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周茲悠真的連想都想不到李如倩會找上門來。
在她對自己的感情猶疑不定的時候，她的出現無疑幫她畫下一個很大的轉折點，只是這轉折點讓她跟黎禹殷的感情是變好或變壞就不得而知了。
但若李如倩是以潑婦的姿態上門叫囂，那她便會知曉李如倩在電視上的可憐狀只是惺惺作態。
偏偏她一副憔悴的模樣，還一見到她就跪倒在地哀求，這教她如何是好啊?
“你先起來好不好?你這樣……唉……我……”她能說什麼呢?
周苡悠的同情心高張。
看到一個孕婦聲淚俱下地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而她的哭聲真的會讓人柔腸寸斷。
“你答應我好不好?你若不答應我，我就不起來，一輩子在這給你跪着。”她的謊聽起來像是老式的八點檔台詞，偏偏固苡悠無法置之不理。
“我現在無法答應你任何事。”
感情不是說放就能放、說讓就能讓，就算她對自己跟黎禹殷之間的感情起了懷疑，但要她真正放手，她還是放不下的。
“嗚……嗚……”一聽周苡悠這麼說，李如倩哭得更大聲了。
“別哭了，你先起來，這樣子對肚子裏的胎兒不好吧。”周苡悠扶着嬌弱可憐的她起身。
“我肚子裏的孩子真的很可憐，還沒出生爸爸就不要他了，甚至……甚至還拒絕承認他……”
李如倩撫着肚子，雙眸浮現即將當媽媽的驕傲，但也充滿心傷之色。
周苡悠仔仔細細地觀察李如倩。
看樣子，她是真的懷孕了。
從電視上也許不好辦別，但真正看到她本人，那稍稍凸起的肚子已是不能掩飾的了。
周苡悠苦笑。先前她還有一絲絲的念頭，希望李如倩的懷孕只是為了達到某種目的而佯裝的，但她的現身打破了她曾經有過的希望。
“我求你，放了孩子的爸好嗎?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為了他，我什麼都沒有了……”
周苡悠為難。
那誰來放過她呢?
“我並沒有不放手……”
“那你的意思是願意成全我們羅?”李如倩欣喜地抬頭，一掃之前的哭哭啼啼，不過她前後的轉變也未免太過迅速。
“不是……”這種局面，讓她的心更亂，更無法作出任何決定。
她對愛情的態度是再認真不過的，就是因為如此，她無法輕易地放棄愛情。其實她的心還是有餘地保留給黎禹殷的，她希望他打通電話來解釋，只要求一通電話就好……
“周小姐，你比我年輕，也不像我有婚姻的紀錄，你要再找對象簡單多了。”李如倩很努力很努力地說服周苡悠。
“不是這個問題。”她怎麼會讓自己陷入這種局面當中?
“那是什麼問題?”李如倩提高音量用質詢的口吻問。
周苡悠疑惑地看向她。
李如倩連忙收斂自己強勢的態度。“對不起，我知道我的要求太過分了，但我真的走投無路了，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她馬上又變回可憐兮兮的模樣。“其實禹殷是個花心的男人，你現在也許還沒發現他的真面目，還沉醉在他編織的愛情美夢裏……”
李如倩汶然欲泣地控訴，“我是過來人，你要相信我的話，他是個花心的男人，他慣用些伎倆騙女人上當，然後……”
“既然他這麼壞，你為何還要挽回他?”周苡悠一語道破。
“我……我……”李如倩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周苡悠也不想為難她。
在這一段感情中所衍生的變數已經超越她能處理的範圍。
對黎禹殷的愛、對愛情的信心、對錯綜複雜的事實、對李如倩倏地的出現——
她亂了。
電話來得如此突然，讓哭累了在沙發上睡着的周苡悠驚醒過來。
時間是夜晚一點。
“喂?”
