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該死的,都遲到一個小時了。”方毓月好不容易擺脫了塞車,來到晚會的會場“梅帝賓館”,但停車位卻都滿了,她只得在外繞起圈圈。

連轉了兩圈,好不容易等到路邊一輛車離開,她正準備倒車進入位子時上輛保時捷跑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快速的疾駛進入位子。

方毓月粉臉丕變,氣沖沖的將車子開到那輛車子的前面,擋住出路后,才忿忿不平的抽出車鑰匙,扔進皮包後下了車。

保時捷的駕駛在此時開門下車,暈黃的路燈下,那名金髮黑眸的英俊駕駛挺直了近一九□的身高,流線的白色西裝包里了魁梧健壯的身子,而那張俊逸的五官上則充滿了懾人的氣魄。

尤其那雙如老鷹般銳利的黑眸閃爍著奪人的利光,高挺的鼻子、性感的薄唇,在古銅色皮膚的勾勒下,讓這張混血兒的臉龐更加魅惑人心。方毓月不是花痴,也不是沒見過帥哥,可是這張臉孔卻沒來由的令她的心怦怦直跳,她並不喜歡這種感覺。

高逸喬關上了車門,按了遙控器上鎖后,便看到出路被一輛賓士車給擋住了,他挑高起兩道濃眉,看視著那名美得過火、卻可見冷傲氣質的美麗女子。他的黑眸快速的掃視她那頭如絲綢般烏亮的秀髮、精緻動人的五官、膚如凝脂的肌膚,還有被包里在灰色風衣下,仍可窺見的凹凸身材……美,真的美,而且美得有個性,尤其那雙動人的黑眸此刻正冷颼颼的睨着他,毫不掩飾他搶了她車位的不滿。

不過,今晚這個歡送他們這群頂尖醫生的晚宴,他已遲到太久了,可沒有時間再跟這個冰美人多談。

他走到她橫在他車頭的車子前,直視著那張動人心弦的麗顏道:“美人,你的車擋住我的路了。”

“而你佔據了我好不容易等到的車位。”她冷冷的駁斥。

他揚起嘴角,淡淡的瞟她一眼,“這路邊的車位上好像沒有寫你的名字嘛。”

她微眯起黑眸,他身上有一股桀騖狂妄的氣質,與自己冷傲的個性相去不遠,看來,要他將車位還給她是不可能的!

不過,她也從不是退縮之人,言下之意,你是停定了?”

“當然。”他答得乾脆。

真是不要臉!方毓月麗顏一沉,“那好吧,我也停定了。”她從皮包里拿起車鑰匙,按了遙控鎖將車子上鎖后,便轉身朝梅市賓館的方向走。

高逸喬愣了愣,性感的唇瓣隨即抿成了一直線,這個女人倒挺有個性的,不過,她是惹錯人了!

他一手撐在她賓士車上,利落的跳上了引擎蓋,再故意挑釁的對著那個婀娜的背影道:“女人!借一下你的車子過路。”

方毓月愣了一下,隨即回頭,剛好瞥到那名帥哥一步步的踩過她車子的引擎蓋后,好整以暇的跳下了車,再露出一張得意的笑臉,一步步朝她走近。

這個男人是打算跟她杠上了!她咬緊了下唇,一臉冰霜的瞪着他。

高逸喬覺得這個冰美人很有趣,別的女人見到他是熱情如火、主動的貼了上來,而她卻冷若冰霜!

他爬爬那頭璀亮的金髮,再指指身後,“給你一個良心的建議,去移一下車子,不然,你那個橫向停法可是擋了三部車子的出路,而你連個電話也沒留,到時可能會被砸車。”

“那是我的事,不必你雞婆。”

他勾起嘴角一笑,“敢情是富家女,所以被砸一輛也無所謂,對嗎!”

“是,我家還有七、八輛轎車,所以能以一部車擋住你的車子,讓你的車子出不來,我還是覺得很值得。”她冷峭的回答。

“是嗎?你好像還忘了有‘拖吊車’這玩意兒。”

“你——”她語塞,她真的忘了,不過,她冷笑一聲,“這個區域正好是拖吊車鮮少光臨的地方,就算你打了電話要求拖吊,要等到拖車前來恐怕也是一兩天後的事了。”

他濃眉一皺,他明天一早還得飛埃及去參加另一項醫學觀摩呢,而那輛車還是這次邀請他前來的聖塔羅醫院撥給他的用車,到時他人飛埃及,卻留了這部被這個冰美人困住的車子,多少有些過意不去吧!

