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全體演員出苦海
“喂,劉處長嗎,我是湯凱。有件事你馬上辦了,讓你的手下回去,從現在開始結束對歐陽佳慧記者的監視行動。”
等對方響應后,湯凱放下了電話。
“怎麼樣,歐陽小姐,已經沒事了,要是再有人敢跟蹤您,您馬上打電話給我。”
“那謝謝湯糰長了,我真的不好意思。”
歐陽佳慧看看了手腕上的手錶快12點了。
她對湯凱道:“時候不早了,湯糰長,我就不打攪您了,這就告辭了。”
歐陽佳慧站起身來。
“看看,你歐陽小姐也太實際了吧,托我辦了事怎麼連一點表示也沒有,這說走就走啊。”
湯凱扶住歐陽佳慧的一邊肩膀說道,他的眼睛卻是盯着歐陽的胸脯和旗袍開叉處的大腿張望。
“團長你真健忘啊,剛才不是要給您酬謝嗎,是你自己不要啊,這樣,這二千大洋您還是收下吧。”
歐陽佳慧四處望望,談了半天的話也不見湯凱的老婆露面,顧燕教的幾招里這招沒算計准,不過歐陽並不害怕,因為顧燕教的其它絕招還沒用上那。
“你歐陽小姐的錢我湯某是肯定不能拿的,但是你人我很欣賞啊,要不今天歐陽小姐就留下來陪陪我如何?”
湯慨不由分說的又把歐陽佳慧按在沙上坐下。
這次湯凱沒有坐回到沙上,而是坐在了歐陽佳慧這張沙的扶手上,搭在歐陽肩膀上的那隻手也就沒再收回去。
歐陽佳慧沒有採取比較激烈的方式推開湯凱,顧燕告訴她在危險的環境下,盡量緩和敵手的情緒,不必激怒對方而遭來強硬的手段。
這招很靈,本來湯凱準備歐陽佳慧只要用力推自己,就立刻把她推倒在地板上使用強硬的手段**她,但見歐陽反映平靜,以為歐陽比較順從,甚至對自己有點意思那,也就放緩了心情,把硬來的心理自然的做了調節。
湯凱在歐陽的側面坐了下來,但手還是極不老實的放了一隻在歐陽佳慧的大腿上。
“不好意思,湯糰長,要是沒有什麼事了,我要走了,好約好有採訪,不能陪你了。不信,你可以給您父親湯恩伯司令打個電話,我和司令已經約好午飯和採訪,我告訴他我要是12點還不到的話,肯定還在你家裏談事情那。”
歐陽佳慧禮貌的把湯凱在自己大腿上滑摸着的手拿開了。
“湯司令接我的司機現在一定在您家門外等候那,要不你去和司機打個招呼,說你不讓我去?”
“哦,呵呵,不必了。既然歐陽小姐已經和家父約好,我自不便打攪公事的,那麼我下次主動小姐好了。”
“那也好,我就不打攪團長了,再見!”
歐陽佳慧站起了身。
湯凱覺得很蹊蹺,湯恩伯一般不大喜歡接見記者的,尤其是歐陽佳慧身上目前還掛着明顯的通共嫌疑,老爹怎麼會專門接待她的那?
其實,歐陽佳慧的確是沒能力去約見湯恩伯的,但是顧燕卻有這個能力和身份,所以顧燕在臨回蘇北前為了讓歐陽佳慧免遭湯凱的刁難,特地為她於湯恩伯聯繫好了這次可有可無的“採訪”。
副官問湯凱:“團座,那還監視歐陽小姐不?”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撤消對歐陽佳慧的盯梢跟蹤,我不信她能跑出我的手心來。”
湯凱象吃了只蒼蠅似的,明明是送上門來的一塊嫩肉,硬是安生的離開了,讓他很是鬱悶。
雲水話劇社復出后,今天是第七天的演出了。
劇場裏人還是爆滿,可見這出話劇很適合現代人的口味。
特務們對劇社演職人員的監視也逐步放鬆了。一般也就是五個特務在王黑子和黃曉河的帶領下,跟着在後場獃著。不過大家對王黑子深惡痛絕,因為在審訊時,他曾參與了對其中兩個女演員的**。
王黑子自己也知道這點,他也不願意看到大家憎恨的目光,因此他一般不坐在化妝間裏監督,而是坐在劇場老闆的辦公室里喝茶等着演出結束。
“媽的,還是老謝滑,他對女演員從來不動手動腳的,所以雖然他是主謀,但是老同事們卻不恨他恨我。”
王黑子對陪着他的小特務說。
“呵呵,王隊長,那是人家站座定力好啊。”
“好個屁!那是他光盯着於潔這娘們了,其他女人他看不上而已,不信等那天能抓住了於潔你再看,他要是不把於潔當時就奸個死去活來的,我這王字就倒過來寫。”
“呵呵,隊長,王字倒過來寫不也還是個王字嗎,您這是等於沒說啊。”
“哦?哈哈,還真是的。算你小子有文化,對了,外面沒可疑情況吧。”
“沒有,一切正常,化妝間有黃副隊長他們在監視着那。”
“什麼狗屁黃副隊長啊,連自己的老婆都保護不了,害的那麼漂亮個張小姐天天被金大牙摟着睡,這種人活着都多餘。”
“最近這一星期,金副站長沒再奸張小姐了,自從有條件釋放劇社人員后,謝站座有令,不得在對所有女演員進行攻擊了。”
“哦,對對,我都忘記了。”
《不死鳥的終生遺憾》已經演出第五幕,到了一大半了。
演員化妝間裏,從舞台上下來補妝的張晨曦對黃曉河道:“小黃,我有點事想和你談談。”
自從張晨曦被金大牙霸佔以後,張晨曦已經二十天沒和黃曉河說過一句話了。
“好啊,晨曦,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但我也是沒辦法啊,你看在哪兒談那?”
