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出門在外
神仙姐姐成功地馴服了一頭生猛野獸,商歌現在乖得像只籠中的家兔。
“醒醒,商歌,太陽快落山了,不好摸黑走夜路。”
“唔。”看來快樂也是很累的一個活,商歌坐起身子,看到洞外果然已是紅彤彤一片。
神仙姐姐已經穿回了衣服,自己還是一絲不掛,商歌有點羞澀,想起剛才的一幕,又有些勃起。
神仙姐姐心明眼亮,早注意到他那根不安定的東西又在蠢蠢欲動了,告誡商歌:“年輕人一定要學會控制自己,不然很傷身子的。”又說:“就算到了外邊,也要記住我的話,還有,你也跟我學了多年的道,切記要多做好事,才能提升道行,不可以做壞事的。”
商歌記住神仙姐姐的教誨回家了,回到家裏,星星已經點亮了夜空,一進門,就聽到母親的埋怨聲:“這一天,你都死哪兒去了,晚飯也趕不回來,還沒吃吧?”
“沒呢。”
“哦,我又以為你蹭飯去了,桌上還有剩飯,你熱熱吃吧。”
商歌熱了剩飯吃了,就回床上睡覺,躺在床上,雖然剛才很累了,但現在卻睡不着,想到神仙姐姐,他竟然不想去打工了,這快樂的嘗試剛開始,怎麼捨得就出遠門呢。
可不去又不行,已經跟好朋友呂三樂約好了,二叔那邊也通知到了,這說不去就不去,怎麼解釋?
商歌輾轉反側了一晚也沒有睡好,凌晨才睡着,可一大早,呂三樂喊他了,呂三樂這一喊,商歌娘也喊上了:“小崽子,還賴床,都要出門了,還睡。”
“知道了。”
商歌洗臉刷牙,他父母已經把他出門要用的東西一併收拾在一個舊旅行包里,商歌娘還不停囑咐呂三樂,什麼一路上要小心,什麼一定要互相照顧,什麼到了奮陽見到他二叔就打電話回村裡,呂三樂一一答應。
看着商歌沒精打採的樣子,他父母還只當他即將離別父母,有些不舍,哪裏知道這都為一位神仙姐姐呢,又囑咐他說:“小崽子,到了外邊,聽你二叔的話,聽說城裏很複雜,你要處處小心,規規矩矩的,知道了不?”
“知道了。”
商歌背起旅行包,接過母親遞過來的一沓錢,就出門了,父母將他們倆送上去榮山鎮的車,看着車拐彎駛離了視線,才回家。
和他倆一起去奮陽的還有他們的朋友房貴,這三人自稱“三劍客”,是打不散的狐朋狗友,既然商歌要到奮陽打工,呂三樂和房貴自然捨命陪君子。
不過可惜的是女生一個都沒來,那些女生,一聽說出門打工,莫名地興奮,嘰嘰喳喳了一陣后,又沒消息了,不去更好,省得操心。
還有那個趙雅眉,剛一提出去打工,就被她爹一頓訓斥,再不敢提了,乖乖準備讀高中考大學吧,魏小妮一聽說趙雅眉不和商歌一路去,她也不去了,都是些什麼人。
三人在榮山鎮車站一會合,又轉車到縣城,縣城裏才有到奮陽的班車。
可惜,今天去奮陽的班車因故停開了,等明日吧。三人罵車站怎麼一點職業道德都沒有,他們出門打工的不容易,這平白無故又讓他們在縣城耽擱一天,以為住宿是不要錢的?
