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1
借用美國電視劇《越獄》裏的對白:天才這個詞已經被當今的媒體毀掉了,就其本意而言,洪勝算一個。
儘管此劇風靡全國,但當電視中的情節,真正來臨到身邊,民眾還是措手不及。正如刑警隊長李明所描述的那樣:有個神經病,正端着把警槍在大街上亂跑,娘的——,槍裏面是子彈,不是小孩的玻璃珠!
一切盡在計劃之中。當洪勝看到被架出房間的肖海清,他第一次微笑着流露出真實情緒,因為他知道成功了。
正是這個所謂的行為學家,讓自己有機會在法院逗留了二十分鐘。他沒有想到,鬧出的動靜,幾乎引來了法院所有的警力,而使得過程乎想像的順利。
一聲巨響之後,法院的走廊變成了火海。
所有人都忙於救火和疏散傷員,房間裏只剩下一個法警,機會來了。
他摘下眼鏡,在地上悄悄的碾碎,鋒利的玻璃片成為了殺人工具。那個法警大部分精力放在走廊的火勢上,怎會想到,洪勝已悄然來到身後,毫不費力在他頸部大動脈,來上致命的一刀。
臨死前,洪勝取下了鑰匙打開手腳鐐銬,還有一把配槍。
走廊里大火的另一邊,洪勝奔跑着衝過去,撞破窗戶。二樓窗戶下是計劃中的一片柔軟的草坪。
警察現了洪勝的出逃,但一切來得太快,加上火勢的阻擋,根本無能為力。
因為有了意外得來的武器,洪勝在落地之後,計劃之外,沖街上的人群開了兩槍,換來了一片混亂的局面。
洪勝趁亂跑過馬路,對面有一輛未上鎖的車。
這車停在那,就像瘟疫一般驅趕着迅向四方作鳥獸散的人群。
有幾個不要命的記者,遁着槍聲而來,對着小車舉起了長焦相機。
他們迅給警方提供了信息。
增援的警力從四方包圍過來。
而此時,洪勝已根據車上留下的信息,打開另一邊的車門,從半開的窨井中逃之夭夭。
當包圍圈形成之後,洪勝已經在兩條街之外的某個無人問津的衚衕里了。
那裏仍有一輛車,車上有事先準備的替換衣褲。幾分鐘后,洪勝戴上墨鏡、帽子,像一個公司職員,大搖大擺的開着一輛不起眼的小車,融入了對此尚且一無所知的車流中。
很明顯,這是場有預謀的逃獄。警方在那段廢棄乾涸的窨井裏,現了幫凶留下指引道路的記號,這才使得洪勝能夠走出錯綜複雜的下水道。
下午六點,李明接完電話之後,臉色難看。局面一片混亂,火中犧牲了四名警察,傷了七個。中槍的兩個無辜群眾,一個確定死亡,另一個仍躺在醫院生死未卜。這還不算,更致命的是,這個神經病逃亡在外,等同於癌細胞在這個城市裏擴散。
電話是省公安廳打來的。
省領導在那頭大雷霆,“這已經不是刑事案件,已經上升到嚴重的政治事件。群眾會怎麼想我們?!怎麼想警察這個職業?!以後還怎麼相信我們?!你這個刑警隊長是幹什麼吃的?!”
接到這樣的電話,李明的臉色自然好看不到哪裏去。
“上面下了死命令,四十八小時之內,我們必須抓到人,”李明對着警員們惱怒的說。
在他的任期中,這樣的奇恥大辱絕對是第一次,
“但我們只有三小時,省里的公共安全專家三小時之後達到本市,我們唯一撿回臉面的機會,就是要在此之前抓到洪勝!”
市公安局痕迹科同事,正在緊張調查,現場留下的小車,經查牌照系偽造,尚不能確定其真正來源;
而窨井那一頭,根據留下的輪胎痕迹,基本可確認是東風日產的小轎車;但全市這樣的有幾萬輛,排查起來也需要一點時間;
一組警員被調出排查洪勝的社會關係,因為洪勝是舉報后現場捕獲,先期的排查並不透徹;
“有誰能告訴我一些被確認的信息!”李明惱火的質問彙報工作的青年刑警葛飛。
“現在懷疑是一個戴褐色帽子,穿黑衣的嫌疑人是幫凶,肖海清老師正在查看法院監控錄像!”
“聯繫電視、廣播、報紙、網絡一切你可以想到的媒體,布協查通告,要滾動播放!”李明轉身向監控室走去,
“李隊!”青年刑警葛飛戰戰兢兢的問,“以前,以前我們從沒試過這樣做,了不起在專欄節目中插播一段,現在——,這樣做會不會影響到警察聲譽,是不是需要向上級請示一下!”
李明停了下來,轉過身,“以前是以前。你就按我說的做。還有——,以後講這樣的話之前,用你的**也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