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嬌小的她翻了個身後,忽地一個不小心,竟滾到地上去了。
“哦……”無奈的嚶嚀一聲,一雙水靈靈的大眼才緩緩睜開,第一件事就是用一雙
手柔着酸疼的腰臀。
好酸、好疼呢!雷鑰眼裏又冒出淚光,什麼時候她的炕床變得又硬又小的,害得她
睡不安穩,還一骨碌的滾下了床呢?
她抬起一雙惺松睡眼,看看四處裝飾簡陋的地方,她皺起了柳眉,什麼時候她的房
里,變得又破又舊了?
而且,還變得這麼小呢?她站起身子,這時才發現自己身上也換了件粗布衣裳,將
她打扮得像個鄉野村姑似的。
她是雷家的小姐,怎麼穿這種衣服,住這種地方呢?她喃喃自語着,莫非府里的人
同她開玩笑呢?
對,一定是這樣!這時,她才扯開一個笑容,原來是府里的人閑得沒活可干,同她
開起玩笑來了。
只是,誰有這麼閑的功夫,開這種玩笑啊!
才走到門口,雷鑰就一頭撞進一副強壯的胸膛里,小鼻馬上紅通通的一片,差點撞
扁她的俏鼻。
她嘀吐一聲,這時才抬起美目往上看,可這一看,可就讓她怔住了。
哇!好俊俏的容顏唷!她在心裏讚歎着,只是一雙水凈的大眼直望着張俊顏瞧時,
愈瞧愈是不對勁。
咦?這張臉,她不是昨晚才見到的嗎?她眨了眨大眼,確定自己沒有看錯后,才清
清嗓子說:“你不就是屬於我的‘那個男人’嗎?”
什麼叫“她的”男人?韋睿緊皺着眉,一雙眸子有點怒意的望着她。
怎麼!她是說錯話了不成?她溜了溜眼珠,瞧他嚴肅得嚇人,活像是要把她給掐死
似的。
“我……我說錯話了嗎?”第一次見到惡人臉的雷鑰,一張小嘴好扁,從小沒人給
過她壞臉色瞧,今天算是第一遭。韋睿哼了哼,不答話將她拉回房裏,手上拿着油紙袋,
裏頭包着幾個饅頭只見他把油紙袋攤開,惡聲的開口道:“吃!”
聽到他的壞口氣,她的身子先是一縮,之後口裏咕噥着說:“吃就吃嘛,幹嘛這麼
凶啊!”瞧她拿起一顆小饅頭,好在她平時沒養刁嘴,這白白的饅頭她還吞得下口。
他怎麼能不凶!這丫頭昨夜直睡到今兒個晌午,不但害他耽誤了路程,不得已只有
先將二人安排在城外一間小客棧里,只是全身光裸的他扛着一名衣衫不整的女子,怎能
不惹來店家狐疑的眼神,索性他腦子轉得快,不但將他的衣服脫了,還差點要玷污了他
的妻子,還好他還有點拳腳功夫,請店家可憐他們借宿一晚,而他則聲稱親戚在城內附
近,明兒一早便會送來銀子,叫店家別擔心。
因此,這一待,便待到了晌午了。
誰害得他如此狼狽的?就是面前這僅見二次面的女子,剝了他衣服不說,還強壓他
上床……一想到昨晚的種種,他竟然滿面潮紅,不好意思起來。
“好怪,你的臉怎麼這麼紅?”雷鑰“好心”的問着,可卻來遭來一記白眼。
什麼嘛,她好心被雷親啊!她嘟着可愛的小桃嘴,吃着手上的饅頭。
只是她又看了看四周,又忍不住開口問:“喂,這兒是哪兒?是我家嗎?”怪了,
她怎麼沒看這間破屋子啊?
“是城外的客棧。”終於,他按捺脾氣回答。
“城外的客棧?”好提高聲音的說著:“你把我帶來這兒做什麼啊?”
“我沒有法子丟下你。”他沉着聲音說著,瞧她的表情,好像他多此一舉了。
“什麼叫沒有法子?”她反問,柳眉全攏在一起了。“你昨晚成了我的人,理當就
得留在雷府的怎麼你一聲不吭就將我帶到城外?”亂了!全亂了!她壓根本沒想這到男
人會將她帶離雷鑰啊!
