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誰想得到,阿賢竟是我們四個好朋友當中最性感、最嫵媚的一個?”
擁有完美比例的歐莎莎看到恢復女兒身的好友之後,發出無法置信的驚嘆。
一旁的黎又心同樣無比震驚。“太美了、太美了!阿賢才是代言‘艾羅’的最佳人選,根本不需要我拋頭露臉嘛,只要她站出來,保證讓那些玩家手腳發軟、心臟無力。”
莎莎、又心、濃濃和阿賢在大學時代就已經認識了,只是由於四人的科系不同,當年並沒有什麼交集。直到畢業后,阿賢找來以會計系第一名風光畢業的才女濃濃加入“可威科技”,而莎莎和又心兩人任職的公司──“派洛科技”,正巧是余頌賢最重要的協力廠商,雙方是開發及行銷產品的最佳拍檔,因這層合作關係,讓四個人發展出親如家人的友情。
“艾羅”則是阿賢開發的暢銷電玩軟體女主角,性感誘人,魅力無人可敵,聽說美國某大製片甚至打算出資將這位電玩遊戲中的第一性感天後搬上大銀幕,讓“艾羅”的魅力發揚光大。
濃濃一臉得意,下巴揚得高高的。“不錯吧,我就說他們兩個浪漫得亂七八糟,還有誰能讓阿賢恢復女兒身呢?還好這個午宴的召集人是我們公司下游廠商老闆的妹妹,否則我們怎麼有可能入場,看到這些讓我們驚訝的事呢!”
莎莎蹭著濃濃的肩膀,陶醉地說:“濃濃最棒了,有什麼好看、好吃的都會第一個讓我們知道。哎,這樣我在路上被開了兩張闖紅燈的罰單也算值回票價了。”
為了完成跟蹤的重大任務,她的國產小汽車可是卯足勁地追隨進口名車,甚至不惜拚命按喇叭、闖紅燈、搶車道……
又心同樣陶醉到不行。“太美了,美到不行,人家真的好想摸摸阿賢的背哦,怎麼有人的背會這麼白嫩光滑,好像一點毛細孔都沒有呢?阿賢會不會瞞着我們天天在家做SPA?”
三位超級好朋友躲在角落迷戀到不行,身上平庸的上班族打扮,擺在這處處是名牌的午宴派對里,像是誤闖孔雀群的三隻小麻雀。
突然男人的驚叫聲劃破午後。阿賢的真實身分讓某位欲探知她身分的白目男人識破。
“哇,身分揭曉了,我們趕快去看好戲!”
這是科技人舉辦的派對,認識阿賢的和阿賢認識的人一定非常多。莎莎一手捉著又心、一手摟著濃濃,急欲穿過人牆去欣賞好戲。
濃濃看看手中的高腳杯。“你們先過去,我擺個杯子,待會兒就到。”
“OK!”兩位好朋友隨即興沖沖離開。
濃濃轉身走回庭院中央的桌子。派對以自助餐的方式進行,精緻的糕點和各式飲品放置在歐式庭院中供客人享用,現場也有服務人員,但沒人想去服務三名鬼鬼祟祟、服裝不合宜的客人。
今天真是一個值得紀念的日子……
“柯昀濃。”
“啊?”濃濃應聲回頭。
今天真是一個值得紀念的日子……但太多的驚喜,讓她有些承受不了。
“濃濃,我是誰?”來人問,雖是疑問句,但語調中的霸氣,似乎不允許任何人忘了他是誰。
濃濃先是一愣,記憶快速地轉動,直到小臉原本的喜悅漸漸褪去。
那高大的身形,弔兒郎當、壞得讓她想鑽洞落跑的笑容,曾經在過往的歲月里,讓她的生活一片混亂,她甚至依稀記得脖子上隱約傳來的痛楚。老天,那是好多年前、好多年前悲慘的回憶……
“花、花、花──堯人?!”濃濃捂著頸子,快要昏倒了。
花堯人貼心地幫她拿下手中的空杯,放回桌上。“這麼多年不見,想我嗎?”他問,語氣很理所當然。
濃濃一驚。誰會想?怎麼想?誰會願意時時刻刻記得過去不好的事情呢?
