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切恢復正軌。
回到家后,夏蕊荷動手將邢立煒的私人物品整理打包。
半個月的時間不算長,所以邢立煒的東西並不多,但夏蕊荷整理打包的速度卻十分緩慢,因為她對於每一樣屬於他的物品,都仔細回味了好久……
放人最後一件衣服,夏蕊荷拉上行李袋的拉鏈。
她環顧周遭,感覺到四處都充滿了他的影子,而他深情的話語似乎仍回蕩在空氣中。
夏蕊荷疲憊地嘆了口氣,也許她該換個住處,等時間久了,這段回憶也自然會被封存起來。
此時,大門被人打開,室內的燈光乍亮。
夏蕊荷眨眨雙眼,適應突來的光亮,若不是邢立煒將燈打開,她都不知道自己只是就着窗外投射而人的微弱光線打包行李。
邢立煒瞪視着夏蕊荷手上的行李。“你這是什麼意思?”他的怒氣讓整個室內為之炙熱了起來。
夏蕊荷昂首,平靜地看着仁立在眼前的邢立煒。
“打包行李。”她說得雲淡風清,和邢立煒怒不可遏的模樣形成強烈的對比。
“你打包誰的行李?”他冷聲問。
“你的。
聽見她的回答,邢立煒狂燃的怒火再度竄上數分。“你當真想就這樣結束我們的關係,夏荷小姐?”
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夏蕊荷忍住幾欲奪眶而出的眼淚。“我姓夏,名蕊荷,夏荷是辛蕾對我的呢稱。”她站起身,勇敢地迎視一臉憤怒的他。“這就是問題所在,邢先生,我們對彼此完全不認識,我們都只是愛上雙方創造出來的假象,你以為我是辛蕾,而我以為你和我是同一階層的人,但事實並非如此。”
她雙手環胸,突然覺得好冷。“真相既然已經公開,那麼,我也只能夠祝福你。”
聞言,他沉下了臉。“這是你的想法。”冰冷的語調像是由地底發出來的聲音。
“我真心祝福你。”她不是不在乎他,但所有的苦澀她都只能往自己肚裏吞。
他愛的人本來就不是“夏蕊荷”,而是她所創造出來的“辛蕾”。
“祝福我?”邢立煒握緊拳頭,黑眸里燃燒着兩簇火炬。
他從齒縫迸出話來。“這只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我不可能這麼簡單和你結束,你記住這點。”
“你!”她渾身僵硬,難得的怒火在體內快速凝聚。“要不然你想怎麼樣?!”
從知道他的真實身分后,她就努力地試着遺忘他,甚至連喜歡的住處都打算放棄,偏偏他硬要將她的努力打碎!
“我想怎樣?”他挑眉,譏消地回道。“我想怎樣你就能讓我怎樣嗎?”
夏蕊荷握緊雙拳,情緒瀕臨崩潰的邊緣。“我不想怎麼樣,我只想結束!”
邢立煒怒火中燒地攫住夏蕊荷的肩頭。“你想都別想,這輩子你只能待在我身邊,不許離開!”
夏蕊荷悲慟的淚水奪眶而出,她不該在這節骨眼上流淚的,但是兩天來的壓力,已讓她無法承受,從一開始知道他要去相親,到後來發現他是辛蕾相親的對象,接着兩人真實身分的曝光……這世事完全擊垮了一向冷靜的她。
她推開他的箝制,身子無力地滑落在地,她低聲吶喊:“你別這樣好不好,你有沒有替我想過,你好自私……”
夏蕊荷難得的脆弱消退了邢立煒的怒氣。
他是氣她的隱瞞,不過氣歸氣,他仍十分清楚自己愛的是她的人,並不是她的名字。
邢立煒蹲下身,抱起了她,兩副身軀一觸及熟悉的溫度和感覺,立刻緊緊相擁。
他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在床上,同時緊密地把她擁進懷裏。
“別哭了。”他吻去她頰上的淚水。“你哭得我整顆心都亂了。”
夏蕊荷聲淚俱下。“放了我……”
邢立煒目光一凜。“不放,你永遠別想這個。”
她顫抖地深吸口氣,試圖控制自己的情緒。“我不是你想要的那個人,你一直以為我是“辛蕾”,所以才會和我在一起,如果我什麼也不是……”
夏蕊荷的話未說完,邢立煒便熾熱地吻住她。
兩人不再言語,夏蕊荷反手摟住他的頸項,任由感官驅使,逃避現實。
雙方快速地脫去彼此的衣物,當赤裸的身軀相觸,兩人同時發出滿足的驚嘆聲。
他激烈地吻着她,雙手虔誠地愛撫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唇舌復上她胸前的蓓蕾。
她輕呼一聲,拱起身子,他挑情的舉動成功點燃了她體內的慾火……
他的手輕柔地撥開她的雙腿,扶正她的臀,一個挺腰進人了她。
“行嗎?”
