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血屠宮的行為藝術
一聽到墓**打開了,原本在尋寶的,找密道的,拿火把的,看風景的,扒死人篾褲的,統統丟掉手上工作圍了上來,在墓**周遭獻上了一個人圈。
壘砌的青石板下是一具原色的烏木棺材,棺材泛着沉鬱的色澤,烏木上不規則地覆蓋了些許石板灰,是方才挖墳時掉落的,除此之外整個棺材上連一點其他灰塵都很少,可見當初埋棺的工程做的相當細緻。
從地面絞到密室的風,讓噼啪燃燒的火把搖搖閃閃,無端將坑洞中的人物拉出幾許陰影,一時沉寂下來的墓**又沁出幾分懾人詭異。
莫天涵盯着躺在墓**里的棺木,經過莫名穿越,忽然改變一個世界一世人生而練就出來的強力心臟,竟不自覺有了几絲不該有的怯懦。死人她不是沒見過,就說前幾天佈置郡主府時,有很多倒在血泊中的死屍可都是真正從亂葬崗拖回來如假包換的屍體。但她此刻在這麼多人的保護下,看着這個烏木的箱子卻忽地沒有下令打開的勇氣,她不是怕見到死人,她怕的是見到一個腐爛了一半,有無數屍蟲在其中徜徉的腐屍。
有些緊張地抓住蒼冽的手臂,腳步輕移半掩着身子躲到他的身後。這下意識的舉動,可能是因為她來到這個世界之後,蒼冽所扮演的角色一直都在保護着她,暗地裏的,明面上的,即便是對她產生了懷疑,產生了猜忌,但到底從來沒有放棄過,沒有讓她在這個人生地不熟、還處處危機的地方自身自滅。
蒼冽腳步不着痕迹地微微前邁,將她擋得更加徹底。
陰屠瞥到了她的舉動,瀟洒的鷹眸中疾若閃電地掠過一縷疼惜,命令道:“開棺。”
楊頭帶着幾個血屠宮眾跳下不算狹小的墓**,拿起手中鎚子鐵鉗“叮叮咚咚”地撬開棺蓋上的鐵釘,用力一掀,整張烏木的棺蓋便被抬了起來。
“哇!”“呀!”“啊?”
饒是在場眾人見多識廣,死人鮮血更是毫不陌生,但乍見棺材中的景象依然忍不住驚呼出聲。
莫天涵瞪大眼睛,迅繞過蒼冽,走到棺材邊,看着滿滿的一棺材衣服,頓時愣住了。
“把這些衣服全部弄起來!”怔愣之後。莫天涵飽受打擊地尖叫。
楊頭等人把整整齊齊疊在棺材中地衫裙挨着抱起來。放到地板上。一件接着一件。抱到見底了愣是沒現衫裙以外地任何事物。
眾人皺眉。莫天涵傻眼。你說你端儀郡主耗費偌大力氣在寢樓底下挖個密室。密室裏面刨個墓**是在做什麼呢?要說是衣冠冢吧。但看現場狀況你又明明不是把它當冢。而是當成了衣櫃。用歷經千年也不腐不難地烏木做衣櫃。你也夠得上奢侈了。
“把這衣櫃給我抬起來!”莫天涵有點鬱悶。鬱悶地胡言亂語。
密室中所有人都有點鬱悶。大家都不明白建這個墓**地人究竟是在想些什麼。顯示自己地不凡么。顯示自己地與眾不同么。顯示自己連個衣櫃都要做地和千千萬萬地普通人不一樣么?
楊頭等人很乾脆地抬起了衣櫃。他們都和莫天涵一樣。不相信這兒除了衣櫃就真地什麼都沒有了。
可惜,這個世界上現實與希望總是有多多少少的距離,棺材之下,是光滑溜溜的磚板。
見到這種結果,眾人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看,莫天涵心裏的邪火更是騰騰騰地竄了起來,她往中間一站,跳腳道:“楊頭,好好檢查一下這棺材,看看有沒有任何夾層。旁邊的衣服也一件件地搜,看它們裏面有沒有藏什麼東西!”