“道具室吧,那裏沒人。”
“好的。”
兩人走進了擺放道具的房間,裏面的燈是開着的,並且有一個穿着旗袍身材苗條細緻的女演員在裏面背對着門照着鏡子。
“喂,不好意思,我和我太太有點話要說,請你去化妝間化妝好嗎。”
黃曉河站在那位女演員的身後說道。
“怎麼,我一定要迴避嗎?咱們可是老同事了啊。”
女演員說著轉過了身。
“啊?於潔!怎麼會是你啊,你這是……?”
黃曉河驚訝的嘴都打哆嗦了。
“是我不行嗎?我也是雲水劇社的成員啊,怎麼,不歡迎我歸隊啊?”
於潔臉上帶着絲絲的冷笑說。
“你,你不是已經跑了嗎,還回來自投羅網幹嗎?”
“這很簡單,我不能一人跑了不管大家的死活,這點不象有些人連自己漂亮的太太清白也可以不顧。”
“你,你於潔,你就不怕死嗎?”
“我怕死就不參加革命了,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有犧牲的準備,黃曉河這話不是你當年說的嗎?”
於潔已經想作了。
“呵呵,那也好,那也好。這樣,你和晨曦先聊着,我去和社長彙報一聲。”
黃曉河轉身想出去喊人。
但他沒敢動,因為一支冰冷的槍管抵在了他的腰上,一個江南大隊的偵察員用駁殼槍對着他。
“呵呵,於潔,你這…..,這是幹嗎啊,我還沒入黨,應該不算是叛徒吧。有事咱們好商量不是。”
“商量是可以的,但有個前提條件是你必須配合,否則別怨我不念及同事一場。”
“行,行。我配合,我早看不管這些狗特務對我們同事拷打**了,只是我沒力量,沒法反抗他們的暴行。”
“現在不說這些,你必須在演出結束后,在經理辦公室里拖住了王黑子,讓大家安全的離開。記着,別想耍滑頭,否則我就引暴你身上將被綁上的定時炸彈,大家誰都別想活着出去。”
於潔對着偵察員努了一下嘴,偵察員撩起黃曉河的衣服下擺,把一捆炸藥綁到了黃曉河的腰上。黃曉河看見炸藥上連着一個類似鐘錶的定時裝置,嚇的頓時臉色蒼白。
“於潔,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耍滑的,不過你千萬別害我啊。”
黃曉河這話倒也是真心,他的確不希望張晨曦再被金大牙這麼著繼續霸佔了。
“黃曉河你看着,我手上的就是遙控引暴器。我不會害你,但也希望你別在繼續為虎作倀殘害無辜的人了。過一會演出即將結束的時候你就去王黑子那裏,隨便你編什麼借口,都要拖住王黑子不出來。等演出結束半小時后,我們的定時裝置會自動失效,那時候你就完全了,你可以告訴謝長林他們你是被我逼迫這樣做的,懂了嗎?”
於潔揮了揮手上的一個帶開關的東西。
“是,是,於潔。我懂了,請你照顧好晨曦啊,我感謝了。”
張晨曦道:“黃曉河,你是個什麼東西,還用着你叫人照顧我嗎?今天不是於潔,你還有命嗎。從今天起你我一刀兩斷,互不欠了,也算我真正認識你了。”
“晨曦,我真是為了你,沒辦法才投靠了謝長林,你就不能原諒我一次嗎?”
“原諒你?我即使會原諒一條狗,也不會原諒你這養沒骨頭的人!”
