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鳳君妍趴在大床上睡得香甜,唇邊還帶有一抹淺笑。

撩開她烏黑的秀髮,龍天行的手在她光滑的裸背上輕移着,柔滑的觸感,讓他忍不住低首去舔吮那片雪白的冰肌玉膚……

由於李道和李義兩兄弟的大開城門,才促使北國能輕易打敗南國,所以,厲王便指派李道和李義兄弟,接管負責管理南國人民的職位。

一來是因為兩兄弟本是南國人,要管理南國人民,應該有自己的辦法才是;二來,這兩兄弟雖也算是北國的功臣,但其能力遠比不上龍天行,若讓他們在北國當職,恐怕沒人會信服他們。

所以,那些還不乖乖服從的南國人,就交給他們兩兄弟去處置了。

近日來,龍天行耳聞李道和李義在南國領土上的惡行惡狀,非但奪取人民的財物,還強搶民女供其發泄獸慾——

龍天行隱忍了多天,今日終於忍不住向厲王提出請求。

“王上,請讓臣到南方去!”

“南方!?”厲王蹙起了眉頭。“南方已有李道和李義管轄,不需要你去呀,何況,你是北國的大將軍呢!你去了南方,這大將軍職位要怎麼辦?”

“臣自願降職!”

龍天行神色肅穆。如果不能保護南國人民,那即使他職位再高、權力再大,那又有何用?厲王神情一愣,“這……大將軍,你……你這是,這是在為難本王呀!”

“請王上准許!”龍天行神色堅定,似非要這麼做不可了!

“這一回,本王不能答應你。”

“喲,你們兩個大男人,這點小事,還需各自堅持什麼?”鳳君妍站起身,佇立在兩人之間。“若我來說,將軍也不用卸下大將軍的職務,王上您也可以讓龍將軍到南方去。”

“這……”厲王仍是有些猶豫,照他看來,放眼北國,沒人能像龍天行有這般天生的將軍相;再說,他好不容易等到龍天行主動投誠,怎願意放他走呢?“本王還是希望龍將軍能長留在北方。”

“王上,您怎麼不懂君妍的意思呢?”鳳君妍踱步至厲王身邊,傾身依偎着厲王。“王上,您大可讓龍將軍到南方去巡視,現下南方已歸入北國的領土,龍將軍既然是北國的大將軍,他也該四處去巡防,看看兵隊有無勤勞巡守。”

厲王—聽,立即贊同的點點頭。“還是君妍夠聰明,本王真是愛死你了!”

龍天行睨了鳳君妍一眼,對她依偎在厲王懷中,嬌嗲的媚態,儘可能地視若無睹,但心中卻隱隱絞痛……

他咬着牙。“王上,臣這就立刻準備出發到南方去,臣告退!”

旋過身,他拂袖悻悻然地離去……

⊙⊙⊙⊙⊙⊙

“不要,李大人,求求你,別拿走我的銀兩,那是我們一家八口僅剩的錢財——”

一名賣熱包子的小販跪在地上拉着李義的衣擺,苦苦哀求着。

“去你的!”

李義腿一抬,踹了賣包子的小販一腳,小販跌至一旁,翻倒了自己的包子,還壓倒了隔壁的水果攤。

水果攤販敢怒不敢言,避開李義掠奪的凶光,趕緊蹲下身去撿水果,但終究難逃被剝削的命運。

“賣水果的!把你的錢拿出來!”

李義站至水果攤前,大聲吆喝着。

“李……李大人,咱……咱們是熟識,你……你就放了我吧!”水果販怯怯地探頭,囁嚅道。

“我管你是生的、還是熟的!別啰嗦了,把錢拿出來給我!”

見水果販遲遲沒有動作,李義氣的拿一顆橙子丟他的頭。

“我叫你把錢拿出來,你聽不懂,是不是?”

“喔,好、好……我這就拿了。”水果販把銀兩捏得死緊,緩緩地遞給李義。

李義從水果販手中搶過銀兩,攤掌一看:“啥!就這麼點!?”

“李……李大人,南國人民的生活拮据,你也是知道的呀!今天能賺到這幾文錢,算是不錯的了。”水果販苦着一張臉。

“你還話多!”李義撿了掉在地上的一顆臟掉的包子,塞住水果販的嘴,旋即命令一旁的小兵。“把這些水果給我扛回官府去!”

“李大人……不要啊,這可是我的血本,沒了這些水果,你教我們一家妻小怎麼度日?”

