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不是啦!你想到哪裏去了?”本來還不了解他說的是什麼,後來是因為柔水光曾在電視裏看過,因此才輕易地理解他在想什麼!
他把她看做“女王”了?不會吧?
“你不用解釋……”
“聽我說!我昨晚之所以用皮帶綁住你的兩隻手,是因,為沒力氣帶你回去,才這樣做的!”柔水光氣得臉頰漲紅,對他大吼大叫。哇咧!一世的清白差點就要毀在自己手中了。
看着歐平雨放下心的模樣,她也覺得輕鬆多了。
敢情他是想找死是吧?
“是真的嗎?”歐平雨疑惑地看着她。
“我說的話會假到哪裏去啊?”可惡,她的臉被歐平雨這麼盯着,好像燃起一團火般,熱燙的感覺燒得她全身都是。
“喔。”看着她臉紅的樣子,歐平雨頗有深意地笑了。
“笑什麼!是你先誤會…”說到一半,柔水光突地被歐平雨攔腰抱在肩上。
“哇!你幹嗎啊?”幹什麼無故抱她?他以為他是誰呀,他們兩人不過才剛達成抵押的協議,他現在又要幹嗎?
“做抵押工作。”他說得理所當然,臉上毫無悔意。“反正我們要去的地方相同,你就別計較太多了。”呵呵呵,他在偷吃豆腐,不曉得公主看到沒?
柔水光不說話,她因害羞而說不出話來。
可是,為什麼她覺得自己好像被佔便宜了。
歷經千辛萬苦,她終於到達辦公室,被歐平雨的親衛隊追殺的柔水光,在已經遲到的情況下,隨即進入辦公室。
匆忙地關上了門,門的另一邊的敲打腳踢,終於慢慢歸於平靜。
“呼……”柔水光無力地在門邊蹲下,完全沒發現即將到來的災難。
這也難怪,自早上被歐平雨以扛在肩上的方式把她帶到學校后,她從落地那一刻就無法得到平靜。
因為她被愛歐平雨愛到瘋狂的親衛隊的其中一人見到了,一傳十,十傳百之後,馬上所有的親衛隊們都知道了,於是便以娘子軍緊迫追人的方式,死命地追着她要討一口氣。
可惡!下次不要讓他帶來學校了!跟全校的女學生為敵可不是件好事。
如今了解親衛隊的能力及其範圍后,她就知道原來全校的女學生幾乎是他的迷,所以她打定主意下次不要讓他帶了。
丹雪雅突然衝出來,根本無防衛能力的柔水光後腦勺立即被撞出一個包。
“好痛!”
“啊?你怎麼不是說‘你去死’?”丹雪霍聽到這樣的話,一時伺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一向厭惡她做這種幼稚舉動的柔水光,怎麼不像平常那樣把她罵的滿頭包?
“喂,你是不是昏了?”她問。
難道她不是柔水光?
不說還好,丹雪雅這麼一說,柔水光就忍不住要罵她。“你幹什麼啊?去死好了!”,幹嗎撲在她身上,害她撞到門板,痛的要死。
這個丹雪雅不是有讀心能力嗎?用讀的也知道她會被這種事給氣得七竅生煙;就算她不讀她的心,依她往常的經驗,一定不會不曉得吧?
“你果真是水光!”丹雪雅聽她這麼說,立刻發覺她真的是柔水光,隨即笑了出來。
“聽說你早上被人用扛的來,我本來以為你被帥哥迷昏頭了,只好用上這招。”她乾笑了好幾聲。
“你!”好痛!柔水光拿她沒法子,可真如她所說的,她會不會是被歐平雨搞得失去理智了?等等,雪雅怎會知道?
這個想法才起,馬上就獲得解答。
哎呀,雪雅有讀心能力嘛,她只要一讀她的心,就能得知她早上所發生的事情。
但她也是不得已的啊!雪雅的禮服被他吐髒了,他成了她的傭人,傭人替主人工作也是應該的。
“回神啦!”丹雪雅看柔水光又開始神遊太虛,不用讀心便能從她臉上的表情看出究竟。
她還真厲害,連講話都能一邊神遊,看來要與她對話要有很大的耐心,否則肯定會被她這種態度氣到爆!
