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抹纖瘦的人影坐在桌前,正看着手上的書卷,雖然眼皮已經沉重的令她昏昏欲睡,不過看起來她似乎想要將書給看完。
只是覺得眼眶一陣乾澀,揉了揉雙眼才將書本放離開手,轉而眼光移向桌上那閃爍的紅燭。
這種生活跟在坊園一樣的悠閑,可是一個人在坊園生活好寂寞、好孤單,找不到人說話、聽不見人說話,更沒有人關心她,而且阿瑪只會拿額娘的事情來告誡她,要她別愛上任何人。
說一次,她就懂了。不過她想不通阿瑪為什麼要處處的提醒她,非得要讓她對自己的身世厭惡呢?就算她厭惡自己又如何呢?她又不能脫離這世上,瀟洒的離開這痛苦的世界,還不是要每天漫無目的的活下去。
難道,這是阿瑪給她的懲罰?要她為額娘所做的一切耿耿於懷,而後被折磨得抑鬱而終為什麼阿瑪要這麼做?她皺起眉尖,不喜歡這種的推測。
她搖搖頭,想甩掉這種煩人的感覺,她只想平靜的過一生,在哪兒過都可以,只要平靜、安靜就行……但是她怎麼覺得貝倫王府可以讓她過平靜和安靜的日子呢?想了想,腦海里又浮起君玴的臉孔,她皺了皺小臉,只覺得他最近好煩人,常將她黏得不放。
怪的是,她喜歡貝倫王府,喜歡貝倫福晉對她的疼愛,喜歡府里下人的交談,喜歡府里來來去去的下人,雖吵了一點,可是卻不讓她寂寞,好似不只有她孤單一人。
而君玴吵歸吵,她也不是真的討厭他,只是偶爾覺得他有點煩人,而且有時對她不甚規炬,她可以忍受,因為這是夫妻間親密的動作,他有權利這麼做,但她卻還不是很習慣。
她明白她可以喜歡他,卻不可以愛上他,只要愛上一個男人,她就會和她的額娘犯同樣的錯,生下一個錯誤的人,而害了一個生命的誕續……不可以!她絕對不能生下貝倫.君玴的孩子,更不能愛上他!心裏不斷不斷的告誡着,所以她才會答應映珞的賭約,將他讓了出來,只願他能看上映珞格格還是曉曉其中一人。
只要有人生下子嗣後,她就可以繼續留在貝倫府里,當她挂名的少福晉,因為她實在不想再回到那寂寥的坊圍里,也不想乖乖的走阿瑪為她安排的路了,因為那樣子,她活得太累了。
太累了……她又嘀嘀咕咕幾聲后,便趴在桌面上沉沉入睡,一張蒼白的面容有着濃濃的睡意,沒一下子便見到她一動也不動的趴在桌面上,呼吸勻緩的吐吶。
早在門外觀察她多時的君玴,這時才輕躡手腳走了進來,合上新房的房門后,來到她的身旁。
瞧她睡得沉穩,他忍不住的摸了她如白玉般的臉頰,那天真的睡容如嬰兒般的純潔,縱使她平常總是將他氣得牙痒痒,可面對她一張白皙略帶憐愛的表情時,他彷彿有自虐傾向一般,對她……可是愈來愈好。
他明白一方面是為了跟她賭氣,拚命的讓她愛上他,另一方面他正視自個兒的心,這女人……着實叫他放不下。
望着她略白的臉龐,這樣的女人他會放在心上,實在要給人看笑話了,當初這麼反對娶她,現今卻把她看得這麼的重,他真的有自虐的傾向……自從她來后,他就一直哭笑不得,每每都差點都吐了血,可是沒法子啊,他對她日漸重視,總是希望她那冰冷的冷顏上有着不同的表情,難道他在不知不覺中就愛上這冰美人了不會吧?!他右手摩蹭着下巴,他不知道她的魅力這麼的大,竟然在無形中就讓他傾心了。
他的腦中空白了一刻,接着才回過神看着她嬌憨熟睡的臉龐,粉嫩嫩的令他想上前咬她一口。
不過為了這張熟睡的容顏,他還是忍住了衝動,長臂輕將她橫抱起來,抱着她住床炕上,而後輕輕將她放在柔軟的床墊上,替她脫去雙腳的花底盆鞋后,接着便替她褪去身上礙事的旗服。
他躺在她的側邊,望着她一張光滑的臉頰,忍不住的親了她一口,一股鬱郁的馥香撲鼻而來,令他將俊顏埋進她的頸窩裏面。
那香味更加的濃郁了,而且有股舒服的感覺自下腹升起,他迷戀的將大手摟住她的腰際,高大的身子與她瘦小的身體緊貼着。