“你在開玩笑?”

她冷睨他一眼,“就當我在開玩笑好了。”

聞言,他便明白她說的是真話,見她轉頭就走,他沒有多想的一把拉住她的手,“去把車子開走。”

她露出一抹笑容,說的話卻極冷無比,“不可能。”

他半眯起黑眸,俊臉上出現怒火,“別逼我搶你的鑰匙。”

她挑起一道柳眉,鄙夷的目光刻意的在他身上來回,“你看來也是個受過高等教育的人,說個‘搶’字倒挺溜的。”“因為我身上流有印第安人的血,為達到目的,別說是搶,就算要殺人,我也不會手軟。”

高逸喬說的可不是笑話,尤其在回到印第安保護山區時,面對世敵“可羅印第安族”的蓄意掠奪,身為“阿納克印第安族”酋長的他在族人生命財產受到威脅時,他可是殺人不眨眼的。

方毓月不會懷疑他話中的真實性,這會兒的他雖一身西裝,但整個人卻散發著一股蠻人氣勢,那雙如老鷹般的銳利雙眼也透著嗜血的殺戮之光……不過,這兒畢竟是文明世界,她不相信他真的敢在這個地方撒野。

她冷笑一聲,“你知道嗎?我的職務剛好讓我有機會走遍天下,所以我也知道有一些地方的確跟文明世界沾不上邊,他們保有古老的生存方式,以野蠻的方式來掠奪權勢及財富,不過,你現在人在三藩市,一個文明城市裏,所以,在你讓你的印第安血液奔流之時,不妨再想想,搶了我的皮包后,你的下一站會是在哪裏。”

警察局!高逸喬眸中一閃而過一道笑意,不錯,這個女人有智慧,臉蛋美、身材佳,還有腦子的美人可不多,而這樣的女人很容易挑起男人的征服欲。

他直勾勾的睬視着她冷凝的美顏,“這麼說吧,如果待會兒我回來時,你的車子還橫在我的車頭前,那我只好犧牲聖塔羅提供的車子,撞開你的賓士車后,若有任何毀損,我再賠給聖塔羅醫院好了。”

聖塔羅醫院?她詫異的對上他那不在乎的黑眸,“你是醫生?”

他點點頭,傲然一笑,“頂尖的小兒科醫生。”

“小兒科?”她愣了一下,隨即嗤之以鼻的反問:“你確定是小兒科?”

他挑起一道濃眉,“什麼意思?”

“小兒科醫生面對的都是小病童,而就你這個野蠻人,別說耐性零、舉止粗野,依你所言,搶、殺對你來說都是小Case,如果那些小病童一哭鬧,你不會一揮拳就將他們給打昏了?”

他定定的望了她好半晌,這女人將他當成虐童狂嗎?荒謬!

“醫生有醫德,何況,穿上醫生白袍后,我很清楚自己的角色,不然,我怎麼會是聖塔羅醫院邀請的名醫之一。”他出言挑釁。

“是嗎?也許你在葯里放了安眠藥,讓小病童安靜不鬧,使家長誤認為你的醫術高明。”她一臉不屑。

這個女人說的話沒有一句能入耳的,但不知怎的?他卻有點自虐的想跟她多聊聊。

不過,換個方向想,這樣的女人通常在床上都很來勁!

“我要你當我的女人。”他直勾勾的看着這張麗顏笑笑的宣佈。

好狂妄的口氣啊!他以為他是誰?她咬咬牙,“你在做夢!”

他揚嘴一笑,“是嗎?我要的女人,我一定會要到手。”

“呵!”她不屑的撤撇嘴角,然後,一個念頭一閃而過腦海,她在心中暗笑一聲,也許這麼做,能讓她看到這個自以為是的醫生吃癟的表情呢!

“你要上哪兒,我帶你走一段。”

帶她走一段?她挑高一道柳眉,“你說什麼?”

