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納斯卡的巨畫
玻利維亞的的喀喀湖畔
漁村裡並沒有現代化的建設,甚至連一家醫院也沒有。
弘雨的槍傷完全是靠一位當地行醫的藥師的草藥而逐漸癒合的,然而失血過多而極度虛弱的弘雨尚無法下床走動。
維拉科查在弘雨渡過危險期后,就離開了這座小漁村,距離他的離去已經過了兩天了。維拉科查不在身邊的這兩日裏,弘雨感受最多的是孤獨與不安。他習慣身邊有維拉科查,那兩個月的囚禁生活已經讓他養成了這樣的習慣。
三天前,他們為玻利維亞的一艘捕魚船所救,那時候,弘雨已經昏迷,維拉科查用船上攜帶的藥物與繃帶為弘雨清理、包紮傷口。子彈射穿了弘雨的肩膀,所幸沒有殘留在裏邊,而本來汩汩流着血漬的傷口,卻自行凝固,這應該是紫血的特效。因此,弘雨的紫血特性並沒有引起同船漁夫的注意。當漁船返回漁村,維拉科查與弘雨也安然進入了玻利維亞的國界,得到安全。
在漁船上,弘雨一直處於昏迷的危險狀態,焦慮的維拉科查不知道是用什麼辦法說服了船員立即返回漁村。在漁村,維拉科查迅速找到當地的草藥師,這拯救了弘雨的生命。
弘雨剛清醒過來,維拉科查就告訴弘雨他必須得離開,幾天後會來找他。
“你是去聯繫我父親吧,但你現在身無分文,維拉科查。”
弘雨知道他們必須立即尋求支援,但很顯然他們現在陷入了困境。
“我在玻利維亞有朋友,已經跟他聯繫過了,不用擔心,我會盡量在兩天後返回。”
維拉科查輕撫着蒼白的弘雨,動作里充滿了愛憐之情,他保證地說。雖然是小漁村,沒有現代化設施,但也還不至於連電話都沒有。
由於維拉科查為南美州的考古界的翹楚,所以自然也結識了不少考古同行,更何況他以前參加過玻利維亞的考古隊伍,在這個鄰國有着不少的朋友。
躺在床上的弘雨只是虛弱地點了點頭,在被麥克萊恩的手下追擊的那一夜,受傷的弘雨一直泡於冰冷的湖水中,但他還是堅持到了看到漁船的時候才昏迷。
維拉科查轉身要走的時候,弘雨卻拉住了維拉科查的衣角,他不想要維拉科查離開他。
“弘雨?”維拉科壹有些愕然的回過頭來,看着弘雨。
“抱我一下,好嗎?維拉科查。”弘雨輕聲要求道,他深深地看着維拉科查。
在漁船返回漁村的路途上,陷入昏迷而不停囈語的弘雨被維拉科查緊緊地抱着。濕透的衣服早已脫掉,在船員簡陋的大床上,維拉利查用自己的體溫溫暖冰冷的弘雨。在昏迷中的弘雨曾模模糊糊地意識到他被維拉科查所擁抱着,維拉科查不停地撫摸他的臉龐,輕喚着他的名字。那一夜的記憶雖然很模糊,卻也很深刻,維拉科查的撫摸與擁抱,讓弘雨感到溫暖與安心。
維拉科查俯身親吻弘雨失去血色的額頭,那是極其細膩的吻。
“別擔心,我會儘快回來的。”維拉科查深深地抱了一下弘雨才毅然地離開。
他已經沒有時間了,他必須得阻止在納斯卡的伊登找到黃金神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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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斯卡
荒涼的高原,寸草不生,這乾枯的土地,一年恐怕也難得下一次雨。
印蒂抬頭看着頭上湛藍的天空,一隻孤獨的禿鸞正從荒涼的大地上空掠過,它審視着這片古老而神聖的土地,猶如它的祖先那樣。
蕭湘抬頭看着站在帳篷外的印蒂,印蒂伸望着天空,一副失神的摸樣。他知道這一片土地對印蒂而言一定有着非凡的意義,他來過這裏,而且記憶深刻。
關於曼科王子最後的歸所一直是個謎,他可能是戰死了,可能是帶着跟隨他的子民終老於安第斯山的某處深林里,然則這一切都只是傳說。
