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葉玉柔翻著桌上旅遊的資料。去日本好了,那裏的天氣比台北涼爽,心情也可能不再這樣地煩悶,北海道剛好是秋楓落葉的季節,挺美的。日本常使用漢字,再加上她破破的日文,自助旅行應該不成問題。儀安懷孕不方便遠行,她一個人也好,離開這裏,散散心……
“學妹?”
葉玉柔收回眺望窗外的視線,她看向前方。“嗨,學長。”
“你也被坦克車撞到啦!”玉柔“傷痕纍纍”的神情嚇壞了他,他這個小學妹應該永遠是笑吟吟的、快快樂樂的、漂漂亮亮的。
“臭學長,烏鴉嘴!”玉柔沒好氣地瞪了嚴大帥哥一眼。
嚴允濤坐了下來,和一旁的侍者點了一杯咖啡。“怎麼啦?被誰欺負了,告訴學長,我拿手術刀射死他!”
玉柔啜了口咖啡。“你別幫我出氣了,你自己也好不到哪裏去!我們兩個是‘被坦克車輾過二人組’!”
嚴允濤哀怨地嘆了口氣。“聽你這麼說,我就知道你遊說失敗。唉!”
葉玉柔也嘆了口氣,星期天睡覺天,卻被學長拉來共商他和儀安的求和大事!
“學長今天不去儀安家站崗啦?”學長不會浪費和儀安在一起的時間,就算是被她冷眼相待他也爽。
“值班,偷個閑就找你出來。”
怪不得還和她約在醫院對面,一杯咖啡三百塊的黑店餐廳見。
玉柔沒好氣地瞪了學長一眼。今天非好好敲他一頓世界超貴的午餐不可!
突然,她瞪大眼睛看着從餐廳入口進來的一對相倚偎的男女,血色立刻由她臉上快速消褪!
王柏蒼同時也發現了她,還有身旁的帥學長,怒火似乎浮現在他陰霾的臉上。他冷冷地撇著嘴角,擁着他的未婚妻,朝她這邊走來。
玉柔趕緊握住學長的大手,傾身向他,慌亂地開口。“學長,配合我!”
嚴允濤皺著眉頭,立刻想要抽回手。“你搞什麼鬼,吃學長豆腐?”
玉柔焦急地低聲開口:“充當我男朋友,否則我就在儀安面前說你壞話!”
尾音未收,王柏蒼擁着他的未婚妻已然站在她身旁,神情冷若寒冰。
“葉小姐?真巧。”
玉柔拉起嚴允濤,刻意小鳥依人般偎在他懷裏。“王先生,未來的王太太,又碰到你們了。”
“這位是?”麗琪小姐代王柏蒼髮出疑問。
“我的……男朋友。”
此時王柏蒼眼底的憤怒,絕對可以燃燒一座森林。他不發一語,擁著未婚妻失禮地離開,即使坐離他們有兩桌的距離,王柏蒼犀利殺人的眼光,依舊死盯着她!
“你欠他錢啊?”嚴允濤隔岸觀火,明顯感覺得到那個男人投注在他身上,想殺死他的眼光。“看來他就是你被‘坦克車輾過’的原因了。”
“賓果。”玉柔嬌笑輕聲說著,還是偎在學長寬闊的胸膛,狀極濃情蜜意。“我們換個地方好不好?”
嚴允濤刻意輕摟著玉柔的腰。“贊成,我還不想英年早逝,被那輛‘坦克車’給輾死。學妹啊,你不該惹上那種有婦之夫的男人,你們這樣是不會有結果的,如果被那位未來的王太太發現,你准吃不完兜著走!”
這種情況,學長竟然還可以說教!“廢話少說,走啦!”
兩人刻意相擁著彼此,拿了帳單,準備離開餐廳。王柏蒼依舊死盯着他們。
付完了帳,走出餐廳大門,在玉柔正準備將胸口憋住的那一口氣吐出來時,一道灼熱的旋風席捲而來——王柏蒼抓住玉柔的手肘,怒氣沖沖地大吼:“跟我走!”
他拖着玉柔離開,而玉柔連求救聲都還沒出口,就看見學長的臉上清楚寫著:你好自為之!
死嚴允濤!
“放開我!”她死命掙扎。
“你乖乖地跟我走,別逼我做出讓我們兩個都會後悔的事。”他將她塞進車內,車子疾駛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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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去!”他將葉玉柔推進他家大門,這個上次她遇襲時,他帶她來過的地方。
玉柔神色慌亂地看着他,不自覺驚喘出聲。他陰霾的神情像是由地獄進出來的惡魔!