他看了手上的勞力士手錶一眼,再直視著這張愈看愈中意的臉蛋,“反正我那個聚會已差不多到尾聲了,最後的壓軸表演也進行一個多小時了,我去不去應該沒啥差別。”

她冷笑一聲,“你不去是沒啥差別,但我不去就有差別了。”

“什麼意思?”

“我是表演者。”

“表演者?”

“嗯,我的目的地是梅帝賓館,是今晚作秀的‘男人’之一。”

“男人?”他仰頭髮出爆笑聲,“你在開玩笑!”

“難道你不知道今晚表演的紅頂藝人就是男人反串的?”她氣呼呼的提醒他。

他笑聲一歇,濃眉一皺,“你是說你是今晚表演的紅頂藝人之一?”

她冷冷的點點頭,對他俊臉的錯愕不解,可憋了一肚子的笑意。

可能嗎?高逸喬難以置信的一一巡視她柔亮的黑髮、雪白的肌膚、動人的五官后,溜到她的脖頸間,不過,她罩了一件高領的風衣,長及腳踝,僅露出一雙白色高雅的高跟鞋,因此他也看不出來她有沒有男人該有的喉結,只是——那些反串女人的紅頂藝人名聲不小,扮起女相是百份之百的女人態……高逸喬忍不住搖頭,難不成眼前這名動人的冰美人真的是男人反串的?

方毓月低頭看了手錶一眼,再抬起頭來看着這名瞠目結舌的帥哥,“表演快近尾聲了,我得趕過去了,再見。”

語畢,她加快腳步的進入梅帝賓館,一股惡作劇的笑意在她的唇角漾起,哼,看那個醫生還敢不敢要她當他的女人!

高逸喬皺緊了眉頭,他實在不相信那個冰美人是男人扮的,何況她的聲音雖帶冷淡,但是百分百的女人音……罷了,進入會場去看看,他應該會有答案吧。

***

高逸喬一進入六樓佈置得金碧輝煌的歡送會場時,一些年紀較大、資歷較深的老醫生們全在另一大廳上喝茶閑聊,至於會場的“梅花廳”的大門則是關上的。

“逸喬,還不快點進去,裏面這會兒可熱鬧得很哪!”一名老醫生指指關上的梅花廳大門。

高逸喬笑了笑,朝這名這次醫學交流會上認識的老醫生瓦多走去。

“不不不,那裏面全是為你們這些年輕醫生準備的超級火辣秀,別留在這兒,浪費那樣的好節目。”灰發灰眼的瓦多笑嘻嘻的直搖頭。

他搖搖頭,“不過是一些男人的反串秀而已。”

“不,裏面有三個真材實料的美人呢!”

“是嗎?”高逸喬的腦海一閃而過那名冰美人的麗顏。

“還不是要增加娛樂性,也順便當紅娘,所以這會兒裏面都在猜那些戴了面具的美人中,有哪三個是真女人呢!”高逸喬揚起嘴角一笑,還真的挺有趣的。

“我們都有另一半,所以才被請了出來,聽說那三個美人一個比一個美,我知道你還單身,別放棄機會。”

高逸喬笑了笑。“我明白了。”

語畢,他轉身步入梅花廳,而整個會場幾乎陷入一片瘋狂之中,多名醫生就站在會場內搭起的走秀台旁,吆喝打趣的對著陸續上台表演的婀娜美人頻吹口哨,還有多名醫生的懷中已抱着身材動人、但仍帶著面具的美人……高逸喬看着眾人微醺的模樣!他毫不懷疑這群頂尖的各科醫生都已喝了不少酒了。

“高逸喬,這邊!”朱克雨一見到自己相中的妹夫終於來了后,急忙朝他走近,“怎麼這麼晚才來?”

高逸喬笑笑的對著這次主辦歡送會的朱克雨道:“先是塞車,又碰到一個有理說不清的……呃,男人,所以就來晚了。”

“快點,那三個真女人好像都走完秀了。”

“走完了?”

