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0H,SHIT,SHIT,SHIT。”
真是人若倒霉,出個門都會踩到狗屎;當然啦,她關靜大美人一個,這種踩狗屎的事還輪不到她來演,但——,她低頭看自己一身濕,再抬頭看着天;這算什麼?剛剛出門時,還陽光普照,才一會兒的工夫,太陽沒了不打緊,竟然給她下起雨來,唏哩嘩啦的淋了她一身,看她這下子怎麼辦?
關靜抖抖衣服,沮喪的發現不管她怎麼抖,她的衣服還是很可惡的綳貼在她身上,讓她難過的很想衝出去淋雨,也好勝過像這樣的渾身不舒服。
“呃——!”她發出一聲長長的悲鳴,引來騎樓下路人的側目。
“看什麼看?沒見過人哀嚎啊!”關靜狠狠的瞪視路過的人,好羨慕他們都有傘,為什麼就沒個英俊瀟洒的男人撐着傘來救她呢?難道台灣真的沒好男人了嗎?
關靜悲嘆自己的人生無趣,台灣的黯淡無光明,突然,她雪亮的眼光一閃。
對面走來一個西裝筆挺的男土,他長相還算英俊,身量高挑,以她遠距離的目測,一百八十跑不掉,更重要的是,他手裏撐着傘,而且他看起來還很面熟。
面熟?沒道理呀,因為只要那個男的身高超過一七五,面容長得還算英俊瀟洒,她都會將那人的身分背景資料輸入她有限的腦記憶體裏,她實在是沒那個道理忘記長得這麼好看的男人。
關靜眯着眼直直的盯着那人看,看他腳步倉促的穿越了馬路,看他手撐一把傘,腋下還夾了個公事包。
奇怪?他幹嗎把把公事包夾在腋下?他的左手是拿來幹什麼?
關靜好好奇,更加註意那男人的一舉一動;後來,她寸發現原來那個男的空着的左手是在保護他左手邊的老太婆:看看,他還把他的傘大部份全挪到老太太那邊?
哦,好幸福哦,她要當那個老太太。
關靜往那個男的方向跑去,才到半途,她就發現那男的已同那位老太太過到紅綠燈的另一邊,他們稍微片刻停留,那個男的好像在跟老太婆說些什麼,又揮了揮手,像是在說“再見”,看來他們好像不同路,因為最後那個男的竟然還把手裏的傘給了老太太!
有沒有搞錯?她費了好大的氣力跑來就是為了跟那位帥哥同撐一把傘,走在大雨里,而他……竟然把傘給了人!在台灣怎麼會有這等善良的白痴。他知不知道他會因為他的善良錯失了一樁美好姻緣?
笨,笨蛋,怎麼會有這樣的笨蛋!
咦?關靜的腦子閃過一幕畫面,她記得她曾經也遇過一個男的,在他穿過馬路時,用手護着一個眼盲的殘障同胞。
天吶!他與他是同一個人!關靜難以置信的一手覆臉,一手擱在自個兒的心窩口上;天吶!她找到她的白馬王子了!
好好,好幸福哦。
關靜高興的在原地跳跳跳,用她快樂的眼眸去搜尋她的白馬王子;但——“人呢?”那人到哪去了?
關靜四處搜尋,卻不見白馬王子的蹤跡。
怎麼會這樣?怎麼可以這樣!為什麼他們倆明明就近在咫尺,卻互相遇不到對方!
不公平!老天爺怎麼可以這樣對待她?
關靜不服,衝過馬路,再四處搜尋。
真的看不到他的人!她是真的失去了那人的蹤跡!
關靜好挫敗的蹲在地下,不知如何是好?
“你在做什麼?”穆允充撐着一把傘,蹲着看他的小妹。
剛剛他遠遠的就看到關靜像個瘋子似的在大雨里一會兒又叫又跳,一會兒又跑來跑去,忙碌得不得了,才想下樓數落她出門也不懂得帶傘之際、卻又發現關靜突然像人不舒服似的蹲在路旁。
他心跳差點沒停止,趕連忙拿着傘,三步並成兩步的跑下樓來。這丫頭,怎麼老是讓人這麼操心?