電話彼端有着片刻的沉默。
“苡悠?”是熟悉世陌生的聲音。
周苡悠停了呼吸。“黎?”在黑夜中，她的心跳加速。
“是我，我想見你。”
周苡悠沒有說話，淚水開始泛濫。
如果這通電話他早一點打就好了，那她不會在他說想見她時而遲疑、而無法答應。
“苡悠?”黎禹殷得不到回應，嘗試地喚了一聲。
“我在。”
“你在哭嗎?”他聽到了她細微的抽氣聲。
黎禹殷滿是心疼，恨不得此刻他就在她身邊。
“沒有。”淚水無聲地滑落臉龐。她剛剛做了一個夢，那個夢很美卻也讓她心痛。
而心痛的感覺還在，卻也讓她清楚自己的心。
“別哭。”他才不相信她的話。“我想見你，你現在出來好嗎?我讓阿BAN去接你。”他的行動依舊受約束。
周苡悠有幾分鐘都是默默地流着族沒有回答。
“你現在……好嗎?”她反問。
“還好，你呢?”
“不好。”非常地不好。
“對不起，對於這種狀況我是如此地無能為力，我想保護你不受外界干擾，所以不得不避免跟你見面。”
“我懂。”周苡悠苦笑。“李如倩來找過我了。”
電話那端是生氣的喘息。
“她騷擾你?!”
“沒有，她沒有騷擾我。”反而她的出現讓她看清楚了許多她迷惘的事。
“那你相信她的話?”黎禹殷急急地問。
在他都沒做任何解釋之前，電視的渲染還有李如倩的現身無疑是在周苡悠面前判了他的死罪。
“沒有，你放心，沒有。”周苡悠安撫着他。
沒錯，或許整個事件剛發生時，措手不及的她有着深深的懷疑，再加上無法聯絡上黎禹殷的心慌，讓她對這一段感情還有倏地失蹤的他產生了信心危機。
但李如清的出現卻讓她撥雲見日。
因為她看清了她的居心叵測，因為她明白了她愛上的人並不是李如倩口中所說的那種狠心狗肺的人。
剛剛她所做的夢是黎禹殷跟小孩子在大樹下玩老鷹抓小雞的畫面，他們歡喜的笑聲到現在她都還記得一清二楚。
這樣的男人是她愛上的，所以她必須相信他。
但是……
“我相信你，黎。你聽到了嗎?我相信你。”
“我聽見了。”黎禹殷有着片刻的哽咽。“謝謝你，苡悠。我好想見你……”
周苡悠心碎地嘆息。唉……
“我愛你。”她說了她不曾對他說過的話。
“我也是，苡悠，我也是。”黎禹殷慌了。
不知怎地，聽了周苡悠的愛語，他沒有欣喜，卻慌了。“你現在在家等着，我去見你，馬上去。”他顧不了那麼多了。去他的記者、去他的李如倩!
“不……不要……黎……”周苡悠的淚水止不了了。
她的心好痛……彷彿被活生生地切成兩半，而那執刀的劊子手是自己。
這是她下的決定。
“我們……分手吧，黎。”她愛他，無奈現實生活中的殘酷讓她不得不作這樣的決定。
電話筒彼端傳來心碎與不可置信的抽氣聲。
“為什麼?我們彼此相愛不是嗎?”他不懂，心也碎了。
“相愛，但無法相處。”這就是答案。
他們是不同世界的人，若一方必須屈就另一方，那麼始終會有一個人是不快樂的。
他是有才華的，是屬於所有喜愛他的歌迷的，不是她一個人所能獨享，所以她不願他放棄現在的成就而成為普通人。
而她，恐怕永遠都無法融人他的世界吧。她是單純的，無法適應太多的爾虞我詐。
“相處不是問題，苡悠，你不要想太多，等這件事告一段落，我們再好好地談一談將來生活相處的模式，這是可以解決的。”他好慌、好急。
她的痛苦與無奈，他懂。
自從跟他談戀愛后，他的工作跟生活模式連帶地也影響到她。
要不是分隔一、兩個月不能見面、要不就是在三更半夜偷得一、兩個小時的約會時間……她的配合跟委屈，他都懂。