他的怒氣也震傻了身旁的老管家。
王柏蒼拉着玉柔通過大廳,走進他的卧室,砰然關上房門!
玉柔被他大力地推卧在大床上。
“你!”她的怒氣和他不相上下,但當她看見他臉上駭人的狂怒時,所有的怒氣馬上銷聲匿跡,湧上心頭的情緒轉為害怕。
她坐起身,順順身上的針織長衫和同色長裙,她撫著垂在胸前的髮辮,低垂著頭,幽幽地開口:“你不要這樣子,把我們的關係弄得這麼複雜。你有你的未婚妻,我也有交往的對象,我們之間的一切都已經結束。”
“住口!”他的聲音憤怒而冰冷。他僵直的身影在昏暗的室內更具威脅性,玉柔不禁驚心動魄於他駭人的怒氣。
王柏蒼走近她,攫住她的下顎。“我說過你是我的,我說過你不許有其他的男人,我說過我們之間絕對不可能結束。”他野蠻地扯下她白色的針織長衫,衣服的扣子四處進裂,露出她白皙的皮膚和傲然挺立的胸部。
他狂暴的模樣,完全震撼了玉柔。“你……你住手!”玉柔雙臂護胸,極端地驚懼害怕。
她轉身要跑,王柏蒼抓住她的肩膀,將她扯進懷裏。“你是我的。”他封住她的唇,這一吻深刻、粗暴而饑渴。
玉柔死命掙扎,扭開頭不讓他吻她。“放開我!”
“我會放開你,”他的聲音輕柔卻又顯得狂暴!“在我的床上,你永遠都必須待的地方!”
他抱起了她,玉柔又踢又叫,甚至試圖咬他。“放開我!”
王柏蒼什麼都不在乎,眼底只有滿滿的渴望。他猛然將她扔到床上,高大的身子隨即壓在她的顫抖上,單手拉住她雙手,按在她頭部上方。
“就算你再如何的作踐自己、人盡可夫,我還是要你!”他扯下玉柔的胸罩和下半身的衣物,直到她全身赤裸,他的眸子灼灼發亮。
“既然我這麼骯髒,你去找你的未婚妻,不要惹我!”她吼道。
“我只要你。”他將頭埋進她的肩窩,感受她的性感體香,這氣味總是在夢裏糾纏着他,蠱惑着他。“說你要我。”
“不,我不要你,你放開我!”她咬牙切齒大聲怒吼。
王柏蒼邪惡地笑了,他滾燙的手掌輕撫過她柔軟的酥胸,移向大腿,直探她性感所在,感受那裏的濕熱。他打趣地看着她。“我不信你不要我。”
“不,”她蒼白地別過臉去。“我不要你。”
倏地,他一指滑進她幽濕所在,玉柔驚呼,拚了老命阻止自己呻吟出聲。
他一笑,撤出再探。
玉柔禁不住扭動,仍是咬緊牙關阻止自己發出任何聲音。
他一笑,手指徐徐地抽動,舌頭緩緩舔過她殷紅的蓓蕾,而後深深吸吮。
陝感直衝腦門,玉柔不自覺嬌吟出聲,忘情地扭動身子,索求更多更多……
王柏蒼抽回手指,滿意的神情寫在他臉上。玉柔怨憤的熱淚滾落,她別開臉,只覺得受到屈辱。
“別哭,我愛。”他就像是個獵人,感受到他的獵物已經放棄抵抗。他輕柔地拭去她的淚水。“你屬於這裏,屬於我。”
他脫去自己身上的衣物,目光片刻未離她因慾望而潮紅的臉龐,然後他傾身深深吻住了她,舌頭輕巧攫住她,她輕呼一聲,身體拱起,灼熱的舌令她燃燒,身體內的熱流逐漸凝聚。
“說你要我。”他愛撫着她挺立的酥胸,吸吮着她的乳峰,玉柔蠕動起來,身子弓向他,她渴望他灼熱的佔有,他分開她的腿,深深沖入她體內,她的雙腿纏住了他,在他火般的親吻下完全降服。
她迷濛地聽見他佔有她時低沉的呻吟,她被釘在他強壯的身體下,所有的思緒都拋到一旁,任由彼此的需要,將自己愈推愈高,直到肉體無法忍受的快感高峰,現實緩緩模糊。
“說你要我!”他粗嗄地吼叫,要得到她的一個承諾。
她在激情中漸漸失去了自己,狂喜湧現,她的防禦完全瓦解,最後的勝利終究是屬於他的——“我愛你。”她說,同時達到歡愉的高潮。
同一時刻他的動作變得猛烈,終於得到滿足,灼熱的種籽散播在她體內。
激情之後,他們沉默地擁著彼此,玉柔僵直身躺在他懷裏,王柏蒼愛撫她柔美的纖腰。
玉柔明明白白知道自己剛才說了些什麼,希望他沒注意到,現在她只能祈求老天,千萬別讓他知道。
她愛他?他輕柔的吻烙在她迷人的肩膀上,笑容印在他臉上。沒想到自己會如此地需要地愛他。
他挑起她的下顎,印上他輕柔的吻。“他是誰?”