朱克雨喟嘆一聲,“我也不確定,她們三人是好朋友,其中之一還是我的妹妹,但連我也認不出她來,你知道的,他們全戴了面具,每個人的身材都是火辣的很,根本看不出來誰是誰。”

“聽你的口氣很失望?”高逸喬敏銳的注意到這一點。

可不是嗎?朱克雨垮下雙肩,他辦這次的活動,主要就是要向宋友築示愛,他要在眾多帶著面具的美人間一眼就認出她,要讓宋友築感動萬分,進而接受他的愛情。

誰曉得他妹連宋友築穿啥禮服也不肯透露,還直說她如果說了,宋友築一定恨死她,再也不跟她做朋友了!

唉,他妹的膽子就是太小了,才無法當他的紅娘!

再嘆一聲,朱克雨將自己沉重的思緒拋向腦後,拍拍高逸喬的肩膀道:“只剩最後三名表演者了,咱們只能靠老天爺保佑了。”

高逸喬將目光移到走秀台上,而在看到倒數第二個女人,那身剪裁大方的白色綴鑽禮服時,他不由得半眯起黑眸看視着她。

她那頭柔亮的及肩黑髮很眼熟,凹凸有致的身材跟剛剛那個冰美人的身材也有得比,最重要的是她腳上的那雙白色高跟鞋——他勾起嘴角一笑,伸手拿起服務生端來的紅酒,朝那張戴着黑色面具的臉輕舉起杯子,點點頭后,仰頭喝了一口。

毫不意外的,他感到兩道冷光從面具里射了出來,他彎起嘴角一笑,“我要那一個。”

朱克雨瞥他一眼,“這麼快就決定了?”

“嗯。”

“那你得親自上台去接她下來,不過,大多數的人都是抱美人下台。”

“那有什麼問題,不過——”他挑起一道濃眉,“我可不可以順便檢查她是不是女人?”

朱克雨愣了一下,隨即搖頭,“那可不行,你得自己去發覺,咱們是醫生,可不是調戲女人的浪子,這是這場秀的遊戲規則。”

“那我可以邀她出場?吃個飯?”但不知那個冰美人會不會賞臉?

“只要另一方同意便成了,事實上,已經有好幾對出去了,而我的……”他那張俊逸的臉孔滿是憂心,他真的很害怕相偕出去的幾對中有他的最愛在裏面。

高逸喬沒有聽完朱克雨的話,因為有個搞不清狀況的醫生居然上台牽起他相中的美人。

他大步的奔上台去,微笑的對著那名醫生道:“我對女人沒興趣,而我剛剛已跟這位‘美女’碰過面了,她向我直言她是男人,所以你要不要考慮換另一個美女?”

那名醫生眉頭一皺,“既然如此,那就讓給你了。”

白痴!戴着面具的方毓月恨恨的在心中低咒一聲,但卻不明白他是怎麼認出她的?

高逸喬向那名醫生點點頭后,便挽著冰美人步下台去,“咱們出去走走吧。”

方毓月不發一語,卻很不給面子的甩掉他的手,大步的朝門口走去。

高逸喬爬爬劉海,微微一笑后,突然加快腳步的追了上去,然後像在扛東西似的一把將她倒栽扛在肩上。

而這個舉動,隨即引來眾多醫生讚賞的口哨及歡呼聲!

不過,方毓月可恨極了,她想也沒想的就對他那硬挺的胸膛及同樣硬邦邦的背部拳打腳踢起來。

“呼,看來你真的是個‘男人’,力道不小。”高逸喬出言打趣。

“放開我!”她冷冷的出聲。

果然是冰美人的聲音!他莞爾一笑,“還不行,這場秀已近尾聲,而大半的人都醉了,這個歡送會也沒啥看頭了,我要回飯店去了。”

“我才不會跟你回飯店。”

“我也不會帶一個‘男人’回飯店過夜,不過,我需要你!”

“莫名其妙,說不會帶個男人回飯店過夜,又說需要我?”