“很多事並不是坐下來談談就能解決的。”她永遠不會懂他的世界的，在這一次的緋間事件中她深深地體會到。
他知道她的痛苦，但他不想因為這個理由而分手埃他知道在這次的事件中，她所承受的壓力跟是非，他也不忍埃
黎禹殷流下了心痛的淚。
他想當一個自私的男人，想留住他心愛的女人
可是，他的心正痛苦地煎熬着——
分處兩端的兩人此刻只能拿着電話筒感受對方的存在。
愛情似乎只剩下一絲呼吸……
“我愛你。”時間在這一刻停住了。
周苡悠屏住了氣息。
然後，喀喳，黎禹殷掛斷了電話。他終究無法當個自私的男人，希望沒有他的日子裏，她能幸福。
電話筒從周苡悠手中滑落，她嚎啕大哭了起來。
殘酷總是多於美麗那便是愛情。
“別再喝了……”傅曼一把搶過黎禹殷手中的酒瓶，憤怒地甩至一旁。“再喝下去你就成了酒鬼，難看死了，一點都不像原來的你……”
被罵的黎禹殷無趣地看傅曼一眼，動手開了另一瓶酒繼續喝。
傅曼火大地將桌上的酒瓶統統掃落，還包括黎禹殷新開的酒。
“你到底想幹嗎?”沒酒喝，黎禹殷索性整個人癱在沙發上，像個死人一樣。
“我不想幹嗎，只想罵你、揍你。”傅曼向來斯文，這會兒卻被黎禹殷的自暴自棄給惹毛了。
他已經從阿BAN那兒知道他跟周苡悠分手了，他趕來看他，沒想到竟是看到這種情況。
黎禹殷瞅他一眼，聳聳肩，無謂地表示要揍要罵隨便他。
“你真沒用，當初我怎麼會將苡悠讓給你。”傅曼捉起他硬將他拖進浴室，強迫他洗臉讓自己清醒一點。
他今天來是有重要事情要跟他商議，不是來欣賞他爛醉的醜態。
“你現在可以去將她追回來。”黎禹殷扯動嘴角，別開目光，不讓傅曼看見他眼中的傷痛。
“追是一定要追回來，但不是我追，是你追。”
兩個人回到飯店房間附設的起居室，阿BAN已經動作迅速地要助理將一地的酒瓶統統清走，還打開房間的窗戶透光通風。
黎禹殷對他的話冷哼一聲。
“我問你一句，你還愛不愛她？”反正認識黎禹殷這麼久，從沒機會對他說教，今天終於讓他逮到機會了。
黎禹殷沒說話，眼神卻沉了沉，寫滿心碎。
他當然還愛着她，否則他就不會這麼傷心了，現在的他不再在乎所有的事，至於李如倩，她要鬧就讓她鬧吧，他無所謂了。
“既然還愛，那說什麼都要去挽回，不管用什麼方式，不過我們得先解決李如倩這個麻煩的女人。”
黎禹殷困惑地看着傅曼，他似乎胸有成竹。
“你有辦法?”
“當然有，既然她不惜身敗名裂拖你下水，那我們也毋需用多高超的情操對待她。”
在這一刻，黎禹殷完完全全地清醒過來了。
沒有錯，他黎禹殷怎麼可以傻傻地躲在飯店裏任那女人欺負呢，他的苡悠還等着他呢，他一定要奪回苡悠。
黎禹殷重新有了信心。
“你想怎麼做?”他問。
“我有個好友是徵信社的老闆，最近他從德國進了一組相當精密的錄音竊聽設備，我想……”傅曼說出他的計謀。
“可是李如倩會上當嗎?”
“肯定會。”傅曼有自信，“你說那女人全豁出去的目的是什麼?她什麼都沒有了，被老公捉到外遇，還懷了不知道是哪個男人的種，現在她急需要捉住的目標只有兩個——”
“哪兩個?”黎禹殷急問。在經紀公司的保護下，李如倩壓根無法聯繫上他，當然無法對他開出條件。
“一個是你的人，另一個則是你的錢。”傅曼分析。“看現在這局面，她是得不到你的人了，因為你又不是傻瓜，被她擺了一道還會接受她。所以，你的錢是最能誘惑她上當的。”
為了錢，她能不出現嗎?
