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冷胤巽並未帶狄麗彤進大樓，而是拉着她來到了大樓另一側，那裏種著梧桐樹，樹與樹間安置著長鏤花木椅，在樹葉的遮蔽下，這裏確實是個談話的好地方。
“坐下談。”他輕輕地將她按在椅子上，自己也依着她坐下。
狄麗彤側臉獃獃地看他。
是她多疑了嗎？總覺得自那一吻后他們間的關係似乎不同了，她不想和他扯上關係，但心中甜甜的感覺又怎麼解釋？她被人輕薄去了耶！那是她準備留給老公的初吻！何況在那之前，她是連身邊的位置都不允許異性侵犯的，可現在，他坐在她身邊，而且坐得那麼近，她卻沒一絲的反感。她是怎麼了？是變膚淺了？他只是好看了點，其他的她是一點也不了解的！一小時前，她還在鏡子前面信誓旦旦不會再有下次見面，但看來，他們是註定要牽扯不清的了。
她不停地自責，兩條柳眉漸漸攏起。
冷胤巽倍覺好笑。
她那是什麼表情？他愛上她，吻了她；而她或許對他也有情，沒有推開他，那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有必要那麼嚴肅嗎？好似他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般，他的行為是歸於“不道”還是“大不敬”？但有一點倒是讓他竊喜——在他之前，她沒有被吻過的經驗。看她那副美其名曰是懵懂，實則呆愣的表情，他有義務好好教她。
“怎樣？還滿意嗎？”他輕笑道。
雖話音不大，狄麗彤卻如受驚般地一悸，這才驚覺自己盯着人家看了好一會，不由得低下頭羞紅了臉。
誰知冷胤巽白喉嚨深處逸出一串悶笑。
這女人……真是太可愛了！這樣也能嚇著？
“你……你笑什麼？”狄麗彤不悅地抬頭，怒火中燒，管他什麼學長，他欺侮她就是小人。
瞧他笑得，活像只偷着腥的貓……只是……貓好像不會笑……＂我……”逃不開他的“視力”範圍，眼看狄麗彤又要低下頭。
冷胤巽嘆了口氣，伸手托住她姣好的臉蛋：“沒人告訴你說話時不要東看西看，那是很不禮貌的嗎？”
“我又沒東看西看，我上看下看、左看右看不行嗎？這草長得實在好，我欣賞一下不行啊……冷胤巽！你不許笑！”看出他眼中的笑意，她氣呼呼地起身“命令”道。
好在冷胤巽自制力過人，雖然狄麗彤不是一般的搞笑，他還是忍了下來，只是在心中笑個亂七八糟。
動氣讓她口不擇言，只是她第一次叫他名字是在這種情況下，實在不具有什麼紀念意義，他不禁有些惋惜。
他伸手將她拉回坐下：“你剛才不是盯着我看嗎？是不是對我不滿意？”
雖然很氣他的冒犯，但說違心話卻是狄麗彤不屑做的。
她搖了搖頭，很誠實地回答：“不是。”
“可是你剛才皺眉的樣子讓我以為我需要整容。”他猶開著玩笑，但表面看上去再正經不過。
狄麗彤果然上當，她有些慌張地抓住冷胤巽的手：“你是開玩笑的吧？我知道你錢多得沒處花，但也不用這樣作賤自己呀，整容這種事不能隨隨便便的，你究竟準備整哪裏？”
先問清楚他要從何處下手再找借口打消他那種恐怖的念頭。
“這個……得看你不滿意我哪裏了。”
“我又沒說不滿意你，你這張臉去整容只可能越整越丑。”她異常嚴肅，極力說服他放棄去整容的想法。
“你是說我即使整容也不會有效果？丫頭，沒想到我在你心目中是這麼的不堪。”
他是在抱怨嗎？
狄麗彤眯眼打量他，卻看不出他的面無表情是悲是喜。可讓這種男人去整容，那不但是浪費錢也是浪費人家整容師的腦細胞——都已經是完美的了，還怎麼弄？
“物極必反，你已經好得沒話說了還整什麼嘛！不整了，好不好？”她哀求道。
“好！”他順勢答應。
對於自己的外貌，他一直很篤定，顯然這丫頭也很滿意，只是她哀求的口吻像是個怕打針的孩子力求父親放了她……他不喜歡這種感覺，就像剛才叔叔與姐姐的差距讓他不快一樣。