“啊?”柔水光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你到底在於嗎啊?連講話都心不在焉。”丹雪雅玩心一來,便興起了捉弄她的念頭。“想那個帥哥啊?”呵呵呵!臉紅了,肯定是猜中了,沒想到她只是隨便說說就猜中水光的心事了。
嗯,值得懷疑!
“我沒有!”柔水光搖得跟撥浪鼓一樣,像是要把頭給播離身體,令丹雪雅看得膽戰心驚。“你不要給我亂蓋罪名!”可她臉上的紅暈卻和這話矛盾,她不用說,別人就能從表情看出來。
“真、的、沒、有、嗎?”丹雪雅一字一字地說。開始使出讀心功能,看看能不能讀到一點東西。
她一手固定住柔水光猛搖的頭,兩眼直視她的兩眼。果如她所希望的,她很快地就讀出柔水光心中所想的。
而柔水光則是被丹雪雅那銳利的目光給嚇到無力,要不是丹雪雅撐着她,她可能就要跌倒了。
她不知道丹雪雅這樣直視她到底有何用意,從她被她窺心的次數和方法來看,沒有一次是被她這樣扣住下巴,用兩眼直視的。
相對於柔水光的驚訝和不解,丹雪雅本人可是很清楚自己的行為。人的所有情感和意識很容易表現在眼中。有這點認知的她,再加上她與生俱來的讀心能力混合使用,並且試驗了不下三十次后,每每見效。雖然讀人家的思想是有點過分啦!不過不是重要的時候她才不用。
這次會用是因為她擔心好友會不會被男人給欺負去。
“原來如此。”丹雪雅讀完后,便氣喘吁吁地放開她。是這樣啊!她已經動心了,看來她這位王子也看上她,並且發現她的優點了。丹雪雅頓時覺得放下心中的大石,那她何不用那件被吐的禮服當借口,來撮合這對有情人呢?“抱歉,你的心思被我讀出來了,那件髒了的禮服,我要你賠。”
憑她和她的交情,其實是可以不用賠的,可是為了好友幸福的下半輩子,她的,那件禮服是不可或缺的必要條件。
惟有這樣,才能確認自己和歐平雨的感情。
“你讀出來了?”完蛋了!“那不是我做的!”
“我知道。”她剛才就讀到了。“可是我要你替我懲罰那個傢伙,叫他做你家的傭人也不錯。”她還是去外頭玩玩好了,不然她會忍不住去讀那個歐平雨的心。
“你……”
“明天我就要去日本看月城了,禮服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她笑得好邪惡。
一看到丹雪雅的笑,和那個明顯能引起她注意力的名字,她不禁開始為那個人默哀。“月城他在日本?”難怪她都沒看到他,原來是到日本去了。
“你很輕鬆嘛!還是要我叫他回來陪你?”月城是她和水光的高中同學,以前他就對柔水光有意思,只可惜同班了三年,她始終都對他產生不出戀愛的感覺。可是月城不但不放棄,反而更加努力地追她。
不用說,她也看得出來月城和柔水光很不搭,一個遊戲人間,一個離家以學習生活技能,這兩種人怎能在一塊?
直到前年,他因為家族的事不得不離開,這才放棄了水光。
“免!”柔水光直接拒絕。她一見到月城那死傢伙就想吐。歐平雨還比他好看許多……呃,她幹嗎想到他啊?
才剛被雪雅耍過,她可不想再被她讀心了。
“那就這樣了。祝你戀愛成功啊!”
