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她終於肯抬頭正視他了!

他在吧枱前耗了這麼久,盯了她那麼長的時間,她都有辦法將他當成隱形人。

算她行!

算她有個性!

由此可見這個海芯跟一般的女人不同。她昨天一句「去死吧!」就夠他對她刮目相看。

這樣的女人,他絕對會將她弄上床的!羅士岩在心裏對自己發誓。

今晚再度前來「黑夜」,就是對海芯宣戰的開始。

他拒絕服務生將他帶到舞台前,指定只要坐在吧枱前;他對那些脫衣的舞者早就不感興趣了。

現在只有海芯能引起他的興趣。

再度見到讓他吃閉門羹的女人,羅士岩只有一種感覺:他看女人的眼光果然從未走樣。

脂粉未施的海芯比昨晚更教人驚艷。

由於沒有面具的遮掩,她精緻艷麗的五官完全呈現,那一頭秀髮雖然可惜地被盤起,不過那弧度優美、晶瑩如雪的頸項也夠讓人移不開日光了。

簡單的圓領恤更加襯托出她出眾的氣質,尤其胸的的渾圓隆起好吸引他的注意。

如果可以透視恤,那渾圓峰頂的顏色是否如櫻花般美麗?他想自己現在的眼神一定透露着渴望。

他真的覺得自己來「黑夜」來對了,可以發掘這麼一位美麗可人兒。他迫不及待她在他身下呻吟嬌喘的那一刻......

想着想着,他嘴角不自覺揚起笑。

倏地--

「喂,你到底是來幹嘛的?!」海芯不耐地瞪他一眼。穿得人模人樣,長得也不差,卻笑得像個白痴一樣!

「妳終於注意到我了。」浪費了他不少時間。除了在床上外,這大概是他耗在女人身上最久的一次。

「我又不是瞎子,你一個那麼大的人杵在那,能不看到嗎?」海芯的口氣很兇。

她的脾氣真的不好喔!

個性這麼嗆的女人在床上一定夠辣......今晚,他一定要將她弄上床!

昨天他沒有機會跟她面對面談,她一定不知自己錯失了這麼好的機會;能夠跟他羅士岩上床的女人,他絕對不會虧待她的。

大概是昨天那個服務生傳話時沒有點出重點吧。他還是不相信有女人會放棄跳上他的床的機會。

很顯然,他的自大與自信過了一夜之後依舊沒有消逝,反而有越來越膨脹的趨勢。

「我就在等妳注意我。」自信的笑更加突顯他的俊帥。

很多女人在知道他的身價后總是巴着他不放,但她們對他的容貌更是趨之若騖--有錢、長得又帥的男人誰不要?!

「我現在注意到你了,你想幹嘛呢?」總不會是想點酒喝吧?若真是如此,那這個傢伙的精神狀態絕對有問題。

不過......

海芯不得不在心裏讚歎,這個疑似精神病患的傢伙長得還真俊挺有型。

那三分短的頭髮可不是隨便一個男人就能理的,唯有他鮮明的五官與旁若無人的氣勢才能襯托得出來。

還有他包裹在名牌西裝下壯碩的身體,她相信裏頭的胸肌、腹肌可是排排站好,絕對不是全部擠成一塊肥肉。

嗯,這個男人大概是她在「黑夜」上班以來看過最教她讚賞的一個吧!撇開他的腦袋不說......

她實在無法相信一個正常的男人會拋開香艷刺激的脫衣舞秀不看,直賴在吧枱前。

「我叫羅土岩,集團的執行總經理。」羅士岩驕傲地報上姓名與頭銜。

「喔。那又怎麼樣?」海芯的反應冷淡。

能夠出入「黑夜」的,哪一個不是來頭不小的人物?更何況「集團」她連聽都沒聽過,也沒興趣知道。

聽到海芯冷淡的反應,羅士岩的俊臉當場鐵青了一半。

什麼叫「那又怎麼樣」?由他當家的集團可是亞洲知名的集團之一,今夏在他的領導之下進軍歐美市場也相當成功,為集團賺進了不少利潤。

如此紀錄輝煌的知名集團,在她口中只是「那又怎麼樣」?!

