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哪,那個女人就真的這樣被獃獃騙走了?」
晚上十一點左右,寧靜的街道上突然出現了一個女人急急奔跑的身影,浪漫的波浪長捲髮正飄蕩着,緊身窄裙因為奔跑而微微上拉,露出引人遐想的美腿,腳上高跟鞋正喀喀作響,表達出她急躁的心情。
「楚黛,妳等我一下啦!」
剛從PUB內追出來的小宛上氣不接下氣,體力遠遠不及她,「麗麗一定是被車子載走的,我們用跑的根本追不上嘛!」
「那可不一定,我一定要親手逮到那個帶走麗麗的色胚子!」
她真的沒想到,自己才去化妝間上一下廁所而已,回來之後居然就風雲變色,喝得半醉的同事麗麗居然被色胚子帶離PUB,即將貞操難保呀!
楚黛邊跑邊對後頭的小宛抱怨,「小宛,妳是怎麼顧人的,為什麼會顧到讓她被拐走?」
「這也不能怪我呀,是麗麗自己跟着他走的!」
「嗄?」什麼跟什麼?麗麗自己要跟着他走?
麗麗剛被男友給甩了,直吵着說要去PUB當壞女人發泄,身為同事兼好友的楚黛和小宛只好捨命陪娘子,不敢讓她自己一個人來這麼複雜的地方。
結果沒想到,麗麗把自己灌個半醉之後,趁着楚黛去化妝間時突然發酒瘋,隨便抓住一個男人就說要和他去「開房間」,嚇得小宛趕緊阻止,但還是抵不過男人的力量,就這樣眼睜睜看着麗麗被男人給帶走了。
瞧着路上半個人都沒有,楚黛懊惱的喘着氣,完全不知道麗麗被帶往哪個方向,她問着好不容易才追上的小宛,「小宛,妳有聽到他們說要去哪嗎?」
小宛邊喘氣邊點頭,「麗麗說要找他開房間……他馬上回答附近就有一間高級飯店,就這樣色瞇瞇的將麗麗帶走了……」
「附近的高級飯店?啊,是關耀飯店!」
關耀飯店是關耀集團在台北的飯店據點,另外還有五個據點分散在台灣其他風景名勝區,在海外還有幾個子飯店,在飯店業里可是龍頭企業。
楚黛思考了一會,關耀飯店距離這裏非常近,如果奮力跑的話大概五分鐘可以到,她或許能拚一拚在飯店門口堵到那個色胚子!
「小宛,那個色胚子長什麼樣,妳有看清楚嗎?」
「裏頭太暗了,我沒看清楚,只知道他有戴眼鏡,穿着灰色直條紋西裝,打淡藍色的領帶,其他的就……」
眼鏡、西裝、領帶,很好,就不信逮不到你!
脫下高跟鞋提在手上,楚黛打赤腳橫越馬路,又開始化身跑百米女戰將,小宛嚇得顧不得自己快虛脫,隨即又邁開步伐追上。
「楚黛,妳太猛了啦,等我……」
「果然是宴無好宴呀,『陸助理』,你那一票外戚大臣氣焰真是囂張,似乎完全不把我這一個太子爺給放在眼裏呢。」
剛參加完關耀集團高級主管所辦的接風洗塵宴,關靖崴和陸弘諺才剛回到下榻的關耀飯店,走進一樓大廳里。
「『關先生』,現在那一票外戚大臣是你的,不是我的。」
「呿,我可不想有那一群腦滿腸肥的親戚,還是還給你吧。」
「很可惜,我不收垃圾。」
「但那也是『你家』的垃圾。」
「難道就不算『你家』的?」
「……」陸弘諺很想否認,但似乎……
關耀集團是關靖崴的爺爺關耀所建立的飯店集團,草創時期,關耀妻子那一方的親戚也參與其中,成為核心幕僚一員,但傳到第二代之後,這些外戚就自認功不可沒,開始結黨營私,目無王法,儼然把自己當成關耀集團的大老。
這種情況一開始還不明顯,但在關靖崴的父母和叔叔在同一場車禍中喪生,關家第二代繼承人出現斷層之後,開始慢慢浮現。之後關靖崴被關耀送往英國讀書,連第三代接班太子也不在國內了,他們就徹底囂張起來,想要自己割地為王,將在台灣的飯店據點給暗暗吞下。
