫:「你怎麼打人哪?」

好痛!他的嘴巴一定腫起來了,說不定還烏青了呢!

米歇爾挑了挑眉,不客氣地冷哼,「打人?我還想殺人呢!」

看到他嚴肅的臉似乎不是在說笑,卡斯特終於意識到情況有異,趕緊安撫他:「喂,你冷靜一點,不要做傻事。」不過為保生命安全,他還是閃遠一點比較妥當。

瞄了他退避三舍、害怕得要命的模樣,米歇爾不禁逸出一聲冷笑,「放心,我還沒有那麼瘋狂。而且打了你一拳,氣也消了一大半。」

卡斯特仔細地看他的表情,再思考了幾秒鐘之後,確定他的情緒已經平復,他才小心翼翼地靠過去。

「米歇爾,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奇怪,平常唾棄暴力的他,居然會出手打人,這就太不尋常了!雖然被揍了一拳,但是憂心朋友的心情還是比較重要。

米歇爾揮揮手,運動的腳步仍然不斷。

「別理我,我只想一個人靜靜。」看到卡斯特還是憂心忡忡地望着自己,他最後又說了一句,「我等一下就會好了,用不着擔心。」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卡斯特只好離開。

「卡斯特——」正當卡斯特走了幾步遠之後,米歇爾喊住了他。

他轉過頭來,「什麼?」

「那一拳是要你記得,不要亂親別人。」米歇爾只要一想到他親了夏莎,就覺得剛才的那一拳打得可真對。

「啥?」卡斯特聽了差點沒暈倒,「你揍我,是因為我親了夏莎?」有沒有搞錯啊?

米歇爾懶懶地睨了他一眼,「沒錯!」然後繞過他身邊,往淋浴間走去。

望着他的背影,卡斯特真是哭笑不得,又不免感嘆起男人友誼的脆弱。唉……

經過了三天的休養,夏莎的身體終於完全康復,不但如此,在米歇爾的照料之下,她的體力比以前更好。為了不和米歇爾有更多的接觸機會,夏莎直嚷着要趕緊拍戲。

所以,今天整個電影劇組又開始工作了。

「導演,你嘴巴怎麼受傷了?」趁着拍戲的空檔,夏莎關心地問着卡斯特。她一早就看到他的嘴角烏青了一大塊,覺得相當奇怪。

提到這個問題,卡斯特的臉立刻拉的老長,癟着嘴瞪了她一眼,「還不是因為妳!」

才不過是一個吻,而且還是親在臉頰,有這麼嚴重嗎?米歇爾未免也太小鼻子、小眼睛了!

面對他的指控,夏莎有聽沒有懂,「因為我?」

「算了算了,就當是我倒霉。」卡斯特不想多說,免得米歇爾那個大醋桶看了,以為他和她有什麼曖昧關係,到時候他就真的百口莫辯。他可不想讓他的另一邊臉又挨揍!

「繼續工作吧!」他告訴夏莎,然後高聲吆喝其它人。

幾分鐘后,所有拍攝人員已經就定位,開始面對工作的挑戰。

從灰濛濛的天空漸漸湛藍一片,再由太陽升起變成夕陽西下,一天辛苦的工作終於結束。

「莎莎!」一個叫聲喊住了夏莎的腳步。

她轉過頭來,看向聲音來源,那是安東尼,電影的第一男主角。

「有什麼事?」

走到她面前,安東尼才開口說話。「今天晚上我想約妳出去,不知道妳願不願意給我這個榮幸?」

他琥珀色的眼睛裏閃爍着異樣的光芒,只是夏莎並沒有察覺到。

「這……」她一度遲疑,卻在同時看到米歇爾的眼光注視着他們,並且向他們走來。情急之下,她馬上答應,「好,晚上七點,我們在大廳見。」

「嗯,我已經開始期待了,晚上見。」安東尼微笑地和她揮手離開。

「晚上見。」夏莎扯着勉強的笑容,和他道別。

不過一轉身,她的鼻尖立刻碰到一堵堅硬的肉牆。不必看,她就知道這是誰了。

「妳要和他出去?」米歇爾沉着聲,臉上佈滿殺人的寒氣。

繞過他,夏莎不做正面回答。「我要和誰出去,是我的自由,根本不關你的事。」

「不關我的事?」彷佛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他誇張地大笑一聲。緊接着他趕了過來,抓住她的手臂,悲憤的眼神鎖住她的,「為什麼妳寧可接受他的追求,也不願讓我接近妳?」

夏莎用力地揮開他的手,但眼睛始終閃躲着他的視線。

「我沒有,而且他也沒有追求我。」她才不相信安東尼是對自己有意思,這隻不過是朋友的普通邀約罷了。

更何況他又不是她什麼人,未免管太多了!

「沒有?」米歇爾對着她的耳朵,激動的大吼,「他看着妳的眼光,就像一隻餓昏的野狼,直想把妳吞下去,難不成妳瞎了眼嗎?」

「你不要把每個人都看的那麼齷齪!」夏莎也發火了。

他幹什麼把所有接近她的人,都想成是意圖不軌的歹徒,難道他就認定她沒有識人的能力?真是無聊!