“行。”她嬌喘着,身子渴望地迎向他。
他望着她每一個沉醉的表情,饑渴地享受她熱情的反應,雙眸再度盈滿了深情。
“立煒!”夏蕊荷雙眼迷濛,感受強大的力量在她體內抽動。“天啊……”
他喘息着,動作越發激烈而快速。
“告訴我。”他嘎聲催促,只想聽到她真切的告白。
在激情之中,夏蕊荷漸漸失去了理智與堅持,防禦力瞬間崩解,最後的勝利終究屬於他。
“我愛你。”她高喊。
他滿意地笑了,同時俯身抱緊了她,兩人同時達到歡愉的高峰。
☆☆☆
貪心和罪惡感是一體,有了貪念,隨之而來的就是罪惡。
她因貪心所以有了罪惡感。
夏蕊荷盯着電腦螢幕嘆了口氣,同時按下“傳送與接收”鍵,將完成回復的E-mail傳了出去。
此時,內線響起,她接起了電話。“喂?”
“夏小姐,辛董請你過去十樓會議室。”
“好,我馬上過去。”
☆☆☆
五分鐘后,夏蕊荷出現在十樓會議室外,她意外地看到了許多“精燦”的高級主管,以及不少張陌生的臉孔,她原以為這只是公司內部的臨時會議,但情況似乎不是她所想的那樣。
“小夏,你過來。”辛父叫喚着夏蕊荷,她快步走向前去,一避開會議室人口的人群,她才發現站在辛父身旁的高大男子——邢立煒。
他神情曖昧地微笑着,視線毫不避諱地停在她身上。夏蕊荷被他看得滿臉通紅,感覺自己好像是祭壇上的犧牲品,她一陣毛骨悚然,心頭也跟着湧上一股不祥的預感。
“這位是邢總,你應該記得吧?”辛父看着她問道。
“記得。”
“夏小姐,好久不見。”他戲謔地說,還故意往前站了一步,企圖利用身高帶給她壓迫感。
邢立煒口中的“好久不見”也只不過才六個小時而已,他今天早上還送她到公司上班呢!
“邢先生,近來可好?”她禮貌性地問道,同時豎起所有的戒備。
“非常好!”他的語調曖昧極了,而且他還用着灼熱炙人的目光“愛撫”她全身,眼神明白地向眾人宣告,他有多麼的好。
這人……如果他再這樣看着她,她保證所有的人都會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不尋常。
夏蕊荷退後一步,拉開兩人的距離,他惡劣的行徑讓她有破口大罵的衝動。
殊不如,她所認定的惡劣行徑,在邢立偉的計劃里只能算是小小的開胃菜而已。
“小夏啊,”辛父亮着大大的笑容。“這次辛爸可是有重責大任要交給你負責。”
“沒錯。”邢立煒附和,並且賊兮兮地揚起惡魔般的笑容。
夏蕊荷完全無法開口詢問,她只感到頭皮發麻……
眾人就座。
邢立煒的座位就在夏蕊荷身邊,他故意靠得很近,近到容易引起旁人的側目。
夏蕊荷想移動旋轉椅阻絕他的騷擾,沒想到旋轉椅的椅腳早就讓某人定定地踩住。
這人!她一向鮮少發脾氣,但並不代表她不會生氣。他就像一個蠶食鯨吞的侵略者,一步步瓦解她的防護。
“你到底想怎麼樣?”趁着一個低頭喝水的動作,夏蕊荷輕聲質問。
邢立煒倒顯得大方,他握住夏蕊荷擱在膝上的拳頭。“我想念你。”
夏蕊荷神經緊繃到想尖叫,她甩開他的大毛手,怒不可遏地死瞪着他,他是傻了,還是笨了?大庭廣眾之下,他怎麼可以對她毛手毛腳?如果有什麼流言傳出去,那她該如何自處?辛家對她那麼好,她怎能以此作為回報?!
