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今晚的夜風隱隱的透露出-股不尋常的氣息,呼嘯的沙漠之風捲起千層沙浪,月明星稀,無垠的天際透着-片銀白色的光,從木村滄雨
的主卧窗望出去,隨風搖擺的椰棗樹映着銀白光影,美麗又詭譎。
木村滄雨已換上長白色睡衣,但心情不似往常般寧靜,空氣不太對,隱隱有股淡淡的百合花香混和在空氣中……
他半眯起眼睛,住在他別宮的女人都知道他不喜歡香水味,更不喜歡她們塗塗抹抹的,因此自然也沒有化妝品的味道。
而皇帝傳來給他的資料顯示,巫梨心最喜愛的香水便是Coco百合味,那不就意謂着……
他倏地回身,從衣櫃裏拿起-件長外套披上后,便直往後面的日室而去。
他肯定富騰田中絕對帶回不該帶回來的“新衣”了。
他今晚用餐時就心不在焉,肯定想着要用什麼管道將巫梨心帶回來。
XXX
“痛!”巫梨心揉着第二度被人用手刀敲了一記的脖子,幽幽的醒過來。
富騰田中笑嘻嘻地看着坐起身,見到他但卻一臉鎮靜的小女娃,忍不住稱讚道:“真是好樣的冷靜。”
她搖搖有些昏眩的腦袋,嘆了一聲,“如果你不把我敲昏,我會感激得多。”
他上下看着這個愈看愈標緻的小女娃,“看到我一點都不訝異,想來你也知道我是誰。”
她點點頭,對這個一直帶着笑的慈祥老者有了很好的第一印象,“彼此彼此,我想我也不需自我介紹,搞不好有些祖宗八代的事你比我
還要清楚呢!”
他哈哈大笑后,又急忙掩口,“太得意忘形了,法老可不知道我將你帶回來滄雨別宮呢!”
聞言,她眉一皺,“我以為你只聽他的命令行事。”
他聳聳肩,“大半時間是如此。”
“那你的擅自做主的將我帶來,法老不會說話?”巫梨心邊說邊打量這間乾淨、純樸又不失典雅的大房間。
”當然會相當的不悅,所以你以為幹嘛打昏你后再偷偷的將你帶進來?”
“怕我的驚叫聲吵到他?”
她邊回答,打量的眼光亦未停,這整間的裝潢是以日式隔間的設計風格完成的,若不去注意外牆的黃色土石,這裏面的木質地板、榻榻米
及一些日本鬼面具、武士玩偶等飾品,更會讓人錯覺以為身在日本。
富騰田中順着她的目光業繞了-圈后,點頭笑道:”你很得我的緣,實在捨不得你在村子裏受風寒……”他的臉色突地一凝,神情也變得
有些怪異,“真是個超級女007啊,居然有法子摸到我們別宮裏來。”
“你在說什麼?”耳力沒他好的巫梨心是一臉霧煞煞。
“不過,你就是進來了也沒用,法老還是會將你請出去,不會讓你留在這兒的。”說完,他還擠眉弄眼的頻做暗示。
沒來由的,一道寒風刺骨,她身後是陰風陣陣,她起了-陣哆嗦,雞皮疙瘩都掉滿地了。
她可以感覺到身後冒出個人。而且她的第六感也告訴她,那個人就是木村滄雨,但不知怎的?她居然有點害怕和他面對面。
“富騰說的對,我還是要請你離開。”木村滄雨一臉冷峻的注視着眼前這個纖細窈窕的背影。
她做了個深呼吸,對這個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居然起了一陣電擊似的麻酥感,危險!她的意識發出了警示,想起舅舅告訴過她,女人要愛上法老並不困難。
“不說話也沒關係,反正我不歡迎你!”
“梨心丫頭,法老要走了!”富騰田中一看木村滄雨又要走人,趕忙出聲喚醒陷入深思的巫梨心。
她連忙迴轉身子,見到的卻是木村滄雨的背影,沒有一秒的遲疑,她大步的沖向前阻擋他的路,“等一……”
正視着眼前這張冷凝帥俊的臉孔,她下一個“等”字瞬間卡在喉嚨里出不來。
她是看過他的照片,但沒想到這樣面對面的接觸卻有着全然不同的震撼感。
他身上有着日本男人的傲世氣質,一對黑白晶亮的眸子卻閃爍着冷意,高挺的鼻樑,薄抿的冷硬唇瓣,勾勒出一張冷凝孤傲的俊顏。
相對於她的怔愕,木村滄雨在乍見這張絕俗不凡的麗顏時,心中的撞擊力道也不小。
在這張不染纖塵的容顏中,那對如晴天般的蔚藍明眸便立即鎖住他的目光,而粉嫩雪白的肌膚更是水靈靈的,不過,她整個人散發的一股自信及利落都告訴他,她不是一個容易擊退的女人。
呵!他在心中嗤笑一聲,難怪富騰對她的評價不同,相較左、右室里那些只等着他臨幸的女人,她確實別有-股味道。
在一旁的富騰田中對這對男女的第一次見面很滿意,他幾乎聽到空氣中有天雷勾動地火的強烈電流聲呢!