“我話只說一半,我需要你將車挪走。”

“不可能!”她答得斬釘截鐵。

“不可能,那也只有另一個法子了,不過,你還是得在場。”高逸喬邊回答冰美人的問題,腳步可沒停。

“呃——逸喬,你這——”朱克雨看他扛個人要出會場,不由得傻眼。

“朱醫生,台上只剩一名美人而已,不管他是不是你說的三美人之一,總是最後的機會,你還是上台吧。”高逸喬好心提醒他。

朱克雨呆若木雞的看着他大咧咧的扛着也不知是男是女的美人出去,真的傻了,而一回頭,走秀台上真的只剩下一個美人了,朱克雨喟嘆一聲,只得上去碰碰運氣了。

***

“該死的,放我下來。”方毓月氣憤地對著輕而易舉的將她倒掛在肩上,走路還很悠閑的男人使儘力氣的猛打猛踹,但他就是不肯放她下來。

可惡,今日一定是她的倒霉日,到會場時,宋友築及朱芷妮早不見人影了,她也不知她們是上了台了還是臨時走人,她原只想上台去看看,誰知道一眼就被這個臭男人看上了,真是衰到極點!

相對於方毓月的氣炸心肺,高逸喬這會兒心情是大好,尤其是這個冰美人的胸部隨着她的劇烈反擊而在他的後背磨來磨去后,他可百份之兩百的確定,她是真材實料的真美人,因為,那股溫熱渾圓的柔軟可不是隨便塞個東西就能感受到的美妙觸感。

他氣定神閑的輕摸了她的臀部一下,故意說起反話,“呵!沒想到你這個男人的臀部還很有肉嘛。”

“你——”她的心臟猛地一震,這會兒被佔了便宜,她該說自己是男?是女呢?

繼續偽假是男人,也許他就沒有興趣對她亂摸了,否則,她一承認自己是女人,難保這個一開口就直言“我要你當我的女人”的自大狂會更捨不得放開她!

“怎麼不說話呢?”他饒富興味的又問。

她咬咬牙,“既然知道我是男人,幹麼還扛個男人遊街?”

“說得也是。”高逸喬勾起嘴角笑了笑,停下腳步后,刻意將她的下半身慢慢的貼著自己的胸膛往下滑,一直到她柔軟的上半身緊貼在自己的胸膛時,他的手突然一扣,將她渾圓的臀部壓在自己的雙胯間。

方毓月猛喘了一口涼氣,慌亂的將雙手扣在他的肩上,以阻止身子往後仰的危機后,火冒三丈的瞪着這張狂妄又帶著邪氣的俊臉。

“怪怪,我可不可以知道你是怎麼扮女人的?怎麼連咱們男人的命根子也藏得那麼好?”

方毓月呆了近乎三秒后,才以幾近癱瘓的聲帶怒道!“那是我的事,請你的手離開我的臀部。”

“不,你也知道醫生的生活是枯燥無味的,這哪天有空,我也兼差玩玩,應該也挺不錯的。”

“你無聊!”

他挑起一道濃眉,“那你現在反串不無聊?”

“我——”她再次語塞。

路邊有幾名路人對他們這樣曖昧的動作投以詫異竊笑的目光,而方毓月很慶幸自己的面具仍戴在臉上,否則她真的沒臉見人了!

“放開我!難道你不覺得兩個男人在路上做這樣的動作很噁心?”

“不會啊,你現在看起來像百分百的女人,人家不會以為我托住的是個男人的臀部。”他氣定神閑的定視著這張帶著黑色面具,卻更挑逗人心的女人。

方毓月沒轍,卻是氣得咬牙切齒,他這個僅托住腎部的動作,讓還掛在他身上的自己根本使不出力推開他,而且一不小心,自己還會往後仰跌個狗吃屎呢!

“這個姿勢做那檔子事應該挺刺激的。”高逸喬居然邊說邊走動起來。

方毓月從未曾讓一個男人佔便宜佔到這種程度,當下冒着往後跌的危險,她雙手推開他的胸膛,雙腳急忙找尋着力點后,拐了一下才狼狽的站穩了身子。

高逸喬揚嘴一笑,雙手環胸的瞅着她問:“想換姿勢!再來一次!”

低級!“我覺得你玩夠了。”她沒好氣的瞪他一眼,一回頭卻發現他們已回到他們剛剛停車的地方了。

他踱到她身旁,指指車子道:“是玩夠了,這位不男不女的美人可否將你的車移開了?”

不男不女?他眼睛脫窗嗎?她一個大美人身上每一寸都是真材實料,而他都吃了不少豆腐了還以為她是反串的女人?