“是你成為我的女人!”他糾正她的說法。“既然你的清白已經給了我,就是跟着
我走。”
“跟着你走?”她有沒有聽錯啊!“我要走早就走了,何必要強‘要’你,就是要
你留下成為我的人……”她鼓着小臉兒,要是他不留在雷府,她就沒有法子跟爹講清楚、
說明白了。
“是你成為我的人。”極有耐心的他再一次解釋道:“要是讓人知道你的清白被一
個陌生男人奪去,肯定不能接受你未婚失去清白的事實,我不能看我的女人被人隨意處
置,因此我不得不將你帶在身邊。
咚!雷鑰差點從椅上跌了下來,這男人在說什麼啊?她怎麼一個字也聽不懂,她只
知道她要是沒將這男人帶回雷府,她就得嫁給大皇子了。
哇……她不要啊!不要嫁給那又遜又色的老頭子啊,她苦着小臉,二道可憐兮兮的
眼光看着他。“喂,你趕快帶回去,跟我那阿爹說明白,說你已經成為我的人,所以我
必須對你負責,你得帶我回去。”
“已經離開城外,不可能再回去了。”他淡淡的說著,這女人怎麼這麼固執,講也
講明白?他不是她的男人,而是她是他的女人!
“你怎麼可以這樣!”她倏地站起,臉兒圖滾滾的鼓起,一雙美眸閃着火花。“我
又沒說和你離開,留在府里不好嗎?我可以給你一切,給你的有、所有,就只要‘嫁’
給我,這樣也不行嗎?”
“我不稀罕你的一切。”他依然是冷淡的態度。“如果你真想回去,那麼等一下我
便扉一輛馬車,要人送你回去。”沒想到,他真的是多此一舉了。
“那你呢?”光她回去有什麼用啊?這男人有毛病啊!
“你管不着。”
“你……”她生氣的緊握着粉拳,手上的饅頭快成了麵餅了。“怎麼可說我管不着,
你是我的男人――”從小到大,還沒人不買她的帳,這臭男人是第一個!“我、的、男、
人!”她字正腔圓的重申主權。
終於,他攏了眉頭,口裏吐出一句:“你腦子毛病行嗎?”
“我腦子有毛病?!”她睜大雙眼地望着她,自出生以業,每個人見到這不是說好
聰明伶俐、就是她靈巧慧黠,只有這男人也說她腦子有毛病。
“不然呢?”他一雙清冷的黑眸着她。“自己的清白給衛名陌生男子,口裏還喊對
方是自己的男人,說出去只會笑死人,只有你一副還很得意的樣子,不是有毛病是什
么?”
好好好……這男人只有容貌讓順眼而已,個性卻令好討厭到極點了!
一張驕美的小臉有着生氣有、有委屈,她抿了抿小嘴后,恨恨的說著:“我要回家
――”
這男人了不起啊!大不了她再另找一個順她眼的男人。
“正好,我甩不掉的麻煩要乖乖回家了。”他冷冷的說著,瞪向她一雙美麗的大眼。
她氣鼓鼓的臉兒更是漲得通紅,真被他給氣煞了!
☆☆☆
她瞎了眼,瞎了心,才會找上這臭男人!
還以為他只是一名無所有、什麼都不是的化子,誰知道,今日的他卻換了一張面容,
俊得令人移不開眼不說,個性差點讓她直想上前捶他一下,真是把自己氣得要吐血了!
嗚……她真是太倒霉了,選個男人竟然選到了這臭男人,賠了自個兒不說,還失去
避婚的借口,這……這要她怎麼跟二位姐姐交代才好?
望着馬車的雷鑰,暗自的哭泣着,且眼角偷偷地瞟了身旁的韋睿一眼,瞧他面無表
情的樣子,她好生氣唷!