關耀精明一世,卻在兩個兒子意外過世后大受打擊,開始糊塗起來,被二代外戚矇騙而不知,但這並不表示,在海外的關靖崴就沒有發覺他們在搞什麼把戲。
所以他這次回來,就是打算把這些外戚惡瘤給踢除掉,順便解決爺爺遺囑交代的麻煩事。
剛才一票擔任集團高階職務的外戚們名義上是為他們接風洗塵,其實是先下馬威來了,陸弘諺笑笑的不當一回事,完全像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馬上讓這些二代外戚的警覺性降低不少。
「既然否認不了,你就乖乖認命幫我吧。」關靖崴笑睨了他一眼,「在英國的陸姨如果知道自己紳士優雅的兒子來到台灣變成了紈絝三世子,她不嚇壞了才怪。」
陸弘諺非常無辜的反駁,「我可是因為要幫你才這樣的。」
如果可以,他還真不想蹚這渾水,要不是兩人交情非常深厚,又被他母親知道下令無論如何絕對要幫忙,他才不想踏上這片土地,還和關靖崴交換身分,替自己找麻煩。
「少來,這才是你的本性。」
「哈,真是糟糕,果然什麼事都瞞不過你那精明的……」
「前面的衣冠禽獸,你給我站住!」
「啊?」
高級飯店內,怎麼會突然出現這種潑婦罵街?他們倆轉頭一瞧,就見一個陌生女人衝進飯店大廳,還殺氣騰騰的直朝着他們的方向奔過來。
他們倆納悶的互瞧一眼,還非常有默契的互問,「你哪裏有時間欺負她了,還被她罵衣冠禽獸?」
「喂喂喂,對女人我可是非常紳士的,哪來的衣冠禽獸?」陸弘諺趕緊撇清。
關靖崴也斷然否認,「我也不是那種無聊透頂的……」
「不要臉,就是你!」
「呃?喂──」
關靖崴才一轉身,馬上發現那個女人直撲向他,像是不要命一樣,那互相撞擊的力道讓兩人跌倒在地,糾纏在一起,一旁的陸弘諺徹底目瞪口呆。
「該死!哪裏來的瘋女人?」
他被這女人給撞得痛死了,想掙紮起身,沒想到她居然又將他給強壓在地,甚至跨坐在他身上,完全沒發現兩人這種動作在其他人眼中有多曖昧。
終於逮到這個傢伙了!楚黛盛氣凌人的拿手上的高跟鞋當武器,開始攻擊色胚子,「你到底把麗麗帶到哪去了?快把她還給我們,要不然我就要報警抓人,讓你吃上一頓牢飯!」
「該吃牢飯的人我看應該是妳!」關靖崴機靈抓住她使蠻的雙手,力道強大得讓她完全無法掙脫,「妳別以為傷害罪沒什麼,妳再胡鬧,我就讓妳吃不完兜着走!」
「你這個色魔還有膽威脅人?」
「妳不也沒頭沒腦的威脅我?」
「你……」
「楚……楚……」
小宛好不容易追到飯店內,已經去掉一半的性命,喘得連話都說不清了,她一進去就發現楚黛正和某個男人糾纏得難分難捨,大廳內的人全都錯愕的瞧着,一時間竟沒有人出面阻止他們。
「小宛,妳來得正好!」楚黛這下子更是有恃無恐,「我有證人,她可以證明是你拐走麗麗要帶她去開房間!」
「我?開房間?」
「沒錯!戴眼鏡,穿着灰色直條紋西裝,打淡藍色的領帶,就是你!」
小宛只顧着喘氣,也沒看清楚被楚黛壓住的人,下意識的附和,「沒錯,我親眼看到的,那個男人就是戴……」
「啊啊……我沒醉我沒醉沒醉……請你不用同情我……」
就在此時,一個荒腔走板的歌聲在飯店門口出現,只見她們遍尋不着的麗麗正醉得糊裏糊塗的被另一個戴眼鏡,穿灰色直條紋西裝,打淡藍色領帶的中年色胚男慢慢扶進飯店,還真的打算來開房間了!
