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清心靜靜地看着他,許久之後才說:"清心被皇上氣昏了,忘了!"
"心兒,你為什麼每次都用這種無關緊要的答案回答朕?是因為你一點也不在意朕,所以無法了解朕對你的思念之情嗎?"晉御院緊抱着她,靠在她耳邊喃喃抱怨。
"不是這樣的。皇上您明明答應我,要在皇宮等我回去的,為什麼您言而無信呢?您喜歡情心、擔心清心的安危,難道就不能了解我也是用同樣的心情為您擔心害怕?"
"可是朕真的很想你,那日你一離開京城,朕就開始想你了。"他邊說邊親吻她粉嫩的小臉,"心兒,你不知道朕想你想得好苦,朕在京城等又等,實在忍不住了,才會來這裏看你。"
"皇上,您答應給我半年的時間。"
"對不起,下次一定遵守約定好嗎?這次你就原諒朕好不好?別再氣朕了。"晉御閿柔聲地道歉。在她面前,他實在無法以皇上的氣勢,要求她認同他的行事做風。
"心兒朕真的很想你,你呢?你到底有沒有想朕到底有沒有?"
清心聽見他語氣急切的問着,充分顯示他對她的情意。這讓她覺得他有如一位被人遺忘在家的棄婦,而她則是那麼冷酷無情的良人。思及此,她不禁揚起一聲輕笑。
"你笑什麼?朕要知道。"晉御閿得不到他要的答案,心情有些低落。
"沒什麼?鐵大哥應該快到了,皇上要不要讓姐夫和晉二將軍先進來呢?"情心提醒他該做的事。
"好,但你先說,這些日子來你到底有沒有想過朕?"
"皇上!"情心被他的固執弄得沒轍,只好老實道:"清心當然有想皇上,請皇上不要胡思亂想,讓他們進來好嗎。"
晉御閿見她回答得有些勉強。本想追問下去,不過他聽到遠處傳來的馬蹄聲,只好無奈地暫時放過她:"好吧。"
情心等他放開她后,準備走到外頭叫人,他卻叫住她,"心兒,別出去,人已經到了,你就坐在朕的身邊。"說完,他抓住她柔軟的小手牽着她走到一旁的坐位。
兩人才坐下,便聽到外頭的人道:"皇上,可以進去了嗎?人快要到了。"
"進來吧。"晉御閿又恢復威嚴的說話語調,一反他方才溫柔.輕聲細語的模樣。
晉逸清他們進來不久,鐵漢也領着夷狼國的狼主進到營帳。他乍見晉御閿和宋明士時,心裏有些驚訝他們竟在這裏,不過他並沒有多問什麼,只是沉默地走到清心身後。
晉御閣看着晉逸清拿假解藥和夷狼國的狼主大談條件,心裏不禁遺憾自己沒有機會玩這種遊戲。他耳朵聽着他們的談話,眼睛則看着一旁的清心。她真是教人愈看愈愛。
清心被盯得很不自在,抬起頭看向晉御閿,疑惑地挑起眉。見他一臉笑意地搖頭,便又將心扭轉向晉逸清和狼主的對話。
晉逸清和狼主談好退兵一事,與他訂好和平休戰的條約,在兩人皆蓋下手印后,他將話題轉到靖康王爺和狼主通信的事情上。
"狼主能將清康王爺之前寫給你的信交給我們嗎?"
狼主知道他要信的目的在於搜集證據,他知道這樣做有失道義,然而命擔在人家手裏,不能不低頭。
"有,不過沒帶在身上。"狼主不情願的回答,"明日本王會命人送過來。"
清心突然起身走到晉逸清身旁,低聲在他耳畔說了幾句話,然後走回晉御閿身邊坐下。
"他是?"狼主疑惑的問道。
他從一進營帳就看到他們兩人坐在旁邊,因為他們一個美得不像男人,另一個渾身散發尊傲的氣勢不容人忽視,所以儘管他們沉默不語地坐在一旁,依然引人側目注意。
"他是李大人另一位是晉公子。"晉逸清簡單地為他介紹。"既然狼主已經允諾,本帥也不強人所難,這一瓶葯你先拿去。"
狼主接過士兵送來的葯,立刻拔開瓶塞將葯倒出,聞到芳香四溢的藥味,覺得身體的不適消除了一些,他急忙將解藥服下,感覺腹痛果然慢慢消失,吁了一口氣道:"你們要本王來的目的已經達成、本王也服下解藥了,那本三是否可以先回去了?"