那麼,他是否可能在戰敗後為西班牙人所俘虜,然後西班牙人強迫他帶領他們前往黃金神殿?那時候印蒂是否也在場,他對這裏有着相當特殊的感情,那顯然是有所揭示的。
當印蒂蘇醒后,那些實驗室的研究人員曾經對印蒂進行催眠實驗,實驗的結果蕭湘並不清楚,但隨後麥克萊恩便決定讓印蒂跟着他們前往納斯卡。要知道印蒂的血液並不適合血釁,因為那血液已經是在五百年的時間裏變異了,而麥克萊恩應該也不知道印蒂可能與黃金神殿有關係,他可能是另外一把“鑰匙”,而只是知道印蒂有印加末代亡國的記憶,所以應該是抱着試試心理讓印蒂跟上。
事實上,根據維拉科查的說法黃金神殿確實位於納斯卡。
維拉科查曾私下對蕭湘暗示過黃金神殿就位於納斯卡。
對於一個習慣於使用暗示圖案的印加民族,對於他們神秘而神聖的“黃金神殿”必然也會有圖案暗示。那種暗示在當時顯然是不被外人所知的,因為它是肉眼所看不到的,只有創造它的祭司與印加皇帝知道。在麥克萊恩的學者們尚未根據藏寶圖復原印加古驛道的類比圖時,維拉科查就已經知道黃金神殿的所在。雖然藏寶圖倒置后的美洲獅圖案曾經誤導過他,但也給了他提示,關於暗示圖案的提示。
當飛機掠過納斯卡上空的時候,蕭湘曾暗自揣測那些帶着符號性的箭頭圖案絕對是黃金神殿的引路標。至於古代的印加人是如何看到這些圖案的呢,那就跟他們是如何創建這些巨型的,唯有在空中才能看到的巨畫一樣地難解。
“J3驛道可能的終點至步有五處,目前我們只有逐一排除。”
帳篷內學者的討論聲將蕭湘從沉思中喚醒,蕭湘有些漠然的聽着學者們的討論,他現在也不清楚J3驛道的終點是否真的是黃金神殿的所在,但按現在這情況,至少三四天內,這幫傢伙應該還找不到黃金神殿的。那時候,維拉科查與弘雨應該逃離了麥克萊恩的掌控了吧,或許也已經聯繫上端木懷與他的父親蕭長恭了。
“我已經厭倦了你們種種空頭理論與設想了,必須給出個終點,而不是五個。”
伊登端詳着不甚明顯的遙感照片,相當不耐煩地說道。
身為麥克萊恩之子,他有鑒定珍貴文物方面的知識,因為他是被培養成為一位文物走私販子的。但毫無疑問,伊登並不是位考古學家。
急於求成的伊登顯然也認為黃金神殿更可能在的的喀喀,而對他老爹將他派到荒蕪一片的納斯卡感到不滿。
對於伊登的話語,學者們並不敢有什麼異議。只是忍氣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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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魯利馬
明媚的陽光穿過“秘魯人類學研究院”外面所種植的一大片綠樹,投射在弘雨寢室的窗欞。
一天前,弘雨從玻利維亞的首都乘坐飛機返回秘魯,而陪伴他的是維拉科查與四位從秘魯趕來看護弘雨的醫生。
在秘魯人類學研究院裏,弘雨見到了他的養父端木懷與蕭湘的父親蕭長恭。
“我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更驚訝的是他的出賣行徑,他做了無比自私的事。”坐在弘雨的病床頭,蕭長恭如此歉意地說道。
他從維拉科查口中知道了印蒂的事情,也知道自己的兒子為了私心出賣好友。
“關於出賣行徑,他是經過考慮的,雖然確實有欠妥當。”
維拉科查淡漠地說道,他基本上還是介意弘雨在實驗室所受的苦。
“如果不被麥克萊恩囚禁的話,大概也無法知道關於他的那麼多的詳細賢料,而且也知道了他身後的支持者的身份。”
弘雨含蓄一笑,對蕭長恭說道。
“維拉科查,你確定是馬赫特將軍?”端木懷更在乎的是這個,既然弘雨安全的返回,現在他擔心的方向轉移了。
“我見過他。”維拉科查極其肯定地說道。