「妳沒聽過集團?」忍着快揚升的怒氣,羅士岩問。

「是沒聽過。」海芯的注意力依舊在手中的工作。

「那我原諒妳。」雖然的名氣很大,台灣人很少沒聽過的,但也許就有那種孤陋寡聞的人--例如她。

「你原諒我?」海芯揚高一邊精緻的眉。

這男人的自大可真惹人嫌啊!不過她不意外,通常在商場上略有名氣的男人都是這樣的。

他們都以為自己的錢可以砸死所有的女人,也以為所有的女人都巴不得跳上他們的床。

像她父親......

海芯甩掉腦海中教她厭惡的身影--即使他是她的親生父親,也同樣讓她嫌惡。

眼前自大的男人馬上被拿來跟她的父親相提並論。

海芯深呼吸,忍住想將手中的酒往這自大男頭上潑去的衝動,語氣卻忍不住嘲諷。「可真謝謝你的原諒啊!像你們這般的大人物很少有你這般的度量。」

狗屁!她才不需要他的原諒,他是誰干她何事?就算他是總統也一樣,她照樣唾棄他!

也許是被驕傲與自大慣壞了,聰明的羅士岩竟然沒聽出海芯口氣中的諷刺。

他依舊自大地說:「對美麗的女人,我向來很大方的--尤其是在金錢方面。」

羅士岩有意無意透露自己有錢的態度更是教海芯為之火大。

為什麼有錢人永遠改不了這種用錢砸死人的壞習慣?就像狗永遠改不了吃屎一般!

她一開始對這個男人外貌的欣賞在此刻消失殆盡。長得帥又怎麼樣?她照樣唾棄厭惡。

她甚至懶得再看他一眼。

偏偏羅士岩在此時又提出他的「建議」。

「怎樣?價碼隨便妳開,我不會虧待妳的。」他還是相信沒有用錢買不到的女人。

「什麼意思?」因他的話,海芯訝異地抬頭,瞇着眼看向他。是她聽錯了嗎?

「別再裝了,我都說得這麼白了。」這女人不簡單,到現在還能裝出一副什麼都不懂的樣子。「妳從昨晚就吊我胃口到現在,妳不怕到時候我一氣之下走人,妳可是邊一毛錢都拿不到?」

就算要吊他胃口也該適可而止。他承認昨晚她的話的確讓他生氣,但也讓他對她印象深刻。

「麻煩你說清楚一點。」海芯沒好氣地說。

她沒事幹嘛吊他胃口?又不是吃飽撐着!她巴不得他趕緊離開吧枱,別再在她面前胡言亂語。

好吧!若她非要他明白講--

「要多少錢妳才會答應我睡一晚?妳就別再假裝了,多少錢開出來吧,我對妳的『性趣』可不會一直延續下去。」

「什麼?!」這男人當她是......

等等,他提到了昨晚......莫非他就是昨晚那個堅持要買她一晚的臭男人?

被她罵了一句「去死吧」還不死心,她佩服他!

要不是他死性不改,硬是要用錢砸死她,搞不好以她對他俊挺外型的欣賞,會答應陪他上床也不一定。

她從來沒有所謂的處女情結,反正她對愛情是死心了,把自己的第一次給誰也沒什麼差別。

她之所以到目前為止還沒跟人上過床,實在是因為沒遇上着實讓她欣賞的男人。

眼前的男人在外貌身材上實在是不錯,就是自大的個性教她厭惡。

她不會為錢賣了她的第一次,也不會為愛情而奉獻出她的第一次;她的第一次要給誰純粹只有一個理由--隨她高興!

