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每一回她趕圖時總是這樣,日子過得有點渾渾噩噩……這樣的日子。
到底何時才會結束?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會有一個家庭或小孩讓她擔心關懷,讓她除了工作之外也有可以牽挂的東西?
昏沉入睡的巫安語完全沒聽到大門被開放的聲立,有個高大的人影在進入她的公寓后,直接走進她的卧房……
鍾廉踩着輕緩步伐來到巫安語的卧房內,看着床上隆起的小山丘,嘴角勾起一抹寵溺的笑。她的習慣依舊不了,睡覺時都將被子拉起蓋住整個人……
他真懷疑睡夢中的她怎麼呼吸?
走近床沿,鍾廉輕輕拉下罩住巫安語臉龐的絲被,傾身在她粉嫩的臉頰輕啄一下。
然後,他佇留不動,凝視着她的睡臉……他發出幾乎無法聽聞的,深沉的一嘆。
今晚,他又失約了。他已經忘了這是他第幾次失約了--次數多了,會麻痹。但他依舊會內疚。
倒是安語,似乎不是那麼在意了,連詢問的電話也不會再撥一通。
他還是會解釋的,不管她在意不在意,只是理由似乎千篇一律。
因為公事,因為客戶,因為不可抗拒的任何理由,所以他失約了。
今晚是因為一位元大客戶臨時改變了行程,害他不得不放下兩人難得的晚餐的會,陪客戶前往陽明山的私人俱樂部用餐。
這一來一往,加上客戶喝了酒之後有點興奮,話也多了,他原本估計十點以前趕得回來,但他還是慢了。
帶着深深的歉意,鍾廉溫柔的撫着巫安語細緻的臉龐,靜默的看了她好一會兒……
之後,他才站起身,走進浴室淋浴。
不一會兒,他圍着毛巾走出浴室,床上的可人兒一點被他驚動的跡象都沒有,看來她是累壞了。
他知道最近她在趕圖……
抽掉腰部的毛巾,鍾廉全裸的窩進絲被裏,而熟睡中的巫安語似乎感受到他的體溫,自然的將身子往他身旁一靠。
鍾廉大手一攪,便將嬌小的她圈入自己懷中。
那完全是出於自然的動作,巫安語本來因為熟睡而不動的小手似乎有了感應,在他的胸膛上自動挪移愛撫起來……
鍾廉原本已經合上的眼因為胸膛不知名的騷擾而倏地張開。
他苦笑,他們已經很久沒親熱了,而她這麼一「動」,輕易的便撩起他累積很久的慾望。
可是她看起來很累的樣子……
他的體力當然可以應付接下來的翻雲覆雨,但她恐怕無法支撐。
忍着心頭的渴望,鍾廉將巫安語作怪的小手提回原位,再度閉上了眼睛。
只是不一會兒,胸前異樣的感覺又來了。
鍾廉無奈的一嘆。「安語……」他輕拍她的嫩頰。「乖一點。」
「喔。」巫安語嘟嚷一聲,小手的動作依舊,甚至還更進一步往他胯間的敏感部位摸去。
「安語……」看樣子不把她叫醒不行了,不然她會在睡夢中將他「吃掉」,然後明天一早腰酸背痛,體力不支而無法趕回。「安語,乖乖睡覺,不要亂動……」
巫安語張開滿含睡意的杏眼瞄了鍾廉一眼,隨即又疲倦的合上。她很累,但她的身體極度渴望他的擁抱。
天曉得他們多久沒有親熱了,她想念他……「我想你……」嘴皮動了動,她用蚊蚋般的聲音傳達她的思念。鍾廉聽到了,親昵的啄啄她的額頭。
「我也想你。」
「我要你……」巫安語又開口。
……
*本書內容略有刪減,請諒解*
這一夜,他將她帶上了燦爛的巔峰……
【第二章】
她好像睡了好久好久……好舒服……舒服歸舒服,但為何她全身的骨頭好似被拆過又重新組合?
一定是她昨天趕圖趕得太凶,身體抗議了……
巫安語在床上翻了個身,將身上的絲被擠成一團抱住。
不對!巫安語的腦袋瓜忽地一亮。她好像不是因為趕圖而感到疲累,而是因為……
她睜開大眼,身旁已經空無一人。
她的心落寞的一沉,不讓明顯的失望上了心頭。依稀想起昨晚親熱的畫面跟感受,巫安語抱着絲被捂住小臉,臉頰開始發燙髮熱。
原本以為交往十年會讓他們之間像家人一樣平淡,但事實不然,他們依舊強烈的吸引着對方--不,應該說鍾廉依舊強烈的吸引着她。
每每看到他在她面前褪下衣物,露出寬闊的胸膛時,她總會不自覺的臉紅心跳。
只是……不曉得她現在對鍾康還有吸引力嗎?
昨晚如果她記得沒錯,應該是她先挑逗他的。
噢,真的有點丟臉,她明明已經很累了,身體還是這麼渴求他……
巫安語的小手在床上摸啊摸,想捉一旁的枕頭打醒臉紅透半邊天的自己,沒想到卻讓她摸到了一張紙。
她狐疑的小臉從絲被中鑽出,坐起身,看看字條上寫了什麼--
小語,離開的時候你還熟睡着,不忍心叫醒你。
昨晚失約真的很抱歉,改天一定補償你,別生氣。
還有,趕圖不要太累,記得照顧自己的身子。
愛你,廉。
巫安語將字條靠在胸前,甜蜜的笑了。雖然鍾廉每次說的補償總是實現不了,但她懂他的心意就行了,這樣就足夠了。
一張小小的字條讓巫安語原本委靡的精神一下子振作起來,雀躍的從床上跳下。
還有兩張圖,她就可以脫離這一回趕圖的惡夢……
下午她得到出版社交圖,如果還有時間的話,她想到鍾廉的公司去看看他,以解自己的相思。
昨晚她累壞了,壓根沒能好好看看他,也沒能跟他說說話……就這麼決定!
有了令人雀躍的目標后,巫安語工作的速度就快了許多,不到中午的時間,她便完成了所有圖件。
打電話跟編輯約好時間,她甚至連午餐都沒吃就出發到出版社了。
交完圖,跟編輯哈拉一下最近的生活,巫安語離開出版社時已經是下午兩點鐘了。
她穿着白色高領兔毛毛衣配上灰色百褶及膝裙,腳上則是黑色的半筒靴,簡單高雅的穿着剛好搭配她乾淨的氣質。
她從大包包里掏出髮夾,俐落的將一頭長發盤起,打算從出版社走到鍾廉的公司,好好享受一下冬季午後難得溫暖的陽光。
脂粉未施的她皮膚白皙得讓人嫉妒。由於她長了一張圓臉,再加上圖咚咚的杏眸,總讓人猜不出她的實際年齡已經二十九歲了。
由於待會兒就可以見到心愛的男友,巫安語嘴角始終掛着甜美的淺笑……
路過一家連鎖披薩店時,巫安語停住了步伐。
她還記得她剛大學畢業而他退伍正在創業時,個性固執的他不願接受家裏的資助,當時他們的生活拮据得很,一同住在頂樓加蓋的小房子裏,每每他們遇到值得慶祝或開心的事,他們就會買一個大披薩跟一瓶可樂一起慶。
為什麼不是別的東西,而是披薩呢?
只因為鍾廉喜歡吃披薩,他對披薩有着莫名的喜愛,所以披薩便是他們拿來慶祝的最佳食物。
想想鍾廉一定忙碌到沒有吃午飯,她剛好帶個披薩讓他充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