“我還可以確切的說,不只他一人,軍隊裏有不小的一部分人都涉及了。在的的喀喀進行大規模的勘探活動,而且連軍隊與軍用直升機都出動的情況下,外界竟然一點消息都沒有,這就夠可疑了。”維拉科查冷冷一笑,他一早就意料到對手十分難纏。
“這個國家正在醞釀著一場風暴,事實上這是多年不盡人意的政府領導人所導致的,有些人甚至在暗自策劃着政變,他們需要大量的財富做後盾。”一位精神矍鑠的中年人走了進來,此人身上有着一份儒雅的風範。
“我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這間研究院的馬丁院長。”馬丁院長伸手握住了維拉科查的手。
“腐敗與暗殺,政權充滿了黑暗,這個國家急需改變。”維拉科查幾乎是肆無忌憚地表達了他的看法,他本就是個極其自我的人。
“會改變的,時間已經到了。年輕人,我們還得好好談談,我帶你去見岡薩雷斯將軍。“馬丁意味深長的說道,他約走了維拉科查。
“我們要與官員合作嗎?”見着維拉科查被帶走,弘雨開口問道。
“這是無奈下的選擇,但希望是對的。”蕭長恭有些疲憊地回道。得知蕭湘被麥克萊恩帶走後,他就從中國抵達秘魯,與端木懷會合。當弘雨他們三人在羊駝研究院裏遭到囚禁的時候,端木懷與蕭長恭則着手調查麥克萊恩,然而他們的調查工作遭到了嚴重的阻礙。這種情況下,這兩位生活歷練豐富的中年人,立即意識到對方身後可能聯繫着某個大人物,那完全不是單憑他們的能力所能應付的。於是,蕭長恭跟一位尚在秘魯政壇的好友聯繫,只告知對方黃金神殿與祭司一族被滅一事,此人就是岡薩雷斯將軍。現在看來,黃金神殿一事之所以引起如此的重視,估計是和某政黨官員的圖謀不軌直接掛勾,甚至威脅到這個國家的安全。
而關於印蒂的存在,也是在維拉科查跟這兩位老頭子聯絡之後,兩個老頭子才意識到他們需要國家研究機構的協助,作為秘魯人類學研究院聯繫的,他們第一次將紫血的秘密坦承出來,但知道的人十分有限,而且都是值得信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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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魯人類學研究院研究館
紫血的培養實驗在羊駝實驗室里一直是失敗的,由於紫血的顯性基因是在十分偶然的狀態下才能呈現,確切地說紫血的遺傳基因一直無法破譯。
“這樣的血液,應該是基因突變導致的,確切地說與高原民族長期生活於缺氧的環境有關。血液里含氧量遠低於正常人,這會使血液呈現紫紅色。另外擁有這種血液的人也會有十分特異的免疫系統。”
秘魯人類學研究院裏的學者魏斯曼博士對弘雨所做的抽液檢查所得出的結論,傾向於認為這是人類的一種基因突變而非麥克萊恩那樣將紫血歸納為某一神秘、異常的存在。
“那麼一旦失血,是否可以進行輸血?”維拉科查最在乎的是這個。
“不能,紫血的奇異與稀有更甚於類孟買血型,所以常人的血液會遭受到排斥。”
魏斯曼博士頗為遺憾地說道,這一情況其實也是維拉科查早就意料到的了。
“那麼印蒂與弘雨之間能否進行輸血?”維拉科查繼續問道,印蒂與弘雨同樣有着紫血的血統。
“如果如你所說的,印蒂確實是來自五百年前的人的話,那麼在這漫長的時間裏血液會產生變化,所以很可能並不能。”
魏斯曼博士沉思了許久,他實在很難想像人類竟能存活五百年。
“‘羊駝實驗室’里曾經進行過實驗,將弘雨的血輸給印蒂,喚醒了沉睡的印蒂。”
維拉科查雖然並非這一領域的人,但也知道五百年前的人的血液是異於五百年後的。但如果弘雨可以提供血液給印蒂,那麼印蒂應該也可以的。
