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集(5)“股市裡造假更厲害”
第二十集(5)“股市裡造假更厲害”
2o―18時間：當日晚上19：55分。地點：營業部旁煙雜店。
林海潮吃過晚飯，從馬路對面走過來。
林海潮走到煙雜店旁時，習慣性地停下腳步。
店門外立着一個白天收起來的牌子，寫有“回收高檔煙酒、禮品”字樣。
林海潮：“老闆，您好！”
店老闆正低頭數着大把鈔票。店面右側拉着布簾。
店老闆：“再算一遍，(有計算器響聲)共81oo元，對吧？”
布簾後有一女子應答：“對，正好，就這樣。”
店老闆：“走好。”
林海潮正欲探頭，只見一3o歲左右頗有氣質的女子，挎着一個較大的皮包，拉開布簾低着頭匆匆離去。
店老闆(抬頭)：“喲，林老師回來上班啦？”
林海潮：“生意做大啦，動輒就成千近萬嘛。來，抽着煙。”
店老闆：“抽我的，抽我的。你總在我這兒買煙，我還老抽你的？”
林海潮：“這還不一樣，還得出老闆今天心情不錯。剛才這是……”。
林海潮一手支在櫃枱上，側目遠望。
只見剛才那女子，走到營業部門口的路邊停車處，上了一輛黑色奧迪汽車，隱約可見車內駕駛座上有一男子，
轎車隨即動而去。
店老闆：“每逢節后嘛，回收業務就好些，你瞧，這就是剛才那位官太太送來的，對你林老師，我也不見外。”
林海潮上前探頭一看，櫃枱內地上擺放着一堆名煙和名酒。
林海潮：“您就不怕有假？”
店老闆(笑)：“我最早就是造假出身的，這真假還能過得了我的眼睛？要不就不在這裏混哩。”
林海潮：“哦，是吧？”
店老闆：“這些貪官個個胃口深得很，那象你林老師，堂堂知名分析師，還抽紅塔山；而分管受賄的賢內助們，也個個內行的很，還和我交流最新防偽標誌什麼的。一到過節，我就籌集大量現金，就我這個小店，隨便那個節，我不回收幾十萬？要是過年，得上百萬、幾百萬。”
林海潮：“那您能全賣掉嗎？”
店老闆：“這你就外行了，我主要都兌給批市場的大老闆們，專門有人來收；只有少量賣給那些要送禮的普通百姓和關係戶，一般送禮的都去專賣店買。反正繞了一圈，肥了那些貪官的，我也跟着渴點湯。你以為我開這店，光指望零售呀？！”
林海潮眯起眼微笑着搖搖頭。
林海潮：“您剛才說您是造假出身的，那是怎麼回事？”
店老闆：“說來話長，你看看我這膀子。”
店老闆伸出左膀，只見小左臂上有一塊骨頭凸起。
店老闆：“你看我這，我這臂膀里還上着鋼筋呢！那是我初中畢業后，因學習不好，高中也沒上，整天和幾個小兄弟廝混。我18歲那年，父親生病住院了，母親又沒工作，下面還有一個讀書的妹妹，全家就指望我掙錢養家了。可我又沒學歷，找不到好工作。不久，我和幾個小兄弟湊錢買了輛二手三機車，去幫人跑短途運輸。那天……”。
閃切。
在一山地公路上，一輛解放牌卡車將三機撞翻。
店老闆手綁石膏躺在醫院病床上。
店老闆躺在簡陋的家裏床上。
閃出。
店老闆：“我算是幸運的，我一個兄弟當場摔成植物人，一個兄弟截肢，我只是三等乙級殘廢。住院沒多久，因無錢再治，只好回家。幾個月過去了，交警和法院都判定由肇事司機負全責，判決書也明確由對方賠償，對方也承認、答應了，可就是不賠，說沒錢。”
林海潮：“法院不是可以強制執行嗎？”
店老闆：“是去強制執行了，可回來說確實沒錢執行。”
林海潮：“那後來呢？”
店老闆：“後來，我用身上僅有的2o多塊錢，在縣城商店裏買了兩把菜刀，搭拖拉機去了那司機的家……”。
閃切。
深秋的一天傍晚，山區小土道岔路口，店老闆從拖拉機上跳下，詢問一牽牛的老農。
老農用手向村裡指了一個方向。
店老闆走上一個山坡。
兩把菜刀在其背後衣服里凸現。
在一間破舊的農舍前，一個4o多歲男子正蹲着吃飯，突然，他兩眼直愣站了起來，手中的碗、筷驚慌地掉在地下。
店老闆雙手從身後抽出兩把菜刀，並把其中一把菜刀“晃鐺”一聲丟在對方腳下。
店老闆：“今天，你要麼付錢，要麼你我決鬥，老子天生沒法活了！”
4o多歲的男子“撲通”一聲跪下了。
肇事者：“兄弟，我確實沒錢呀，連家裏的豬都給車老闆搶走了，說是賠他車錢，我家裏己是一貧如洗了呀！”
生產隊隊部里，一張老式八仙桌前，圍坐着不少人，桌上堆着幾大碗菜和用碗倒的酒。
隊長：“來來來，小兄弟，再喝一碗酒。這事就這麼說定了，由我們大隊和生產隊擔保，給你墊付一萬元，分三次付，今天先拿兩千塊走。”
店老闆：“那行，干！有你隊長擔保就行，我也是被逼得沒辦法了。”
隊長：“那就好，那就好。你不知道你自已呀，剛才來時兩眼血紅血紅，象要吃人似的！差點要出人命呵！”
閃出。
店老闆：“後來，一萬塊錢6續要回來了，他家確實窮得快揭不開鍋了，我能討回來一萬是一萬，再逼也沒用了，我那兩個兄弟至今也沒要到一分錢。我就靠着這一萬塊錢起家，先跟人販假煙，後來做插支煙，插支煙你懂嗎？就是用刀片把煙盒切開，在真煙裏面每包插4、5支假煙，慢慢才混到今天。”
兩人說話時，小店不時有顧客來打公用電話和購買香煙、飲料和口香糖等食品。
林海潮：“我今天又聽到一個傳奇。”
店老闆：“什麼傳奇不傳奇的，我要不是在股市裡被坑了一把，日子還要好過。林老師，我現在可不搞假煙了，可你看看，這股市裡造假更厲害呀！”
店老闆說著，攤開當天的報紙證券版。
店老闆：“你看看，這題目：‘達爾富長達8年造假驚世，公司原董事長逍遙法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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