他不得不承認,她的身子軟呼呼令他迷戀的不可自拔。
“嗯……”睡夢中的人兒嬌嚀一聲,身子翻覆一下,直接撲入他的懷裏。
面對主動送懷入抱的軟香美玉,他一挑眉,大手不規矩的往她纖細的長頸上下摩擦着,享受着她光滑皮膚的觸感,像是對待一隻貓兒般,輕輕撫慰她每寸肌膚的敏感處。
“濃兒……”他輕聲喚着,眼光也放在她胸前凸出物……他知道那是女人特有的美物,令他像個急色鬼的咽了一口口沫,大手也不受控制的伸出五爪,沿着她的鎖骨往下移去,解開她薄薄的單衣,大手伸進素衣裏頭,軟綿綿的軟物頓時充滿掌心。
薄如蟬翼的褻衣被他一扯,衣內一對飽滿小巧的胸脯探出美麗的弧形來,頂端還有那嬌艷欲滴的花蕾,令他的心微微一陣,長指受不住誘惑挑弄那美艷的花冠,她的身子有反應的輕顫一下,口裏也流泄出嬌嚀一聲。
他的薄唇終於覆上她的美唇,輕輕吮着她的唇瓣,細細的吸取她口內的香甜,舌尖也滑入她口中,尋着她青澀的丁香小舌,如蛇的舌尖滑溜在她的口裏不斷翻騰着,與她的舌互相纏綿。
倏地,一雙瞠大的黑眸睜了開來,一瞬也不瞬的看望只離咫尺的俊顏,那熱騰騰的熱氣還呵在她的臉上,胸前正有不規矩的大手游移着,而身子也不好受的像被燃起火般,令她難受的動了動。
“你醒了?”他邪笑,長腿疊上她的雙腳,令她不能翻身,他總不能讓“歷史”再次重演,再讓她對他“動手動腳”的“你……”她的雙手、雙腳全被他壓住,動也不能動。
“我怎麼?”至少她的嘴巴還能動,還沒有用他的唇堵住。
“你的房間不在這兒。”她皺起眉頭,表示她不高興了。
“我和你是夫妻,你睡哪兒,我便是睡在哪兒。”像極拿了喬的得意小孩一樣,賴皮的對她扯了一個笑容。
“走開。”這次,他似乎學聰明了,將她的手腳全束縛住,限制了她的自由。
“不走。”他的舌頭往她的頸項舔了一下,奶油般的光滑令他邪笑得緊。“今晚我決定要和你成為名副其實的夫妻。”褪去她身上的衣裳,露出羊脂般的香肩,誘惑的令他又嘗上一口。
“我不要——”她搖搖頭,還不忘的咬了那張肆無忌憚的薄唇。
“小野貓。”他舔了舔嘴唇,一手壓住她扭動的雙手,另一手則是沿着她玲瓏的曲線往下移,漸漸的來到她大腿內側,絲綢的褻褲包裹着女性神秘的地帶。
長指邪氣的頂入褻褲的中間,輕揉着花間的蕊芯,馬上感覺她的身子戰慄着,害怕他這種邪惡的動作。
此時他愛極了她的表情,只因為那張冰冷冷的臉龐不再是一號表情,而是有反應的表現她的情緒,而一雙清冷的黑眸變得混濁而有生氣,亮熠熠的看望他,含怒的要他住手。
她真的慌了,這次他看似是玩真的,如果讓之前的假設變真的話,那麼他的一切、她的所有全會被今日所做的一切給弄砸“放開我,不可以圓房、不可以圓房——”她扯開喉頭大叫,但卻被他用唇堵住了口。
她睜着眼搖着頭,如果一圓房,一切都會毀了……因為她會懷有他的孩子,而生出來的孩子是有殘缺的就像她額娘和她的……她的舅舅生下她一樣,有了殘缺的身世額娘和自己的大哥發生了關係,生下她之後還不自覺,直到事情爆發的那天,額娘得了失心症,因為額娘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和手足大哥發生關係,而且還生下他的孩子,而這個孩子就是她她是悲劇下的人兒,是阿瑪讓她活了下來,卻讓她活得如行屍走肉般無心過活,讓她不再走額娘的後路,可是大家都忘了,她也是人……有七情六慾,想要讓人寵、疼她、關心她呀………不過這十三年來她想通了,能活下來已經是她前輩子修來的福,至少她的阿瑪沒有因為她的身世而親手掐死她,所以平淡過活、無心無欲的日子她已經習慣了,只要這樣子的過一生……她恨嗎?她不知道該恨誰。恨額娘?不,額娘也是受害者,因為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恨她親生的爹?她來不及見着他一面,親生的爹彷彿也消失在這世界上,一點消息也沒有……是吧,這一切誰都沒有錯,一切都是意外,而她就是意外下的生命。