「咦?小宛,妳們也在呀?哈哈……那我們就一起開房間玩吧……」
小宛不敢置信的扯了扯嘴角,「麗麗……你……你們不是開車嗎,怎麼比我們用跑的還慢?」
「是他不好啦……他在車上就對我毛手毛腳的,我就很堅持一定要到飯店來啊,他才又把我給載到這的……」
楚黛傻眼的瞧着麗麗身旁那個中年色胚,再看看被自己壓在身下的男人,只見他冷揚起一抹笑,眼鏡下的瞳眸正在蘊釀着某種讓人會寒到骨子裏的怒火。
「戴眼鏡,穿着灰色直條紋西裝,打淡藍色的領帶,嗯?」
「……對不起,認錯人了。」
「妳以為說一句對不起就能了事了,啊?」
雖說她一向敢做敢當,但遇到這個讓她直覺感到非常危險的男人,還是沒用的選擇落跑,急急起身套上高跟鞋,她拉住還愣在原地的小宛馬上往外跑,「小宛,撤退了!」
「嗄?」
「還有你這個色胚子,快放開麗麗!」
楚黛出人意料的在那色胚子的命根上踹一腳,馬上讓他倒地不起兼滿地亂滾,隨即趁亂抓着醉到不知天南地北的麗麗跑出飯店大門,完全不敢停下腳步,也不敢看那個被她撲倒在地的男人是不是會抓狂的追出來。
直到糊塗三人組逃得遠遠了,陸弘諺才從錯愕中回過神來,忍不住爆出狂笑,「哇哈哈……這算是飛來艷福嗎?」
太妙了,他居然看到一個女人大剌剌的在眾人面前壓倒關靖崴,好有氣勢啊,幸好他現在不戴眼鏡,要不然說不定連他也會遭殃。
關靖崴強壓住滿腔怒火,慢條斯理的從地上站起身,努力忍住想殺人的衝動,「你用錯成語了,這是飛來橫禍!」
習慣性的整理一下被弄亂的衣服,他才發現西裝上多了不少那女人手上的「兇器」所留下的印記,頓時臉色又黑了不少。
陸弘諺瞧了一眼他衣服的「慘況」,繼續狂笑出聲,「二十四號半。」
「……謝謝告知,不過,這件西裝似乎是你的。」
「……」真是該死!
「媽呀……我要死了……我的頭好痛呀……」
經過一夜的荒唐,正承受着宿醉痛苦的麗麗窩在楚黛的工作室里哀號,完全沒有工作的動力。
「妳活該!」喝着提神的咖啡,楚黛看也不看哀哀叫的麗麗,伸手翻閱着桌上的珠寶設計圖,「看妳以後還敢不敢去PUB當壞女人,還隨便抓個色胚子就要去開房間。」
「楚黛,妳別說了啦。」麗麗萬般後悔的大皺眉頭,「我已經知道荒唐的後果是什麼,下次失戀絕對不會再去自找苦吃了。」
「最好是這樣。」
楚黛是國內最近幾年竄紅的珠寶名店「潘朵拉」的珠寶設計師之一,專門幫潘朵拉設計各式各樣的珠寶首飾,因為店內珠寶的造型都獨一無二,又非常有質感,所以很受上流社會的人喜愛。
而在潘朵拉,只要是專任的珠寶設計師,都能有自己獨立的一間工作室,這也就是為什麼麗麗敢拚命的哀哀叫,也不怕會吵到其他人的原因。
「對了楚黛,聽小宛說妳昨天很猛,不只打赤腳奔跑,還把一個男人給壓倒在地上,這是真的嗎?」
一提到這,楚黛馬上感到丟臉的臉紅,趕緊以喝咖啡掩飾臉上表情,「那又怎樣?」
「真的?果然是猛呀!看來妳很有當女王的潛能哦。」呵呵……
「死麗麗,妳再損我,就馬上滾回妳的會計部哀哀叫去!」
「好啦好啦,不損妳了。」麗麗收斂了些笑容,還是忍不住想問,「對了,被妳壓倒的男人長得怎樣,該不會也是中年色胚一個吧?」
「呃?」
楚黛尷尬的一愣,當時她滿腦子都是麗麗的安危,管那人好看還是難看,就用力的給他撲下去,不讓他有機會跑,現在冷靜回想起來,其實那人長得似乎……還滿帥的。
他有一張英俊的臉,但表情冷淡,全身散發著一種若有似無的壓迫感,尤其是那雙隱藏在眼鏡下的眸子,有種深藏不露的銳利感,像是只要被他所盯上的獵物,就難逃他的掌心一樣,讓她覺得很危險。