看她明顯地鬆了口氣，冷胤巽突然嚴肅地扶住她的雙肩，直直地看進她的雙眼。
狄麗彤的心倏地狂跳，在她以為他又要吻她之際，他又突然說：“對你來說，我是什麼身份？”
突如其來的問句，讓她摸不著頭緒：“是……學長。”
“還有呢？”他窮迫不舍。
還有？還有什麼？
“是……教授的得意門生，我的目標。”
“還有！”他有些不耐了。
還有？！
“還有什麼？”她實在想不出，她和他還有什麼關係？
“那天追在你後面的男孩子和你什麼關係？”他誘導。
“同學吧，應該不算，我不記得認識那個人。”她倒是坦白。
“可他喜歡你。”這丫頭的EQ幾近於零，但答案還算滿意。
“那又怎樣，我又不喜歡他。”她滿不在乎。
“那你喜歡誰？”他追問。
話音一落，就見狄麗彤的俏臉浮上了一層紅暈，她別過頭，垂眼看草。
“丫頭，你不專心！”他指控，將她的臉扳正。
“我……不知道。”
不知道？！這丫頭在害羞，答案分明是肯定的。
“真的？”他挑眉，邪邪地問。
“真……真的。”為了增加氣勢，她還很賣力地點點頭。
冷胤巽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她的額上印下一吻：“現在呢？”
狄麗彤錯愕地看着他：“你又吻我！”
“現在呢？你喜歡誰？”他不理會她的控訴。
“我不喜歡誰！”她氣呼呼地。
立即地，她的小鼻子又遭“狼吻”。
“再想想，你喜歡誰？我很有耐心，不計較等待。”
她不再是“看”他，而改用瞪他：“我喜歡的人多了，我喜歡爸爸、媽媽、桑桑、小婕、瓴瓴……唔……”
誰放炸彈？
狄麗彤的耳際一聲轟鳴，待冷胤巽抬起頭，她才發現自己又被他吻去了。
“你又吻我！”一百零一句的指控。
“彆氣，我們來談個交易好不好？”他誘哄道，頗有吻上癮的感覺。
“什麼交易？”提不起什麼興趣，她嘟著嘴說，態度很低調。
在她認為，別人主動要求談交易，通常是她付出的比較多，而別人都是利大於弊的，因為這世上沒人笨得送上門給人欺侮。
“你在算計什麼？”
冷胤巽低沉的聲音又撼動她的鼓膜。
乖乖！這也看得出來？果然奸詐！她弄不過他的！
“我在想，你既然主動談交易那予你一定有天大的好處，而我……”
“也有天大的好處，”原來是擔心這個，“你的付出與回報是同等的，或許……你沒有付出也有回報。”
聽他越說越低沉，狄麗彤不覺擔心地問：“唉？沒事吧？”
她倒好，冷學長、冷胤巽，現在連“唉”也叫起來了，她對稱呼的愈未愈隨便，對他來說是否是好事？可別只把他當朋友才好。
“怎麼樣？考慮得如何？”
“真的不虧？”她要求保證。
“要不要我指天發誓？”真是敗給她。
“那倒不用。”她很大方地說，似是施予了他恩惠。
冷胤巽有些好笑，和她在一起，他可預見這一輩子都不會無聊。
“那你現在又在算計什麼？”她不喜歡看見他笑，他一笑她的空氣就會被他搶走。像得了心臟病似地呼吸困難，想必沒人會喜歡。
冷胤巽斂起笑容，收回差點飄遠的心緒。
他懷疑過去二十七年笑的次數也許都沒今天來得多，一向穩重自製又現實的他適才竟開始幻想她披上婚紗嬌俏的模樣！這似乎想得過早了些，她還小，才二十歲。
為了她，他不介意多給她一些時間，讓她體驗一下戀愛的感覺，只是自今天開始，他決不允許有人覬覦他的小東西，連多瞧一眼都不準。而他對於自己自是很有信心，他的小東西只對他有感覺。
“你怕被算計？”他低首與她平視。
狄麗彤抬眼睇他，眼中有着出乎冷胤巽意料的挑釁：“你們商人精明得不得了，而且你又是個中喬楚，我又涉世未深，當然要有所警惕啦！”
“那好，我們還是坦白地談談交易的內容吧，這樣你總不怕被我算計了吧？”