“不……想。”濃濃支支吾吾回答。
男人目光一凜,伸手一扯,硬是將渾身僵硬得像灌了水泥的濃濃扯進懷中。“說,到底是想還是不想?”
濃濃驚恐地看着他。她抵着他堅硬的胸膛,知道自己再怎麼掙扎都無濟於事。
他是花堯人,她命中的剋星啊!
憶起過去所承受的淫威,濃濃只能點頭。“當、當然是想……”
她好想哭泣。天啊、地啊,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在郵輪上看到他的時候,她知道他鐵定是回到台灣了,她躲藏在艙房內,不敢隨便走動,就算要在船上到處亂晃,也是大墨鏡不離臉。
她以為再也沒有機會見到她生命中的宿敵、四處遊盪的浪子──花堯人。
男人拍拍她粉嫩的小臉,很滿意她的答案。“想就好,如果你這麼思念我,那麼應該記得我們的約定時限已到?”
“約、定、時、限?”濃濃紅嫩的小臉霎時變得更加慘白。
“你今年二十八歲,未婚不是嗎?”
濃濃驚恐地睜大雙眼。“不算,我還沒過二十八歲生日!”
男人的眼彷彿著了火。“我可以幫你過,這是我回台灣后最重要的一件事。”
“謝謝你的愛戴,我、我、我……”
濃濃再也“我”不出來了,她用力掙脫男人的懷抱。“對、對不起……”
然後以她生平最快的速度,頭也不回地跑離現場。
她記得,永遠忘不了,那時在高中同學的婚禮上,她的淚水和花堯人的誓言……
“等到二十八歲,如果還是沒人要你,我會娶你。”
哇~~她不要,就算她可能孤寂一輩子,她也不會選擇花堯人!
誰希望自己平靜的生活讓一個浪子給破壞殆盡?他是浪子,一個暫時停留的過客,卻給她的人生帶來無法忘懷的痛苦,她不想重蹈覆轍。
濃濃卯足勁,只有一個念頭──跑!
花堯人看着她狼狽的纖細背影,綻開了一個惡魔般的笑容,邁開腳步追逐。
“余董?余董?!啊,我沒想到會是你啊,真是太讓人意外了!誰會想到竟是你呢……”
甲乙科技老闆陳聰明驚呼聲不斷,他的大呼小叫引來了參加午宴的賓客。
余頌賢是科技界的明星,知道這個天大新聞的科技新貴們簡直high到最高點。
“你下一季的訂單別想要了。”余頌賢很不高興陳董的大聲喧嘩,如果他放低嗓門,也不會引起眾人的注意。
這下事態嚴重了。“余董、余董,啊~~別這樣啦!我們合作這麼多年都很愉快啊……”陳董快哭了,可威科技可是他的衣食父母啊!
“我為什麼不能這樣子!你實在是──”余頌賢一肚子火沒處發,正打算拿陳聰明開刀,女性的哭泣聲卻在這個時候傳開……
“‘你’是我們的‘賢’?哦,我們的賢變成女人了?!哦,不~~”
女賓客中那些愛慕或和阿賢約會過的名模紅星,無不掩面哭泣。誰能接受和自己約會、帥氣瀟洒的“賢”,竟然變成讓女人醋勁橫飛的性感女神呢?
余頌賢支著下顎,望着這場混亂,她苦笑,只能感嘆自己凄涼的命運。只不過是打輸一場球賽,有必要付出這麼慘痛的代價嗎?袒胸露背不說,還在這麼多人面前顏面盡失,一世英名毀於一旦……
“余老闆?!實在大意外了!”