雷鑰可是大家捧在掌中的寶貝呢!這男人怎麼視為毒蠍,直想把她往外送呢?臭男
人、壞男人!她聲如蚊蚋的罵著。
早聽到她口中的咒罵,可他還是不為所動,既然她想回去,他再留下也沒有任何意
義,倒不如順她的意,送走了一個麻煩。
“還不上車?”他冷淡的開口,有種趕人的意思。
她極其哀怨的瞪了他一上,這男人拽什麼呀!她撩起裙擺正想上馬車時,突然腦袋
抓了一轉,她要是現在兩的空空的回家,不說前功盡棄了?
雖然這個拽得要死的男人,讓她氣快要吐血了,可是瞧瞧他一張俊美無瑕的臉龐,
她可是愈看愈喜歡呢!而且瞧他的樣子,根本不像名叫化了,活像是走江湖的劍,那麼
跟着他必定有好玩的。
“咳咳!”雷鑰輕咳二聲,她站在他的面前,一雙大眼直望着他,口氣非常決定的
說道:“我、決、定、不、走、了。”哼,瞧他拿自己怎麼辦。
“我……我只是想通了嘛!”見鬼,雷角千金竟然怕這名男人。“我想還是你有理,
我回去之後,可能會被大家恥笑。”她扁着小嘴說著,心裏想,總有一天,她要將他拐
回雷府去。
瞧她一張原本就毫無心機的小臉兒,在此時真是無辜的令人憐愛。韋睿就這麼被打
動了。
放她回去,雖甩掉了一個麻煩,可心裏卻放不下了她,這是他心裏的矛盾,頭一次,
他對一名女人念念不忘。
“喂,別趕我走哦!”她的小手扯着他的衣袖,一雙大眼有着楚楚動人的眼波,眨
啊眨的,多惹人愛戀“我是跟定你了。”
他眉間的愁緒瞬時放柔了下來,他眼眸里有着一絲柔光。“決定不去,以後就別同
我提起。”
她側着頭,想着該答應還是不答應。“那你要娶我嗎?”她問不得毫不修飾。
“暫沒有這個打算。”他一說出,心臟彷彿漏跳一拍,莫名的情緒全涌了上來。
她扁着小嘴,這男人是憑什麼拽成這樣啊?她雷大小姐都開口問了,他還高高在上
的回答沒有這個打算。
“你不娶我,那你嫁我好了。”她好心的建議道。
“閉道。”他討厭她一副天真的語氣。
閉嘴,還沒有人叫她閉嘴過呢!她的小嘴噘得好高,眼裏有着哀怨。
“上車。”他不看好一副委屈的小臉,冷聲開口。
“我說過我不回去。”她跳離他的身邊。
他不再同她解釋,長臂攬住她的腰際,直往馬車上躍去。
一氣呵成!雷鑰一雙水靈靈的黑瞳溜着,沒想到他的身手竟是如此的好,令她的眼
都不眨一下,就將她抱上馬車了。
哇,她倒佩服起他來了。
果然,她的眼光還是沒有錯,雖撿了一個邋遢的化子,可事實上關於他的一切還是
一個謎呢!
跟着他,肯定是新鮮的體驗。
感受到她那赤裸裸的眼光打量,韋睿感受全身不對勁。
她的眼光是澄澈純真,像是可以洗刷人內心的污穢及罪惡,但是他卻覺得一陣不舒
服,內心的秘密全被人看清了,他不好受。
坐定后,韋睿便要馬夫往前方駛往。
“喂,咱們要上哪兒去呢?”她問。
“不知道。”他回答。
不知道上哪兒?她用狐疑的眼光瞅他。“咱們是要去流浪嗎?”跟着一名謎樣的男
人,她安全嗎?“你身上有沒有銀子?”就算不安全,她也是跟定他了,誰要他是她的
男人。
“安靜。”他口氣不太好的命令道,這女人話怎麼這麼多。
雷鑰扁着小嘴,賭氣將從別一邊。“不問就不問嘛!”小氣成這樣。
韋睿沒搭理她,只是閉目養神。
☆☆☆
才幾個時辰,這女人的話多得足以繞長城一圈半了。
她不會喝嗎?他望着她一張小紅嘴,見她不斷的開開閉閉的,就是沒聽見她喊一聲
累。
“喂,我總不能叫你‘喂’吧!”她用手指戳戳他的手臂。“你叫什麼?”