“你是不是人不舒服?”穆允充關心的用手覆上關靜的額頭。沒發燒,可是關靜的身子卻抖得很厲害。
穆允充伸手將關靜拉起來,這才發現關靜雙眼紅腫,有哭過的跡象,“怎麼了?為什麼哭呢?”
他伸手抹去關靜的淚;關靜“哇”的一聲,哭得更是凄厲;別問她為什麼這麼傷心難過?反正她就是想哭。
穆允充將關靜納進他的懷裏,讓她一次哭個夠。
“雨為什麼還不停?”
關靜哭完了之後,發現她剛剛在穆允充面前出了個好大的糗,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只好胡亂找話題來聊。
穆允充知道關靜是愛面子,尤其是不想在地面前丟臉,因此地沒問關靜之所以哭的原因,只是遞上他的手巾,“把臉擦一擦,跟我回公司。”
“幹嘛?”她為什麼要跟他回公司。
“你渾身淋得像只落湯雞,如果不趕快換下這一身濕,立刻洗個熱水澡,我怕你會感冒。”
“你公司里有女孩子的衣服?”關靜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穆允充好色,才回台灣沒幾天,就立刻搭上了個狐狸精;瞧瞧,他公司里連女性朋友的衣服都有!
色鬼!她皺臉,小巧的五官全擠在一塊。
穆允充知道她的小腦袋瓜子正在想什麼。“我公司里沒有女孩子的衣服。”
“那你還叫我去你公司洗澡?”
“我會叫秘書去買。”
“呵!你這個老闆可真威風呵,這麼大的風雨.竟然叫秘書去幫你買衣服。”對於這種亂用職權的人,關靜是最最瞧不起。
“要不然的話,你可以穿我的休閑服。”
“你在公司里還放了休閑服?”關靜是一臉的詫異;想想,一個分公司的總經理,竟然在工作地點放置休閑服!這意味着什麼?她一臉狐疑地看着穆允充。
穆允充說:“有時候我必須陪客戶打球。”
“高爾夫?”那種有錢人家的休閑運動。
穆允充點頭。
關靜又是滿臉的嫌惡,“原來接管一個分公司這麼容易呀,閑來無事叫秘書去買買東西,要不的活。就是陪那些達官貴人打打高爾夫;這麼閑的差事,我蹺着二郎腿也能做。”
穆允充知道不管他做了什麼,關靜總有話要說,不禁感到怒火衝天。他臉一沉,以不紊的口吻告訴關靜:“如果你要的話,這個位置我隨時都可以給你。”所以,她說個話不用如此挾槍帶棒的傷人。
這是穆允充回台灣后,第一次用這麼重的口氣對關靜說話;關靜板著臉,瞪着穆允充,看着他赤紅的雙眼,青筋暴凸在額前;關靜心虛的發現穆允充是真的在生她的氣!
關靜突然緊閉着嘴巴,不說話,內心裏覺得好委屈。
為什麼?明明傷人的是她,佔上風的也是她。可是看穆允充板着一張臉,她卻沒有勝利的快樂。反倒看到穆允充生她的氣時,心裏難過得直想掉眼淚。
神經。她好好的,幹嘛為了一個爛人而弄壞自個兒的心情!
關靜負氣地轉身。“我要走了。”
穆允充拉住她的手,“走去哪?”
“回家。”
“雨這麼大,要回去的話……”
不等穆允充說完,關靜便甩開他的手,回過頭,衝著他叫:“不用你管。”
她任性的模樣今穆允充氣絕。手一張,便拉着關靜往他的辦公大樓走。
關靜不依,拚命地使力往回拉,另一隻手還不斷的槌打穆允充,嘴裏直嚷嚷着:“你這個惡霸、大渾蛋,你眼裏沒王法了是不是?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搶人,你不怕警察捉你嗎?”她嚷嚷了老半天,見穆允充理都不理她,她開始開口大喊:
“救命啊!搶人羅!救命呀,有人搶劫。”
關靜喊到喉嚨啞了,路上來來往往的行人這麼多,卻沒一個人佇足多看她一眼。這個社會果然是冷漠的,前一陣子不是有十二歲的學童出門買個文具,后卻遭人打死嗎?聽說那天目睹現場實況的人也很多,不過就是沒人伸出援手;跟那個可憐的孩子比,她被人綁了,似乎也沒那麼重要。
關靜放棄了,任穆允充把她拖進大樓里,再丟進電梯中,兩人沉默不說話,連看彼此一眼都嫌浪費。
突然,天空響起了一記悶雷。
“啊!”