“那難說，你可以設計些陷阱，讓我不知不覺地跳下去。”狄麗彤很認真地舉例。
“這個我倒沒想到……不過，謝謝你的提醒。”冷胤巽逗她。
果然，狄麗彤立即緊張地抓着他西裝的袖子：“我是舉例，舉例的目的就是不准你犯類似的錯誤，交易一定要公平……對了，不管你提出什麼要求，我都要求你先執行。”
這樣總不會吃虧了吧！
“那我的要求是我們各自主動吻對方一次，你的意思是……”
“我有權不答應吧？”狄麗彤急急地打斷。看似正經的男人怎麼會提出這種不正經的要求？男人果然都是色色的，用這句話打翻一船人也不為過。
“這個你不答應？”他笑得曖昧。
“答應的人不正常。”氣鼓鼓的狄麗彤忘了害羞，只是難抑心中的怒氣。輕薄的男人，他到底向幾個女孩提出這種無聊又低級的要求？那兩片性感的薄唇究竟吻過幾個女人？
真是越想越氣。
“那我們換個條件。”冷胤巽終於正色道，但眼中仍含着笑意。
單純的小東西，她似乎忘了自己有權不允一切條件，反倒將交易當成自己責任了。
狄麗彤低頭看着自己那雙“達芙妮”，晃着腳讓它們相碰：“說吧。”
“我愛上了一個女孩，想不想知道是誰？”他柔聲問。
聞言，狄麗彤明顯地一僵，忘了腳上的動作。
他愛上了一個女孩？會……是她嗎？
不！不會的！他們才見過幾次而已，他怎麼會愛上她？她可不信“一見鍾情”這回事。
可是，他吻了她不是嗎？有愛才有吻吧？
不！這是什麼謬論，他有資本花心，在他心中吻一個女孩是很自然、很正常、無關情愛的一件事吧？
那……會是誰呢？
她緊張得心都揪起來了，直到這時，她才發現自己很在意他的答案。
“是……是誰？”見他不語，她終於問出口。
她果然在意！
冷胤巽很滿意她的反應：“一個你認識的人。”
果然不是她！
她的心好痛！剛才只是發現自己在意他而已，接踵而來的，竟是她發現自己愛上了他！天！怎麼會那麼快！莫非是被自己說中了，命定中的人相遇時會有不一樣的感覺？
哼！命定中的人？現在是多麼諷刺的一句話，他都愛上別人了，還談什麼命定中的人？
罷了，沒有開始也談不上結束，就讓自己的初戀扼殺在襁褓里吧，他……也不是她理想中的對象，她要的是一個平凡的男人。
那……他愛的是誰呢？她認識的……不會是瓴瓴吧，因為只有瓴瓴是商業世家的人……桑桑也有可能，她與他見過面的……哼！愛上了她的好友還吻她，噁心的男人！
她板起臉，不準備給他好臉色看。
“你不會是要我幫你牽紅線吧，剛才的……剛才的吻……是預支謝禮？！”
平靜！平靜！就當那吻是被只狗狗舔了一下！
“你介意？”他問的是她是否介意他愛上別人。
可聽在狄麗彤耳里全然不是那回事。
“我告訴你，雖然我敬重你是我的學長，但要說的我可不會客氣。那個吻是我的初吻，是準備獻給娶我的人的，可是你竟借這種方式來答謝我，在我還沒答應幫你忙之前！標準的得了便宜還賣乖，”狄麗彤深吸了口氣，要自己冷靜，“算了，現在我不和你計較，剛才的……我們當作沒發生過，不過你也別指望我會幫你牽紅線，男人要主動點，喜歡女孩子要自己去追，別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
狄麗彤發泄完卻發現不似平時可立即恢復好心情。
她倏地站起，不等他開口，準備離開。
冷胤巽長手一伸，輕輕一帶，狄麗彤一個重心不穩地坐在他的腿上。
“你……幹什麼？放開我！我餓了，要回去了！”她掙扎著。
冷胤巽不顧她的掙扎，有力的手反剪住她的皓腕且將她摟至懷裏：“初吻都給我了，我們又怎能當作沒發生過？”
“你……”她猶在掙扎，鼻子上滲出了汗珠，“那要怎麼樣？難道要我抱着回憶到此生終了，還是要我因感激你施捨了一個吻而幫你為非作歹，騙取我某個朋友的感情？！”
說著說著，狄麗彤不禁鼻子一酸紅了眼眶：“你實在過分……”