“余頌賢?哦,不會吧!如果你真是余頌賢,我願意重新考慮我們之間的合作關係──”
“不用。”余頌賢目光凜然,冷冷地回答。這頭腦滿腸肥的豬顯然沒搞清楚狀況,她的“可威科技”不需要倚靠任何人的美色來拉業務,依然可以穩佔電玩軟體天王的寶座!
一些沒合作關係,但久聞余頌賢剽悍作風的科技人帶著一波接着一波的震驚,冒死展開追求。
“余小姐,不知在明天的簽約之後,在下是否有榮幸邀請你共進晚餐?”
“余董”霎時變成“余小姐”,連之前怕她怕個半死的科技新貴,都鼓起勇氣提出邀約,希望一親芳澤。
余頌賢快要氣昏了,怒急攻心。
她冷眼瞟過周圍的群眾,竟然看到她的好朋友──又心和莎莎正在人群中賊兮兮地偷看她,臉上還掛著大大的笑容。
又心?莎莎?余頌賢定神一看,兩人卻不見蹤影。
怎麼可能?莎莎和又心怎麼會出現在這場午宴派對里?一定是她氣到眼花了。
一旁的原昱創牢牢地擁抱她。好奇的人愈聚愈多,每個人都對新生的余小姐充滿好奇。
一抹苦笑撇起,他犯了一個錯誤,他不應該改變旁人的印象,他不該貿然展現余小姐的美好。
不過更正錯誤永遠不遲。
“你傷了一票女士的心。”原昱創指向一旁熱淚盈眶的愛慕者。
余頌賢真是哀莫大於心死。“唉。”她記得上個星期她們共度燭光晚餐的美好和浪漫。
“你多了大約十來位的男性追求者。”原昱創注意到自己的語氣有些僵硬。
“唉唉。”余頌賢嘆了第二口氣,什麼話都不想說了。她完全確定自己在商場上已經失去“冷酷殺手”的稱號。
“想離開嗎?”
余頌賢抬頭看向身旁的男人。他的表情嚴肅,不像方才的戲謔,似乎玩興全沒了。
“你願意離開的話,我會很感激。”她的話很真誠。
“以身相許?”他玩笑地眨眼。
“想得美。”
余頌賢賞了他一個白眼。讓她身陷險境的罪魁禍首竟敢要她以身相許?瘋子。
“我們離開。”
原昱創擁著懷中的女神,不顧圍觀群眾地突破人牆。
他身上散發出的冷峻氣息,讓人不敢妄加阻撓。
她相信,明天各大報的頭條八卦就是:“電玩軟體之神余頌賢是男?是女?與荷里活名導親密相擁?”然後她袒胸露背的相片就會刊登在報章雜誌上,成為茶餘飯後的新話題。
只是,木已成舟,就算她再怎麼不高興,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只能坦然接受。
上了車,余頌賢閉上眼,疲累地癱在皮椅上,讓她痛得哇哇叫的高跟涼鞋早就被她踢到一旁去。
“很累?”原昱創並沒有立即開車。
余頌賢的眼皮連動都不想動,整個人躺在真皮座椅上。“你說呢?我大概快五年沒穿過女裝了,原昱創,這場賭局,我履行得夠徹底了,閣下您是否願意高抬貴手,爽快地結束今天的活動?”
這也許是示弱,但渾身的疲憊和沮喪讓她已經不想計較這麼多了。
原昱創凝視着她。他發現自己非常渴望延長這個賭約的時效。
他捧起她的腳,皺眉看着小趾旁讓涼鞋磨得紅腫破皮的傷口。
余頌賢瞪大雙眼,不太習慣赤腳讓人捉著不放。“你可以放手嗎?”
“受傷了。”他語氣中有着懊惱和自責。
自責?余頌賢完全不相信這傢伙心中還有自責兩個字。
她嗤了聲。“我當然知道,但你一直捧着我的腳,我的傷也不會好,所以請你放手好嗎?”
