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集 奸臣叛將的意志
上兵伐謀,
其次伐兵,
其下攻城。
在看到王純斌分出的六條海船朝着出海口急馳而去的時候,宋軍慌忙重新把全部士兵派上白沙城寨的城牆上,十五台床子弩在劇烈的旋轉聲中,將弩頭對準接近的元軍戰船。
謝富在城牆上拿着掌旗,大喊着:“快!左進六!”
王純斌在自己的主船上看着船陣的移動,滿意地笑了:“以海為城牆,卻對海不了解。真是悲劇啊!”
他手上拿的是斥候回報的地圖,一隻腳輕輕地敲打着木質甲板面,身邊的部屬有些擔憂地問:“大人,對面的宋軍還不至於像我們想像那樣吧?”
“事實不是在眼前嗎?”王純斌下巴一抬。
王純斌說的事實,就是眼前看到的一幕。因為連日的暴雨,讓白沙津一片沼澤,而河道也已經上漲。王純斌猜測出這個雨季在瓊州北部下了半個月的雨,理由是出海口的水線。水線上漲,意味着原本不能通過大船的河道也能通大船,這是很簡單的道理,而宋軍方面也就是利用了這個道理,將水軍從白沙津最東邊的一條河道出海。
白沙津的三條河道因為水面上漲,已經漸漸地可以通行大船。在藺言之的計策下,宋軍水軍從白沙港的內道內開拔,逆流而行,繞過白沙津主河道,準備進入那條很少有船隻通行的東河道。
“因為河道上漲,他們會從另外一條河道出來。”王純斌對部屬指着那張斥候重新填畫的白沙津地圖。
“是西邊那條河道嗎?如果從那出來,可以直擊我軍側翼。”一位參將說道。
“這樣的效果不好,會想出尋找新河道計略的人他目的不可能是只想讓自己的水軍全出來。他們應該是想徹底擊滅我軍。”
“那在更遠的西邊,或在東邊?媽的,這個狗屁下雨天根本看不清岸上的情況。”抬頭觀望對面雨絲中模糊海岸,王純斌突然感覺到有點不對勁,轉身用一左手趴着桌子,用右手沿着地圖上的三條河道,一條接一條的比劃。
“河道內的宋水軍應該動作了。”王純斌的斥候到也現在不能完全掌握河道內停泊的宋水軍戰船數量。這是王純斌心中一個不定的因素。
此刻,藺言之站着白沙寨城堞邊,望着海中已分成兩陣隊的敵軍,沉默寡言着。
一陣急促的竹哨聲“嗶,嗶,嗶”
“現元軍斥候!在港口外的河灘下!”
“媽的!躲在那,怪不得從城寨上看不見!”
“第七隊的人趕快過去。”
只見數幾十名水軍迅卸下頭盔及身上的甲胄,在頭上扎白布后,手提長刀,踏着水窪沖向白沙港北面的河灘。
王純斌仍站在桌前,只是換了一種姿勢,改用左肘壓着桌子,右手手指繼續在地圖上比劃。
元軍船隊仍然在和白沙城寨進行着床之弩的對射。
水軍統領馬聞已經被叫道趙與珞等人跟前,他們站在牆下,看着藺言之蹲在泥地里比劃。
“馬統領,可明白?”
馬聞斬釘截鐵地望着趙與珞說道:“只要趙使君命令一到,我已集結好的水軍船即在預定時間衝出河口。”
“元軍那六艘船的情況怎麼樣了?”藺言之繼續問。他們一直在城牆後面,無從觀察海面的情況。
“比較奇怪,他們度很慢,或許在躲避我們城牆的床子弩射擊吧。”
元軍主船上的王純斌,左肘已離開了滿是雨水的桌子,嘴角帶着絲絲地微笑向身後的旗官說道:“下命,主隊分成二字號戰鬥隊形,低前行,船頭向西南偏西二十。”
二字號戰鬥隊形,即王純斌的二十四隻船隻,分成兩縱隊,隊之間隔有四個船身長的寬度,前船后船之間為三個船身長的間隔,左隊船上的床子弩方向是船頭左前方,右隊床子弩射擊方向全部調向船的正左側。
王純斌知道那個有想法宋軍的水軍將領,一定會觀察自己的戰鬥方向後作出迂迴包抄,或隱蔽攻擊自己的任何一個側翼。
他安排一戰隊主攻中間的主河道,逼使宋軍迅從任何一個方向提前出擊。另他主隊分兩列指向西河道,如果宋軍水軍從這出擊,他將船隊右隊前行,連成一長蛇陣,左隊在後面用弩箭射擊左前方宋軍,前面的右隊用弩箭射擊左側的宋軍。見到他這樣的戰鬥隊形的宋軍,不可能從西邊出擊自投羅網。
當宋軍水軍從東出擊,無非是想與自己決一死戰,那是他最希望。他會調動主隊左邊調過駑箭方向指向船的左側,右隊的船加入到主隊的隊列,排成一長蛇陣,一起回頭用弩箭射擊東邊來襲的宋軍船隻。同時命令衝擊主河道的船隻回頭衝擊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