怪怪,她和他的第一次「交手」是一團混亂,為什麼事後她卻還能那麼清楚的想起他的樣貌,害她開始以為自己突然有了過目不忘的好本事。
看着楚黛陷入困惑沉思,久久都沒回答她的問題,麗麗只好再度出聲,「楚黛……」
「黛黛,妳在工作室里嗎?」
就在此刻,一名中年美婦突然推開門走了進來,楚黛回過神,忍不住訝異,「媽,妳怎麼來公司了?」
「妳不來找我,只好我自己來找妳呀。」
看來楚母是有事情和楚黛談,麗麗非常識相的暫時撤退,「楚黛,我先回會計部了。」
「好,午餐時候見。」
麗麗一走,楚母便自動自發的一屁股坐上一旁的會客沙發,楚黛也毫不啰嗦,直接詢問:「這次又有什麼事了?」
自從她搬離開家后,她們母女都是有事才會見面,想必這一次也不例外。
果不期然,楚母從皮包中拿出一張請帖給她,「哪,記得一定要去參加。」
「參加什麼?」她納悶的打開請帖,看到內容,雙眉更是打上一道結,「關耀集團幫第三代接班人關靖崴辦的洗塵宴?洗塵宴有必要搞得這麼大嗎?」
「名義上是洗塵宴,其實是變相的『選妻宴』,妳一定要好好把握,最好能將他手到擒來,知不知道?」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媽,麻煩妳說清楚一點。」
「哎呀,還不就是和他們集團創辦人關耀所留下的遺囑有關……」
據說關耀的遺囑里載明,他所有遺產繼承的第一順位是關靖崴,但他必須在滿三十歲之前回國結婚,如果他沒在三十歲前達到這個條件,他就失去繼承資格,遺產就由第二順位的人繼承。
聽說這是因為關耀和他的孫子感情很不好,所以這十幾年來關靖崴都在英國沒回來,不得已關耀才會立下這種遺囑,硬逼着他回國,聽說關靖崴連關耀的喪禮都沒回來參加,就知道他們祖孫倆的關係到底有多糟糕了。
關靖崴今年已經二十九,即將滿三十歲了,為了繼承權不得不回國來,順便決定結婚人選,所以才會有這場洗塵宴出現。
聽完母親講解完來龍去脈,楚黛倒是冷笑一聲,對這種事完全沒興趣,「讓楚妍去吧,我想她會比我更有野心去搶這個太子妃位置。」
「厚,妳這個女兒一定要這樣氣我才行嗎?楚妍早就有請帖了,妳這張請帖可是我牽了一長串關係好不容易才得來的,寶貴得很!」
「為什麼?」
「我不都說了,這是變相的選妻宴,所以他們一剛開始發出去的請帖是特別篩選過的,家世背景都是他們認可的,但還有許多人不死心的想讓自己的女兒也參加,看有沒有機會雀屏中選,所以大家拚命透過各種管道拿到額外的請帖,就拚那微乎其微麻雀變鳳凰的機會。」
楚家是個規模中等的建築材料商,楚妍是正妻所生的大女兒,楚黛則是小老婆所生的二女兒,在正妻因病死後,楚黛的母親才被扶正,但她們在楚家的地位還是被楚妍給壓得死死的。
只因楚妍外婆家的靠山很硬,連楚父都要忌憚三分,由於楚家有一半的產業早就在楚妍名下,所以她的家世背景被認可,楚黛則連邊都摸不上。
為了楚父另外一半的財產,楚母還能忍氣吞聲的待在楚家,看盡楚妍的臉色,但她可忍受不了,所以早早就搬出來自立更生,活得也比較自在。
「黛黛,我並不是真的那麼勢力眼,只是……不希望妳被楚妍給壓在底下,永遠不得翻身。」一想起自己的婚姻,楚母就忍不住輕嘆,「所以楚妍有請帖,我也希望自己親生的女兒有請帖,至少還有個機會,但關靖崴到底會選誰,就真的是各憑本事,誰也怨不了誰了。」
果然又是這種理由,但她真的很不想和楚妍有所牽扯,「可是……」
「黛黛,妳就答應我,去參加吧,就算是了卻我一樁心愿,就算沒被他看上,那也是命,我也可以死心了,行嗎?」
