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初遇艱難
玄元九九三五年,華法教教主於碧海青天島嶼拾得一年幼瀕死乞丐,帶回教中,醫治成活。
華法教,聖壇。
今日,教主召開緊急會議,申明一些重要教務之後,抬頭看了看大殿中的各位長老,心中忖道:“要不是近日將有大事生,我就會着力培養那個孩子。這麼多年來,沒有一個像他一樣的體內能量分佈的,簡直就是……他體內的潛力,簡直不是江湖中任何一個人能瞻仰的!讓智通培養他,應該是一個上上之選。”轉而又道:“智通,你門下的宣武剛剛戰死,賜名宣武,你就收了他吧。”
智通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低頭道:“謹遵教主聖諭。”
教主道:“大家都先退下吧!請那個小子進來!”
宣武稍微有些緊張,進入大殿。
“嗯,不錯,是個好孩子。看你行為舉止,本應是名門子弟,怎淪落為乞丐呢?家裏出了什麼變故?”教主眼睛微張,看者宣武奇怪地問道。
“父母不和,最後我和母親失散了。”宣武對自己的家境不想多說,只有淚水留下臉頰。
“幻智門原有四個徒弟,宣獨、宣霸、宣武、宣林,宣武日前為人所害,你就頂替他的位置吧。”教主說道。
“是。”宣武心中喜悅,幾天之前,自己還在槍口之下度日,現在不僅撿回來一條命,還可以來到仙境一樣的地方,顯然高興之極。
一邊的智通顯然並非喜悅。
智通人卻不像名字那樣機智,他的武功,法術都很高,但總是因頭腦不靈,猜錯聖意而受處罰,此後也不敢在教主面前多言,這次教主覺宣武體內的能量分佈極其精奇,只因最近十分繁忙無法收其為徒,又逢智通在身邊,便將這萬中無一的人才託付給智通。
智通不知原委,認為教主因他多次出錯而記恨,由於宣武有功,不好親自教他,就將這個累贅扔給他,更主要的是,剛剛在正邪大戰中戰死的是他最得意的徒弟,憤憤不平,而又不敢作聲,只得將怨恨鉻在心中。
智長老就帶着這個宣武徑直前往幻智門。
由於宣武沒有法力,智通無法踏劍飛行,就和宣武步行。一路上,宣武十分高興,蹦蹦跳跳,問東問西,以為自己光輝的生活就要到來,還哼哼唱唱,智通在一旁則一言不,悶悶地與宣武步行。第二天,直到幻智門的門前,他才以牙縫中擠出幾個字來:“里院左邊第二個亭子右側有一排屋子,最深處那一間屋子沒人住,你去把,自己收拾,別亂走。”
一路上宣武憋得厲害,見智長老終於開口說話,歡喜地問:“師父,還有其他人住在這嗎?有什麼好玩的地方?對,茅廁在啊?”
智通正自氣惱,憤斥道:“別叫我師父,什麼地方自己找!別的地方不許亂走!”話未說完,已經舉步匆匆而去。
“真是個怪人,我不叫你師父叫什麼?”宣武伸了伸舌頭,自言自語道:“讓我自己找又不讓我亂走,這不是自相矛盾么?不管它,我先溜達溜達……”說著便亂逛起來。
“哪裏來的要飯花子,滾開滾開!”一個推着糞車的中年人隔老遠便嚷嚷道。
宣武看看自己,見自己衣祖破爛骯髒,蓬頭垢面,實在難看至極,不由得想道:“聽說我還有兩位師兄一位師弟,我若這個樣子讓他們看見,還不笑死我?——我還是換洗一下吧。就想進屋取出一套衣褲。這房間十分簡陋,灰塵有厚厚的一層,隔壁還住着人。
“隔壁應該是師兄弟吧,等呆會兒我清洗完畢,應前去拜會一下他們。他四處尋水和浴桶,找了好半天也無找到,因此決定出門尋水。
很幸運,宣武沒過多久就現一方碧波。他見四下無人,就決定在此處洗浴。剛剛要脫掉衣服,他聽見身後吃起一串脆鈴般笑聲:“你是誰呀?”聲音似乎十分尷尬。
宣武回頭望去,只見一個和他差不多大的姑娘站在遠處,他頓覺窘態,不願答理,轉回身就想離開。
“喂,你別走啊!”這女孩兒聲音似?;撫了蜜糖,讓宣武無力反對。
“什麼事?你來這幹什麼?”
“我路過。你是哪個門下的?”女孩兒甜甜一笑,道。
“我是幻智門的,你呢?”
“保密。”
宣武不由得心中一餒:“好,我激你一激!”於是說道:“是不是你的師父太弱了,於是你不敢跟我說?”
姑娘果然上當,道:“哼!我師父比你師父厲害多了。”又轉而問道:“你不會用清潔咒嗎?
“我不會呀,我是新來的。”
“哦,你沒有法力——這樣吧,我幫幫你?”說著,她的眼珠頑皮地一眨。
“別,你……”
“好了。”還沒等宣武說完,一股清泠的水流已從宣武的頭流到腳,他頓覺一片清爽,衣服卻沒濕。原來用法術沐浴這麼快,這麼簡單。
“謝謝。你叫什麼名兒?”宣武道。心裏想:“你是我島遇到的第一個差不多大的,我一定結識你。”
那女子臉色微紅,道:“你就叫我青紗好啦。現在太晚了,我要回家去了,你明天能出來玩兒嗎?”