於潔不想本次營救行動有什麼閃失,對着黃曉河道:“你還是想想自己的前途吧,跟着謝長林這樣的人不會有好下場的,他能把你太太晨都當禮物送給金大牙淫辱,還能真心對你嗎?好好去想想吧,至於晨曦還能不能接受你,那得看你今天晚上的表現了。”
“你放心於潔,我明白的。”
不過黃曉河這次對於潔的承諾還是真的沒有變。
演出要結束的時候,他去了劇場經理辦公室見了王黑子。
“曉河,你不在化妝間看着那些娘們,跑我這兒來幹嗎?”
正在就着花生米喝酒的王黑子頭都沒抬的問道。
黃曉河知道王黑子一身的武功,槍法也很准,萬一他現了於潔的營救行動,出去打起來恐怕得有人為此犧牲,因此於潔讓控制住王黑子是有道理的。
不過黃曉河知道王黑子這人並不傻,一般的借口他能看出破綻來的。
於是黃曉河乾脆把衣服口子解開,露出了腰上的炸藥包。
“怎麼,曉河,咱們有話好說,你,你,你這是幹什麼?”
王黑子嚇了一大跳,他很難想像這麼一個軟骨頭男人到底是怎麼了。
“隊長,我被人控制住了,你們坐着別動,誰一去開門,大家全玩完。”
王黑子的酒也嚇醒了。
“曉…河,究竟怎麼了?”
“王隊長,於潔帶着大批的武裝人員把劇場給控制住了,這個丫頭真夠狠的,她還給我身上栓了烈性炸藥,讓我來告訴你,她的人就在經理室門外盯着那,只要誰這扇門他們就用遙控器引暴炸藥了。”
黃曉河乾脆把事兒挑明了說,免得以後謝長林追究。
“於潔?她跑來了,膽子真不小啊。”
“那是,她說了來的不怕,怕的不來。”
“她來什麼目的啊?喂,曉河你老實站着可別亂動啊,老子可不想陪你殉葬。”
王黑子一邊說著,一邊緊張的盯着黃曉河。
“她說她把雲水的人帶走,誰要是阻止她,她就炸了這裏。”
“媽的,還真讓這娘們給制住了,算她狠,別那天讓老子逮着她扒了她的皮。”
王黑子雖然嘴上還很厲害,但他也不敢貿然衝出去,他明白於潔肯定不是一個人來的,輕易出去送死他才不幹那。
劇場的後台外面早停着一輛軍用卡車,臉上欣喜若狂的雲水話劇社的演職人員們魚貫依次上車。
大家紛紛的和於潔擁抱了起來。
“於潔姐,你真厲害,竟然把我們全救了。”
孫雁抱着於潔哭了起來。
“不是我厲害,是解放軍厲害,這次來救大家的就是解放軍江南大隊的同志,我不過是其中的一員而已。只是來的晚了一點,讓大家吃苦了。”
許軍急切的問於潔:“喂,假太太,咱們這是去哪兒,直接去武工隊嗎?”
於潔道:“哈哈,假丈夫,武工隊早改名了,現在叫江南大隊了。組織上讓你和孫雁同志留在江南大隊執行‘美人魚行動’,其他的人由成山同志帶隊去蘇北,願意留在部隊裏的編入文工團,不願意的由部隊派人護送回家。”
大家是一片歡呼。
幾個女演員擔心又難以啟齒的問於潔:“於潔,謝長林非法關押我們的時期,我們被特務糟蹋過,部隊還能要我們這樣的嗎?”
“要,當然啊,這又不是你們的錯,是敵人太無恥太歹毒了。部隊是歡迎這裏的所有人的。”
“真的啊,那太好了,我們堅決跟解放軍走,推翻這個黑暗的社會。”
“好啊,等到了那邊,你們就知道什麼叫光明和溫暖了。”
汽車一溜煙的直奔了寶山的林家港。
那裏,九月等早就在碼頭上等候了。
更讓大家驚奇的是《新民晚報》的當家花旦、女記者歐陽佳慧和和九月隊長一起在迎候着大家。
看到盛聯山和於潔順利的把雲水劇社的人員全部接到,九月高興的把於潔的手都握疼了。
“大家都抓緊上船吧,等到了蘇北我們根據地才是真正自由了,到那個時候大家再不用擔心有迫害了,解放區的天是明朗的。”
九月竟然連歌詞都用上了。
於潔拉着歐陽佳慧的手說:“歐陽記者你也去解放區嗎?”
“是啊,不過我去去就回來,你和梁晴要等着我啊,咱們一道完成‘美人魚行動’”。
“好啊,希望儘快和你再見面。”
成山和劇社的人依依不捨的登上了一艘大漁船,揮着手和九月、許軍,於潔孫雁等朋友同事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