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叮咚!似乎沒有打算停歇的門鈴，在清晨大肆響起。
“唔。”躺在床上的沁，慵懶地翻個身，將棉被蒙住頭。
叮咚叮咚!無奈追魂似的聲音一聲接着一聲，看來按門鈴的人很有耐性，存心跟她耗下去。
“噢——”她終於敵不過魔音傳腦，哀叫地起床。
哪一個不長眼的，今天可是星期六耶!有人星期六這麼早起的嗎?
沁一邊在心中咒罵，一邊眯着眼跌趺撞撞地來到門口，愛睏的她，眼皮仍然沉重地睜不開。
“誰?”她閉着眼將額頭抵在門上。連透過門孔去看來人的動作都省了。“龍澤。”
龍澤?他找她做什麼?他要的資料她昨天已經熬夜到凌晨三點趕給他了，他還想怎樣?
“資料我給你了，有需要修改的部分請發E—mail給我，我星期一早上給你。”
哈!打了一個哈欠，她要回去補眠了。
“我找你不是為了資料的事。”門縫傳來龍澤堅定的聲音。“你開門。”
沁搔了搔耳朵。什麼嘛!叫我開門我就要開嗎?“我還在睡，現在農衫不整不方便。”
“我不介意。”
可我介意啊!她在心中嘀咕，這個人若不是聽不懂人家的拒絕，就是他的字典中根本沒有拒絕這兩個字。
沒聽到沁有任何的動作，龍澤倒也有恃無恐。“你要自己開門，還是要我找人來開?”
這就是自己開飯店的好處。
“喝!”她倒吸了幾口氣，啪一聲開了鎖。既然擋不住他。乾脆讓他進來有話快說，有……算了，不雅。
“快說。”她身體一倒，窩進最靠近的沙發軟墊中，看都不看他一眼。
但龍澤卻看了她好幾眼。
現在的沁，眼神朦朧，酥胸半露，有些零亂的長發散在頰畔，讓她精緻的臉蛋蒙上一層惹人憐的矯弱神態。
沒有讓人無所遁形的清澈眼神，沒有讓人無法還擊的伶牙俐齒。更沒有那抹公式化的禮貌笑容。
有的只是獨屬於女人的嬌態，獨屬於美麗的女人所散發出的致命魅力。
這樣的沁，他第一次看到。心裏的某個角落彷彿因此被輕輕地扯了一下。
等了好一會，沒聽見龍澤的聲音，沁疑惑地睜開眼。
“沒事的話，我去睡了。”沁將腿伸下沙發，柔軟的絲質睡衣滑開，露出她嫩白勻稱的美腿。
龍澤的眼一眯，胸口一緊，為她如此養眼的舉動。
“去換衣服，我們要出發了。”龍澤在沁躺到床上之前，冷冷地開口。
他自制地轉過頭不去看她誘人的身段，天知道這花了他多大的力氣。
“出發?”她眉頭皺起。“今天是星期六。”
“S0？”
“我的假日。”沁將自己拋進舒服的床上。“小心慢走。”沁沒好氣地說，閉上眼睛揮揮手，不送了。
拜託，她雖然是他的秘書，他要外出也不用“特地”來告訴她吧!
雙手一抓，龍澤握着沁的肩膀，將她整個人自床上抓起來。
“你……做什麼?”她的雙手抵在他胸前，原本愛睏的眼睜得好大，幾乎整個人被龍澤抱在懷中，她發覺，現在的他們靠得太近，姿勢也太曖昧了。
聽着彼此的呼吸聲，感受着兩人互遞的體溫，沁的頭突然有些昏了，心跳也有些加快。
糟了!這個男人的身體碰不得!
“若你不換衣服，要我替你換也可以。”龍澤犀利的眼眸中倒映出沁聞言吃驚的模樣，與一簇不易見的火焰。
“你……”她的臉蛋微紅，這是她第一次在男人面前臉紅。像被火燙到的雙手，用力地想推開他如烙鐵般熾熱的胸膛，卻動不了他分毫，嘗試幾次之後，她放棄了。“去哪裏?做什麼?”她不想跟他耗時間了。
“後山，打高爾夫球。”
“我可不負責陪你玩樂。”沁不自覺地提高八度，這算什麼?伴遊女郎?