“富騰,送客!”木村滄雨冷冷的道。
“呃……這……”他傻眼了。
“等一等。”巫梨心提醒自己別成了花痴后,神情也轉為冷靜。
木村滄雨直視着她,他對兩人之間的電流感到厭惡,他的生命中最不需要的就是這種女人的出現。
看他一言不吭地瞪着她,她的心怦怦直跳,不過她仍保持着冷靜,“我想我來這裏的目的,你很清楚。”
“沒錯,所以你可以走了!”
這麼直接?她愣了愣,粉臉丕變,”我不是-個未戰就承認失敗的女人。”
他提起嘴角,但她注意到這抹笑意並未到達眼眸,“這裏沒有所謂的戰場。”
“對我而言是,至少我還沒接近到你。”
“夠近了!”他冷哼一聲。
“你明知我指的不是目前的情形。”她的沖情轉為不悅。
“托富騰的福,否則你永遠也近不了我的身。”
她抿抿唇,摸摸自己的脖子,“為了見你,這兒被折騰了兩次,你這名醫可以幫我看看嗎?
“村落有巫師,不然再往下走也有潘醫生。”他神色極冷。
“我的對象是你,這兩處傷也是為了見你才中獎的。”
“是你白找的。”他一點都不同情。
“是嗎?”她故意將眼神移到一直看得津津有味的富騰田中身上。
“呃……這個……”他尷尬的笑了笑,看着法老道:“你明知巫師的治療法我不敢嘗試的,至於那個潘怪醫,脾氣也是名副其實的怪裏怪氣,他根本不願意看病人。”
“說這麼多,就是要我幫她看?”他冷睨着胳臂向外彎的富騰田中。
“看一下又怎樣?你是醫生耶!”巫梨心忍不住插話。
木村滄雨果真以冷眼瞄她一下,淡淡地道:“看你的脖子還能活動自如,是沒問題了。”
“喂,你這個人怎麼像躺在棺木里的木乃伊一樣冷冰冰的?”
“那是我的事!”
聞言,她真像被挨了一記悶棍。
她撇撇嘴角,悶悶的道:“是你的事沒錯,可是你們皇室黑幫販毒、販賣武器的事就不單單是你的事了。”
“你在訓話?”他的眼神愈來愈冷。
他嗤笑一聲,當做回答。
“反正我們都清楚彼此的底子,我就單刀直入的說,依你在國際及醫界的地位,你很清楚我們不能‘砰’-聲,簡單的斃了你,可是如果能讓我曉以大義-下……”
“你還真是看得起自己。”木村滄雨沒打算聽完她的軟言攻勢。
“我是從不看輕我自己,就算被合伙人騙了也一樣。”
“這種漏氣事也說得那麼大聲?”他一臉不屑,這件事他從資料上得知了。
“這是個經歷,至少我清楚了我合伙人的真面目。”她不服氣地抬高下顎。
“頗記取教訓。”他微微一笑,這次眸中意外的出現-絲笑意。
見狀,她趁勝追擊,“請讓我留下。”
“當我的女人?”他淡淡地反問。
“如果你不介意,”她的口氣沒有絲毫猶豫。
木村滄雨對這個女人確實刮目相看,她很清楚自己要做什麼,還有得犧牲什麼。
“我不缺‘新衣’。”他還是很不領情。
“新衣?”她有點困惑。
“女人對我而言只是隨手可丟的衣服,這裏的’舊衣服’還很多,我不打算添購新衣服。”
“這……”聞言,-股怒火快速湧上,雖然很久以前,她就聽過男人將女人當成衣服的論調,但被人當面說得如此不值還是頭一回。
不過,他是法老,或許因眾多女人對他的傾心,讓他對女人的價值貶得更低吧!
