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黑暗更濃厚,那些光電湮沒在黑暗中。而梵音的視線也被黑暗擋住,他的身邊有着結界,所以黑暗無靠近他。
那些濃厚的黑暗帶着單純的而已,看着被保鮮膜包裹住的美味食物,梵音不安的皺起眉頭。
他沒有聽到他們交談,大概他們根本不需要交談,畢竟他們互相廝殺了很久,大概彼此已經熟悉。
他還是聽到了別的聲音,那些石塊斷裂出的呻吟聲,這座宮殿馬上就要倒塌了。他聽過祈說,這座宮殿外面都是水。現在他被保鮮膜包的動不了,不知道這層保鮮膜防不防水。
忽然視野變得清晰,那些黑暗變成淡淡的薄霧——足以讓梵音看清楚現在的情況。在祈和精靈王之間居然多了一個人。
難道現在是在玩召喚遊戲嗎?梵音第一個想法就是這個。他更驚訝的是,中間的這個人正是月白。
月白竟然還穿着那件睡衣。
梵音驚訝的現,事情居然向著更加詭異的地方迅展開去。
精靈王迅退到梵音身邊,將他摟在懷裏。
月白背對着他們,梵音看不到他的臉,他甚至無法開口叫他。
月白不該出現在這裏。
他應該還在瓦貝耐拉樹海的結界裏,等着解開詛咒,然後和以前一樣。做以前的月白,安靜的藍色眼睛在樹影下輕輕的微笑,淡金色的長優雅的紮起來。就像他適合做學者而不是戰士。
他始終沒有回頭,當水湧入宮殿,他只看到月白淡淡的背影,他看到他正在造出一個空間去吸引那些黑暗。封印的事情不該是他來做……
梵音看到黑色的天空,上面閃爍着明亮的星星,原本隕落的代表黑暗之神的星星又重新回到了天空,一片寂靜。
在星光下湖水泛着點點光輝,它的下面沉寂着一個宮殿,它曾經充斥着黑暗,現在只是一個水低的遺迹。
祈不在了,月白也不在了。
“我們該回去了,”
旁邊的男人柔聲說,“這裏的戰爭已經結束了,愛莉絲也已經回安切谷去了。”
“……不要。”
梵音覺得自己的聲音透着倔強和不妥協,連自己也覺得像個孩子。
男人的手指放在梵音的肩膀上,安靜的陪着他。
梵音伸起手,指着那一片看起來黑暗的湖:“把他帶回來……把月白帶回來。”
精靈王安靜的站了一會,然後慢慢向湖走去。梵音坐在旁邊的草地上,屈起膝蓋看着他走過去。他緩慢的走到湖邊,踏進水裏,幽藍色的湖水圍繞着他,他的長落進湖水裏,在星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他從來就是這樣一個包容的人,在印象中他似乎從來沒有大聲斥責過他或者無視他,他墨綠色的眼睛似乎從來都是為他而溫柔。他看着精靈王走進湖裏,直到湖水把他淹沒。
梵音安靜的看着,時間慢慢的過去,他陡然站了起來。
“父君!”
他大喊着,然而沒有人回應。他又喊了一聲,依然沒有人回應,他獃獃的站在湖邊,湖水泛着清冷的光。他現這個世界是如此空曠,安靜的想要讓人瘋。
梵音跑進水裏,那冰冷的感覺瞬時將他包圍住,他喊精靈王的名字。這個世界很寂寞,他從很久很久以前就知道。他忽然想回到以前的日子了,溫暖的陽光,生機盎然的瓦貝耐拉樹海,那帶着潮濕的空氣,那個美麗的花園,精靈王坐在椅子上看書,他纖長白皙的手指停留在那一頁,然後抬起頭,溫和的叫他的名字。
精靈王當然不會被水淹死,這樣的死法未免太詭異。只是梵音這會心不斷的激烈跳着,他好像失去了很多,卻唯獨不能失去他——就像有些事情明明知道結果,卻還是糾結在過程里。
“父君!”
他的手拍打的水面,大聲說:“你在哪裏!出來啊!”
湖面很平靜,除了他那裏泛起的漣漪,四周空曠的像牧場,星光清冷。
“父君!”
他再次大叫,“我不要月白了,不要了!”