“我會這麼沒行情嗎?”龍澤終於鬆開箝制沁的手。“你只要招待好客戶就行了。”
“既然這樣，任何一個較資深的服務人員都可以勝任。”沁的眼眸含怨。他根本是見不得她好。
“我是老闆還是你是老闆?”
她張開了口，卻無法反駁，只能憤憤地瞪他。
知道自己這一回贏了，他的心情大好。“二十分鐘后一樓大廳見。”無視於沁的怒視。走到門口的他還回頭補上一句。“請守時。”
★★★
沁的牙齒有一下沒一下地咬着太陽眼鏡的鏡架，百般無聊的眼，默默地觀察着人來人往。
她喜歡看人，不管胖瘦美醜，不分男女老少，她要看的是人在無意間自然表現出來的小動作。
會主動替老婆拿行李背皮包的先生，會耐心地等候CHECKIN的客人，對處處都不滿、喋喋不休的暴發戶型貴婦人，趾高氣揚對人頤指氣使的大小姐……等等。
光看人，就可以發覺許多有趣的事。喏，不遠處不就正在上演一出嗎?
“小姐，您要找總經理，您有事先預約嗎?”櫃枱小姐客氣地問。
“沒有，你只要通報一聲，他自然會見我。”女子尖細的下巴高高揚起，臉色不悅。
“抱歉。沒有預約可能沒辦法……”
“你新來的吧!”女子沒好氣地問着。
“是的。很高興為您服務。”櫃枱小姐臉色微白。
“怪不得不長眼。”女子哼了哼。“澤也真是的，用人的素質越來越差了，還沒教好的人怎麼能讓她站櫃枱呢?應該讓他親自來看看的。”
女子的話讓櫃枱小姐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雖然不悅，卻也只能忍下。
“喂，還在看什麼?還不快通知總經理?”
“抱歉，總經理今天早上有行程，無法見您。”櫃枱小姐僵着笑容說。
“是這樣嗎?我怎麼不知道?”女子狐疑地看向櫃枱小姐。“你不是故意騙我的吧。”
“當然不是。”沁悠悠哉哉地晃到女子身邊。“因為總經理今天都會和我在一起。”
“你?”女子的表情有些奇怪。“是你!”她想起來了，是那個上回給她難堪的人!“你在這裏做什麼?”
沁無辜地聳肩。“當然在等總經理羅。”
沁是故意的，非常故意。
從女子一出現在櫃枱邊，她就認出那是上一次硬要買她衣服的女人。她一向討厭自命不幾、自以為了不起的人，當然也不輕易放過逗弄這些人的機會。
“你在等龍澤?”
“對啊，他一早就來我房裏，硬要我陪他打高爾夫，想拒絕都拒絕不了!”沁可沒有說謊，只是故意將話說得曖昧。
Cindy妒火中燒。“怎麼可能?他又不認識你。”Cindy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上回你在百貨公司見到澤，便不擇手段想得到他對不對?我告訴你。你別作夢了，澤不會喜歡上你的。”
“是嗎?”沁壞心地笑了笑。“那好可惜，為了他，我還特地辭掉專櫃小姐的工作，來這住了好幾天了呢!”
“你別白費心機了，澤不是那種人，你給我馬上離開這裏。”Cindy咬着牙，怒氣騰騰地瞪着沁。
“那可不行，我已經答應澤去打高爾夫球了。”沁笑咪咪地朝Cindy身後點了點頭。“你看，澤來了。”
“澤——”Cindy一轉身便對着龍澤撲過去，雙手像八爪章魚巴着他不放。
“你怎麼來了?”龍澤眉頭蹙得死緊。
“人家當然是想你，特地來看看你的嘛!”Cindy撒嬌地朝龍澤懷中扭了扭，聲音嬌滴得讓人聽了骨頭都酥了。
龍澤將Cindy從懷中推開，口氣冷硬。“今天我有事要忙，你先回去。”
“有事?”Cindy臉色一變，眼珠一轉，轉向一旁的沁。“你真的要和這女人去打高爾夫球?”