怎麼弄成這樣，他只是逗逗她而已，怎麼把她弄哭了。
看着她低垂著小臉，冷胤巽鬆開手，抬起她的臉為她拭去眼淚，滾燙的眼淚把他的心都燙痛了。
他順勢又將她攬進懷中，下巴抵着她的頭頂：“既然初吻給了我，那就讓我實現你的願望，娶你好不好？”
“不好！”帶著哭腔，但語氣很堅定。
“為什麼？”他一愣，因她的絕決。
狄麗彤不客氣地將淚水擦在他一定價值不菲某納郎希□□盟□蘩檔仄畚晁□？“我不要你負什麼責任，你不開心我也不願意。”
“那不是負責任，即使是也是我心甘情願的。”她在鬧彆扭，他知道，所以他極具耐心地哄著。
“不要，你會後悔放棄了一份真愛，”她抬起頭坐直身，冷胤巽的手自她背上移至她腰際扶住她，“我們還是裝作什麼也沒有發生過比較好，反正……反正只是一個吻而已。”
“可是我想負責！”
狄麗彤抬眼看他，睫毛上還掛著小淚珠。
看他一本正經，好像真有這麼回事，但她不會忘記他本來就是個商人，一個會偽裝的人。
“你這個人怎麼這樣？我都說不要你負責了！這世上有誰爭著要負責的？你放過我好不好？”她乞求道。
“不好！”角色對換。
“你……你……”狄麗彤氣得說不出話，欲起身離開，但腰際的力量讓她站不起來。
“一個美麗的責任，我想負！”他很堅決。
“我不要你負！你愛的不是我又怎能娶我？一個吻不算什麼，比起它我更不能忍受一個沒有愛的婚姻。算我求你，當今天的事沒發生過，或者，就當我們不認識好不好？”這樣對兩人都好，他可以追他愛的人，她也擁有了自己的保護色。
“你想要我的愛？”他笑問。
狄麗彤微愣，隨即挫敗地低首：“如果你堅持要娶我的話，我的答案是‘是的’，但那不是你給得起的，感情怎麼是能收就收，說放就放的……該死的我幹嗎和你談這個！”
她掙紮起身，卻又被腰際的力量帶下，他的唇覆上了她的唇。
一個溫柔的飽含深情的吻。
“你要的我給得起！”他專註地看着她因剛才流過淚而異常清澈的眼，“因為我從來就沒把愛放在別人身上。”
狄麗彤一怔，因心中燃起的希望：“可是……你剛才說……”
“我什麼也沒說。”他笑得無辜。
“那你說愛上了一個女孩也是開玩笑的？”她問得小心翼翼。
“我沒說的你彆強加給我，我說過的你也別予以否定。”
於是，狄麗彤很努力地回想他究竟說過些什麼。
“你說你愛上的人我認識，可你又為什麼說‘沒把愛放在別人身上’？”她被弄得糊塗了。
他笑，笑得滿足。執起她的一隻小手湊到唇邊輕吻：“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任何第三者都是‘別人’，而一個你認識的人又是誰？”
狄麗彤眨着眼，強壓希望。
他指的不可能是她！
“你自己？自戀！”
對於她的結論，冷擁巽感到扼腕：“女孩！是個女孩！你這小東西不要漏數自己好不好？！”
他不滿地吼道，一個亂沒情調的丫頭，可是他就是愛上她了！
“你呢？”他要求她的回報，“在如願地得到我的愛后，你不準備答謝我嗎？我說過要娶你，而你不要一個沒有愛的婚姻，那你是不是也給我你的愛了呢？”
“我？這……這太快了……而你也不是我想要的。”
在他表明愛的人是她之後她是狂喜沒錯，但緊跟而來的就是她一向的顧忌。
“我不是你想要的？”他生氣了，“那你要的是誰？”
抬首，看見了他的怒氣，驚覺自己失言的狄麗彤連忙安撫：“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
“只是怎樣？”他沉聲問。
“只是……只是認為你這種男人一定很花心，我不喜歡整天提心弔膽，猜測你不在我身邊時是不是和另一女人在一起，我要的是個專一而且平凡得沒本錢花心的男人。”她將她的顧忌說了出來。
他最好能明白她的專制，如果做不到她寧願不要，現在肩負的悲傷一定比將來的傷害來得好太多。