“梵音。”
他轉過頭,精靈王在他身後,當然也是全身濕透,他對他伸出手,精靈王的手裏握着一個東西。梵音看着他,然後把手伸過去,精靈王張開手,他手裏握着的東西直接掉到了梵音的手上,他接過來看着,白皙的掌心裏是一顆小小的石頭。圓潤而溫暖,他像月光凝聚成一樣的美麗,在星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沒有一絲雜質。
他到底還是誰都沒救到,他到底還是沒看見到底是黑暗之神吞噬了祈,還是月白消滅了他,他也不明白月白怎麼出來,黑暗中生了什麼……
梵音忽然變得什麼都不想知道了。
他想回到以前那種生活,戰爭已經結束了。
結果他什麼也沒做,只是用一雙眼睛看着,他慶幸至少他在最後階段陪伴了祈。
手裏的月白石出溫暖的光,就像瓦貝耐拉樹海的陽光。他懷念那座美麗的森林,即使那是魔法做成的,那又怎麼樣呢?精靈現在式(完結)尾聲尾聲這是梵音第二次穿這件衣服,精靈做的衣服永遠是那麼合身舒適。
第一次他穿着這件衣服,在英靈殿的星空下,舉行了**儀式。
這次他將穿着這件衣服去參加一個婚禮。
也許參加婚禮應該穿紅色的衣服,梵音對着鏡子一邊扣扣子,一邊想着,中國好像就是這樣的,而且白色的好像不太吉利……
門被輕輕打開,精靈王走了進來,“該出了。”
梵音轉過身,舉起寬大的袖子,“我該換件衣服嗎?”
“這件不是很好看嗎?”
精靈王笑了笑走近他,低頭輕輕吻他黑色的長,“畢竟不是你結婚,這樣已經夠隆重了。”
“噢……”
梵音伸了個懶腰,看着熟悉的房間,透過薄薄的窗帘可以看到花園裏怒放的花朵。他眨眨眼睛,瓦貝耐拉樹海的天氣一直很晴朗。
那個戰爭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他用一雙眼睛看着,當愛莉絲躍入黑色軍團,舉起鐮刀的時候,他有沒有眨下眼睛,當祈安靜的靠着他述說著害怕的時候,他有沒有眨一下眼睛,當精靈王優雅的邁進宮殿的時候,拿出那把漂亮的刀,他有沒有眨一下眼睛,當月白憑空出現在黑暗和光明之間的時候,他又眨了眼睛沒有?
害怕錯過那終生的嘆息,而守護這個詞未免太沉重。
精靈王輕柔的吻落下來,他怔怔的看着精靈王。
“你看起來有些憂鬱,”
精靈王輕輕的說,他柔軟的手指輕輕的點着梵音的下巴,“我們準備參加一個開心的婚禮,不是嗎?”
“恩……”
梵音點點頭放鬆身體,這次他們要再次去黑暗森林。
梵音和精靈王來到黑暗森林的時候,再次驚訝黑暗生物快的恢復能力,離上次戰爭大概才十幾年功夫,居然又長成了一片黑暗生物棲息的森林了。
它依然散着黑暗的氣息,雖然現在還是很微弱,但是過一段時間一定會變得和以前一樣。
精靈王當然收斂了力量,黑暗森林現在十分脆弱,經受不起他那純凈的氣息。現在黑暗森林裏面多了一個湖。
“應該取個名字吧?”
梵音看着那面湖輕聲說,“凡是出了新的東西應該取個名字吧?”
“當然是黑暗之湖。”
精靈王理所當然的說。
“為什麼?”
