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冷天魄來到美國已經是三天後的事情,但白綿綿的出走,卻已經惹來軒然大波。
好在在美國讀書的小弟白飄雲,倒是還滿挺冷天魄的,當白綿綿一把眼淚、一把鼻涕來到美國的第一天,白飄雲便打了通電話回到台灣報了平安,接着將她帶到自己在美國的寄宿之家。
白飄雲的寄宿之家,其實就是冷天魄雙親在美國定居的別墅,可傷心的白綿綿眉想那麼多,帶着庄可璦便住進了別墅裏頭,暫時渡過了三天。
冷天魄壓着自己的怒氣,聽着白飄雲說著白綿綿傷心難過的過程,他想氣、卻又憐惜她的腦袋瓜子想太多,將自己看的像沒人要似的。
讓人又憐又氣的小東西!冷天魄急忙的趕來美國,長達十幾個小時的飛機,讓他幾乎都沒合眼過。
雖然累,但他心中渴望的不是睡眠,而是白綿綿一張單純的笑顏。
來到冷家的別墅,鐵門自動開啟了,專車駛進了大門,緩慢將他載至門口。
他連行李都沒拿便衝進了冷家大門,映入眼裏的不是一張可憐兮兮的哭臉,而是響亮的笑聲。
兩個女孩,在冷家的別墅大笑着。
一個是全身沾滿着奶油的白綿綿,一個是全身沾滿麵粉的庄可璦,而冷家的雙親也不時從廚房傳來笑聲,其它傭人也笑眼望着那兩個活潑好動的女孩。
冷天魄傻愣在門口,在電話里,他聽白飄雲形容白綿綿是哭着來美國,睡覺時還夢囈着他的名字,可眼前的白綿綿卻是笑盈盈,完全沒有淚流滿面的樣子。
白綿綿頻頻回頭與庄可璦玩笑着,卻沒有發現前頭站了一個高大的人,好在庄可璦早已看到,停下腳步,眼睜睜的看着白綿綿直接撞入他的懷裏。
「啊──」身子一個不穩,她投入了一個強健的懷裏。
「泡泡。」冷天魄熟練的擁住她的身子,而且雙臂緊緊的匝緊她,認真的吸取屬於她身上的淡香味。
聽到那低沉好聽的聲音時,白綿綿抬起頭一瞧,冷不防的倒抽一口氣,看着他疲憊的臉龐,雖然心裏心疼,但她還是倔強的想推開他溫暖的擁抱。
「你、你來做什麼?」她嘟着嘴,眼中似乎盈着不爭氣的淚水。
這三天她硬是吞下所有的悲傷及苦澀,為了讓自己能徹底的忘記他,她決定恢復從前的白綿綿,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做,懶懶的過着生活,不用每天煩惱着該怎麼走、怎麼過。
「來找你。」他好想狠狠地攫掠她的唇,讓她能清醒一點。
「來找我做什麼?」她咬着唇,聲音有一點哽咽。「找我回台灣喝喜酒嗎?」事到如今,她還維持着一絲的堅強。「我想我喝不起,你將喜帖拿給我媽吧,到時候禮金一定會送到......」
冷天魄聽了,眉一挑,直接將她扛在肩上,熟稔的往二樓的方向走去。
「喂、喂......」白綿綿像個布袋般的被他扛在肩上,忍不住喊出聲。「你好野蠻,這裏不是我家、也不是你家,你這樣算是擅闖民宅......」
「很抱歉,這棟別墅就是我家,這裏是我的地盤。」
白綿綿聽到他這麼說時,她的身子幾近快昏厥過去。
這時,冷家的雙親與庄可璦一同來到樓梯口,看着他們消失的身影。
「不會吧,未來的媳婦不知道我們?」冷母一臉驚愕的問着自己的丈夫。
冷父若有其事的點點頭。「看起來好像是這樣。」
「冷爸爸、冷媽媽,別太驚訝,泡泡她總是這麼少根筋......」庄可璦無奈的聳聳肩,白綿綿竟然連未來的公婆在身邊也不知道。
冷父與冷母互看一眼,交換了一個心知肚明的笑容。
有這樣的媳婦,似乎也滿好玩的......