“只要你打電話給她，暗示要用錢與她達成協議，至於金額多少當然是當面談，只要我們誘惑她說出她的目的，並錄下她討價還價的貪婪嘴臉，再召開記者會……嘿嘿，到時候她肯定成為過街老鼠。”
這是個好方法，黎禹殷舉雙手贊成，只是經紀公司方面……他看看阿BAN，若他稟告公司老闆，恐怕這計劃會拖延。
阿BAN笑笑，他懂黎禹殷的心思。“我剛剛得了暫時性失憶症，你們說什麼我都忘了，當然不可能跟老闆稟告了。”
“那事不宜遲，就今晚。”黎禹殷急着解決僵了許久的困局。
“沒問題，我那好友已經在外頭等了，我馬上叫他進來安裝錄音竊聽設備，至於聯絡李如倩……”
“我馬上打電話。”黎禹殷的嘴角浮現自信的笑，這是緋聞爆發以來他露出的第一個笑容。
午後三點，黎禹殷所屬的經紀公司對各大報章雜誌媒體發出通知，他們即將針對緋聞事件召開記者會，地點就在某大飯店。
召開記者會的消息迅速傳開，各大傳媒紛紛派出記者做現場連線報導，許多愛好八卦的人士放下工作，坐在電視機前等着聽黎禹殷要說什麼。
花壇薔便是其中之一，一得知消息，她將寶貝兒子丟給老公，即刻衝出門到隔壁去。
她也不顧周苡悠正在辦公，將客人草率地趕出門后，馬上拉着她上樓看電視。
記者會的現場因為主角的到來而亂成一團，大家都知道黎禹殷有話要說，但記者們就是希望搶先在記者會開始前知道他到底想說什麼。
是公開承認他跟李如倩的關係呢?還是準備告李如倩?還是……
“在我發表任何聲明之前，我想請各位媒體記者聽一段錄音，那是我跟李如倩小姐最‘坦白真誠’的對談。”
黎禹殷穿着一件深灰色的喀什米爾毛衣及黑色皮褲，他將向來是他造形重點的及肩長發剪了，換了個乾淨利落卻更顯帥氣的髮型。
一旁的阿BAN聽從指示，按下播放錄音的開關。
那是經過他們篩選的對談重點，只要事實真實地呈現在大眾面前就可以了。
“你我都心知肚明你肚子裏的孩子不是我的。”聲音清清楚楚地播放出來，那是黎禹殷的聲音，無從造假。
“我是真的懷孕了。”女聲則是李如倩。
“我知道你真的懷孕了，但不是我的。”
“是不是你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社會大眾都認為是你的，哈……”李如倩得意的聲音好刺耳。
“你開出你的價碼吧。”黎禹殷切人重點。
“我不要錢，我只要你對我跟我的孩子負責。”李如倩是成精的狐狸了，在開價碼前知道提高自己的條件。
“哼，我寧願身敗名裂也不會對你負責的，我真替你肚子裏的孩子感到可憐，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也就算了，還被母親當成搖錢樹利用。”黎禹殷不經意地嘲弄。
“誰說他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是誰，他是我的健身教練……”知道自己說溜嘴了，李如倩趕緊住口。
“哼，終於承認了。”黎禹殷沒有得意。“你放心，這房間只有你跟我，沒有人會聽到你說的話。你到底要多少錢，說吧，就當是送你肚子裏的孩子一份禮物，畢竟我現在還是他的‘代理父親’不是嗎?”
“一千萬，我要現金。拿到錢以後我馬上出國，讓這件緋聞從此煙消雲散。”李如倩終於捺不住性子地開出條件。
“我給你兩千萬，但是你必須出面解釋清楚，還我清白。”
“哈……怎麼，那麼在意你的演藝事業啊，這實在不太像你。要澄清的話必須再加一千萬，畢竟我得忍受被你的歌迷唾罵。”
“你真是獅子大開口。”黎禹殷冷笑。“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三千萬對你而言只是九牛一毛，像你這種一飛衝天的超級巨星是不會懂我這種不得志的一片歌手的心情……”李如倩不滿地尖叫。
“我的歌藝跟才華明明都不比你差啊!原本以為委身一個唱片公司的總經理，他可以幫我達成再當歌手的願望，沒想到他卻說我的唱片根本不可能賣!為什麼……為什麼…………”
阿BAN切掉李如倩歇斯底里的尖叫。
真相大白了，如果李如倩敢不要臉地宣稱這卷錄音帶是偽造的，他會告她告到底的，大不了，等她肚子裏的孩子出生後去驗DNA。
記者會現場一片寧靜，記者們面面相覷。
劇情大逆轉，這是他們想也沒想到的。
是黎禹殷打破現場的安靜的。
“我的聲明是，目前我並不打算對李小姐提出控訴，只希望她能好好的反省，但若是她不知痛改前非的話，那隻好法庭見了。”
記者們嘩然，紛紛擠向前要提出問題。
“天啊，苡悠，你看到了嗎?你聽到了嗎?”在電視機前的花壇薔激動地扯着周武悠的手臂。
“黎禹殷是清白的，我就知道他不是那樣的男人，我就知道，一切都是那個不要臉的女人陷害他的。”
周苡悠淚流滿面。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她總算心安了。
事實的真相總算還黎一個清白了。
“喔，苡悠，這些日子真是苦了你了。”花壇薔催促着周苡悠。“既然已經知道黎禹殷是清白的，那你趕快打電話給他啊，快埃”她期待他們兩個人複合的日子。
“不了。”周苡悠婉拒花壇薔的建議。“這樣的結局我很滿意。”
“你不打電話?”花壇薔看周苡悠的表情活像看怪物一樣，“他都證明他是清白的了，你還不能接受他?”