“因為它就在黑暗森林裏。”
另一個人繼續用理所當然的聲音說。
梵音看着湖水安靜下來,然後精靈王將他拉走。
暗精靈用幾十年的時間重新建造了另一個暗精靈的城市,裏面的宮殿依然雄偉壯觀。
今天它到處扎着黑色的玫瑰和綢帶,因為今天是暗精靈王的婚禮。
令人意外的是來的居然有光明陣營的精靈。黑暗生物的瞪着那些象徵光明的美麗生物,直到梵音回瞪它們。
新娘從黑色的地毯上走來,手裏捧着黑色的玫瑰。
“只是顏色變了而已,”
梵音輕聲說,“看上去還不錯。”
新娘抬起頭,一雙美麗的藍色的眼睛對上梵音的眼睛,美麗的銀色長攏在黑紗里,帶着不可思議的美麗。
隨即她笑了一下低下頭,那美麗的藍色眼睛被睫毛擋住,白皙的皮膚在黑色的婚紗下顯得美麗而神聖。
她上高高的台階,走過站在旁邊祝福的人們。她擦過梵音、精靈王,擦過手裏捧着一條小龍的愛莉絲,擦過靠在柱子上懶洋洋的蒼琉。
站在台階上面的是今天的新郎,暗精靈新的君王——薊。
他穿着黑色的禮服,依然是一樣的笑容,他牽過至上神唯一的女祭司,也就是他妻子的手,拉着她走向王座。
原本坐在王座旁邊的男人站起來,淡金色的長就如同溫和的月光,朝他們點了點頭,然後再次坐下。他的身邊躺着一個人,他紅色的頭已經到了肩膀,皮膚白皙而略帶蒼白。他安靜的睡在那裏,對這裏的熱鬧毫不在意,好像只是一個在睡午覺的精靈少年。
“好運降臨的總是……有些意外。”
梵音輕聲說。
“如果不是這樣,永恆對精靈來說,未免太殘酷了。”
另一個人輕輕的說,側頭輕輕吻了半精靈王黑色的頭。精靈現在式(完結)番外番一番一不知道為什麼,五百年一次的宴會開始讓我感到厭煩,是什麼讓我如此心神不定。
大家都希望能看到我過繼來的,有着人類血統的孩子梵音,可我不願意他們看見。我想,下次還是把五百年一次的聚會改為一千年吧,時間對精靈來說沒有什麼具體的含義。
本來這樣的聚會是我很喜歡的事情,能與很多老朋友相見,聽聽他們從別的森林帶來的消息,還有一些龍族的朋友也會來參加,也有一些別的種族不請自來,但是沒有人類,五百年一次的聚會,對他們來說,太漫長了。
我的孩子梵音,他有一頭黑色的長,一雙像夜一樣美麗的黑色眼睛。我討厭黑色,可以他來到這裏以後,我卻覺得黑色是世界上最美麗、最蠱惑人心的顏色。
他本來那麼小,第一天我回房間的時候,把他從嬰兒籃中抱在懷中睡覺,他柔軟的身體靠着我,讓我感到心情愉悅。
可是他很喜歡流口水,這大概是人類的壞習慣之一,精靈的孩子都不會隨便流口水。晚上我找不到東西給他吃,於是就用魔法讓他入睡長大后的他對這件事情很有抵觸情緒,說我侵犯了他的人權,人權是什麼東西我不太明白。我只覺得我一天比一天喜歡他。
我想起,當我小時侯的,在遠東出生的時候沒有月亮也沒有太陽,至上神還沒有把它們造出來。我看着星星的時候,同伴們都離開了。
我在大6上走了一圈,沒有現特別好的東西,於是就在瓦貝耐拉樹海停了下了。
至上神又做了許多精靈,我教給他們語言和魔法,教給他們常識和音樂。有些精靈走了,有些精靈留了下來,然後很多年過去了,直到人類出現我不太想評價人類,他們是所有族中最充滿野心和**的種族,他們有着性格的軟弱,又有着不屈的頑強,他們的身上充滿矛盾,我對那樣的種族不感興趣每當有人類迷失在我的森林中,我總是不會伸出援手,讓那些沒有方向感的人類自生自滅。我不希望他們來到我的森林。
但是當我有了梵音以後,我對人類也採取了寬容的態度。在這座森林裏,心地善良的人總會找到出口。
梵音一天天的長大,他對任何事情好象都沒有天賦,可是我一點都不覺得失望,我甚至暗暗覺得有些高興,我會永遠照顧他,他還需要學什麼東西呢?
似乎所有的精靈都不喜歡他,直到出現月白,他是除了我以外,第一個覺得梵音漂亮的精靈。
我覺得精靈多麼美麗的外表也比不上梵音,不知道月白是不是這樣想的。月白是唯一一個和梵音做朋友的精靈,他將來一定是個高貴勇敢的精靈戰士,他會成為他們家族的榮譽。
有天我回家,現梵音已經睡著了,他睡着的樣子很可愛,很多晚上我會偷偷的親他。我剛走到床前他就醒了,然後獃獃看着我,好象在想什麼東西,我把他抱在懷裏。
他的身體柔軟,如夜一樣的黑色頭輕輕摩挲着我的下巴。他抬起頭看着我,眼睛如同數萬年前我看到的美麗星辰,只是他的眼睛還帶着誘惑,他自己沒有察覺嗎?我想親吻他,可是我忍住了。
今天的梵音似乎和平常有些不一樣,我說不出不同,只是是覺得今天他特別美麗。只不過不是能讓人心情愉悅的美麗,而是那種誘惑人心,引**的美麗。他的身體在我的懷中輕輕扭動,白皙纖細的手指劃過我的身上的時候,似乎引起了一竄竄火苗。
這種感覺我既陌生又熟悉,我下意識的把他推開,他迷惑的看着我,我找了借口走出了房間。我慶幸自己離開的早,沒有做出讓他害怕的事情。我幾乎已經分不清,我對他是像孩子多一點還是情人多一點。
即使如此,我還是不願意拉開和他的距離。因為聚會的事情太忙碌,所以最近都沒怎麼在他身邊,他不在我身邊的時候,覺得時間那麼漫長。對時間毫無概念的我,開始感到煩躁和不耐,我真是好奇,精靈是有那麼強的**的種族嗎?還是我出現了什麼問題,竟然對自己的孩子有了身體的**,而他才只有十三歲。
他當然不知道我的想法,還是那麼全心全意的依靠着我,雖然偶然會露出寂寞的眼神,或者讓人猜不透的心思,我還是愛他。當一個人的愛情無法說出口的時候,心是那麼痛苦嗎?