沒辦法,你罵管罵,天災**,反正今天是沒車了,最後也只能服從安排,明日請早。
三人就只好背着旅行包在車站附近晃悠,看有沒有便宜一點的旅館,讓他們暫住一宿。
看着三人在晃悠,附近一小理店裏出來一女子,二十多歲三十不到的樣子,穿着大露肩的弔帶衫,下面一條短褲,全身皮膚有一半露在外面,天熱是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讓男人眼饞,一張臉畫成眉黑面白,頭頂一堆黃,招呼他們:“你們三個,嗨,對對,說你們呢,進來洗個頭吧。”
“洗頭?不用了。”房貴想,洗什麼頭,我昨晚剛洗的。
“喂,等等,我們店裏的小姐很漂亮的,你進來看看。”她這一招呼,果然小理店裏又出來兩個女子,雖說有胖有瘦,但都把臉塗得近似於京劇臉譜。三個女子一齊招呼三個小男人。
呂三樂動心了,可能他被其中的一個女子吸引了,問另外兩人:“要不然我們進去洗頭?”
“不去,騙錢的。”商歌斬釘截鐵的說。
房貴也不去,雙拳難敵四手,呂三樂只得怏怏不樂地跟着兩人離開了,商歌見呂三樂心不甘情不願,說:“你要去可以去。”
“你們都不去我去幹嗎?”
“你說去幹嗎?能有什麼好事,小心她們騙光你身上的錢。”
“哦,你的意思敢情這理店是干那種事的?”房貴終於明白了這洗頭未必是洗他脖子上的大頭。
“嘿嘿,怎麼?你也想去了?”商歌問房貴。
“誰想去了。不過……”
“不過什麼?”
“這洗一次頭要多少錢啊?”
“我又沒洗過我怎麼知道?”
“假正經。”呂三樂罵商歌。
三人找到了一間小旅館,門口的牌上寫着“一人一晚15元”,三人覺得這價格可以接受。
“挺便宜嘛,就住這裏吧。”
“好像沒有更便宜的了。”三人就進去,小旅館開業有些年頭了,牆紙都有些黑了,有樓梯直通樓上,樓梯邊有個櫃枱,裏面半躺着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正看電視呢,他們進來,頭也沒抬。
“住宿。”商歌喊她。
女人回頭掃了他們一眼,問:“要幾間房?”
“三間。”呂三樂毫不猶豫地回答。
商歌氣得踢了他一腳,問那女人:“三人要住幾間房?”
“隨你們的便,兩間也可以,一間加床也行。”
“那要多少錢,一間加床,是45元吧。”
“45元,哪有這麼便宜的房?一間加床18o元。”
“18o?”三人嚇了一跳。
“你這外面不是寫着一人一晚15元嗎?怎麼成18o元了。”
“那是通鋪,要睡通鋪你怎麼不早點說,瞎耽誤工夫。”女人沒好氣:“想好了,你們是要通鋪吧。”
“好好,就通鋪。”三人想,出門在外,就將就睡這麼一晚,用得着花幾百元錢嗎,通鋪就通鋪吧。
“那先交錢,三個人是吧,是只住這麼一晚還是怎麼著?”
“住一晚。”
“交一百押金。”
“怎麼要一百?”這回房貴小聲問商歌,可被那女人聽到了,倒沒有喝斥他們,解釋說:“這一百是押金,不是房錢。”
交了押金,開了一張小票,女人帶他們去住地,可並沒有上樓,而是從旁邊的一個小門出去,走進一條濕漉漉滿是垃圾的弄堂,轉了一個彎,來到一座大樓下面,在大樓的底樓,大概是車棚的那麼一個地方,打開一間門,讓他們進去。
商歌等人進去一看,這樓的高度,才剛夠自己站直了的,如果天花板上吊一個燈,就必須小心避讓,免得把它撞碎了,地方倒蠻大的,大概是許多間合成一間的,地上鋪滿了草席,舊的,不怎麼乾淨。有兩個人現在就睡着呢,還零零星星地有幾張草席上堆着臟髒的薄被子,表示這個鋪位有人。
三人選了相鄰的三張鋪位,那女人說:“東西你們自己看牢了,丟了我不管的。”拉門出去了。
“原來這就是15元一夜的床位。”
“將就吧,將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