“當然能。”
“那好!明天中午我還可以溜出來,就在這兒等我吧。師傅管我可嚴哪!另外,你不要對任何人說起這件事哦!”說著便與宣武分手作別。
就在幻智門的那座山頂上,傳來一陣嚴厲的斥責聲。“僕人都找遍後花園了,哪裏有你的影子?你又溜出去了是不是?”一位老人,看着面前的女孩兒,正色道。
“師父!我不會出去了,不會了,您放心,你就饒過我這一次吧!”女孩兒低下了頭,搖着師父的胳膊,央求道。
“不行!再說我也沒讓你做多麼難的事兒。”他拿出一本牛皮紙書遞給青紗,道:“你必須把這本火系魔法練完,六天後之後,我會檢查。如果你再偷懶,可別怪我再罰你!”說罷,叫來幾個書童,叫他們看住青紗,轉身走到了帳子后。
宣武辭別青紗,回到幻智門。在門外,他就聽到了爭吵聲:“你幹嘛喝我的水?你不會自己變嗎?”
“喝一口水有什麼了不起的?反正你以後也只有端茶送水的份!”
“你說什麼?你找死么?以後你也就是個送糞的!”
“你敢這樣說我看招,霹靂玉龍!”
“鳳舞天下!”
宣武好奇地邁進門看,只見一隻小綠蜈蚣和一隻禿毛幼鳥在一起火拚。兩方各有一個比宣武稍大的青年在操控着兩隻雛物,同時還互相用法術襲擊對方。兩個孩子中稍大的穿着銀袍,一個孩子稍小,頭戴金色小帽。
二人見陌生人進來,一齊問道:“你是幹什麼的?”手中仍是纏打不休。
“我是師父新收的徒弟,宣武。”
二人一愣,同時住手,接着大笑起來:“就是那個師父派來服侍我的僕人?來,過來,給我看一看,壯不壯?”
“什麼僕人?”
“師傅把你領進來,不過是讓你打打雜兒。”
“喂,你別臭美了,師傅會收你這個廢物做徒弟?”
“你說什麼?你說師傅會讓我做下人?我不相信!我要問師傅去!”宣武轉身便跑。
“哈哈!師父怎會見你一個僕人?別異想天開啦!——來,過來,給我擦擦汗,可熱死我了。”
“也給我擦擦。”
宣武氣得幾乎暈倒,明知不是對手,仍然咬着牙,揮舞着小拳頭,硬撐道:“你們兩個畜生,別以為小爺我是好欺負的……”
“住口!”二人不再互相爭執,一起仗劍攻來。
宣武不會武功,見二人真動手,只得滾向一邊。二人見宣武身法笨拙,知他武功低微,笑道:“豬鼻子插大蒜,你裝野豬!”雙雙揮掌攻來。宣武不敢格擋,而二人的掌風逐漸將宣武逼向死角。正當宣武無處可逃時,一個人影從牆上翻下,將二人震了回去。
宣武以為師父到了,喜道“師……”可一看就愕然了:這是一位比他更小的弟子,他眉目清秀,穿着墨綠小袍,卻是一臉稚氣。
這三位即是智通的三個弟子:宣獨,宣霸,宣林。宣獨、宣霸分別為大二弟子,平時喜歡爭吵鬥嘴,又時常欺辱人。宣林雖小,但十分勤奮,武功比兩位師兄強得多,是以一掌擊退兩位師兄。
宣獨宣霸平時雖高傲,但也懼宣林幾分,於是二人留下“你等着”三個字便跑開了宣林對宣武道:“你沒事兒吧?大師兄、二師兄平時就這樣,別理他們。”
“你是誰?”宣武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我是師父的三徒弟,不,是四徒弟。”宣林道:“你是我三師兄嘛。”他和善的一笑。
宣武不由得對宣林產生了好感,問道:“師父讓我當僕人是真的嗎?”
宣林面露愧色:師父這麼說,我想勸他也勸不得。不過,師父很疼我,我會爭取讓他收你為徒的。”又道:“你有什麼事都可以到那個屋找我。”
宣林轉身要走,這時宣武拉住他,道:“等一等。師父會教我武功嗎?”
“這……恐怕不好說。”
這時院外傳來智通的腳步聲。只見智通從院外進來,看見二人,臉色鐵青,對宣林道“還不回屋練功去,跟一個下人浪費時間幹啥?”
“可是師父,他是教主欽點的徒弟啊!”
“回屋!”智通吼道。宣武捅了捅宣林,宣林才回身到屋中“從此你是我家傭人。我看你小子也不會幹啥,就劈柴吧。劈不好就揍死你!回到僕人屋裏,馬上開始幹活,快去!”智通說著,踹了宣武一腳。宣武頓時一個趔趄,眼中眼淚不由自主流了下來,卻只得忍住痛,飛步跑開。
待所有的活做罷,宣武已是全身酸痛,幾乎爬不回床上,等待更悲慘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