“啊!”
電梯停擺了,就連頭頂上的那線光明世瞬間暗了下來;有人尖叫連連,關靜是被拖累的那一個。因為她本來是不怕雷聲的,但剛剛她聽見有個女人的尖叫聲,叫得很驚悚,所以她才跟着那人尖叫。
關靜好害怕身子自然的往穆允充的方向靠,小小聲的問他:“那是什麼聲音?”
“尖叫。”
“我知道,我知道;我是說,剛剛我們進來的時候不是只有我們兩個嗎?為什麼會有別人的塵叫聲?”她可以很明確的知道剛剛那聲尖叫不是出自穆允充的口中,她可以明確的知道這電梯裏還有別的‘東西’。
穆允充知道關靜在怕什麼;打小關靜就膽大,是天不怕、地不怕,但,就是很怕鬼,穆允充從西裝外套的暗袋裏掏出打火機,“啪”的一聲,在黑暗中燃起一點光明。
“啊!”關靜又尖叫了,因為她看到電梯另一個小角落蹲着一個女人;她披頭散髮,面目猙獰。
“她……,她……”關靜問不出“她是不是鬼”的這個問題。
穆允充蹲下身子,看了那女子一眼。那女人大腹便便,臉部呈現痛苦的跡象。
“暖喲,那是什麼?”關靜指着女子身下流出的混濁液體問。
“羊水破裂。”
“這意味着什麼?”
“她要生小BABY了。”
老天!關靜差點沒暈倒。“生小BABY!在這個時候?”在這被困在電梯裏的時候!是出也出不去,進也進不來的時候了
“這小孩員會挑時間出世。”不只害慘了他娘,也害慘了他們。關靜着急的在電梯裏兜來繞去。
還好,他們搭的是上司專用電梯,夠寬敞,不會太擁擠;但,這女人若要生小孩,沒有醫生,這地方再怎麼大又有什麼用?
“穆允充,”關靜只有在無助的時候,才會想起她們身邊還有個小哥在。“怎麼辦?”那個女的一直在尖叫,在喊痛。
“先按故障鈕,告訴安全人員,我們這裏的狀況,要他們先打一一九叫救護車。”穆允充冷靜的安排了所有的事,關靜照做,她先跟安全人員說明了他們電梯裏的狀況,裏頭總共有三個人,其中有一個是即將臨盆的產婦,要他們快叫急診護理人員來。
不一會,電梯裏的燈亮了,但電梯依舊動也不動,因為安全人員說修護還需要時間,但,他們會儘可能的快。
快!來得及嗎?
關靜回頭,只見穆允充脫下了他的外套給那位女子當枕頭,雙手讓那女子握着,她聽見穆允充用好柔好柔的嗓音對那位準媽媽說:“放輕鬆,呼吸,呼吸,呼吸。”
關靜照做。呼吸,呼吸,再呼吸。
“來不及了。”關靜聽見穆允充這麼說,才剛放鬆的神經又開始緊張了。她連忙趕到穆允充的身側,問:“怎麼了?”
穆允充看着他的表說:“她陣痛的時間縮短為三分鐘一次,每次持續六十秒,而且子宮頸已經擴張到十公分。”
“這代表着什麼?”她怎麼都聽不懂。
穆允充轉臉看她一眼,告訴關靜:“寶寶要出來了。”
什麼?“寶寶要出來了!那……,那……”關靜又緊張的兜來繞去,“電梯還沒修好,救護人員進不來怎麼辦?”關靜已經失控到無法自制。她怎麼這麼幸福,會遇到這種烏龍鳥事?
穆允充抱住關靜,緊緊的圈住她。“冷靜點,這位準媽媽需要我們。”他們不能比那位準媽媽還慌;慌張成就不了什麼事的。
穆允充的話像劑定心丸,好像有了他在身邊。關靜便可以不用擔心任何事。她昂起頭問穆允充:“我們該怎麼辦?”