“我們必須有印蒂的血漣樣本,這是前提。另外我並不認為那次的輸血實驗是成功的,這或許只是紫血自身就有的力量——治療的力量,而這力量對於生命已經衰竭到了極限的印蒂而言,大概只能維持短暫的時間。”
魏斯曼博士搔了一下頭,他的設想頗為大膽,但卻也有其根據。
“破譯紫血極其困難,除去它相當特殊的性質外,它的血型也完全不同於其他的任何已發現的血型。這一點上,我想‘羊駝實驗室’里的那些傢伙也不會有多大進展。”
這就是學者的答案了,卻不是維拉科查想要的。
“另外有一發現,不知道該不該說。”
魏斯曼博士低忖了一下,才抬頭對維拉科查說道。
“紫血的培養並非完全不可能,但不能在培養皿上培養,這些紫紅細胞不喜歡玻璃培養皿。”
魏斯曼博士意味深長地說道。
“需要特殊的條件?難道是……”維拉科查大抵猜到了。
“在活人體上,成功率會高許多。”魏斯曼博士嚴肅地說道。
“這只是假設,但我認為有其可行性。不過對其實驗者的要求很嚴苛。”魏斯曼博士繼續說道。
“Y染色體中的基因是相對穩定的,從父親遺傳到兒子的過程,頂多就出現一到兩個基因突變,而今地球上所有男性的Y染色體有百份之九十九點九九與六萬年前非洲男人——人類的祖先的Y染色體幾乎是一樣的。也就是說如果能找到與弘雨Y染色體有緊密關係的人的話,此人就是紫血血液培養的完美人選。”
基因學者這一段話對別人而言或許有些深奧,但維拉科查卻立即知道了基因學者的意思。他雖然並非人類學者,但他是一位極其專業的考古學家。
“對於早期抵達南美洲的人類的說法有幾種,大致認為是從亞洲或者從歐洲進入的。”維拉科查略為低忖了一下說道,“我個人認為應該是從亞洲進入的,以冰河時期結凍的白令海海峽為其橋樑。如果進行龐大的DNA資料的話,就會發現亞洲人與南美洲人在基因上有着最為緊密的關係。”
維拉科查併攏了十指,他彷彿是想到了什麼,陷人了短暫的沉思之中。
“雖然我沒有蒙古人種的血統,但我的血統相對純正,幾代的混血會使基因產生變異與突變,但我是第一代的西班牙人與印加土著的混血。也就是說,我身上所攜帶的Y染色體應該是接近弘雨的。”維拉科查極其認真地說道,
“你……難道自願充當培養皿?”魏斯曼博士極其吃驚。
“是的。”維拉利查平淡地說道。
“這會對你身體產生極大的影響,而且以現在的技術水平根本就掌握不了紫血。”魏斯曼博士頗為顧慮。
“已經沒有時間了,你應該也聽說過紫血血釁的傳說了,那並不是傳說,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維拉科查深沉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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岡薩雷斯將軍府邸
熒幕上出現的是納斯卡的巨畫,站在熒幕旁邊的維拉科查手中的指示棒點在了一個巨型的箭頭符號上。
“關於納斯卡的巨畫,許多人認為那是古代印加人求雨祭天的痕迹。我個人認為那其實就如那些將其說成是UFO的航線一樣,那確實是指路標。是‘黃金神殿’的路標。”
維拉利查的解說令被召集在場的學者與岡薩雷斯將軍都十分吃驚。
“所以,它在這裏。”維拉科查轉換了熒幕上的圖案,將指示棒點在了另一個點上。
“雨神山是—座巨型的金字塔,而非一座天然的丘陵,這個理論許多年前就有西方學者提出,但並沒有引起重視。神殿的入口將在金字塔的底部,通過航天遙感取得的圖片顯示其底下有一宏偉的建築。”
熒幕再次更換,換上了一張遙感照片,從照片上可以清晰的看出金字塔範圍內一大片異常的區域。
“我的話說完了。”維拉科查離開了熒幕,走下座位,坐在弘雨身邊。
熒幕再次更換了圖片,走上熒幕的是國會調查委員會的負責人卡洛斯,而關於他的談話內容,維拉科查並不感興趣。