莫天涵一聲火爆地怒號,血屠宮眾就開始了熱火朝天的行動。要說血屠宮的精英們,論起殺人,他們可以精確到是刺穿你的心臟三厘,還是刺穿你的甲胄三厘,可是要搜查一推衣服,還是女人的衣服,他們就只有努力把衣服的飄搖範圍控制在三米之內,而不是三十米。饒是如此,一時間整座密室還是只能看到衣衫亂飛,裙擺亂揚,專心致志搜查衣服秘密的精英腦袋上掛了一件女人的粉紅肚兜而不自知。
做了多年殺手老大的陰屠,將殺手組織經營得風生水起的陰屠,向來以血屠宮為傲的陰屠,第一次萌生了把自己眼珠子挖出來的衝動。這一幕,是他的整個血腥人生當中見過最慘不忍睹的一幕。
檀曦趨上兩步,輕輕拍了拍往日從來站在敵對立場上的人的肩,同是帶有一群手下的人,他不得不承認陰屠的承受能力比他好了太多,要是他看到自己精心訓練的手下是這種姿態,早已忍不住動手挖出了自己的眼珠子。於是,他憋了半天,憋出一句安慰的話:“習慣了就好。”
陰屠優雅地咬牙,瀟洒而認真地觀察起了衣袖的繡花,似乎對這衣角的縫製和針線運用產生了無與倫比地濃厚興趣。
“郡主,這裏找到一方錦帕!”
大腦袋上頂着那件粉色肚兜的殺手閣下,無比拉風地跑到莫天涵面前,興沖沖地捧起一張綉帕,憨厚而質樸的臉上滿是激動。
莫天涵好歹是個在二十一世紀混跡了二十幾年的新興女青年,什麼行為藝術沒見過,面對眼前這純潔的視覺衝擊只是小小地抽了抽眉角,接過錦帕的同時還沒忘稱讚一句:“幹得好。”
攤開疊成小塊的錦帕,火一般視線便急忙從精英頭上調了過來。一方純白色絲綢,上面用殷紅的絲線綉着幾行小字。
“莫天涵在我做出決定的那一刻便已經死了,留在這個世界上的,就只有端儀郡主。”
錦帕邊角用更小的字跡,綉道:惟天二十年正月初一
古古怪怪的一句話讓眾人沉鬱了臉色,從這句話能分析出這間密室這座墳墓還真的是正牌端儀郡主所挖。
事到如今,莫天涵已經不是太在乎周遭的人是否察覺她的行事、做法和原來的端儀郡主有很多不同,照她的話來說,身邊這些人都是“她”費盡心機拉過來的,和端儀郡主沒有任何關係。而她身邊眾人似乎也默認了這種狀態,再照莫天涵的話來說,他們認同的是披上郡主外衣的“她”。
所以她此刻在意的不是這句古怪話語的身份問題,而是“惟天二十年正月初一”。
“蒼冽,你是什麼時候到郡主府的?”莫天涵斟酌了下事態,出聲問道。
“惟天二十年四月初五。”蒼冽面無表情,但冰冷的聲音透露出些些不滿,看來對成為好色郡主的貼身護衛一事仍有些耿耿於懷。
莫天涵擰眉,一個春節,一個清明,這兩日期還真是絕了。
“岩歌,檀曦呢?”她又問。
岩歌摸着白玉般的側臉想了想,道:“是惟天二十二年五月初五。”
檀曦盯了她一眼,臉色有點臭:“二十一年七月初七。”
端午?七夕!莫天涵長大了嘴巴,她現在可以肯定這端儀郡主腦袋構造真的有點與別不同。
不過,無論這幾人是什麼節日進的郡主府,都是在惟天二十年正月初一之後,也就是這座墳墓休憩之後,就連負責保護她生命安全的蒼冽都不例外。那麼在這之前,端儀郡主究竟生過什麼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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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大家滴評論,小沐覺得自己真滴該好好反省一下了……這本書貌似真滴拖了很久鳥~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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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偶覺得從明天開始,每日兩更補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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