Cindy質問的口氣，讓龍澤臉色一凝。“不關你的事。”他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有人自以為是地管上他的事。天底下除了爺爺之外。誰能管得動他?
龍澤的變臉，讓Cindy有氣卻不敢發，她見過龍澤翻臉時的模樣，就算她有十個膽子，也不敢招惹他。
不過話說回來，龍澤她不敢惹，有個人卻可以成為出氣筒。
“你這不要臉的女人，竟敢勾引人家的男朋友、勾引到飯店來了?你可真是豪放啊!”Cindy故意將音量放大，想讓在場的其他人聽見，給沁難堪。“別把你在店裏招呼客人用的那一套用到這來，這裏可是高級地方，不適合你來做生意。”
整個大廳因為Cindy的話突然安靜下來。大家一個個好奇地看向同一個方向，等着看戲。
“怪了，你覺得我不適合做生意，龍澤卻覺得我適合極了，否則今天也不會硬要我陪他一起跟客人打高爾夫球了，你們兩個誰可以告訴我誰是對的?”面對Cindy的惡意中傷，沁並不以為意。耍嘴皮子她向來不落人後。
“你……”
“夠了，別在這裏丟人現眼了。”龍澤扯着Cindy的肩膀。“你要自己先走，還是要我派人帶你走?”
Cindv一聽眼眶一紅，委屈地咬唇。“澤，人家也可以陪你去打高爾夫球啊。為什麼非要她陪不可?”
“是啊，Cindy小姐人長得美，想必球技一定也很好，我這個連球杆都不會握的人，還是不要去丟人現眼好了。”沁順水推舟，做個人情給Cindy。
Cindy一臉狐疑地看着沁。這女人是吃錯藥了嗎?她剛剛將沁說得這麼難聽，現在沁竟然幫她說話?該不會在耍什麼詭計吧?
龍澤雙手環胸，眼神銳利地盯着一臉優雅笑容的沁。
他懂了，這個狡猾的女人，鬧了這一齣戲，原來這就是她的目的——不陪他去打球!
真有她的，連Cindy都被她給利用了。
“那麼……”沁微笑地對龍澤與Cindy揮揮手。“我失陪了。”笑容可掬地轉過身，沁掩手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好睏，她必須再回去補個眠，雖然看不慣Cindy那驕縱的模樣，不過她不得不說Cindy今天出現得真是時候。
“站住。”龍澤在她跨進電梯之前喊住了她。“我們三個人一起去。”
★★★
高爾夫球場上，Cindy已經換好了一整套的高爾夫球裝，連球具也一應俱全。
“喲，我說沁小姐，別說球具了，你連球裝都沒有也敢答應陪澤來打球?”Cindy可逮到損沁的機會了。
沁在心中咒罵了Cindy幾句，臉上的微笑絲毫不受影響。“不如你去幫我跟龍澤說，讓他放我回去休息好了，免得在這裏丟他的臉。”
“你也知道會丟臉?”Cindy嘲笑地哼了一聲，眼尖地看見龍澤已經帶着客人朝她們而來。“Hello，Mr．Bon.Nicetomeetyou。”Cindy丟下沁迎向前去。
沁不疾不徐地朝他們走去，在Cindy虛假地熱情后，才上前問候。
“這位美麗的小姐是……”Mr．Bon的眼睛一亮，要龍澤替他介紹。
“澤，快幫沁介紹吧。沁可能怕英文說得不好所以不敢開口。”Cindy看笑話般地說著。
“Mr．Bon。這位是沁，我的秘書兼‘臻觀樓’的公關。”
“你好。”Mr．Bon體貼地用中文向沁問好。讓氣氛一下子活絡起來。
“你好。”沁大方地伸出手與Mr．Bon握手，打從心底地喜歡這位善體人意的長者。
“走吧，我們去開球吧。”Cindy勾起龍澤的手。“沁。Mr．Bon是澤重要的客人也是很好的朋友，身為秘書的你可要好好招待人家。”
“我儘力。”沁心裏覺得好笑，Cindy是以什麼身分命令她的?