"本帥有一些事尚未說完,請狼主再等一下好嗎?"
"晉元帥還有什麼事嗎?"狼主不悅道。
"其實也沒什麼事,只是要告訴狼主,剛才狼主服下的解藥並不能完全解毒,如果糧主想要完全解掉身上的毒,只有一個方法。"晉逸清吊人胃口的停口。
"什麼方法?"狼主心急地問。他沒想到這些人這麼卑鄙,竟用這種手段來整他。
"狼主該聽過'咒心毒'這種毒藥吧?"晉逸清詭異的笑了笑,連他都不曾聽過,狼主會聽過才怪。李大人唬人真有一套,他真懂得人性怕死的弱點。
"我們並沒有意思要狼主死,只是為了確保兩國的和平,百姓的生命安全,只好委屈狼主了。這種毒只要狼主一興起戰爭、殺人的念,毒便會緩緩發作,念頭愈強毒就發作愈快。狼主您的腹絞痛就會愈厲害。中了這種毒,是一輩子都無法解的,只有死才能真正解毒。當然,另一種方法就是放棄戰爭的念頭,毒性就不會發作,如果狼主不相信本帥所說的話,狼主可以回去試試。夜深了,狼主請回吧!"晉逸清露出他最親切可人的笑容送客。
狼主恨不得將他那張笑臉撕下來,再將他剁成肉……哎喲!腹部有些痛,難道晉逸清說的全是真的?可恨呀可恨,那他這輩子不就再也不能有痛宰人的念頭,啊--可恨!他們看着狼主臉色蒼白、怒氣騰騰地離去,笑聲立刻在營帳內蔓延開來。
"其實最後那一段話,是李大人臨時起意加進來的,什麼咒心毒,應該說是解心毒才是真的。"晉遇清笑道。
大夥同意的點頭。沒錯!那是解狼主想要井吞須貌國的心中之毒。
翌日清心在近午時前收到糧主派人送來的信件,她高興的要將信拿給晉御閿。
昨夜他們在狼主離去后,又討論了有關靖康王爺通外敵,預謀叛國一事,大家一致決定,既然證據充分,皇上應儘速返回宮中,將叛黨一網打盡,以免夜長夢多,多惹事端。
討論結束后,皇上堅持要在她的營帳里過夜,結果兩人為了她是否回京爭執了許久,她還是不願意跟他回京。
今早她醒時,他還在睡,她便先行離開營帳,卻在外面碰到宋明士。
他知道皇上尚未醒來,便對她說:"皇上為了早點到這裏,一路上快馬加鞭的趕路,也沒什麼休息,沒想到來這裏不到一天,又要被你們趕回去。"
她聽了很難過,知道自己對他太不近情理,只是為了他的安危着想,她不得不這麼做。
清心走回自己的營帳,又在門口遇見宋明士。
"皇上醒了嗎?"
"醒了,在裏面發脾氣,問你為什麼沒等他醒來。"
宋明士無奈地回答。
"我知道了。"
清心走進營帳,看到晉御閿坐在床沿生氣地瞪着她,"皇上是在生我的氣嗎?這麼討厭、不喜歡看到我嗎?不然我出去……"
她話尚未銳完,人便被晉御闖擁人懷裏,小嘴則被他堅毅的唇堵住。
"皇上,不要這樣,萬一有人進來……"
晉御閿明白她的顧忌,可是他一見到她,就忍不住想親她、抱她。他順着她姣美的臉龐,親吻到玉頸,伸手解開一、兩顆扣子,繼續探索她雪白柔膩的身子。
"皇上,不要……會有人……皇上……"清心搖着頭,雙手柔弱無力的推着他。
晉御閿的理智一直告訴他,要適可而止,但他還是直到隱約的人聲傳來時,才勉強停下動作。"明士,別讓人進來。"聽到宋明土的回話后,他安心地為清心整裝。
"對不起,朕太放肆了。"他看着她扮嫩的臉染了一片紅暈,趁着她低頭整理衣服時,又貼上去輕啄一下。
"皇上!"清心無奈地喊了一聲。她擔心自己臉紅的樣子,等會怎麼和其他人見面,而他還一副不怕天下人知道的模樣,不停地親吻她。
"什麼事?朕的心兒。"晉御閿故意將身體貼靠到她身上。
她輕輕的將他推開,"皇上不要這樣,外頭的人等好久了。"
晉御閿對她的拒絕,心裏頗不是滋味。怎麼她都重視外人,而不重視他呢?他長臂一伸,將她重新圈到懷裏,口氣酸澀地問:"朕問你,在你的心裏到底有沒有朕?為什麼三番兩次的要把朕推開?"