原昱創輕撫着她光滑的腳背。她細嫩的皮膚硬是讓涼鞋的帶子勒出了三條紅痕。
和禮服相同色系的高跟涼鞋也是由二阿姨打點的,他能準確地看出她的身材尺寸,但是對於鞋子似乎還有些誤差。
“你該學習穿高跟鞋的技巧,學著挑雙合腳的鞋。”
他厚實的大掌捧着她纖小的腳踝,畫面曖昧得讓她有點心慌意亂,連呼吸都跟着不穩。
“我、我不穿高跟鞋。”
原昱創輕撫着她的腳背。“真可惜,你有一雙讓女人嫉妒的美腿。”
語畢,原昱創突然橫過身,粗壯的手臂伸向她雙腿之間……
余頌賢差點放聲尖叫。她緊並著雙腳,一臉驚惶失措。女人豆腐可以這麼吃的嗎?魔掌直接伸過來?
原昱創從副駕駛座底下的置物盒裏拿出一個急救箱。“我拿個急救箱,你怎麼這麼緊張?”
他將她的狼狽看盡眼底,曖昧地眨眼。“我不會這麼直接,親密的行為是需要循序漸進。”
余頌賢扯著裙擺,掩飾自己的尷尬,然後不悅地抗議。“我不相信哪個女人會對突然伸出來的毛手無所謂!”
原昱創挑眉,故作驚訝。“你是女人?我一直把你當哥兒們。”
“哥兒們?”余頌賢簡直氣炸了。她真的很想一腳踹過去,反正是他找死不肯放開她的腿,腳丫子又正對着他的肚子;況且肚子受擊一定很痛,這才是她最想要的結果!
唉,只可惜,她一身傲骨,不屑這種不光明的行為。
她訕訕地說:“你會叫你的哥兒們打扮得像騷娘兒們一樣?”
她忿忿地拉着身上的禮服,一時間忘了守護自己的大好春光,只見她粗暴的拉扯下,渾圓挺立的美胸讓人盡收眼底。
他看到了。
她察覺了。
余頌賢發出驚呼,腿一縮,準備捍衛自己的胸部。原昱創眼看可口佳肴近在眼前,當然不願意就此放棄,他以比余頌賢更快的速度,一手握住她的手,一手環住她的腰,輕易地將她攬進自己懷裏。
休旅車最大的好處就是空間大,原大導演充分地利用了這一點。
余頌賢冷冷瞪着他,兩人的目光,一冷一熱、一凜然一狂肆,形成強烈的對比。
簡直穢氣到了頂點,這傢伙有豆腐就吃,她根本學不來這一套!
“現在是怎樣,原大導演想在車子裏跳華爾滋嗎?”她沒好氣地問。
他勾著唇角笑,眼底有一股濃濃的情慾。“如果說,我想吻你呢?”
余頌賢沒來由地心慌起來。“我們的約定中似乎沒有這一條。”
原昱創欺近她的唇。“哪有情人不分享彼此熱情的?”
她譏誚地扯開僵硬的唇。“也有情人完全無法點燃彼此的熱情。”
他凝視着她,兩人唇與唇之間的距離近得只有幾厘米。“要不再來個賭約?這回我賭全部的你。”
余頌賢看着他,呼吸漸漸無法平穩。“最近運氣很背,免了。”
原昱創的下唇刷過她僵硬的唇角。“真可惜,你是一個很大的誘惑,我必定全力以赴。”
她暗暗倒抽口氣,卻發現這是個錯誤。他們的距離太近,連呼吸里都有他的味道,那是種刮鬍水混合了體溫所散發的濃沈男人味,一時之間讓她有些失神。
“如果你認為把我變成一個袒胸露背的女人,這就叫誘惑的話,那麼你的選擇很多,我不是唯一。”
原昱創輕輕一笑,目光中有懊惱。“這是我的錯誤,我不該讓你周遭的男人發現你竟是如此迷人。”
余頌賢擰眉。她告訴自己數到十,準備踹人。“你說話都是這麼噁心肉麻的嗎?”