“你會拉梅茲呼吸法嗎?”
“在電視上看過。”
“很好,就照電視上演的那樣做,到她身邊給她力量,叫她別緊張,配合陣痛大力推送。關靜——”他突然叫她。
關靜抬頭。
“告訴我,你可以辦得到。”
關靜雖然很緊張,很沒有把握,但,她還是很堅強的點頭,告訴穆允充:“我可以辦得到。”
“很好。”他拍拍關靜的頭,告訴她!“我們一起努力。”
“用力,用力,用力。”關靜一手讓那位準媽媽握着,一手當扇子直幫那位婦人煽風之外,另一邊還要在心裏默念“南無阿彌陀佛”。
“嘩!”
她聽到穆允充在驚呼。關靜急急的叫:“怎麼了?怎麼了?”
“我看到孩子的頭了。”
“真的嗎?”關靜好興奮,因為她從沒有接生過一個活生生的小BABY。“告訴我,你還看到了什麼?”她雖然很努力拉長她脖子的長度,但她仍舊是看不到穆允充那邊的狀況。
“我看到了肩膀,手,天吶!”
“怎麼了?怎麼了!”為什麼她都看不到,害她既興奮又着急。
“他有十個小手指頭,小小的,好可愛。”
哇!十個小手指頭,小小的,好可愛!關靜一臉的迷醉。“還有呢?”
穆允充將小孩子慢慢的從母體內拉出來,他抬頭衝著關靜咧齒一笑,他說:“他是一個男孩。”
哇~!“好棒喔。”她也好想要個。“只是哦,他長得像誰?”關靜滿心期待的希望孩子長得像她。天吶,那不知道該有多棒。
穆允充皺着眉,笑了笑說:“像誰倒是看不出來,只覺得——,這小孩怎麼滿臉的皺紋!而且全身還像塗了一層果凍似的。”
“真的嗎?”關靜馬上拋棄那位媽媽,偎到穆允充的身側看小BABY。“哇!他好可愛喲。小小的臉、小小的身子、小小的手。”天吶,他全身都小小的,看起來就像個玩具似的。
“嗯。”
“嗯。”
“嗯。”
關靜突然聽到身後傳來眾多的附和聲;她回頭一看。電梯修好了,救護車也來了,大夥全參與了這小孩的誕生。
“OH,MYGOD!穆允充竟然會接生小孩!關靜,告訴我,還有什麼事是你小哥不會做的?”當敏圓從電話里聽到關靜轉述她這一天的離奇生活之後,她對穆允充的佩服簡直無法言喻。
“我也不知道;就像我以前跟你說的那樣,我一直覺得穆允充像是個神一樣,什麼事他都會。”
“我記得穆允充主修企業管理的不是嗎?”
“大學的時候是修企管,可是他碩士、博士學位好像是電腦。”如果關靜記得沒錯的話,她小哥對面是個電腦博士。
“然後,在大學之前,他是學體育的?”
“好像是。”穆允充從小學就開始打棒球,國中、高中還是籃球校隊的一員。“我如果沒記錯的話,我小哥好像是靠區運會的那面獎牌,保送師大。”
敏圓才不管穆允充當年有什麼豐功偉業,她在乎的是,“也就是說,穆允充他從來沒接觸與醫護有關的課程。”
“好像是。”
“那他怎麼會接生?”
對啊!那她小哥怎麼會接生小BYBY?
“啊!我有問過他,他告訴我,他是看電視學來的。”
“看電視學來的!如果說每個人光看電視就都學會怎麼接生,那以後大家是不是都不用上醫院,讓醫生看病了?”敏圓有點氣憤難平。
關靜像是找到志同道合者似的,巴着電話問敏圓:“你是不是也覺得很氣!氣世界上竟然有這種人類!”簡直是完美到了極點,“你知道嗎?我甚至還懷疑那傢伙就連剔牙的時候,姿勢都還很優美哩。”
“結果呢?”