清心本想斥責他的無理取鬧,膽她抬起頭看到他盛滿不安的眼眸,不禁嘆了一口氣,舉起手輕柔的撫着他的臉龐,然後她墊起腳尖,溫柔地輕啄下他的唇。"我的心裏當然有皇上的存在,皇上別多心懷疑,我只是不習慣將它表現出來,並不表示不在意皇上,何況以我現在的身分,也不容許我太過親近皇上,萬一被人看出什麼破綻,就算皇上願意輕饒我,但面對眾人的壓力,皇上您也為難,不是嗎?"
晉御閿聽到她承認'她在意他',心裏的不安、不悅全消失了,對於她所說的話,也聽得進去。他低頭看着她的眼睛,點了點頭。
清心又迅速親了他一下,然後紅着臉推開他,"讓他們進來好嗎?"
他驚訝她的動作,撫着被她親吻的唇瓣,心裏那份濃稠而甜蜜的情感更加泛濫。看着她走到營帳另一頭平定心情,他高興地大笑起來,然後才朗聲道:"明土,叫在外頭等候的人進來吧。"
過了一會兒,晉氏兄弟、鐵漢走了進來,他們同聲對晉御閿行禮,晉二將軍立即報告已準備好馬匹和乾糧,隨時可以上路。
晉御閿點點頭,拿起放在床上的信,"愛卿,這全是七皇叔寫給狼主的信?"他問着清心。他實在難以置信這是真的,雖然他很早以前就知道了,不過沒有確切的證據,他不相信自己的親人會如此狠毒。
"回皇上,這些全是狼主派人這來的,微臣方才已確認過筆跡,與靖康王爺平日所呈上的奏章筆跡完全相同,應該不會是假的。"清心停了一下,又說:"不過微臣認為,回京后,若能與官中的奏章再核對一次,會更仔細、更確實。"
"愛卿,朕還是認為你和朕一起回官比較好,一來核對筆跡這事可由你來做,二來你可以幫朕計畫更縝密的方法好一舉將叛黨掃除,三來朕也可不必擔心你在這裏的安危。"晉御閿再次勸她和他一同回京。
"可是--"
"可是什麼?夷狼國犯邊的問題已經解決了,所以你可以回京里幫朕抓叛黨,而且普二弟也還在這裏防守,依他的能力,朕相信不會有什麼問題的。你還不放心什麼呢?"他不放棄地說服。
"皇上,微臣不是不放心,只是微臣不會武功、不會騎馬,若要騎馬趕回京城,微臣伯會耽擱皇上的行程,所以--"清心話尚未說完又被晉御閿打斷。
"你不會武功,朕和明士會保護你;你不會騎馬,朕可以和你共騎一匹馬,或者坐馬車也行;你若擔心延誤行程,我們可以辛苦一點,連夜趕路。愛卿,你就和朕一起回京好嗎?"晉御閿實在無法再忍受要與她分離的想法,奈何她固執得很,說什麼都不肯依他。
晉二將軍看着眼前苦苦哀求的晉御閿,實在不像他印象中的皇上。而且他也不解。為什麼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這麼奇怪,好像……他奇怪地看向兄長。
"李大人,我也贊同皇上的看法,既然這裏的事已經解決了,京城卻還有一堆事要處理,多個人回去幫忙皇上,總是多一份力量。"晉逸清忍不住開口為皇上說話。
晉御閿聽到有人幫他說話,高興地點頭贊同。
晉逸清見到皇上的笑臉,又道:"皇上,臣也想跟皇上一同回京,不知皇上意下如何?您和明土都會武功沒錯,但您畢竟是一國之尊,不容許有任何的疏忽和傷害,而李大人沒有武功,若多個人在一旁照料,不也多一份安全嗎?"