如果那年額娘沒有回娘家去,沒有和親生的爹小酌的話,那麼二人也不會酒後亂性,而懷有了她天啊——“不要!”她拚命的掙扎着,又空出嘴巴來。“你會後悔的——我會毀了你的一切。”
“你現在就已經毀了我……”他啞着聲音,理智漸漸被她誘人的身體給燃得成灰燼,恢愎不了原來的冷靜。
“我求求你不要……”她第一次放柔聲音。“往後,你會恨我的……”說著,臉頰竟然感覺到二行熱熱的液體從眼眶落了下來。
他嘗到鹼鹼的味道,終於停止了動作,黑眸沉思的望着她,將她的身子摟進了懷裏,悶聲的開口:“你就這麼不想讓我碰你?”莫名的,竟然對她的淚水感到心痛,而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她的淚水。
他一直以為她像塊冰山,不會生氣、不會笑,更不會哭泣,可是他錯了,在他的懷裏是一名軟呼呼的人兒,更是一名嬌俏的女孩兒,雖然她同一般女子不一樣,可她還是擁有纖細的心思,擁有女子該有的一切……“別哭。”再次,他緊緊的將她摟住,為她的眼淚而自責。
頭一次,他為了女人的淚水而自責不已“求你不要……”她啜泣着,投入他溫暖的懷抱,頭次享受到這溫柔的擁抱,她將小臉埋進這寬闊的胸膛里……
沒有急促的節拍,只是緩緩的刺探着,先讓她接受他的侵入,直到他滿滿的填滿她的花芯。
她倒抽一口氣,那疼痛及莫名的歡愉盈上了身子,失去所有的理智,她只能配合著他的動作。
見她已經為他準備好,開始在她身上馳騁起來,想要一併解放難耐的情慾。
此時的君玴不但想要她的一切,更想要她為貝倫氏生下子嗣,貪心的想要擁有一切。
今晚羅帳內,一夜的旖旎正慢慢展開……從一雙長臂及溫暖的胸膛中醒來,意濃第一次感覺到從未有的安全感。
可她稍微一動,牽扯全身上下每條神經,傳達一夜歡愉的痛楚,令她皺起那雙漂亮的眉,酸痛的累讓她不太想動,不過她一抬起臉龐,卻見到一張熟睡的俊顏,令她倒抽了一口冷氣,想起和他纏綿的鏡頭。
她終於還是成為了他的人了……轟地,她的臉頰好像燒紅的火炭,燙得令她雙手捂住了雙頰,這時她才明白生孩子之間原來是這麼的瞹昧……生平感到又羞又怕,體驗了男女之間最親密的纏綿,但是她知道她做了一件無可挽回的事情,也許她的肚子正蘊孕着一個嬰兒……她該怎麼辦?她懊惱的下了床炕,披了件白色的單衣,打開木窗,望着天邊高掛的月兒,表情漠然的想着。
阿瑪千交代、萬交代要她不能懷有小孩子,因為她是已是個悲劇,不能再讓悲劇再延續下一代,可是她卻為了己私,竟然和他發生關係了……而阿瑪也吩咐,不能愛上任何男人呀!這她知道,因為她不懂愛、也不懂情,所以愛情對她來說可說是個難解的東西,她倒也不放在心上,只是和他纏綿一夜,她先是抗拒,後來卻是歡愉的迎合他所給予的一切……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不明了仰望着高掛黑幕的月娘,無言的問着。
如果有一天,貝倫氏的人發現她身上流着該死的血液時,會不會指着她大罵無恥而高攀他們呢想到這種情形,她的身子微微一顫,一股寒氣迎面而來。她雙手環抱自己的身子,貝齒上下打顫着。
也許會走到那一天,她有二條路可以走,一是回到坊園裏,二是自尋出路……她眯着眼,應該要好好想想未來她要怎麼做了,至少她要做好被休離而當“下堂妻”的準備。