扯唇一笑，她決定不理會Cindy，她走到Mr．Bon的身邊。向他比了一個“請”的手勢。
Mr．Bon也立即紳士地彎起手臂讓沁勾着，兩個人先一步往前走。
“真厲害，兩個人語言不通還能有說有笑的。”Cindy在背後看着走在前頭的兩人，語氣有些嘲諷。“依我看啊，就讓她當個全職的公關好了，她很能勝任這份工作，而我來當你的秘書好不好?”
她今天才知道，沁竟然是龍澤的秘書，還住在龍澤的隔壁房間?
這怎麼可以?這女人真是居心不良，竟然想來個“近水樓台先得月”?她豈能讓她得逞。
龍澤冷沉地看了Cindy一眼，他銳利的眸光隱隱含着怒氣，有一種風雨欲來的前兆，讓Cindy下意識地吞了口口水。也閉上了嘴。
眸光一轉，龍澤將目光調回前頭的沁身上，看見沁與Mr．Bon之間愉快和諧的模樣。
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有一種想將他們兩人分開的衝動。一種連他自己都還來不及察覺的異樣情愫。
“澤，我們要不要跟上去?”Cindy搖搖龍澤的手。說話的模樣很小心。
龍澤的脾氣陰晴不定，一不小心就會引發地雷爆炸，這是眾所皆知的事。因此員工才會偷偷稱他為“魔鬼”。
但偏偏他俊美多金、又才華洋溢，這麼一點點小小的缺陷，也就非常容易被愛慕他的女人所忽略掉了。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這點還真的應驗在Cindy身上。
“你先回去。”龍澤丟下這一句話，對Cindy下了逐客令，跨步跟上前去。
Cindv張了張口，卻沒有喊出任何聲音。
她咬咬唇，跺跺腳，看着龍澤離去的背影，心中泛起一陣不安。
★★★
“哈哈哈!”銀鈴般與朗朗的笑聲同時在高爾夫練習場內傳出，沁的美貌，隨即引起場內眾多人的注意，當然也包括龍澤。
他的確是在看沁，而且看得非常仔細。看得越久，他的臉色就越顯得陰沉。
他沒想到她的外語竟然說得這麼好?不僅英語說得字正腔圓。就連法語、意大利語都能琅琅上口。一整個早上就聽她和Mr.Bon似乎有說不完的話題，聊不完的趣事，連讓他插嘴的地方都沒有。
她到底是怎麼樣的人?之前是他太小看她了。他早該知道爺爺肯花大筆錢請來的人。必定不是簡單人物。
“暗夜”是嗎?龍澤的眸中閃過一抹興味，他會摸清她的底細的。
“哎。又打歪了，我真是個笨學生。”沁望着被自己打歪的球，一臉懊惱。
“不。你學得很快，第一次打高爾夫球就能打得這麼好，很難得了。”
“真的嗎?”沁開心地看着Mr．Bon。“你該不會是為了安慰我，才故意這麼說的吧?”“當然不，你看我的樣子像在安慰你嗎?”Mr．Bon故意板著臉，正經八百。
她一見，忍不住笑了起來。“Mr．Bon，你很幽默也很風趣。”
“你也是個很會逗人開心的女孩。”
“我不是女孩了，我都二十五歲了。”她笑着抗議。
“才二十五歲啊，我女兒都比你大多了。”Mr．Bon將毛巾與礦泉水遞給因運動而臉蛋紅撲撲的沁。
“謝謝。”她接過水，毫不客氣地仰頭直灌。渴死她了。
“Mr．Bon要跟我打一場球嗎?”坐在一旁的龍澤一直到這時候才開口。
“謝謝你，不過我想在這教沁打球。”Mr．Bon婉拒着。