"什麼?大哥的意思是你也要回去?"晉二將軍驚訝地大叫。沒想到他大哥居然要棄他而去,讓他一人獨守軍營。
"這裏不是沒事了嗎?回京去至少--"
"至少還有清語姐姐可以看、可以說話,是不是呢?逸清姐夫。"清心一語道破他的心思。
晉御閿了解地點頭,"也好,逸清,你也和我們一道回京,還有鐵漢也一併回去,你還是繼續擔任愛卿的護衛。至於晉二弟,你繼續留守這裏一個月,等確定夷狼的軍隊真的撤離后,就押解爾聰回京審判。到時候宮裏的問題也解決了,朕可以一併為你們論功行賞,晉二弟也可順道與家人相聚。
"臣等遵旨。"
"那就這麼決定,朕肚子餓了,可以用膳了。用完午膳后,我們便出發。"說完,他起身往外走。
一群人跟在他身後,晉逸請走到清心身旁,低聲道:"想不到小舅子也會掀人的底。"
"姐夫此言差矣!我只是實話實說,何況是姐夫對我不義在前,臨陣倒戈、出賣戰友,所以姐夫怎能怪……皇上!"情心忽然被人抓住手腕。她許然地看向來人,不禁驚呼一聲。
"用膳了,朕好餓!你怎麼還有閒情逸緻慢慢走。"
晉御閿對着她略帶撒嬌地說,劫怒眼瞪着晉逸清。雖然明白他們之間不會有什麼,不過他就是不喜歡清心除了他之外,還和其他男子有說有笑的。
天啊!他從不知道他的醋動這麼大,以前對其他女子從沒有過的情緒,現在完全被她挑起,他再不趕快將她換回女裝,迎她人宮守在身邊,他大概會被這些醋意淹死。
回京后,在清心縝密的計劃下,搜捕叛黨的過程十分順利。不過她斗膽要求晉御閿別對這些叛賊,一律以死刑、誅九族之罪來定刑,這些重罪對某些人是不公平。因為律法若要公平,就是一人犯罪一人擔,同謀共犯就共同承擔,但若罪及無辜不知情的人,則是在上位者的不仁與不慈。
晉御閻明白她是思及李將軍一家人的遭遇。仔細想想這幾年來不少人確實受這種莫須有的罪名所累,弄得家被人亡。經過一番斟酌后,他決定只抓真正參與七皇叔謀反行動的人。
因為這個決定,鐵漢和宋明士冒險潛人靖康王府偷出叛賊的名冊,然後按照名冊,暗中派人將那些人-一抓住,再交由寧靜王爺和晉逸請審判,取得確切的罪證后,將他們全部暫時收押在皇宮的地牢,等侯將靖康王爺一併抓回后,再交由刑部正式審查這樁叛國罪。
靖康最近一直覺得心神不寧。皇上已有近兩個月沒上早期,為什麼昨夜臨時派人通知他,今日要上早朝?而從早朝開始后,皇上一直無精打采地坐在龍椅上沉思不語,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還有,最近一個月,爾聰沒有派人送信回來報告戰況,也沒派人將他要狼主寫的信送回,莫非爾脫那邊出了什麼狀況?不可能,爾聰非常聰明,絕不會出什麼差錯,一定是自己多心了。
靖康王爺又偷瞄晉御閿一眼。還好這個體弱多病的小子又生了場大病連早朝都無法參與,否則他一定會懷疑自己是不是露了馬腳,讓那小子對他起了疑心。