她突然有一個念頭--

只見海芯原本憤然的神情一轉,瞬間變得嬌媚透了。

「你好討厭!人家不過跟你開開玩笑罷了,就撂下這樣的狠話,說什麼對人家沒『性趣』了......這樣人家好傷心喔!」

反正她早就想找個男人幫她把那一層小小的薄膜去掉,眼前這個自大的傢伙似乎是個不錯的人選。

女人的第一次通常是痛楚的成分大過於歡愉,所以找個床上經驗豐富的男人來開葷似乎是不錯的選擇。

看他的樣子,性愛經驗跟技巧絕對高竿。而且......

就利用上床的機會來挫挫他的自大吧,讓他知道不是任何女人都可以被他的錢收買的!

海芯打着這樣的主意,所以對羅士岩的態度才會丕變。

羅士岩顯然沒察覺自己掉入了對方的陷阱。

「妳這樣不行喔!等着上我的床的女人多得是,妳可是很幸運獲得我的垂青;這樣吊我胃口萬一我走掉怎麼辦?妳可會懊惱死的。」

喔,他的自大直教她想吐!

不過海芯臉上的表情卻和心裏想的迥然不同。「羅總,不要這樣嘛!人家知道錯了。」

女人果然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羅士岩可得意了。

海芯的嬌媚讓他的心酥酥麻麻的,他拾起她的柔荑輕輕落下一吻。「那就現在如何?我迫不及待想要妳了。」她的美已然讓他坐立不安。

真是個無可救藥的色胚子!海芯在心裏唾罵。

「好,人家也等不及了。」等不及教訓你這個色鬼!

羅士岩揚起笑,女人果然都是一個樣,看到有錢的男人就像蜜蜂見到蜜一般。

「那走吧,我保證妳一定會對我很滿意的。」他鉿的夜渡資當然也絕對會讓她滿意。

羅士岩果真大方。

兩人一進五星級飯店的總統套房,他一出手便開了張三十萬的支票。

他親密地摟住海芯的柳腰,將支票從恤的圓領塞至她的乳溝中。「這是三十萬的支票。如果待會兒妳讓我很享受的話,我會考慮收妳當情婦--這可是很多女人夢寐以求的。」

海芯的小臉上掛着僵硬的笑。

怎麼這色鬼這麼急,一進門就將她摟得死緊,害她沒法呼吸。可她又不能推開他。

還有,他出手可真大方,一晚三十萬,這要是讓「黑夜」里那些公開讓人競價的姊妹們知道的話,不搶破頭才怪。

另外,他還捉到了當他的情婦......那是她最厭惡的字眼跟角色,因為她母親便是,那是她一輩子都擺脫不了的夢魘。

情婦?還是留給其它夢寐以求的饑渴女人吧!她只想利用他擺脫掉處女的身分罷了。

至於他的錢,她一毛都不會要的。

海芯笑得很虛假,「人家才不要當你的情婦呢,那會被喜歡你的女人給亂刀砍死的。」

「呵......我看見妳雙眼在發亮。別說賭氣的話了,妳明明很想成員我的情婦的。」不只她想,大多數的女人都很想的。

他的狗眼肯定瞎了!她的眼睛哪有在發亮?真是睜眼說瞎話!

「真討厭,都被你猜中了人家的心思。」海芯故意嬌媚地嘟起嘴,轉過身,趁機擺脫他緊攫着她腰的手。

她這動作卻讓羅士岩誤以為她在撒嬌,她的嬌柔讓他的雙腿間一陣悸動。

他沒讓她脫離他的懷抱超過三秒鐘,即刻貼了上去,從背後再度緊緊摟着她......

此時此刻,夜,也變得狂野了起來......

海芯悄悄地解開羅士岩壓在她胸前的手臂,躡手躡腳地下了床穿好衣裳。

拾起落在腳邊的支票,她寫了張字條,兩者並放在床頭。

在離開前,她回首看了熟睡中的羅士岩一眼。

他給她很美好的第一次經驗,她當然要謝謝他,但他該受的教訓還是得受,要不然他永遠學不會尊重女人。

了!海芯送了個飛吻給他,然後轉身瀟洒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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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心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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