“我可要休息一下喔。”沁投降地一屁股坐在龍澤身邊。“偷懶一下可以嗎，教練?”“Su了e!”Mr．Bon笑着點頭。“這樣吧，我們一起去餐廳吃點東西。”龍澤建議着。
“好啊，既然休息就要舒服一些。”沁站起來，來到Mr．Bon的身邊。“走吧，難得總經理請客，今天非好好敲他一筆不可。”她笑着瞄了龍澤一眼，立即接收到他不善的眼神。
在心中悄悄扮個鬼臉，這一天的“加班費”她可是會加倍要回來的。
“龍澤不是小氣的人，你錯怪他了。”Mr．Bon替龍澤說話。
“是不是待會就知道了，走吧。”她一手拉着Mr.Bon。一手拉着龍澤往餐廳而去。
途中，她總覺得有一雙含怒的眼睛一直盯着她不放。
★★★
忙了一天，也打了一天的球，終於在晚飯後將Mr．Bon送走了。
老實說，沁今天玩得很開心，也很高興認識了一位新朋友。不過現在她最想做的事卻是好好泡個澡，然後上床睡覺。
懶懶地倚在門上，沁翻出卡片一刷，就想開門進去。
咦?什麼東西夠住了她的手?
回頭一看，她在心中哀哀叫着。“我下班了。”
龍澤不理會她，濃眉一挑，拉着沁進門，順手將門關上。
一進門。她便軟軟地倒在沙發上，一手拿過抱枕墊在頭下。閉上了眼。
“你在搞什麼鬼?”龍澤的咆哮聲近在咫尺。震得她的耳膜隆隆作響。
伸手掏掏耳朵，她的眼皮連掀都沒掀一下。“我只是累了，想睡了。”
“我不是說你現在在做什麼?我是說你今天所做的好事。”他氣沖沖地盯着眼前這不知死活的女人。
“我今天?”沁勉強睜開眼。疑惑地看着龍澤。“我不是很努力在幫你招呼Mr．Bon嗎?看他神情愉快的模樣。今天應該很開心才對。”
怪了。她將客人招待得賓至如歸，他做什麼生這麼大的氣?
“努力地花我的錢，就是你所謂的招待?”
“原來你還是在乎錢的事，我就說你很小氣。可是Mr．Bon偏偏不相信。”她一剮惋惜Mr．Bon識人不清的模樣。
龍澤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花我的錢。清餐廳中所有不相干的人吃晚餐，誰大方的起來?”
今晚，沁竟然當著他的面說，今天是臻觀樓的周年慶，所以今晚只要是在餐廳用餐的客人，總經理全請了。
頓時。歡呼聲四起，有些見過他的客人全都過來向他敬酒致意，害他不承認都不行。
“什麼不相干的人?”沁不贊同地搖頭。“你是臻觀樓的總經理。餐廳里的客人全是你的衣食父母，怎麼會是不相干的人呢?”
“你……”龍澤氣得指着沁的鼻子說：“爺爺到底是派你來幫我的，還是來整我的?”
“當然是幫你羅。”沁掩嘴又打了一個哈欠，不行，她得先去洗澡才行，再拖下去，她一定會在浴缸中睡着。“對不起，讓讓。”她推開擋住她的龍澤，想往浴室走。
“我還沒說完。”他拉住沁的手臂一扯，誰准許她離開的?
一聲嬌呼，沁被拉住之後，一個重心不穩便向旁邊摔去。
來不及多想，他腳步向前一跨，手一攬，那及時伸出的援手卻正好抱在沁的渾圓上，而他那抿着怒氣的唇，也在她驚慌抬頭之際，與她的柔唇碰個正着。
“唔……”沁倡着身子不敢亂動，她睜大了眼，看着在眼前放大的俊顏。
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