看他一臉病容,這種人怎能當須倪國的皇上呢?靖康王爺心裏不屑地想,嘴裏卻說:"皇上龍體尚未痊癒,為何不多休息一些時日,反而急忙上朝呢?目前--"
"目前叛黨張狂,宮裏不斷有刺客人侵。皇叔,您說朕怎能安心休息呢?"晉御閿截口遭,同時睜開雙眼,銳利有神的目光直視着靖康王爺。
靖康王爺被他的目光看得渾身不自在,嚅囁地說:"皇上應該在皇宮多派些侍衛才是,或是請一些高手人宮保護皇上安危也可以。對了。皇上,臣認識一些武林高手,不如由臣出面為皇上情來,.好讓--"
"好讓他們更正大光明來刺殺朕嗎?"晉御閿說得不慍不火語氣卻是十足諷刺。
"皇上!您這話是什麼意思?"靖康王爺心裏大吃一驚,但仍裝作不知情地問。
"倬偃,把朕要給七皇叔的東西.送去給七皇叔瞧瞧!"晉御閿不耐煩這種虛假的對話.他直接端出證據給靖康王爺看。
"博命!"倬偃端着放信件的銀盤,將它們送到靖康王爺的面前,"王爺請看。"
靖康王爺在細看完信后,臉色霎時大變."皇上,這……這些東西從哪裏得來的?一定是有人對臣心儉怨恨,想要陷害臣、陷臣於不義,請皇上明察!"
"皇叔,事情真是這樣嗎?爾聰會想陷害對他疼愛有加的爹嗎?"晉御閿冷聲道。
他知道靖康王爺非常溺愛小兒子,所以他用普爾聰當餌,果然將靖康王爺真正的情緒勾了出來。
"爾聰?你……你這妾妃生的雜種,你把本王的寶貝爾聰怎麼了?"靖康王爺怒火攻心的罵道,甚至想衝上前去抓住晉御閿,卻被兩名帶刀侍衛所制伏。
"皇叔,'雜種'便是您對朕一直以來的看法嗎?"
晉御閿目光陰鷙、語氣冰冷地問。
"沒錯你在我眼裏不過只是雜種!哈哈哈!"靖康王爺仰頭一陣狂笑,眼神憤恨地射向他。
晉御閿根本不在意他的目光,他只想知道究竟是什麼原因讓靖康王爺預謀篡奪皇位。"為什麼?"
"你想知道為什麼?哈哈!告訴你這個雜種也無妨。"靖康王爺狂妄地說,"因為這個皇位本該是我的,你父親不過是個小妾所生,我才是正室皇后所生的皇子。
當大皇子病死後.父皇應該將皇位傳能我,但群臣卻支持賢妃所生的二是子,因此我派人將二皇子暗中殺死,沒想到父皇卻將皇位傳你父親,一個小小女官所生的孩子。"
"當時我來不及暗殺他,讓他順利坐上皇位。他生性膽小、好猜疑,即位后立刻增派許多侍衛來保護他,讓我無法順利刺殺他。我便假意對他忠心耿耿,假意一切為他着想,實則利用他善猜疑的個性,讓他不信任自己的孩子,然後一個個殺了你們。若不是後來他生病,我還來不及製造罪證嫁禍於你,又怎會讓你得了便宜,撿了這個皇位?"須貌國的皇位應該是我的,爾聰就是我的皇位繼承人!你一定很好奇為什麼我要把皇位傳給爾聰吧?告訴你,爾聰是本王和皇后所生的皇子,蘭櫚本來就是該屬於我的皇后、沒想到卻被你那個膽小的父親討了便宜。有一次她出宮進香,在禪院外的別館休息時,本王偷偷進去裏面強佔她的身子,讓她為本王生下一個皇子。只有皇后所生的皇子才有資格得到皇位,至於你和你的父親,都只是小妾所生的雜種,你們有什麼資格繼承皇位?"