只是那時候,她會捨得離開貝倫府這人情味濃厚的地方嗎當她緊緊環繞自己時,一雙長臂自身後將她環抱起來,一股陽剛的氣息包圍着她全身上下,頸間感覺到一張薄唇正輕薄着她的長頸,大手也不規矩的玩着她一雙柔荑。
“起來做什麼?”君玴已經打量她好一會兒時問,見她蒼白着臉蛋站在窗前,無言的沉入自己的心思時,他偷偷下了床炕,看着她的表情。
她一張臉色在月光映照下是有點血色,不過還是蒼白近幾透明,那種錯覺感又浮上了眼前,好似一眨眼她就會突然的消失在他的眼前,再也永遠的不能再見到她的一面。
見她身子顫抖着,他終於忍不住上前將她擁入懷裏,感受她在他的胸膛里的體溫。
說真的,她在他的身下像極一隻傭懶的貓兒,嬌嚀的模樣保證可以媚惑所有的男人,只不過成為了他的妻子,別的男人再也沒有福氣多看她一眼了。
她是他的所有物!狂傲的宣誓着,一晚上的歡愛已將她的冰冷全數融化,讓她配合的迎合他的一切,不過處子的羞澀,還是可以在她的手足之間嘗到,他倒是不諱言,她的反應可是超乎他想像中的熱情,誠實的表達她接受他的情愛,再坦白一點,他可以承認自己是有點喜歡上她了。
是啊,承認又無妨,反正她是他的妻,他喜歡她、愛她都是理所當然的,雖然她還是需要受點做妻子的教育。
例如,夜晚不可以偷偷離開丈夫的懷裏……“想事情。”她任由他抱着,眼光還是定在外頭。
“想什麼?”他望着她沒有多大表情的面容,他以為過了那激情的一刻,她會有些改變。
看來他是想得太美,她還是那冰冷冷的個性,不多話的個性又讓她沉默了,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浸入自己的思緒中,任由他不滿的嘀咕。
第一步,他得讓她多開口說點話。他張口便含住她嬌軟的耳玉,溫熱的舌尖舔弄着她耳根,時而輕嚙着。
“唔……”她身子一軟,跌入他的胸膛里,悶哼了嚀了一聲。
“以後我說話要回答,否則我會用盡方法讓你回答。”親密的動作已不再避嫌,大方的宣示她是他的所有。
她嬌呢一聲,代表了回答。
他不甚滿意,將她橫抱起,他坐在床炕,讓她坐在自個兒大腿上,硬是讓她和自己對上眼。
她這樣子冷冷淡淡、飄飄渺渺的表現,令他心驚有一天他真的會失去她,而且就此永遠消失在他的眼前……如果可以,他想將她的胸口剖開一看,瞧她到底有沒有心、有沒有狂熱的血液流着,不然她怎麼可以一副淡然,好似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呢她對他的態度依然不變,還是那股淡然的態度,彷彿人生就是這麼快樂,沒有什麼可以再讓她大笑的事情了。
她到底在想些什麼?他猜測着,卻不能確定她的心意。
好比激情過後,她腦海、心裏想的是什麼,他一點都不懂、也猜不到。
二人的距離雖在咫尺,可心的距離卻遙遠的彼方……第一次,正視二人之間的問題。
但未必他尋得着答案。
“你到底在想些什麼?”他皺眉問着。
她搖搖頭。“我沒有想什麼。”聲音維持一定的語調,沒有多餘的情感。
她告誡自己,不能愛上男人,愛上一名不該愛的男人,下場只會跟額娘一樣,得了無可救藥的失心症——而可悲的是,她竟然也不懂愛呀一樣是拿着那雙清冷的眸子望着他,感覺上有說不出來的挫敗,可至少他算安慰了,因為她成了他的人。
接着,他只要盡些丈夫的責任,要讓她愛上他倒不是件難事。
至少他這張討人迷戀的俊顏,還沒有讓任何一名女人討厭過,外表占足了便宜,接下來他只要溫柔對待她,讓她愛上他應該不會是件難事。
未來,似乎和她偕手同老的畫面,令他倒是有點動心……那要是再多加個幾個孩子,好像也不錯……然而,未來的路還很長——需要二人的心來維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