*****
冷天魄用力的將房門給甩上,好大一寄聲響,才將白綿綿放在大床上。
白綿綿是遲鈍了點,帶不代表她很白目,她看的出來眼前的男人正火大的瞪着自己,她只好一臉驚慌的道:「哦哦哦,我的頭好痛,我要昏倒了......」她作勢撫着額頭哀叫。
「白泡泡,你敢昏倒,我就用力的吻醒妳!」冷天魄冷聲警告着。
「嗚嗚,你在威脅我......」她扁着嘴。「口氣也好凶。」
「妳......」看着她一張委屈的小臉,冷天魄只能氣的乾瞪眼。「妳知不知道你這一走,留了多少麻煩給我?」
原本想好聚好散的白綿綿,此時聽到冷天魄的口氣,就像撒潑的猴兒,從床上跳了起來。「冷天魄,你、你別太過分了,我已經成全你和甄ㄚ姐,你還想怎麼樣?我沒找你們算帳就算不錯了,你還、還有臉來美國指責我?」眞沒志氣,話都沒說一半,她的眼淚就落了下來,但她仍佯裝堅強的用手背抹去。
冷天魄不動聲色的看着她哭喪着臉。「然後呢?你發現我和甄小姐的事?」果然,這小妮子誤會了。
「沒、有、錯!」她看着他一臉不在乎的臉龐,她的心又碎了一次。「走開、走開拉,我都要成全你們了,你干麻還跑來美國讓我心煩......」她嗚咽的哭着。
「泡泡......」冷天魄上了床,將她拉進自己的懷裏。「別哭......」他看着她那張哭的慘兮兮的小臉,嘴腳忍不住勾起了一抹笑容。
他一直以為她對他可有可無,雖然氣她不告而別,但是這段小插曲,讓他明白她愛他已深。
「你、你以為......眼淚是我自己能控制的嗎?」她累的靠在他的懷裏。「眼淚怎麼哭都哭不幹,三天來的夜晚,我怎麼擦也擦不掉,只能任由自己哭累了,睡著了,我、我才不會想起你......」她像是囈語着。
冷天魄輕撫着她的髮絲,輕吻着她紅腫的雙眼。
「為何那天不當面質問我?」他拭去她臉頰的淚痕。
她搖搖頭。「甄ㄚ姐的條件比我好,我自知比不上她,所以你有權利去追求更好的......」
「那為何在離開台灣之前,卻又要將妳自己給我?」他挑眉,問着。
她沉默一下。「好吧,我承認自己壞心眼,我以為我給你處女之身,就可以要你負責我一輩子,可是、可是你還是每天去找甄ㄚ姐......你......還是對甄ㄚ姐念念不忘......」
「我、我現在馬上回去,跟我媽說清楚,你所說的麻煩,我現在回去解決。」說完,便推開他想要下床回去收拾。
他強拉住她,不讓她離開。
「你不想聽聽我的解釋?」
「我沒有勇氣面對事實。」
他扣住她的身子,執起她的手后,便從口袋裏拿出一個紅色錦盒出來,硬是將裏頭的戒指戴上她的手指。
「干麻?」她吸吸鼻子,問着。
「結婚戒指。」他的唇印上她的唇瓣。「妳所看到的,都是我委託甄弓小姐代辦的。」
她的小嘴張成滷蛋般的大。「你、你再說一次。」
「甄弓是婚紗店的老闆娘,我請她幫你設計一場別緻的婚禮,不但具有意義,也可以讓妳驚喜一下,之所以會瞞着你,就是為了給妳一個驚喜。」
「我、我那天明明看到你很親密的執起她的手,又摸她的頭髮......」她喃喃着。
「那是因為我看她的手指與你的尺寸差不多,剛好可以挑戒指,而摸她頭髮,也是在挑頭紗罷了,因為從婚禮的籌劃到拍婚紗照,都是她一手包辦......」
「呃......」這下子,她忘了掉淚,卻只能以單音回答。
「這麼說,妳那天這麼熱情,就是因為這件事而吃醋?」他撫着她的臉頰,替她擦拭未乾的淚痕。
她抿着唇,不能否認這個事實。
「那我做的一切,自以為是的退讓,都像白痴一樣啰?」她垂着雙肩。「三天來的淚水都白流了......」
「他將她翻在自己身下,那雙好看的眸子盯着她瞧。「小傻瓜,雖然我很心疼妳哭的像淚人兒,但我也很生氣,實在很想打妳一頓小屁股。」
「我們扯平好不好?」她捧着他俊美的臉龐。「我親你一下,互相抵消?」她展開了一抹笑顏,陪着笑。
「我考慮。」他挑挑眉的看着她。「沒想到我的一片深情,竟然被妳看的這麼膚淺,對我一點信心也沒有......」
「我、我不是對你沒信心。」她咕噥着。「你這麼好,甄ㄚ姐也那麼好,我自知比不上甄ㄚ姐,我只會給你添麻煩、惹麻煩,什麼事也不會......」她愈說愈小聲,但還是說了一句:「可是我真的很愛你......」
終於,他露了一個笑顏。「我也很愛妳。」他輕喃着。大手探進她的大腿間,直接而大膽。「告訴我,那幾天我把妳弄得很疼嗎?」
「耶耶耶......」被他的大掌一摸,她的身子就像快融化一樣。「你、你......」她又羞又躲的,終究躲不過他的侵略。
他挑眉。「那幾天妳不是很熱情,幾乎每到半夜就爬上我的床,像是要把我榨乾一樣?」他在她的耳旁輕吹着氣。
「那是、那是......」她紅着臉。「我以為這樣你就沒有力氣,再去外面找情婦了......」但她知道自己的做法非常的蠢。
「男人不要就是不要,不管女人用任何的辦法......」他吻着她的唇。「可是對妳,我捨不得不要,妳是我的,一輩子都是我的。」
聽着他強硬的語氣,她的心裏漾起了甜甜的滋味。
「泡泡,嫁給我?」
她想也沒想,直接點了頭。
只希望快點進入快樂的結局,這樣誰也不會夜長夢多了。
「那好,婚禮改在美國舉行,別飛來飛去了。」他一邊褪去她的衣服,一邊說著。
「嗯......」享受着他的撫慰,這時的她完全聽不進去他的安排,只要他說什麼,她只要答好就是了。
此刻,白綿綿知道,自己將是最幸福的人兒。
往後,當她翻開自己生命中的愛情小說,她的身邊總有陪伴她的男主角,不論何時,他總會以滿滿的愛將她團團包圍。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