晉御閿聽到這裏。終於明白先皇皇後為什麼在生下孩子后,就謊稱孩子夭折,不久,自己也以白綾自縊謝罪。
原來就是為了這個原因。
"來人,把靖康王爺拉下去關入大牢!"晉御閿表情沉痛的下令。
"放開我,我是皇上!誰敢抓皇上?放開我!"侍衛不管靖康王爺如何掙扎狂叫,依舊將他帶走。
晉御閿待人離開鑾殿,立即宣佈道:"眾卿聽着,今日鑾殿上所發生的事情,不許外露一個字。如果日後朕聽到關於先皇太后什麼不當的事或話,朕會嚴加懲罰,輕者罷官免職,重者處以死刑。"
'臣等進旨。"
"沒事的話,退朝。"晉御閿神情黯然的起身離去。
晉御閿一路沉默地走回寢官,此刻他只想見清心,只有她能給他安慰。
"皇上!"清心見他臉色沉重地回到寢宮,擔憂地叫了他一聲,主動伸手擁他人懷,溫柔地問:"發生了什麼事?可以讓我知道嗎?"
"你想知道?"晉御閿也抱緊她的身子,感受着她給他的柔情安慰。她從來不問他任何事情,一向只有他想說時,她才會聽他說不然就算天大的事情發生在她眼前,他若不開口對她說,她也會裝作不知道,當然更不會問他。
她點點頭,"嗯,我想知道令皇上憂傷的事情,想分擔皇上痛苦的心情,這樣皇上就不用一個人孤單地品嘗那份心痛。"
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她知道自己對他的感情,不再只是單純的君臣之情,而是含有更多、更深切的男女之愛,所以她不喜歡讓他獨自承擔痛苦,她希望能為他解優化愁。
"皇上若不想說,清心也不會因為皇上的拒絕而難過的。"面對他的沉默,她諒解地對他笑了一笑。她知道有些事情是屬於個人極私隱的心事,根本無法對人開口。
"不,朕想要告訴你,朕很高興你終於主動走到朕的懷裏,想知道朕的心事,關心朕的感受。"晉御閿低首深吻她,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抬起頭說:"朕想喝一些酒,心兒,你陪朕喝一些好嗎?"
清心抬起手,輕撫着他緊皺的眉頭,對於他的要求她無語地頷首同意。
晉御閿放開她,傳令要人準備一些酒菜進來。待酒菜端進來后,他才坐下來和情心飲酒談一些心事。
情心安靜地聽着,並沒有開口,畢竟身陷其中的不是她,面對那種被親情背叛的無奈、痛心,不是她三言兩語就可以化解開來的。
她沉默地陪晉御閿喝酒,聽他訴說一樁又一樁因為先帝的善忌、好色所引發的事情,以及這些事帶給他的傷痛,最後她倒在他懷裏為他哭泣。
"心兒,對不起,朕讓你難過了。"晉御閿抱住她低頭吻去她的眼淚。
清心好不容易止住哭聲,將瞼埋進他懷裏。"皇上別這麼說,是清心自己愛哭。"其實她很少哭,更少哭得這麼傷心,除了見到母親墳墓的那一次。但現在她卻不知自己為什麼哭,只是聽他一再描述那些痛苦的往事,令她想為他痛哭一場。
"心兒,你是不是醉了?原諒朕忘了你不會喝酒,還讓你陪朕喝這麼多問酒,聽這麼多傷心話。"晉御閿愛憐地吻着她因醉酒而紅暈的臉頰,輕聲地問:"想睡嗎?朕抱你到床上休息一會兒好嗎?"
清心靠在他胸膛上點頭當他溫柔地將她抱到床上時,她抱住他的身子,"皇上也躺下來休息一會兒,睡醒之後,心情也會比較好,畢竟那些事都已成往事,就讓它們在睡夢中消失吧!"
晉御閿寵愛地吻着她的粉臉,他的心被她的行為感動,忍不住在她嫣紅柔嫩的唇印上一吻。見她真的沉入夢鄉,他動作輕柔地為她脫下官袍、官帽,並解開她的髮髻,讓她既適地在他的床上休息。
"真美!朕的心兒,你美得讓朕的心不自覺的為你痛了起來,教朕怎捨得讓你離去。"他想起不久后,又要安排情心辭官離宮一事、心頭又煩悶起來。
他動手除去身上的衣物,上床抱着她沉睡的身子,"心兒,朕聽你的話,也休息一下,讓所有不愉快的事情都消失在夢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