丹雪雅決定要回去準備一下,既然話都說出去了,她便得去實踐,況且她也真的很想看看月城。
在一陣吵鬧后,丹雪雅便丟下柔水光逕自離開辦公室了。
※※※
七點柔水光回到家,一打開家門,她就聞到飯萊香以及一種獨特的香味,放下自己的東西后,她走向狹小的廚房。
廚房裏頭有一個正忙得不可開交的男人,只見他一邊炒菜,一邊調配調味料,看得柔水光眼花繚亂。
從她搬進這間房子以來,她一直沒有機會動用那間廚房,如今多了一個男,人幫她做飯,還真是怪得可以。
人家不是說“君子遠庖廚”嗎?雖然他看來不像君子,可是以他在學校的行為看來,也稱得上是君子了。
他平常樂於助人,也喜歡幫同學的忙。
忙個不停的歐平雨,在瞥見了廚房門口的柔水光,便笑得有如沐浴在春風中。
“你回來了,等一下就可以吃飯了,對了,我把自己需要的東西都搬來了,因為你只有一個衣櫃,所以我買了個大柜子放衣服,你的衣服被我移位了。”他報告着。
“啊?我的衣服?”柔水光一聽,隨即跑出廚房,看他買了什麼大柜子。一打開衣櫃,她便翻了起來,想確定她的衣服是不足被弄丟了。
檢查了沒問題,柔水光才鬆了一口氣,不過馬上紅起臉來。
他說她的衣服被他移位了,那不就包括她的內衣?
噢!誰來殺了她啊?讓他碰了她的內衣,不就被他知道她穿啥內衣了嗎?不巧,明天得去百貨公司買新的。
“你在幹嗎?衣服又都沒丟,你在翻什麼?”
把最後一道萊端上桌后,歐平雨無聲無息地靠近她,健突然貼近的氣息令她毛骨悚然,心跳更是加速,簡直像是要跳出她的身體了。
“我在看……”她邊流冷汗邊回答。
“是嗎?”他看向被掀開的內衣櫃,面有難色。“飯煮好了,你要吃吧?”他問的這旬根本就是廢話。飯本來就是要煮給姓吃的,他幹嗎還問她吃不吃?
“你先吃吧!”她循着他的視線看去,才赫然發覺他目光注祝之處,便隨即把內衣櫃給關上。“我要去廁所!”這句話她說得粗魯極了,動作更是粗魯到不行。原諒她的思想已經換成了男性類的,都沒女性化的思想了。
“好。”
※※※
歐平雨自行坐到沙發上,一手執起筷子,一手捧住碗,開始吃起飯來。
因為空間小的關係,柔水光的房子裏,只有廚房和廁所是獨自的空間,其他地方全是開放的。因此完全沒有餐廳可言,所以晚飯只得拿到客廳來吃,坐在沙發上則是迫不得已的。
“下次要買啥東西先告訴我行嗎?”走出廁所的柔水光,把在廁所里突然想到的問題拿來問歐平雨。“你花的是誰的錢?”現在他是她的抵押品,所以她必須掌握他的支出,否則哪是錢生腳跑了都不曉得。
畢竟從家中出來后,她就不是個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公主,要管好錢的事情才有辦法在這社會過活。
“我先用簽章的。”歐平雨不好意思地乾笑,雖然知道她會氣得發瘋,說不定,會拿刃剁了他,但他還是說了。
反正總有一天她也會發現的,大不了,以後再還她不就得了。
雖然家中有足以勝過平民百姓的財富,不過他不打算用錢來破壞他的計劃。
“你……”果不其然,關心錢的柔水光氣得眼中佈滿紅絲,可最後怒氣還是被她給壓了下去。“算了!你有照片嗎?”她打算用別的方式,賺回這筆錢,而且還要給它賺回本!
反正錢都花了,她生氣了也沒用。
“做什麼?”歐平雨的語氣變得很好,以為她已經對他動心了,想像時下情侶般,把對方的照片放在錢包內。
但事實上,他完全會錯意了。
“你的相片很搶手,要是價錢開高一些,搞不好就能把本給賺回來了。”快要農曆過年了,她可不想沒錢好過,今年她已經打定主意要拿錢去和以前的友人玩個麻將,好慰勞她平常的壓力。
也只有那時候,她的錢才可以亂花。
“你要拿去賣?”天啊!誰來把他的頭給砍掉好了,本以為她是要用來做為……結果是要拿去賣!
“不爽啊?要不然你去賺錢。”她瞪了他一眼。“先說好,是你自己要來做抵押的,可不是我逼你的。”折騰了好一會兒,她這才拿起筷子吃飯。
開玩笑,要是不賺回這筆錢,那她不就完了?