他的責任是黃金神殿,而國會調查委員會的責任則是逮捕麥克萊恩與伊登。
“我很好奇,你是如何蒙住了麥克萊恩與其所召集的那批學者的。”弘雨輕笑着,他很佩服維拉科查的才智,一直都是。
“他一直懷疑黃金神殿在的的喀喀,黃金湖的傳說無疑更令人信服,而非遠僻的納斯卡,我只是抓住了他的心理。至於那幫學者,我從不認為用金錢與恐嚇能換取真心效勞。”
維拉科查冷冷地笑道。他完全能猜到,此時在的的喀喀的麥克萊恩氣急敗壞的模樣,只要他更為深入地進行湖底發掘,他會發現那其實只是一座古代城市的遺址而已,對他而言,是除了石頭之外,還是石頭。
“你的身體尚未完全康復,我們先回去。”看着弘雨蒼白的臉,維拉科查抬手撫摸弘雨的額頭。
“我可以自己走。”當維拉科查彎腰要抱他,弘雨有些不好意思。
“別拒絕。”維拉科查將弘雨抱入懷中,旁若無人地抱着弘雨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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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利馬後,弘雨一直都住在人類學研究院裏。一開始研究院的學者對他進行了全身檢查,特別是血液的研究。而後來,似乎只是對他進行觀察,再也沒做過實驗,只是偶爾會抽取少量的血液,作為研究。在這裏,弘雨並不是做為實驗品而存在的,而是被保護者。
弘雨完全知道自身血液的奇特性,對那些從事基因研究的學者而言是有着何等的吸引力。但這間國家研究院的人並沒有進行更為深入的研究,只是對他進行觀察。
“我一直在想,你是不是與岡薩雷斯將軍做了什麼交易。”
靠在維拉科查的身旁,弘雨望着車窗外的街景喃喃說道。
“什麼都瞞不住你。”維拉科查淡然一笑,從上衣口袋裏掏煙抽了起來。他早就準備回答弘雨了,因為他知道弘雨會覺察,弘雨的冰雪聰明他又不是第一敬領教。
“等價交換。”維拉科查意味深長的說道。
“我答應與他合作,而要求之一是不準對你進行實驗,並且在尋得黃金神殿後銷毀紫血的全部研究資料。你所做出的犧牲,必須得到彌補,就是一輩子受到秘魯政府的保護。”說著,維拉科查突然抬手撫摸弘雨的臉龐,用深沉的眼神看着弘雨。“血釁是真的,弘雨。”維拉科查低頭注視着弘雨,眼神極其深沉。而弘雨只是抬手攬着維拉科查思慮的臉龐。
“我知道。”弘雨回道,他一直有心理準備。
“自從那次槍傷后,你的身體一直是貧血的狀態,你知道嗎?”
不忍地將弘雨攬入懷中,弘雨的堅強與纖細的外表極不相襯,就猶如他的沉穩與年齡不相符一樣,讓他不免對他產生愛憐。
“我倒不希望找到輸血的方法。”弘雨說得晦澀。“從你身上。”弘雨突然解開維拉科查襯衣袖子的扣子,推高了袖子,呈現出了一隻強有力的手臂,及其上面佈滿的針孔。
“你怎麼知道?”維拉科查這次顯得有些愕然。實驗是偷偷進行的,弘雨不可能知道。
“該說很遺憾魏斯曼博士並沒有幫你隱瞞嗎?”弘雨苦笑道,他從沒有想到會有人能為他做出這樣的犧牲。
“那傢伙確實是沒信用。”維拉科查無所謂地說道,既然弘雨知道了,他也沒必要隱瞞了。
“為什麼?”弘雨眼眶紅了,他不知道維拉科查為什麼要為他做到這種程度,但他很感動。
“我與你父親沒有承諾,但我與自己有過承諾,保護你的承諾。”維拉科查認真地說道,攬了攬弘雨消瘦的肩膀。弘雨將臉貼在維拉科查的胸膛上。
當車在人類學研究院門口停了下來,司機下車,拉開後座的車門。
維拉科查抱着弘雨鑽出了車廂,在維拉科查懷中的弘雨雙手緊抓着維拉科查的衣襟,形成了曖昧的姿勢。
天邊飄着細雨,雨夜,號稱無雨城市的利馬竟難得地下起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