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與香艷不搭界的裸抱(二)
我想這也太不人道了吧,忙跑過去拉王離,嘴裏喊着“別踢!別踢!”。話音未落,突變再起,跪着的一群“猿猴”中騰起一人,從背後用力地掐住我的脖子,一陣尖銳的刺痛感從頸部傳來,耳中聽到他狂呼:“王離你這狗賊,把我弟弟還給我!不然我就要她的命!”
光天化日之下被一個**男人摟在懷裏的香艷片段到了我這裏就成了性命攸關的暴力瞬間,戳在我頸部的是一塊削尖的石片,此時已經割破了皮膚沁出血珠子來,況且這位老兄身上的氣味能熏死十里內的蚊子,我只好心中默念得罪了,右手一捻憑空畫了個光明符,乘強光騰起之機,左腳向上平踢,呈立體一字開的樣子,立刻把身後的“綁匪”踢飛出去。再看王離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一把蛇形劍,劍身光芒四射,不是俗物;我默默看在眼裏,故作輕鬆地拍拍手,說:“毛頭小賊,不足為懼!給本仙人拖到牢裏去,晚點我要自己審他。”
“這種死囚直接殺了完事。”王離已經收起他的蛇形劍,有點心虛地說。
我歪着腦袋,看看王離說:“都把我弄出血了,一刀要他的命,豈不是便宜了他。”轉頭吩咐兵士,“晚上要洗得好乾凈、好乾凈的送到我房裏去,我要用他烤肉吃。”接着又似笑非笑地看看面部抽筋的王離,親熱地拉着他手說:“放心王將軍,我不愛管閑事的,你就是把他弟弟也烤肉吃了,只要分一塊給我就行了。”
王離應景笑笑,說:“謹遵仙子吩咐。以後這工地您就甭來了,對個姑娘來說危險得很。”我點點頭,看見好像有一絲狡猾笑容從這張胖臉上閃過。
一直在旁邊站着想心事的李斯,這時候開腔說道:“王離,吩咐人抬兩張軟榻來,我們趕快上主殿去。”
站在主殿樓台上,涼風習習。遠眺整個皇陵工程,大到無邊無際。
王離在一旁指點,哪裏是地宮入口,哪裏是封土堆,哪裏是祭祀台,他有幾分感慨地說:“七十萬人從皇上登基起就不眠不休地造了三十年,此等偉業當流芳萬世許。”我想,誰知道啊,估摸還有幾年就給起義軍付之一炬了。
“說是七十萬人,其實算上短期徭役的工匠也不足六十萬。其中一半是囚徒和奴隸,他們多是被征服六國的兵士和俘虜,平日承擔著重體力活,這些年因為勞累和疾病人數損耗很快,而補給不足;另三成是各地調集的手藝工匠和一些能人異士,他們的飲食起居是由專人管理的,西南角搭建的簡易村落就是供他們居住用的;剩下兩成,一半是駐軍六萬人,一半是附近郡縣徵集的短期勞役,這些人負責糧食等日常生活品的供給。”王離補充道。
“這些奴隸難道不反抗或者逃跑?”
“這個仙子不必憂慮,我們自有辦法。”
聽到這個答案,我無限“憂慮”地望向王離。一片烏雲從東邊飄來,在樓台投下巨大的陰影,風吹着旗幟出“啪啪”的響聲。王離先下去接見各路工頭去了,我和李斯二人並肩站在樓台闌干前,遠眺霧蒙蒙的遠山。
我說:“昨日皇帝賜下的御酒有毒。”
“是,毒藥是宮中的秘傳配方,解藥每月要服一次,只要你不犯差錯,每月宮中會有人送葯過來。”
“所以——我想逃跑是不可能了。”
“是。”
“如果我不服解藥呢?我至今仍不清楚這場遊戲的目的。”
“活着的人大多不知道自己要什麼、要去哪,唯一正確的答案是我們都在走向死亡,這個歸途倒是一致的。”李斯向前邁出一步,他側臉上佈滿了皺紋,“而你的存在,更讓我有庄生夢蝶之感,我究竟是真實活着還是在你的——所謂的”遊戲“之中?如果我身在遊戲之中,那麼我的所作所為又有什麼意義?歷史能不能改變?流芳萬世或遺臭萬年如果都能夠推倒重來,那你執着的是什麼呢?”
一場大雨從天上摔將下來,我卻從雨水中嘗出咸澀的味道,不僅是不知道遊戲裏我要做什麼,要去哪裏,要堅持什麼;在真正的生活中除去對物質的虛妄追求,我們又究竟要做什麼、要去哪裏,要堅持什麼呢?
我看着大雨里的亭台樓閣,看着雨中勞作的人們,忽然有個荒唐的念頭冒出來:不如——不如——我帶上這六十萬大軍在這塊大地上狠狠耍一把吧!再沒有陳勝吳廣,再沒有項羽劉邦,因為我小魚要顛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