“你別這樣好不好?你這樣子要我怎麼做人?”她低聲說道廬音帶着一絲哽咽。
邢立煒無謂地聳聳肩,既然確定自己愛她,他就沒有任何顧慮了。而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破除她心裏那道因愧疚而築起的屏障。
這就是他今天來“精燦”的目的,提出一個“邢氏”和“精燦”的共同投資案,並且向辛老要求由她擔任“精燦”的總召集人。除了晚上之外,他希望能有更多的時間可以看到她,他要讓她離不開他,誠如他不能沒有她一樣。
“我要的人是你又不是辛蕾,若不是以為相親的人是你,我根本不會去。”他說得理直氣壯。
夏蕊荷雖然生氣,卻無法否認自己因他的話而感到溫暖,而且那股暖意正在她心底不斷地滋長、蔓延……
邢立煒望着她櫻紅的唇、配紅的臉頰,她那欲語還休的俏模樣,讓他不禁看呆了。
她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同時嬌羞地掀開臉。“開會了。”
愛情的迷霧散開,兩人有默契地深吸口氣,振作精神準備開會。
只是,小倆口私下的眉目傳情,老謀深算的辛父早就全看在眼裏,他冷漠一笑,心中已有盤算。
辛父清清喉嚨吸引眾人的注意。
“‘邢氏’和‘精燦’將聯手投入科技市場,邢總和我希望兩家公司的各部門主管能夠參與會議討論,以便集眾人的智慧和經驗,迅速評估這項投資計劃的未來效益。應邢總的要求,夏蕊荷小姐將擔任‘精燦’的總召集人。大家都知道夏小姐和小女是一同長大的好朋友,我可以說是看着她長大的,所以對於她的辦事能力,辛某絕對可以拍胸脯保證!”
辛父露出笑容,但犀利的眼神卻掃向一旁端坐的夏蕊荷。邢立煒看在眼裏,突然有個不祥的預感。
辛父繼續說道:“由於邢、辛兩大世家將成為親家,若再加上‘邢氏’和‘精燦’這項投資計劃,那更是親上加親的大喜事啊廣
這個老狐狸!邢立煒欲起身反駁,手掌卻讓一旁的夏蕊荷緊緊握住。
“不要。”
他震驚地望着她的側臉,她的語氣雖然平靜,但從她顫抖的手、微紅的眼眶,可以看出她強烈的情緒波動。
“不!”他堅決要立刻表明立場。
“求你……”她含淚的限哀威地望着他。
“你……”她從不求他的,如今面對她的懇求,他根本就不忍拒絕。
邢立煒冷冷一哼,臉上儘是肅殺之氣,辛老很聰明,他一字一句都是針對蕊荷來的,目的就是想逼出她的愧疚感和自卑。
他提到她和辛蕾的交情,並說明自己有多麼的看重她,這是為了要讓她產生愧疚感。
他提到“邢辛”聯姻將是兩大豪門世家的喜事,這是為了要讓她覺得自卑。
邢立煒看着夏蕊荷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他明白老狐狸的奸計已經得逞。
從這一刻起。兩人的愛情將面臨前所未有的風暴。
☆☆☆
辛蕾走下她美美的AudiTT跑車,老爸的急電硬是將她從和朋友的下午茶約會給拉回公司。
“真是的……”她哺哺抱怨着,並由車內拿出一個精巧的蛋糕盒,裏頭裝着夏蕊荷最愛的櫻桃巧克力蛋糕。
辛蕾鎖上車門后,又暗自抱怨了起來,為什麼一個嗜巧克力如命的女人還可以這麼瘦?瘦還不打緊,夏蕊荷還擁有一副凹凸有致的曼妙身材,甚至可以去拍內衣廣告了,這個世界真是太不公平了!
辛蕾的哀嘆在見到那抹熟悉的高大身影時,宣告終止。
閻煜無聲無息像抹幽靈似的突然在她面前冒了出來。
辛蕾斂去笑意,擺上不耐的神色,一如這半年來每次遇見他時一樣。
“又來了,你可不可以不要像鬼魂一樣,老是一聲不響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
辛蕾環胸,挑釁地瞪視他,直到發現他臉上的異樣,才淡去了不耐的神色。他看起來好憔悴,已沒了往日的意氣風發。
辛蕾不自覺地抬起手,欲觸摸他的臉,直到手抬高,她才猛然發現自己的唐突。
她縮回手,同時掩飾臉上的關切之情。“你把我攔下來有什麼事?”
她挫敗極了,為什麼她老是忘不了他,她已經很努力要把他給忘了,但為什麼還是做不到?!
他們認識了十年,也交往了十年,生活中早習慣有對方的存在,就連呼吸都習慣有對方的氣息。
只是沒想到如此熟悉的兩人,竟會因為一個不經意的玩笑而產生重大誤會。
“如果我沒有你,我會怎麼樣?我們試試看好不好?”
“好啊,如果你交到別的男朋友,我就放你自由。”
這兩句戲謔的對話,成了誤會的源頭。
她以為他早已無心,所以才間接的要她去尋覓別的對象。
他以為她早已有心,所以才會提出這樣的想法。
事情失去了控制,緊接着是一次又一次的爭吵,而同樣倔強的兩人誰也不願先低頭,堅持己見的結果就是分手。
而原先的對話,也成了分手的協議。如果辛蕾交到男朋友,閻煜就同意離開她的世界。
“聽說你去相親了?”他問。
辛蕾豎起了戒備。“沒錯。”
閻煜渾身一震,他望着眼前的她,她綰起了長發,露出優美細緻的頸項,穿着一襲粉蝶色細肩帶的洋裝,空氣中飄散着屬於她的香甜氣息,一切都是這麼的熟悉……
閻煜僵硬地問道:“結果呢?我什麼時候可以收到你的喜帖?”