“韋睿。”
“哦,還不錯的名字。”她在心裏默念了他的名字,“你幾歲?你家裏可有高堂
呢?”
他暗自翻了一個白眼,從沒有見過這麼多嘴的女人,冷聲反問:“你叫什麼名字?”
只知道她是“天下首富”的女兒,其他尚不知。
“雷鑰,你可以叫我‘小鑰’沒關係。”她笑得無害,親昵的勾住他的手臂,“反
正咱們都是夫妻了,我可以試關忍受你的脾氣。”
真是委屈她呢!他冷眼望着自己手臂上那雙白嫩的小手,忍不住又望了她一張清秀
的臉兒,迎着他的眸子是對一燦目。
心跳又加快了速度,每每見了她一雙無憂無染的美眸,總令他失神落魄,且不敢直
視太久,只因那雙眸子太過於清澈了。
他長得可真俊呢!她抬起美眸與他四目相交,發現他眼裏竟帶點哀傷,眉間總有着
解不開的鬱結,令她忍不住伸手輕觸。
“你長得這麼俊,為什麼還會這麼哀郁呢?”到底是為了什麼,讓他一張俊顏黯然
失色叫呢?“煩什麼,郁什麼?”
像是被看透心事的韋睿,別過了上,淡淡開口:“別亂猜。”
她沒亂猜,而是真的看進他的心裏頭。“你是不是有不高興的事情?”她又問,她
最不喜歡人家皺着眉頭了。
“是。”他眸子有着冷光。“我煩的事就是惹上你這個麻煩。”在路上放任自己頹
靡,竟然也會上遇上這種見鬼的事情。
“我又不是麻煩。”她嗯着小嘴。“你真不識貨,我可是‘天下首富’的獨生女兒,
京城裏人人搶着娶的千金大小姐呢!”
臭男人,又把眼睛白的地方給她看。她咕噥一聲,他就這麼看不起她啊!
“如果,”他主動開口。“如果今日坐在酒樓的不是我,你依舊會把他帶回去?”
她側着頭想一下,思考着他的問題。
如果今日不是面前的男人,她還會把他扛回去嗎?她為斷的在心裏反問着,想起了
第一次見到他那污穢不堪的臉孔。
良久,她才開口:“我……我想應該不會。”
這話題引他的眼光。“怎麼說?”
“那天我見着你的樣子,眼光就不離開你了。”她一張嬌顏有着純真的笑容,臉頰
上的小小酒窩更添她的甜美。
笑容,誰會對一名如叫化子般的男人,而離不開眼光呢?他自嘲的笑了笑,想也知
道她是“瞎貓碰上死耗子”,讓她撿了一個便宜,卻讓自己碰上麻煩了。
頹廢的日子才不久,便又恢復以往神采,他的贖罪只維持了幾個月。
還是……雷鑰才是上天給他的考驗,要他為自己的罪行會出代價?
那麼他認了,這個女人果然是比自我放逐還要來得痛苦。
瞧他又不說話,她將臉兒一偏,望向小窗戶,看着外頭已染上昏黃的夕照,才發覺
天色已漸漸暗了下來。
這時她感覺到,她的肚子了餓起來。
離開客棧之前,她根本沒吃什麼東西,那個饅頭到後來被她捏得不成樣,頓時沒了
食慾,可是時間一刻一刻過去,她的肚子終於大唱空城計了。
咕嚕一聲,她羞紅了臉。堂堂雷家千金,也有餓肚子的一天。
韋睿聽着了,明白她肚子是餓,因此探出身子,跟馬夫說了幾句話,便又坐好身子。
雷鑰將小手放在平坦的肚子上頭,試着壓抑它狂肆的叫囂,只是肚子好像要跟她的
本意作對似的,聲音愈來愈大,愈來愈長。
她無辜的小臉終於抬了起來,偷偷瞄了韋睿一眼,發現他的嘴角正揚了一個笑容。
那俊美的笑容卻是這麼的輕、這麼的迷人……
☆☆☆
雷鑰勾着韋睿的手臂,東張西望的看着四周,隨着他的腳步踏進一間好氣派的客棧
裏頭,她有點擔心了。
“韋睿,我身上沒有半點銀子哦,咱們還是別住這麼好的客棧好不好?”她緊張的
說著。
“不然你要住哪兒?”他只是隨口問問,還是走向掌柜。
“聽說江湖之人都住在破廟裏頭,咱們也去住破廟嘛!”她突奇想的說。
“你以為有那麼多破廟讓你落腳嗎?”他沒看她一眼,想也知道她又是一臉天真的
模樣。
“那住野外也沒關係嘛!”她扁着小嘴說著,她是為他省錢呢!他還不領情。“要
是你沒錢,拿我來抵押住宿費怎麼辦?”