既然如此,她更要爭取機會,勢必要扭轉他對女人的低貶。
“我以為衣櫃裏的衣服再多,總是會少那麼一件。”她按捺着性子道。
“對我而言不會。”
他真的很不捧場,巫梨心感到一股挫折,自己以前是對眾多男人的追求不理不睬,而今低着頭請別人笑納,人家還不屑接受。
“我想這麼辦吧!”一直看着兩人你來我往的富騰田中終於開了口。
“我不以為有什麼理由可以讓她留下。”木村滄雨的態度很堅決。
“可是我想要-個幫手。”
“幫手?”他濃眉-皺。
“我這段時間身子有點兒虛……”說這話時,富騰田中也頗心虛。
“和世界名醫在一起生活了大半輩子的人居然身子虛?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我是個庸醫。”木村滄雨的黑眸滿是嘲諷的冷光。
“法老,你別誤會,我是說這廚房的活有點累人,整天想着怎麼烹調三餐、開菜單等,這是心理壓力造成的虛,絕不是身子虛。”見他動怒,
富騰田中趕忙更正。
“你的意思是要她當你的助手?”他的眼神移向巫梨心。
“是是是,多一個人,多個腦子,我也就不累了。”
“這……”他有些遲疑,雖不想答應,但又想到富騰已五十多歲了,又一個人掌管滄雨別宮,是有些辛苦。
廚房?這兩個字頓時在巫梨心的心裏造成莫大的負擔,因為她什麼都會,就是廚藝欠佳。
“好吧!就依你的願吧!”思忖再三的木村滄雨終於點頭。
富騰田中笑得嘴巴差點沒咧到耳邊去。
而想到自己可以如願留下,巫梨心倒是鬆了一口氣,雖然情形和她最初想像的差了十萬八千里……
不過,木村滄雨接着又扔下-句話,讓她舒緩的眉心再度糾結,“她不是我要的女人,所以就跟你-起住在日室。”
“呃……是!”富騰田中連忙彎腰低頭,這點他早想到了,而日室也有三間客房呢!
“還有,別忘了叫她守規矩。”木村滄雨冷冷的道。
“守規矩?”巫梨心對木村滄雨將自己當成隱形人,僅對着富騰田中交代已經很不爽了,現在還要她守規矩。
木村滄雨嘌了她怒氣騰騰的麗顏-眼,便又冷冷地移開視線。
富騰田中直起身,對她說:“規矩就是沒有法老的命令,你只能待在你的房間,不然就是廚房,其他地方都不準去。”
“那我留在這裏做什麼?像個奴隸,哪兒也去不成。”她嗤之以鼻的反問。
“是當奴隸!”木村滄雨繼續潑她冷水。
她咬咬牙,“我是想留下,但可不想留下來當奴隸。”
“那你可以走人。”
“你……”她氣得語塞。
“皇室黑幫的事不需你這個毫不相干的外人來插手。”
“可你們販毒、販賣武器,就有可能影響到我們這些毫不相干的人的生活。”她氣沖沖的反駁回去。
“我們不賣,世界就會和平了?“
“至少該做到獨善其身。”
“我們是做到獨善其身,因為我們沒有強押買方來買我們的東西,他們自己要吸毒殘害自己的生命,抑或購買武器搞得烽火漫漫,都是他們自己的選擇。’
“這……’’她再次語塞,但卻找不到反駁的字句。“梨心丫頭,其實我們皇室黑幫是個亦正亦邪的組織,毒品並不單單是害人的,要知道毒品在最初可是救人的藥品,一些沒落國家的醫療單位可沒有大把的鈔票可以買,還有武器,那也是可以傷人亦可以救人,這都是雙面的。
“不必跟她說那麼多。”木村滄雨冷冷地打斷富騰田中的話。
“是!”他挑挑眉,閉口不言。
巫梨心深吸一口氣,直視着木村滄雨道:“我想留下來可以讓我多了解-下皇室黑幫。”
“那是你的事,反正今晚過後你不會也不可以出現在我的眼前。”他的口氣夠冷了。
“我說了我來是為了接近你。”她抿緊漂亮的唇瓣,美麗的藍眸中波濤洶湧。
“那是你一相情願的想法。”
“可是我……”
“我還忘了跟你說一點,我看到女人就不高興,就算做那檔子事,我也是速戰速決,讓她們儘快的在我眼前消失,所以你要評估清楚,你只能困守在這裏和廚房,那和奴隸是沒什麼兩樣的,這樣你還要留下?”
語畢,木村滄雨轉身就走,留下-臉愕然的巫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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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富騰田中嘆了好長的氣。
巫梨心柳眉-皺,隨即瞅他-眼,“從我踏入開羅機場開始,你就在暗處跟着我,對不對?”
他愣了一下,笑了笑,“你怎麼知道?”
“我被那個差勁接頭的人敲昏時,有聽到這聲像風一樣輕的嘆息。”
他難以置信的頻搖頭,“果真是個好樣的女孩,有潛力!”