沉默了好一會,楚黛知道自己最終還是會抵擋不了母親的哀兵政策,只能無奈的收下請帖,到時候見機行事,「我知道了,宴會我會出席,但能不能有什麼好消息,我可不敢向妳保證。」
一聽到女兒終於妥協了,楚母原本哀怨的表情馬上振奮起來,開心得不得了,「千萬記得要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妳的勝算絕對比楚妍大,因為妳和妳娘我一樣,都是個大美人!」
「……」
果然,奸計一得逞之後,狐狸尾巴就露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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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嘖,原本發出去的請帖只有二十張,沒想到今天居然回收了六十張請帖,真是太不可思議了,請帖居然會自己繁殖耶。」
關耀集團幫關靖崴辦的洗塵宴選在自家飯店附設的宴會廳中舉行,挑高二樓的設計,讓整個宴會廳看起來又富麗又氣派,關靖崴和陸弘諺站在二樓俯視一樓群花鬥豔的奇景,像是在看一場笑話一樣。
「『陸助理』,看來有人打算讓你選錯新娘,害你無法順利繼承遺產。」陸弘諺將一迭資料交給身旁的關靖崴,「這是從許律師那裏要來的『二十人名單』,該選哪一個,你自己看着辦吧。」
關靖崴接過名單,隨手翻看着,「你覺得她們之中,哪一個人比較『適合』?」
「冠品食品集團的千金,袁依依。」
陸弘諺已經調查過了,在這二十個人裏面,袁依依雖然是有名食品集團的獨生女,但她的感情路坎坷,這正是他們可以拿來談條件的地方。
「哦?既然如此,我們就試着從她的身上下手吧。」
蓋起名單,關靖崴揚起一抹神秘的笑容,「對了,既然有人那麼希望『關先生』被美女迷惑,選錯新娘人選,如果我們不順他們的意,似乎太對不起他們到處搜羅了這麼多美女來呀!」
「嗄?」完了,他又有不好的預感了。
「反正人不風流枉少年,是吧?」關靖崴拍拍他的肩,笑得非常幸災樂禍,反正死的人又不是他,他也不必心軟,「『關先生』,今晚你就好好玩吧,管她是不是名單上的女人,反正來者不拒就是了。」
「喂,你該不會要我繼紈絝子弟后,再攬一個花花公子的『美名』吧?」
「我相信這對你來說一定非常得心應手,樓下那些美女已經等得不耐煩了,你快滾下去吧。」
「喂喂喂,你怎麼能做這種『逼良為娼』的事情?」
「你構得上『良』這個字嗎?」
「……關靖崴,你好樣的!」
陸弘諺沒好氣的低咒幾聲,之後還是瀟洒的下樓,真扮起花花公子的角色,那演技簡直是收放自如呀。
看着那些女人一見到陸弘諺出現,馬上迫不及待的圍在他身邊獻殷勤,關靖崴就覺得可笑,連表情也冷了下來,他很清楚爺爺的遺囑在搞什麼把戲,但要他乖乖聽話,那就來看誰的本事比較大吧。
「不要緊,還有一點時間,我可以慢慢來玩……」
有趣的情況出現了,陸弘諺就像是磁鐵一樣,幾乎將宴會場內的所有女人往他的方向吸,但還是有幾個女人不受影響,疏遠的疏遠,自顧自的吃東西,還有一個和他一樣……站在一角看好戲?
見到那張熟悉的臉孔,關靖崴的雙眼微瞇,像是在天空中的老鷹盯住獵物一樣。
他翻閱手上資料,迅速的瞄過一遍,卻沒發現到她的照片,「她不是名單內的女人?」
這也沒關係,既然她有辦法進得了這個宴會場,就一定會有資料留下,不怕找不到!
「這就叫自投羅網?哼……女人,妳就給我當心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