“笨蛋。”他忍不住罵了出口,冷眸瞪了她一眼。“你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值錢的。”
說這樣,簡直傷了她幼小的心靈了。她哭着喪着臉,這男人怎麼這麼喜歡欺負她嘛!
不再理會她嘀咕的叨念,他逕自跟掌柜了要了二間房,可在一旁的雷鑰聽見了,連
忙開口阻止。
“不成、不成、我們只要一間房就成了。”能省就省,她身上沒半毛錢,而這男人
來歷不明的,身上肯定也沒有多少銀子,所以為將來着想,省着用就是了。
掌楊狐疑的望了他們上眼!多嘴的開口:“你們是兄妹還是……”
未等韋睿開口,雷鑰搶先回答:“我們是夫妻,所以只要我們一間房就成了,而且
也不需要太大,只要乾淨就行了。”
“是。”掌柜還是有點懷疑,可人家是客人,有些問題還是不能問得清楚,因此便
喚來了小二,要他領他們上二樓的廂房。
韋睿拿她沒有辦法,望着她嬌柔的笑臉,也就由她去了。
來到二樓的廂房裏,店小二客氣的詢的問:“爺兒。姑娘還有吩咐嗎?”
“幫我們準備晚膳。”韋睿開口。
“是的,請爺兒稍等。”店小二闔上了木門,連忙下樓去。
可睡慣了軟墊暖被的她,坐上這硬邦邦的床炕,她哪睡得習慣啊!可是今日情勢已
非從前了,她想跟着她的男人,就得習慣一切。
但她不放棄,總有一天她還是會帶他回到雷家去的。
“記得別睡著了。”他交代着,瞧她剛才肚子還餓得咕嚕叫,可此刻她碰到床,又
是一臉愛睏的模樣。
“嗯。”她嬌嚀一聲,身子躺在炕床上,碰到床的感覺真是舒服,緊繃半天的身子
終於可以輕鬆了。
韋睿沒理她,為自己倒了一杯茶喝着,直到店小二端來了晚膳后,他才將眼光移向
炕床上的雷鑰身上。
“你不是喊肚子餓嗎?”他問着,可回答他的卻是一陣沉默。
他皺着眉,起身到炕到床旁,望着她側身閉眼休息,呼吸已是平穩而有規律,一看
就知道她已睡得熟了。
才短短片刻,她便睡著了?韋睿不得不佩服雷鑰的厲害。
剛才喊着肚子餓的她,竟有法子空着肚子睡着。他的嘴角又揚了一個輕笑,搖頭為
她蓋上被子,望着她睡得甜美的嬌顏。
就像是剛出生的嬰兒般純潔,純凈的可洗滌世人的痛苦、污穢。
唉,別再想了。韋睿如此的告訴自己,身上背負的罪惡是沒有人可以分擔,洗凈的。
一輩子,就只能活在自己的罪孽當中。
只是,他為何還讓她跟在自己的身邊呢?他的大手不經意的拂過她嬌嫩的臉龐,那
如絲絨的細緻,讓他愛不釋手。
他不曉得――會將她事在自己的身邊,是因為拋不下她……
拋不下她,只會讓自己更添麻煩而已。他勾了一抹無奈的笑容。
算了吧!就當老天給他的懲罰也好,一個有點沉重、有點甜蜜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