她喟嘆一聲,搖搖頭,目光移向木村滄雨離去的方向,“有潛力有什麼用?他真難接近。”
“他有他的故事,不是外人能了解的。”
她詫異的看着神情一下變為疼惜的富騰田中,“我可以知道嗎?”
他笑笑的搖頭,“這不行,法老知道會殺了我的。”
她明白的點點頭,“這畢竟是私事,我想我說錯話了。”
他再次一笑,“很明理的小娃,我真的很喜歡你。”
“可是……”她挑挑柳眉,“等你知道你找的廚房幫手是個廚房白痴后,你可能就不會這麼說了。”
“會嗎?我的眼光一向不差。”
“也許吧,套句古話來說,我琴棋書畫、十八般武藝都會,就是不會煮食。”
“沒關係,我很樂意收一個學生。”
對他的親切,她頗感納悶,“我以為你對我會有防備之心。”
“是如此沒錯,不過,我已經檢查過你遺失的兩大箱行李,裏面沒有武器、藥品,再加上你的檔案,我想我可以相信你這個小女娃只是想用美人計來擄獲法老的心。”
她瞠目結舌地瞪着他,“還有什麼你不知道的事?”
他微微-笑,白色眉毛往上挑了挑,一臉自得。
他拍拍她的肩膀,“加油吧,我很看好你,希望你的任務能成功。”
“這是為什麼?阿得斐斯的村民都抵制我,而你卻……”
“那是因為還沒和你面對面之前,我大張旗鼓的跟他們說你對法老深具威脅性,不過看了你之後,我就不這麼想了。”他笑笑的攤攤手。
她響應一個甜美的笑容。
“我這人做事除了憑感覺外,也尋求外在的資料,而你應該就是阿爾達口中降臨皇室黑幫的第二顆星了!”
“阿爾達?第二顆星?”她柳眉一皺,-臉困惑。
他拍拍她的手,“慢慢來,有的是聊的機會,你的兩大箱行李已經在你的房間裏,那可是我從一堆仙人掌里找出來的,裏面的東西都好好的,我先帶你到你的房間去,你可以先洗個澡、睡一覺。”
“這……”她深吸了一口氣,“你這麼確定我會留下來。”
他點點頭。
她聳聳肩,潤潤乾澀的唇,“看來我有盟友了,這也不錯,不是嗎?”
富騰田中哈哈大笑起來,找這個小女娃進來滄雨別宮果然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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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天才泛魚肚白,木村滄雨的心情就不太愉快,這全肇因於空氣中瀰漫的那股淡淡的百合香水味。
而令他生氣的是一向是富騰親自為他送來早膳,但這會兒卻出現個粉嫩的美人端着他的日式早餐來。
“富騰人呢?”他鐵青着臉道。
穿着一身鵝黃色套裝的巫梨心巧笑倩兮的將盤中的兩碗稀飯、-些醬菜、鹹魚干、納豆等等放到這個高級的紅木后,才直視着他回答,“他今早有點感冒,所以就由我這個‘二廚’送早餐來了”
想起這個盟友裝病的貼心,她是一臉光彩。
“-年三百六十五天都不生病的鐵漢,卻在你來的頭一天就倒下?”他一臉嘲諷。
被拆穿是意料中的事,她-點也不訝異,她凝視着他俊美的外貌,再大大方方的看了這間主室,同樣也是日式裝潢,只是木村滄雨的房間空間更大,感覺上裝點的更豪華。
而這個以山水屏風隔間的餐廳,餐桌很大,不過只有兩個位置,而這自然是富騰所言,多年來木村滄雨僅和他一起用餐,至於那些“後宮嬪妃”自然得窩在自己的房間裏用餐!
她聳聳肩,大咧咧地在他對面的位子坐下。
他濃眉一揚,冷冷地道:“誰准你坐下的?”
她笑了笑,“我想這是富騰爺爺的位子,沒錯吧?”
“宙騰爺爺?這什麼滑稽稱呼?”
“這是對長輩的尊稱。”她直勾勾的看看他,一點也不畏懼他的冷意。
“哼!”
“可以用餐了,稀飯都快涼了。”她拿起碗筷。
匡啷一聲,木村滄雨用力的掃掉桌上的食物,怒喝道:“滾!”
“哇塞,脾氣不小。”他眼睛危險的半眯,“你到底有沒有聽進我說的話?”
“滾是嗎?”她聳聳肩,“可是在我明白你氣什麼之前,我是不會離開的。”
“我討厭女人!”
“這我知道,你昨晚說得夠明白了!”