水果販連滾帶爬地奔至李義面前,跪着苦苦哀求,哭得涕淚縱橫。

“那是你家的事,與我何干!”李義又朝水果販踹了一腳。

水果販踉蹌的往後退,撞倒了在一旁哀聲嘆氣的包子大哥,兩人跌成一團,心裏有怨,卻不敢發泄,只能對望一眼,哀聲連連。

李義搶了一些銀兩后,正想打道回府,忽地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他立刻上前去攔阻。

“裘嫂子,急着上哪兒去啊?”李義邪笑地擋在一名膚色黝黑的少婦面前。

那少婦睨了他一眼,想從旁邊繞過,卻又教李義給攔住。

“瞧你,曬得這麼黑,看來是田事繁忙吧?呵,早叫你嫁給我的,你偏不聽!嫁了個肺癆鬼,家事全要你擔,這下,你知苦了吧?”

李義邊說,邊伸手扳着少婦的下顎,少婦一怒,用力撥開了他的手,怒聲道:“李義,我過什麼日子,不需要你管!我是有夫之人,你可得給我放尊重點!”

“你這個臭娘兒們,你讓你家那個肺癆鬼上了幾千回了,還給我端什麼架子!”

李義捉起她的手腕,齜牙咧嘴地進聲說道。

當初他看上了她,苦苦追求她,不料她壓根連看都不看他一眼,竟嫁給一個得了肺癆的男子,真數他氣煞。

“你的嘴巴給我放乾淨一點!”少婦鄙視地瞪視着他。

李義嘴角一斜,笑道:“對了,你家那口子,那方面行不行啊?如果不行的話,我李義倒是可以代勞,想必你也寂寞很久了吧?”

“你給我放手!”

少婦用力想掙脫被他箝制的雙手,但她薄弱的力氣,怎敵得過男人的粗壯呢?又怒又急之下,她氣的朝他吐了口水——

“啪!”的一聲,李義狠狠的颳了她—巴掌,用袖子擦去臉上的口水后,他指着少婦大罵:“好哇,你竟敢對我吐口水!”

他朝士兵們下着命令:“給我剝光她的衣服,我看她還拽不拽!”

一聽到要扒女人的衣服,士兵們個個目露淫光的圍向少婦。

“李義,你這個下流的禽獸,走開啦,你們……啊……不要……”

在一旁圍觀的人,有的早嚇跑了、有的則是嚇的雙腿發軟,連走都走不了,只能眼睜睜看着那少婦被一群士兵圍住,衣服撕裂的聲音,清楚地傳了出來——

突然,四周黃沙飛揚,一道震天的厲斥聲傳來。

“住手!”

漫天的塵埃緩緩落下,縱馬馳行而來的龍天行,壯碩的身軀離鞍飛起,落定在李義面前。

“大將軍。”士兵們個個拱手作揖,恭敬無比。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在大街上公然調戲良家婦女?你們這是成何體統!”

龍天行冷銳的目光掃視着在場的士兵,疾言遽色,怒不可遏。

“這……這是李大人的命令,我們……”一名士兵囁嚅着。

龍天行的視線調向一臉諂媚笑容的李義,冷冽的眸光,挾帶着濃濃的質問。

“龍將軍,這一點小事,我來處理就好!這女人水性楊花,她想勾引我不成,竟當眾脫了衣服——”

李義的話還未說完,就讓少婦給吐了一口口水在臉上。

“你這個恬不知恥的男人,我什麼時候勾引你了!你們……你們全是叛國賊!”少婦指着龍天行和李義,憤然怒道。

龍天行對少婦的指責,並未掛記心上,反倒脫下一名士兵的外衣,讓她披上。

一直認定龍天行是叛國賊的少婦,對龍天行拿衣服給她披上的舉動,駭愣了一下,但旋即悶哼了聲,披着衣服,旋身就走。

“喂……”李義不甘心讓少婦就這麼走,想追上前去,卻讓龍天行的劍給擋下。

“你若是再找她的麻煩,我就要你的狗命!”龍天行冷眸怒瞪他。

一看到李義的嘴臉,他就想到王兄自戕的模樣。

一個愛護人民的好君王,下場竟是連死都得死的偷偷摸摸的,至今,他還沒幫王兄立墓碑呢!