方毓月一肚子火無處發,粉臉佈滿冷霜,她走到自己車子前,“老話一句,我不會移開車子的!”她跟他也是卯上了。

意料中的答案,高逸喬潛沉得過於冷靜的目光瞥她一眼后,他再次將她的引擎蓋當成踏腳板的踩了過去,然後跳下車后,好整以暇的進入自己的車內。

方毓月氣得牙痒痒的,卻見他發動引擎,“你想幹什麼?”

高逸喬按下車窗玻璃,探出頭回答,“排除障礙物。”

她倒抽了口涼氣,“不!”

高逸喬早下定決心要好好捉弄這個誑他的大美人了,因此,將車子毫不客氣的朝她那輛賓士車衝撞過去,“砰、砰、砰”連三撞后,他順利的將她的賓士車撞斜了一邊,有大半的車身全移到馬路中央去。

高逸喬稍微探頭看了車身一眼,好在兩輛車都是高檔車,還不至於凹陷得太難看。

怒不可遏的方毓月有生以來也沒見過這麼沒水準的男人,更諷刺的是,他還是個受過高等教育的頂尖醫生!

她氣沖沖的走到他的車窗旁,“你太過分了!”她氣得連聲音都顫抖了。

高逸喬直視着她,再往下移到她那因怒火難消而劇烈起伏的胸部。

“你看什麼看!”他怎能如此低級!

他露齒一笑,目光回到她身上,“過分的人是你吧,是你遲遲不將車子開走。”

“那是因為你搶了我的車位。”

他搖搖頭,“是我的技術比你好。”

“狗屎!”

“女人講髒話並不適合。”

“那就當我是男人好了!”她怒不可遏的瞪視着他。

“那很好,因為我對男人沒興趣,你還是快點走開,免得我撞了你。”

“你敢?”

“要試試?”他狂妄的挑高了濃眉,話中滿是挑釁。

方毓月知道自己輸了,她忿忿不平的退到路邊,看着他得意的絕塵而去。

她抿緊了唇,氣呼呼的上了車后,開車離去。

***

方毓月回到住宿的飯店后,一想到那個狂妄醫生,心情就鬱卒透了。

她早知道不該幫宋友築的忙的,那麼,她就不會碰到那個可惡的醫生了!方毓月脫下身上的衣物,赤裸裸的走到浴室,站到蓮蓬頭下沖澡。

說來說去,她這一趟飛到美國來就不該跟友築及芷妮聚會,這三藩市可是走遍世界各地的她最喜歡的都市,而今,卻在這兒留下最可恨的回憶!

可是,她們三人是國中時期的好朋友,國中一畢業后,她家移民加拿大,芷妮全家移民美國,只留家境較差的友築還在台灣,不過,她們三人一直傳伊媚兒或上網聯絡感情,一年年過去,她們的年紀也從一字頭變成二字頭。

然後,她大學畢業,考上空姐,三年多來在西北航空公司服務。

而芷妮個性單純膽小,保護她的家人只象徵性的幫她在她爺爺創造的生物科技王國里安插一個秘書職務,但她一個月大概也沒有踏進公司一步。

至於友築的變化就很大,在得知她父母相繼過世的憾事後,她和芷妮就力勸她離開台灣到美國生活,一方面三人的距離近了,另一方面也讓她可以喘口氣,讓那個當完兵卻還遊手好閒的弟弟學習獨立。

而在兩人的力勸下,友築終於點頭了,而這移民的相關事宜,自然是動用了她們兩家的經濟背景,順利的為她取得綠卡,將她安頓下來。

不過,她們近一年來的聚會是愈來愈少了,因為她不再飛固定的美加航線,而是機動性的世界各處跑,而且大半年下來,她都在世界的另一端飛。

所以這次碰面也是難得可貴的,但那個該死的醫生卻將她這次聚會的喜悅給沖得一乾二淨,可惡!真的太可惡了!

這一輩子最好別讓她再看見到他,不然——不然她能怎樣?吸他的血、啃他的肉,他是野蠻人,她可不是!

在稍稍宣洩一下內心的怒火,方毓月再沖了個舒服的熱水澡后,才回床上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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鴨霸蠻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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