“那你還不滾?”
她盈盈一笑,“可是我現在不算女人啊,我是二廚,是富騰爺爺的助手,他不舒服,我代替他送菜,自然也得代替他陪你用餐,這是你們三
十年來的習慣不是嗎?”
“別耍嘴皮!”他咬牙切齒。
“我沒有,只是要提醒你,你昨晚可是答應我留下的,你將選擇權留給我,而我決定留下。
他冷睨着她,“你終究是個女人。
“是啊,這世界上除了男人外,就只有女人了!”
“你的口才不錯!”
她粲然-笑,“多謝誇獎。”
“臉皮也厚。”
“還是謝謝你的誇獎。”
木村滄雨有些沒轍了,女人看到他這張冷峻的臉都知道要閃人,但她卻一臉笑嘻嘻的!
而且最令人頭疼的是,富騰已站到她那-邊去,打算讓她破壞他平靜的生活。
凝睇着這張在微光中猶如玫瑰綻放的容顏,他薄唇-抿,這件“衣服”有自己的靈魂,他還是保持距離以策安全。
他站起身,冷冷地撂下一句,“將地上弄乾凈!”
她愣了一下,看着地上那些殘破的碗盤碎片,再看看他拂袖走進第二個花雕玻璃隔間的深藍色系卧室。她側頭偷瞥了眼,發現放在中間的那張床還真大,好像可以睡三到四人呢!
“別顧着看,整理完后就走人。”他背對着她,冷言道。
她咬着下唇,算了,反正註定得當一陣子的傭人嘛!
她拿起放置在桌上的長盤蹲下身去.從小就是個大小姐的她,平常那是別人在伺候她,可沒輪到她伺候別人。
小心翼翼地撿起玻璃碎片扔進長盤,一邊在心中嘀嘀咕咕的。
“在我的地方別噴香水,那會壞了我的空氣。”
木村滄雨聲音冷不防地從她頭頂上響起.巫梨心下了-跳,拿着碎碗片的手也抖動一下.一個不小心,修長的手指劃過地上的玻璃碎片.幾滴鮮血隨即淌落。
“痛!”她趕忙扔掉手中碎片,直覺的將流血的手指含入口中。
木忖滄雨睨她一眼.冷冷的道:”還在演受傷的戲碼?
她柳眉一皺,忿忿的站起身,“明明是你嚇到我,我才受傷的,誰在演戲?”
“是嗎?你一路上過來不是都等着受傷好接近我?”
她看着受傷的手再次滲出血,咬牙切齒的瞪着他,“我不是白痴。我現在已經在這裏了而且多跟你相處一分鐘,我就更確定我受傷也沒用,你根本不會管我的死活。”
“不錯!你很有自知之明。”
這個男人怎麼這麼冷血?“我一向如此,可是我這手指的傷你要負大半責任,至少也得給我個葯吧!”她氣呼呼地道。
“那點小傷死不了人的。”
“我不知道名聞遐邇的法老是個小氣鬼,連點傷葯也捨不得給。”
“我只給真正需要的人。”
“我已經受傷了。”她很想打人。
“你是故意的,那就多痛個幾天吧!”他從來都不懂得憐香惜玉。
“你!”
他冷冷地睨着她,“你可以告訴富騰,如果午餐還是要由你來送的話,那就免了!”
“這……”她氣得牙痒痒的,這是什麼人類?激怒人根本不需一秒的工夫。
“還有,我再重複-次,別擦香水,就算在日室也是一樣,我受不了女人的香水味!”
她咬着下唇,“香水味我可以退讓,可是午餐還是由我送。”
他半眯着眼睛睨着她,“你聽不懂我的話?”
“不是聽不懂,而是富騰爺爺不舒服。
“是嗎?”他毫不猶豫的打斷她的話后,睨了一眼被他弄了一地的早餐,“我實在看不出來-個連站起來送早餐都沒有力氣的人,居然還是能花兩、三個小時熬肉粥?”
“呃……”她愣了愣。
他冷笑一聲,“我想你該不會說這個早餐全是你這個二廚準備的吧?’
“我……”
事實上,她一點忙也沒幫,而且富騰爺爺是準備好了早餐后,才喚她起床刷牙洗臉,然後要她送早餐來給法老。
“不敢說‘是’?我想你的臉皮也沒有厚到那種程度!”他嗤笑—聲后,便走出門外,
她忍不住的問道:“你去哪裏?”
他頭也不回的道:“我想你沒有資格問.而我更沒有義務回答!
她咬着—下唇,看着他大步地離開。
這個男人真的不是普通的難纏!要他愛上自己?
恐怕比登天還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