“我待會兒給你。”唉!誰教公主離家后就不是公主了,會愛錢愛成這樣也不能怪她啊!“你想賣多少?”那他好拿去加洗。
“不多,一張三千五。”她邊說邊吃飯。
“隨你了。”無奈啊!
“對了,你今年要回家過年嗎?”她狼吞虎咽地吃完一碗飯,才猛然想起過年的事情。
不是她不盡人情,而是該回家的時候本就該回去,不要像她這個不孝的女兒,把母親給惹火了,今年過年就別想回去過了。
要孤獨過年的,只要她一個人就夠了。
“不回去。”他是私生子,老媽很早就過世了,老爸又因為家中事業太大的關係根本無暇管他,所以他回去也沒用,“你呢?”他反問她。
她倒是不一樣,父親和母親都還健在。
“不說這個了!既然你不回去,那就跟我去朋友那裏打麻將好了!”柔水光覺得沒必要把家中的情況和他說,便逕自決定了他的去向,反正他是她的傭人嘛!當然隨便她使喚;
“麻將?”他是聽過這東西,不過怎麼玩他倒沒有多大研究。“那是什麼?”他不明就裏地,問着。
身為中國人卻不知道麻將一詞,甚至不明白它的用途,看來他實在不配稱得上是中國人。
“就是一塊塊的…你不會打?”不會吧!原來他不會打,看來無法中途換人了,得一路打到底呀!萬一今年手氣不好,她不就死了!
“嗯!”說他是中國人也不太正確,因為他有一半的法國的血統,而另外一個原因是,根本沒人教他。
“沒關係!吃完飯後我來教你!”念頭一轉,柔水光便打定主意要親自下海教他摸一把,說什麼也不能放棄!
萬一被那一群好友們瞧見她帶去的人不會麻將,不就難堪了?
※※※
高樓大廈蓋滿街的都市叢林裏,一棟相當顯眼的大樓里,丹雪雅正在這棟大樓的最頂樓喝着茶,她悠閑地欣賞着夜景。
正當她在享受着上等的蘇格蘭紅茶時,一位穿着整齊的男佣手執電話走了過來。
“丹小姐,有你的電話,是月城先生。”男佣不疾不徐的聲音傳進她的耳中。
丹雪雅眉一挑。哎呀!是貴客哩!早上她曾打電話找他,他卻說他沒意願,怎麼現在改變主意,要答應了嗎?
“拿來。”
“是。”男佣把電話給了丹雪雅。
(喂,雪雅嗎?)一道有力的聲音傳采。
“我是。”丹雪雅回答。
(你說的是真的嗎?她被人捷足先登了嗎?)她早上那通電話說得不清不楚的,令他聽得一頭霧水,後來了解后才意識到不妙。
“對方是你認識的人,怎麼,你想要回來了嗎?”丹雪雅訕笑着,彷彿在嘲笑電話那頭的人。
(我現在回去還來得及嗎?)
“如果你放得下‘姬’那銀髮人兒,很歡迎你回來。”丹雪雅笑道。
(啰嗦!姬那傢伙絕對不可能拿我怎麼樣的!)他大聲咆哮。
“是嗎?那我就代替你去照顧姬好了!”如果月城看上的人不是柔水光,那他和姬也算很配的一對,可惜姬對他有意,他卻喜歡水光,真複雜的三角關係呀!
不過她叫月城回來是來撮合水光和歐平雨的,絕對沒有別的意思。
(你別教壞人!上次就是因為你,害我一到日本就被姬用八爪章魚般的手給纏住。)
“我是叫姬正視自己的感情!”
(別管那個了!我會找時間回去!你也快來日本……別吵啦!筱瀧!)身旁似乎有人纏着他,他不悅地吼了一聲。
“姬在你旁邊?”有趣了!他們為何會在一起?值得關切!
(我要掛了!)天啊!再聽下去,恐怕丹雪雅會知道一切。
“那我就等着……”聽到電話掛斷聲,丹雪雅笑了。“好戲……”
哼哼哼……這一趟日本行,應該會很好玩喔!
她很期待,更是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