“這無關他的清白，我本來就相信他。”會分是另外一個原因，但她不打算說。她跟黎禹殷的愛情是過去式了。
“咦?這怎麼可以……怎麼可以?”
在花壇薔吵得亂烘烘的同時，位於飯店的記者會現場也是亂成一團。
“各位，我今天召開記者會除了澄清我的清白外，還有另外一個目的——”黎禹殷沒有回答記者任何的問題，他只說他想說的。“我跟我的經紀公司及唱片公司已經達成協議，在下一張唱片之後，將不再續任何的合約。”這是一枚更大的炸彈。
不續約……那是要……現場的記者們個個不敢置信地睜大眼。
“我在這宣佈，在下一張唱片的宣傳期過後，我將退出歌壇，轉入製作的領域……”
記者們爆出的嘩然淹沒了黎禹殷的聲音。
等黎禹殷再開口請話已是十分鐘之後。
“這個決定我作得很輕鬆，一點掙扎都沒有。”黎禹殷面帶微笑。“雖然對不起支持我的歌迷朋友，但我決定把我自己跟我的時間留給我心愛的女人。”
誰說兩個不同世界的人無法談戀愛，為了愛、為了她，他可以離開原來的世界，只為跟她創造幸福的未來。
“苡悠，我不知道你現在有沒有在看電視，但我要打電話給你，向你求婚，當著全台灣媒體記者的面向你說出我的愛。”
他接過阿BAN遞上的手機，撥了號碼。
“啊!啊!手機響了，快接、快接……”花壇薔跟周苡悠當然有看到黎禹殷嚇死人的告白，當周苡悠的手機在同一到響起時，她興奮到心臟都快跳出來了。
而周苡悠卻還像傻地叮着響了好多聲的手機沒有動作。
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監，花壇薔捧起手機，只差沒幫周苡悠接、幫她答腔。
周苡悠還是一直哭、一直哭……
她的心在黎禹殷主動掛斷電話的那一刻死了，到現在都沒有再跳動過，而現在，透過電話，黎禹殷將再喚醒她——
他為了她放棄自己有着亮麗前途的世界，只為跟她平平凡凡地共度一生。
她似乎聽到了自己的心逐漸恢復了跳動，但她全身發著顫，遲遲無法接電話。
透過電視屏幕，黎禹殷彷彿就站在她面前。
“你願意嫁給我嗎?苡悠，我會愛你一輩子，從此以後只唱情歌給你聽。”他突然對着攝影機開口。
喀，周京悠終於按下了接通的按鍵。
她看向電視屏光幕，對着彷彿在她眼前的他說：“我願意。”
嘩——嘩——
記者會現場爆出一陣鼓掌跟歡呼。
全台灣人都見證了他們的愛情，好多感情較脆弱的女記者都流下感動的淚來，更不用說那些電視機前情感豐富的觀眾。
“我馬上趕到你身邊去，馬上三十分鐘后就到。”黎禹殷受不了內心澎湃的愛意，起身衝出了記者會現常
當然，愛湊熱鬧的記者怎麼可能放過相愛兩人相會的畫面，他們也跟着黎禹殷跑了出去。
“等等、等等!求婚的話要玫瑰跟鑽石啦，快、快，快去幫他買——”胖嘟嘟的經紀公司老闆緊追在眾人後面，他囑咐他的秘書趕快去幫黎禹殷買求婚的必備品。
他的眼眶中閃着淚光，不知是被黎禹殷跟周苡悠的愛情感動，還是因為從此公司少了個大台柱，錢會少賺好多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