辛蕾原本粉嫩的臉色立刻刷白,她閉上了眼,忍住一時的昏眩。
這半年來,她刻意將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努力地製造放浪形骸的假象,為的是什麼?
她只是單純地想引發他的嫉妒,單純地想得到他的關心和在乎!
但是他根本毫不在意;他根本毫不在乎!
閻煜伸出雙手扶穩搖搖欲墜的辛蕾,不解她何以出現哀痛欲絕的表情。
“放開我。”她沒有掙扎,只是以堅定無比的語氣要求他放開自己。
他依言放開手,失去扶持的辛蕾馬上一個踉蹌,閻煜見狀又再次伸出雙手,但辛蕾卻拒絕他的碰觸,她虛弱地後退一步。
“不要碰我。”別了,閻煜……
辛蕾閉上眼深呼吸,穩定紊亂的情緒之後,她昂首,平靜地說:“誠如你所期待的,我將儘快將我和邢先生的喜帖送到您府上。”
盈眶的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痛楚的感覺充斥全身,她感受不到閻煜的震驚,也看不到他臉上挫敗悔恨的神情
她只覺得——一萬、念、俱、灰。
“歡迎你來參加婚禮。”
語畢,辛蕾轉身離去,完美的姿態如同即將登台表演的名伶一般。
但,她的淚卻在轉身之際,奪眶而出。
☆☆☆
半個小時后,辛蕾已撫平情緒。她硬拉着夏蕊荷陪她去見那個高高在上、權威無比的父親大人。
“你幹麼每次找你爸都要拖着我一起去啊?”夏蕊荷停頓了一下后,又問:“辛爸還是沒有回家嗎?”
“如果他肯離開小老婆的溫柔鄉,我就犯不着這麼辛苦了,見自己的父親還得大老遠跑來公司。”辛蕾嗤之以鼻,父親的風流,她自小見識到大,早習慣了。
夏蕊荷安慰地拍拍辛蕾的肩膀。“你別想太多也許這樣反倒比較好。”總此辛爸在家,卻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來得好。
辛蕾笑道:“你放心,我跟我媽早就看開了。”
兩人一同走進辛父的辦公室。
辛父剛好掛上電話。“你總算來了,怎麼這麼久?一點效率都沒有!”沒有半點噓寒問暖,辛父一看見辛蕾劈頭就是一頓斥喝。
辛蕾無所謂地聳聳肩,沒理會父親的怒火。“老爸,你找我來有什麼事?”
辛父丟了一些資料在辦公桌上。“你的文定就訂在下個月中,這是婚紗店的資料,你給我好好看看,好好準備準備,別把事情搞砸了。”
辛蕾挑起眉梢。“邢立煒答應了?”她很好奇,因為那日相親,她並不覺得他對她有多大的興趣。
辛父銳利的眼掃過一旁面色蒼白、雙目無神的夏蕊荷,他冷冷一笑。
“這件事你就不用管,你先出去,我有話要和小夏說。”
辛蕾點點頭,拿起桌上的資料,並在夏蕊荷耳邊低語。“我在辦公室等你,我有帶好料的來給你呦!”
話一說完,辛言隨即轉身離開辦公室。一椿婚事,就這樣敲定了。
辛蕾離去之後,辛父嚴厲地看着夏蕊荷。“你和邢立煒是怎麼回事!”其實,他早在邢立煒向他提出合作計劃時,就已看出邢立偉和夏蕊荷的關係匪淺,他之所以沒有點破,是因為他有把握讓夏蕊荷知難而退。
夏蕊荷一驚,趕緊搖頭道:“我和他沒什麼……只是單純的朋友。”
辛父笑着,但笑意並沒傳達至眼裏。“那好,我要你了解,我把你當女兒看,當然也希望你好,不過,豪門世家的門第觀念向來很重,而你毫無家世背景,所以你根本不適合他。”
辛父轉動手指上的玉扳指,繼續說道:“況且,你應該知道‘精燦’有多麼需要仰賴‘邢氏企業’在商場上的關係來拓展勢力,我很看重你,你別讓我失望。”
夏蕊荷低垂着頭,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她咬緊下后,極力平穩說話的語調。
“我知道了,我會和他劃清界線。”
滿意的笑容躍上老狐狸的臉。“我知道你懂事,其實你應該替辛蕾感到高興,邢立偉是辛蕾最佳的選擇,他們郎才女貌、門當戶對,是非常相配的一對。”
是啊,郎才女貌、門當戶對……辛爸的話就像一把鋒利的刀,一刀接着一刀刺在她的心上。
“您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很好,你下去做事吧。”
“是。
夏蕊荷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