「我齷齪?」米歇爾胸中怒火瞬間爆炸,「好,那我們看到底是誰對誰錯!到時候出事了,妳就不要哭着喊我的名字!」他氣憤地丟下這句話,不留情地轉頭離開。

「你放心!如果真出事了,我會喊任何人的名字,就是不會喊你的,絕對!」夏莎也固執地對着他背影大喊。

這兩個人的關係此刻變得更加惡化,降至冰點……

「安東尼,謝謝你,今晚我玩的很愉快。時間不早了,就不耽誤你休息的時間了,晚安。」站在電梯門口,夏莎客氣地和安東尼道謝並說晚安。

她後悔極了,早知道她就不應該答應安東尼的邀請,並不是他表現的不好,而是她根本沒有心思。勉強自己一個晚上,她現在只想回房間好好睡一覺,什麼也不管。

用手按住電梯門,安東尼笑得瀟洒,「不請我進去喝杯茶?」

他指的是今天晚上夏莎曾經提過她最喜歡喝的鐵觀音,所以即使到法國來拍片,她還是不會忘記帶。

夏莎並不想讓他進去,但礙於同事情誼,她實在是說不出拒絕的話。「這……」

「我保證,喝完茶就走,而且只有一杯!」安東尼瞧出她的顧慮,採取以退為進的策略,讓夏莎不得不答應。

「好吧,請進。」她側過身,勉為其難地邀請他入內。

一進到夏莎的套房裏坐下,安東尼立刻發出讚歎之聲,「妳的房間相當寬敞舒適,和我們的不一樣喔。」

他的語氣里似乎還帶有某種特別的含義,夏莎聽出來了,不過她不願意將氣氛弄尷尬,所以只是一句話輕輕帶過。

「我想我和大家都一樣,並沒有特別的地方。」她將沖好的鐵觀音遞給他,並且在心裏希望他趕快喝完,然後趕快離開。

很顯然的,安東尼並不滿意她的回答,他繼續追問:「妳和米歇爾先生似乎很熟?」

看着他連拿茶起來喝一口都沒有,夏莎就明白他並不是純粹要來喝茶的,她乾脆挑明地告訴他,「不是,我們只是在台灣有過一面之緣,而且我也不知道他就是這部電影的投資人。」

要不要相信是他的事,反正她確定自己並不是靠美色獲得這個角色,所以無愧於心。

「是嗎?」他還是不相信,看着她的眼神也越來越yinhui,似乎在算計着什麼。

夏莎感覺到危機正步步逼近,她冷淡而客氣地說:「很抱歉,我想休息了。」

想不到他的想法竟然如此膚淺,既然話不投機,就不需要再多說了。

不過惡魔之手已經張開,豈會容易收手。

安東尼弔兒郎當地賴在沙發上不肯走,而且還用輕蔑的口吻問她:「妳都是這樣邀請米歇爾先生上妳的床嗎?」

「你說什麼?」夏莎冷冷地回問。

雖然她的臉上平靜無波,但內心裏已經洶湧翻騰;不想生氣是她覺得和這種人生氣沒什麼用,只是降低了自己的水準。

安東尼輕浮地挑了挑她的下顎,卻被夏莎閃避過去,讓他面子有點掛不住。

「別裝了,你們的事早就傳得滿城風雨了。怎麼?他能不能滿足妳?」

「我不想回答你這個問題,請你出去!」夏莎怒氣衝天地站起來,指着大門,給他最後一次機會。

這時候安東尼也跟着站起來,不過並不是要離開,他閃着邪惡的笑容湊近她,低笑着說:「都已經是殘花敗柳了,還裝什麼清高!」

「你……」夏莎再也忍不住了,揚起手,想狠狠地賞他一個巴掌,讓他閉上他的臟嘴。不過這卻反而將自己推入更危險的處境。

安東尼仗着性別的優勢,輕鬆地反握住她的手腕,並順勢一拉,夏莎就整個人跌進他的懷裏。

「怎麼?這麼迫不及待?很好,我就喜歡熱情一點的女人!」

「你別亂說……唔……」夏莎拚命扭動,卻被他推倒到沙發上,用身體壓制住,還用大手摀住她的嘴巴。

她沒想到他居然是個披了羊皮的野狼,她開始悔恨為何自己當初沒有聽米歇爾的話,認清楚他的真面目,今日才會引狼入室,不過當務之急是如何讓他不能得逞。

她強迫自己放鬆身體,故意弓起身體,裝作一臉陶醉的樣子,其實她心裏早已頻頻作嘔,但為了取得他的鬆懈,進而得到逃脫的機會,她不得不如此。

而夏莎這樣的犧牲,幾分鐘后確實讓安東尼鬆了幾分戒心;他先是吃驚,接着狎浪地低笑。

「嘿,想不到這樣竟然可以讓妳很享受,看來妳是比較喜歡用強的……」說著他放開摀住她嘴巴的那隻手,轉而進攻她的胸前,但抓着她手腕的大手仍不見鬆綁跡象。

「安東尼,你抓得我好痛,這樣我根本不能伺候你。」

小嘴一得到自由,夏莎立刻嫵媚地向他大發嬌嗔,雙眼還頻頻送出秋波,讓安東尼看得血脈僨張,淫笑不止。

他後悔自己怎麼沒早一點發現,她那聖女貞德模樣全是裝出來的,原來她也是和自己一樣「哈」得很!說不定以後他們還可以舉行多人的性愛派對。想到這裏,他不禁卸下防備,放開對她的箝制。

「好,妳要怎麼伺候我啊?小美人。」他yinhui的目光在她身上來回遊走,口水更是差點流出來。

夏莎把握機會,反手抓住茶几上的花瓶,狠狠地往他頭上敲了下去,同時大喊:「你去死吧!無恥!」

安東尼沒料到她會將自己一軍,不過他反應迅速的將頭一偏,夏莎手中的花瓶應聲砸中他的肩膀,而不是理想目標——他的頭。

糟了!他沒有暈倒!夏莎驚恐地看着他,開始憂心起自己的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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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愛金牛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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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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