“結果是我連偷看他剔牙的機會都沒有。”每一次,穆允充出現在她面前,就是那一副牙齒潔白、頭髮梳理整齊的神清氣朗模樣。
“哇!”敏圓大大的驚嘆。
關靜卻在電話這一頭猛點頭,“現在你終於知道我為什麼這麼討厭穆允充了吧?”實在是他們兩個若被擺在一起,她就能感受到雲與泥的差別。
“你現在還討厭你小哥嗎?”她剛剛明明還聽到關靜在無意中叫了穆允充一聲“小哥”,這種錯誤,關靜以前可不曾有過。
關靜皺眉,將五官全擠在一塊地深思着,“如果我夠誠實的話,找應該跟你說,我已經沒像以前那麼討厭穆允充了。”
“因為他接生了一個小BABY?”
“敏圓,你別笑我;你當時要是也在場,你肯定會被穆允充的態度給感動;真的,他好冷靜,又好有魄力,雖然當時的情況那麼危急,可是穆允充只用一句話就安定了我的心;你該看看他接生時的表情,好認真喲,”
“我以為只有認真的女人才最美麗。”
“沒有啦,其實認真的男人也讓人很感動喲。”現在,關靜的腦中還紊繞不去穆允充幫那位準媽媽接生的情景;人的一生中,有幾個能遇到那樣的事?偏偏待在穆允充的身邊就會不斷的有驚奇出現。
“有時候我都會懷疑,穆允克是不是天生帶煞,所以只要他一出門,就會遇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事。”
“該這麼說吧,當平常人遇到一些不平常的事時,大部份的人都會選擇袖手旁觀,不加以理會。”
“就像那個十二歲學童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打死一樣。”關靜舉例說明。
敏圓點頭。“但,你信不信那件事若被穆允充看到,他一定會挺身而出。”
“就像當年他在超商抓拿劫匪。”關靜又舉例。
敏圓又點頭。“所以說不是奇奇怪怪的事專找上穆允充,而是穆允充急公好義、無法袖手旁觀的性子本來就會去沾惹上麻煩。”
“但,他還是好厲害的是不是?”關靜感嘆的開口。
敏圓嗅到很不一樣的氣氛在關靜與穆允充之間。她以八卦的口吻追問:“我剛剛是不是聽到有人用好崇拜的口吻在讚歎穆允充的豐功偉業?”
“拜託,你別想歪。”關靜隔着話筒嘟着嘴抗議敏圓的胡亂想像。
敏圓否認。“我可沒想歪,只是好奇,某人不是為了不跟她小哥打照面,所以決定晚上去兼差的嗎?怎麼現在都七點多了,那個某人還在家裏講電話?”
“那是因為某人今天淋雨,感冒了。”
“所以?”
“所以某人她將工作給辭了。”
“又辭了!關靜,你一年要換幾個工作啊?”
“我哪有常換工作!只不過是今天發生了那麼多事,我怎麼會有心情去上班。
“哪有發生很多事,只不過是你跟穆允充接生了個小孩罷了。”現在穆允充接生小孩的事變成‘只不過’的小事了。
“哪有,我不是跟你說我今天在街上看到我的白馬王子了嗎?”
“那又怎麼樣?”
“那就代表了,我明天,後天,大後天,以後的以後,再去那裏逛逛,我極有可能再遇上他;所以我決定了,從明天開始的每一天,我都要去那裏守株待兔。”
敏圓翻了個白眼。“你也行行好,幫幫忙:你要真的那樣做,簡直是在浪費你的時間。”
“只要能找到他,那麼我不在乎的。”對於愛情,關靜有她執着的一面。敏圓算是被她給打敗了。“關靜,你有沒有想過,他在那一地帶出現,便極有可能在那附近上班。”
“就是想過了,所以我才決定守株待兔的嘛。”
“可是,他若以後開車出門,你是不是白等了?”
關靜想想,也對。“那,我該怎麼辦?”
“你小哥的公司是不是有公關室?”
“對。”
“你去當公關。”
“幹嘛?”
“找借口去拜訪附近的其它公司行號啊:一來,你有正常的薪水可拿;二來,當你找到你那位白馬主子的時候,你可藉公關之便,探查他的行業,也可以順理成章的找他出來吃飯,了解了解他那個人的品性。”
“敏圓,你好聰明。”
“哪裏,哪裏,”她只是珍重她的耳朵罷了。
不然關靜若真不去工作,鐵定一天打四通電話來找她聊天;到那個時候,她真會讓她的小老闆給抓到小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