興師問罪,他指的是學長。
“我的‘客戶’!”她賭氣地說,眼神死避着他。
“別激怒我。”他的手盈握她豐胸。“他是誰?為什麼你讓他摟抱你?”
玉柔輕吟出聲,氤氳的眼對上了他。“他是我學長。我利用他來氣你的。”
王柏蒼滿意地笑開,手指慵懶地刷過她的乳頭。“以後別跟他在一起了,我不愛看,知道嗎?”
突然,一股莫名的恐懼揪著玉柔的心,她抬起頭,看着英姿煥發、氣宇軒昂的他。“你究竟想怎麼樣?”
王柏蒼傭懶一笑,他的吻一個一個地烙在她身上。“我要你搬過來,我要你日日夜夜都在我身旁。”
玉柔屏住氣息地問:“她呢?你的未婚妻呢?”
王柏蒼輕輕笑開。“我會娶她,這是我對我母親的一個交代。不過,我說過我只要你,我絕對不會虧待你。”他吻着她失去血色的唇。“你怎麼了?”
“你要我做你的情婦?!”世界在玉柔眼前崩潰。
“你說過你愛我,而我需要你。”王柏蒼皺著眉頭,抓住玉柔猛烈顫抖的身子。
玉柔大力推開他,她坐起身,再也忍下住熱淚奔流。“我不做你的情婦!”
王柏蒼抓住她掩面的手腕,顯得氣極敗壞。“我要你在我身旁!我發誓絕對不再讓你去出賣你的肉體,你聽到沒,我不準!”
玉柔淚眼瞅着他,渾身止不住的哆嗉。“你到現在還認為我人盡可夫!”她悲慟到無法喘氣,玉柔用力推開他,走下床,撿起地上的衣物,淚水流竄得更急,一個不注意,衣物絆住她的腳,她跌落在地,再也沒有任何力氣撐起自己。她拳頭一下一下地捶在地毯上,無言控訴她的不平及所受到的屈辱……
王柏蒼走到她身旁,扶起她虛軟的身子。“玉柔,別這樣,你是愛我的。”
玉柔抬起她狂亂的臉龐。“我是愛你,你呢?你愛我嗎?”
太多太多複雜的情緒閃過他眼底。“別逼我。”
“因為你優良高貴的血統,不容許自己愛上一個人盡可夫的女人,是不是?!”玉柔泣不成聲,她無力地推開他。“你不愛我沒關係,但是你不能利用我愛你的心。”
“玉柔……”
“別碰我!你不會愛我就不能碰我!……”
玉柔起身,她顫抖著拿起自己的衣物。“我後悔遇見了你,我後悔答應這場交易,我更後悔失落了自己的心,去愛上你。”
她悲慟的眼眸深深看了他一眼,記住他的模樣。
葉玉柔走進浴室,走出王柏蒼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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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愛我嗎?”
他記得她眼裏的凄慟悲傷。
“你不愛我沒關係,但是你不能利用我愛你的心。”
她悲憤的呼喊,一個字一個字敲在他冰凍許久的心房,所有的防備已然瓦解。
王柏蒼將手中酒杯里的烈酒一飲而盡,神情苦澀。
他漠然的黑眸投向前方,似乎還依稀看見,她跪倒在地,淚流滿面,無助崩潰,狂亂不堪的模樣。
他閉上眼,遮住自己的視線,卻無法阻止內心不斷蔓延的痛!
雙手用力緊握,玻璃杯的破碎聲響徹室內,紅色的血液緩緩地湧出。
他對天發誓,無論如何,絕不再讓她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