原昱創感受到她的敵意。沒關係,來日方長,他不必急於一時。
他放開了她,打開急救箱,並抬起她磨傷的腳。“這是真心話,我的小賢。”
余頌賢眨眨眼。他的冷靜與退一步讓她一時之間竟有些失落。
她趕緊甩去怪怪的想法。“你的車子隨時都會準備這些東西?”
他綻開了笑容,在優碘消毒過後的傷口貼上OK綳。“以備不時之需。”
“好一個以備不時之需。”余頌賢聳肩。有這種裝備也好,也是吃女人豆腐的另一個借口。就當她是有偏見好了,這痞子做出來的事,准沒安好心。
“接着呢?贏家還有什麼計劃?”她問,不信死痞子會這麼輕易地放過她。
原昱創神清氣爽。“吃飯。”他說。
離開午宴,原昱創選擇了陽明山一處私人小館當成晚餐的地點,這間私人小館是由農舍改裝而成,不華麗,卻處處顯現溫馨,尤其是小館的庭院,在居高臨下又沒有任何阻礙之下,小館的視野也許是整個陽明山頭最棒的。
夕陽西下,落日餘暉將腳下的城市染成一片紅,浪漫的景色、和煦的山風,連人心都感染了這份悠閑慵懶。
老闆和原昱創像是熟識,又是拍肩又是握手,好不快活。余頌賢落得輕鬆,加上難得的美景,她的唇角不自覺揚起一抹愜意的笑。
“喜歡嗎?”原昱創走了過來,精壯的手臂自然地將陶醉在美景之中的余頌賢攬進懷裏。
太自然、太理所當然了,並不是好事。
余頌賢斜睨着他。“賭約中有註明我可以任你擁抱嗎?”
男人朗笑,笑聲似乎傳遍整個山頭。“天黑了,我摟着你是幫你取暖。太陽下山後,氣溫會快速從三十度的高溫降低至少十度,山上濕氣重,要是著涼了,我可捨不得。”
余頌賢嗤之以鼻。“如果真有心,你可以把西裝外套脫下來,照樣可以幫我取暖。”
原昱創低頭蹭着她的短髮,汲取她身上的馨香。“這是我的借口,寶貝,否則我怎麼擁你入懷?”
山上的氣溫的確降得快。當夜幕低垂,她立刻感覺到一絲冷意。
余頌賢不自覺地偎進他懷裏,痞子的手掌貼在她赤裸的美背上,她也不那麼在乎了。“你這招我也用過,用天氣啊、或者逛夜市,的確可以讓美人投懷送抱。”
想想,她那些輝煌的情史,在“身分”曝光之後,是否還能坐享美人人懷之福呢?唉~~
“你從小就知道自己喜歡女人嗎?”他脫下外套,披在她的肩膀上,再由背後將她整個人收進懷裏。
“我是後天啟蒙型的,發現自己喜歡女人是這兩年的事。”她不在意和他分享愛上女人的心路歷程,也可以乘機提醒他,她是個男人。
“真的嗎?那喜好會再改變回來嗎?”
余頌賢搖頭。“男人臭死了,我沒打算喜歡男人。”
原昱創挑眉,大掌在她肚腹收緊。“這麼說來,你正讓一個臭男人緊緊擁抱在懷裏嘍?”
“沒錯,如果你願意高‘抬’貴手,在下感激不盡。”
“不了,今天你是我的獎品,我要好好把握我的權利。”
美麗的夜景讓人無法生氣,山下的燈光,像是一條條金色的綵帶,一道接着一道展開。
“好美。”
“是啊。”他揚著笑,唇若有似無地吻上她的發,意有所指地說。
其實,披着他的外套、偎在他懷裏,她聞到的味道都夾雜著專屬於他的氣味,不討人厭,還讓她有點……不知所措。
他的一切,無論是霸道或者深情款款,都讓她不知如何是好。
“吃飯了。”他說,聲音突然之間呢噥沉厚。
“好。”
她嗅着屬於他的味道,似乎有一秒鐘的時間,她希望這份甜蜜與親匿可以持續好久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