思及此,他的心就揪痛的緊。

他可是恨不得現在就砍下李義的腦袋,為王兄、為護主的李公公、為那些枉死的無辜人民們,報這個滅國的天大冤讎。

“龍將軍,何必呢?”李義不敢直視他利眸的乾笑了聲。

“怎麼說,我們也應該算是同一陣線的,何苦這般怒目相向呢?再說……若是論功,我和我大哥才是功勞最大的,說難聽一點,你只不過是株牆頭草,等到南國倒了,你才來投靠北國,這也沒功勞、也沒苦勞的,還坐享現成的大將軍。唉,可偏偏厲王那老頭就是這般器重你,那我們兄弟也是認了、也沒吭聲……”對厲王器重龍天行一事,李道和李義兩兄弟,可是耿耿於懷呢!

原以為他們開了城門,讓北國的兵隊順利進入南國,一舉攻下南國,這樣一來,厲王應該會封賜個大將軍的名號給他們。誰知,龍天行竟在最後的關鍵時刻投誠,不費吹灰之力,便坐上大將軍的寶座。

他們兩兄弟現在的職務,其實和當初在南國當的兵隊長,也沒什麼差別。

還好現在的日子過的是悠哉愉快了些,要不,他們開城門,還真是開的冤呢!

“算了、算了,說這些屁話有什麼用,大將軍還是教你給當了!大大小小的事,我們哥兒倆作主就行。所以啰,麻煩大將軍你別插手管咱們的事,你愛管的話,回北方去,那兒才是大將軍你的地盤!”

“你最好別再讓我看見你欺凌南國人民,否則……”龍天行一雙森寒的黑瞳,透着厲人的陰光。

那眼神,教人不寒而慄……

李義的心駭縮了下,但立刻又強裝出不悅的神情。

“我……我說過了,這南國的事,是我和我大哥作主,誰也管不了我們!”故意挑釁似地,李義捉來一個圍觀的人,大喝着:“好哇,你這混小子,昨兒個我讓你送錢去官府,你為什麼沒送去?你真大膽,沒把我的話聽進耳里去,是吧?”

“李……李……李大人,我沒錢啊,你就是打死我,我也沒錢。”被李義捉出來的一名小夥子,嚇的雙唇直打顫。

小夥子一人無依無靠,純粹靠雜要賣藝賺錢的,但南國戰敗,人民生活困苦,誰還有心情看他表演啥東西?但為了度日,他還是得做生意。

誰知道昨天他才開始要表演,就遇上李義這個死要錢的……

他躲了起來,本以為李義見着他,就會忘了要錢的事。可偏偏他就是愛湊熱鬧,一聽說龍將軍來了,他三步並作兩步,躲在圍觀人群中觀看,後來,人愈走愈多,竟把他給擠到前頭,好死不死的讓李義這個搶錢魔,一眼就發現了他。

“好哇,那我就打死你!”李義氣憤地踹了小夥子一腳,命令士兵。“給我狠狠的打!”

士兵們個個猶豫着,不敢動手。

“我叫你們打,你們沒聽見是吧?”李義惱怒地大喝:“給我打!”

“是!”

士兵們把那骨瘦如柴的小夥子,圍起來猛踢猛打,那小夥子哀叫連連。

“別打了,別打了,求求你們放了我……會打死人的!龍將軍,救命啊……”

小夥子的聲聲呼救,刺凝了龍天行的心,他臉色陰黑難看,雙眉緊揪、握拳透爪……

他在隱忍,他不出聲、也不行動,因為他知道,只要他一動,李義的人頭肯定落地——

李義在心中暗笑,看着龍天行連屁也不敢吭一聲,還以為自己方才的那番話,說的讓他心虛了,所以他也不敢再囂張地阻止他、命令他。

“給我用力打!”

得意的大笑后,李義又抓來一名女子,強摟着她,魔手猛抓着她的胸,還作勢要強吻她。

“不要……放開我,放開我……”

“你這女人真不知好歹,我想親你,那可是你的榮幸!”

“不要……爹,快來救我。”那女子喊着一名要衝過來,卻讓士兵給攔住的中年男子。

“把我女兒還來、你這畜牲,還我女兒來,蘭兒、蘭兒……”

“爹,放手啦你,不要……”

李義惱怒了,恨恨的摑可那女子一巴掌。“把這個女的,給我丟進前頭那口井裏。”

李義面向退的老遠的眾人大喊:“誰敢不遵從我,就是這種下場!”

“不要、我不要死!爹,救我……”

“蘭兒、我的蘭兒……”

“李——義——”如震天雷般的響聲,劃破雲霄,那怒吼聲,掩蓋了整條大街。

李義聞聲,在回過頭時,龍天行的劍正好往他的脖子劃去——

一顆頭顱,血淋淋的飛向遠處……

那沾着血的無首身軀,筆直的躺在怒髮衝冠的龍天行面前。

尖叫聲,此起彼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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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擒艷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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