笑意在他唇邊擴張，“小東西，你明白你自己就是個讓愛上你的人放不下心的人嗎？”
“不一樣！我很專一的！”她表明立場。
“哦？可是這幾個字沒寫在臉上。”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我是不是個濫情的人不能光靠感覺去判斷。你不明白作為一個男人，只要他本身願意，總會有辦法擁有別的女人的嗎？而且，祝你好運，你眼前的這個男人也許外貌、背景讓你不安，但實質卻是百年難遇的好男人，一生只用一次情，一份情就打算享用一輩子。”
她看他，笑了：“你應該到路邊賣西瓜。”
“怎麼，信我了嗎？”他現在連哄她都哄上癮了。
“我不知道，也許吧……‘實踐是檢驗真理的惟一標準’。”她笑得頑皮。
是呀，既然雙方有情，何不給兩人一次機會呢？她不會固步自封、白白放棄一次也許會很美滿的戀情。
怪哦！以前怎麼一直沒想通呢？
“可我想知道支持你相信我的那個原因。”他沒忘記她還沒向他示愛。
“我餓了！”換她逗他。’
冷胤巽沉下臉以示不滿。他才不相信她是因為餓了才接受他呢！他不信秀色可餐。
“生氣了？”她低頭湊到他臉前，調皮地問。
“……”
“那麼小氣？”她紅著臉啄了下他的唇。
強壓心中的狂喜，他仍不動聲色。不逗她說出來，這丫頭精怪得將來反悔怎麼辦？
“我真的餓了！”她挫敗地改用撒嬌。
“那就快說，說完我帶你去吃東西。”他用食物誘惑她。
“可我要回去弄東西給桑桑和小恭吃。”他中午沒打算放她回去呀！
“為什麼要你回去弄？”
“因為她們弄不來。”那麼簡單的原因他都想不到？
“她們欺侮你？”他不悅。
為什麼要他的小東西弄吃的，她們不會出?裕？“這是我們的同居規則，唉，別扯開話題，你到底準不準備讓我吃東西？”她的胃可是餓不起的。
“簡單，把我想聽的說完。”冷胤巽不願妥協。
“呃……”原來扯開話題的是她。
“丫頭，一句‘我愛你’沒這麼為難吧，還是你根本沒那種感覺？”他皺眉看她。
“不是，不是啦！”她辯解，怕他生氣，“一定要說嗎？不是心領神會就可以了嗎？”
“狄麗彤！”他警告。
“好嘛……我愛你，好了吧？”她投降。
“不怎麼心甘情願，我逼你了嗎？”
“本來……哦，沒有！”她笑着改口，“算了，這種話……我回去后多練幾次再說好不好？我餓……”
“你餓了，我知道，這次暫且放過你，”他帶她一同起身，“走，我帶你去吃午餐。”
“可是桑桑……”
“別管桑桑了，她們餓了會自行解決。說不定多磨練幾次她們會嘗試學習，以後娶她們的人也比較有福。”他摟着她的纖腰說道。
“這是不太可能發生的事。”桑桑和小恭會被逼下廚？做夢哦！
看了眼若有所思的狄麗彤，冷胤巽雀躍自己“撞”
上了一塊寶，娶她，絕對是件幸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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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情蜜意的兩人沒有察覺到從大樓三樓的一處窗戶內投射出的嫉妒的視線。
汪念慈憤恨地看着狄麗彤纖細的、與冷胤巽相依而行的背影，好似欲用眼光殺了她！
她面前的少軻是嚴肅的、冷酷的、少言的，但面對那個女孩……他真的是少軻嗎？
她恨！恨那個一出現就擄走少軻的心、霸佔少軻所有的感情的女人！
不行！少軻是她的，她才是和他一起長大、陪他度過慘淡童年的人，她怎能讓那個女人奪走應屬於她的一切？
屬於她的，誰也別想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