我不明白。
我想也許我是哪裏出現了什麼問題,那個孩子還未育完全直到有一天,我帶他去了那個房間。
每次精靈族舉行的聚會,都能收到很多禮物。那些禮物對我來說,不是特別好的東西,那些有魔力,或者華貴的東西,我都能做出來,可是我想梵音也許喜歡,於是我帶他去了那個放禮物的房間,讓他隨便挑,我喜歡看到他開心的樣子。
他在房間裏傳了一圈,似乎什麼都喜歡,似乎什麼都不喜歡,然後他向我問起了房間角落的那一面鏡子。說實話,我並不太喜歡那面鏡子。那面鏡子其實是稀有的預言石,地底的矮人將它打磨成了鏡子。這面鏡子應該經過了許多年的洗禮,它的魔力在慢慢減退,只能預言一百年以後的樣子。一百年對於精靈來說,就像一年之於人類。所以,這樣的鏡子對精靈來說,並不是什麼稀罕的東西。
當鏡子展露在我面前的時候,我毫無意外,我在鏡子裏還是那個樣子,一百年對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但是,令我驚奇的是,我看到了梵音一百年以後的樣子。
在鏡子裏,他是那麼美麗,美麗的蠱惑人心,讓人無法移開視線。鏡子裏的他穿着黑色的長袍,雙肩纖細,鎖骨在肌膚中若隱若現,黑色的長隨意的挽起來。看到鏡子裏的他的時候,我知道我的身體一瞬間有了反應,好想將這個人永遠束縛在身邊,讓他成為我的人。
鏡子裏的人和鏡子外的人保持一致,梵音看着鏡子轉了一圈然後跑到我身邊,倚在我懷裏,告訴我他看不到他自己。我重新蓋上了鏡子,也許這是因為他魔法能力不高,所以他無法看到他一百年後的樣子。這樣,我反而鬆了口氣,他和我約定,每一百年來這裏看一次,我笑着答應了他。
最後他選中了一把白色的弓,我演示了一遍給他看,他着迷得摸着這把弓,我有些鬱悶,可以的話,我希望他不要學任何東西,乖乖的呆在我身邊,永遠只屬於我一個人。
我開始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愛情,這個詞似乎已經遺忘了很久了。我可以輕易得到他的身體,可我,不想他恨我。
我似乎可以感到在不久的將來,他用黑色將我包圍,我無力反抗,甚至樂意跟着他沉入無邊的黑暗……精靈現在式(完結)番外番二番二黑色的絲綢被單上,一具誘人雪白的女人身體。
“啊……祈……”
一個紅的少年壓着那具身體,糾纏着的**。
“說!說你不離開我,永遠和我在一起……快說!”
“啊……祈,我……我要永遠……和你一起,和你一起……”
女人掙扎着起來去吻少年:“祈……”
女人的臉美麗而妖媚,帶着千種風情,因為**而染上微紅,顯得更加動人。
少年忽然一把推開她,低吼一聲:“滾……”
“祈……”
沉溺在身體帶來的快感中的女人還沒反應過來。
少年坐在床上,揉了揉紅色的短:“快滾,老子不想再見到你。”
“怎……怎麼了祈?”
女人彷彿不相信一樣,爬過去抓住少年的手臂,前一秒還說不分開,現在怎麼對她這樣的態度。
少年任她拉住,聲音冷淡:“給你三秒離開,要不然我叫我的寵物來把你帶走。”
女人聽到這句話,立即花容失色,站起來連衣服也沒有穿,赤着腳直接向門口跑去。女人剛到門口的時候,一團團黑色的東西從房間的角落裏竄出來。一會女人妖嬈的**便被這樣的東西包圍,悉倏的聲音后,房間安於平靜。
少年彷彿沒看到一樣,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一閉上眼睛就是一張絕美的容顏,在黑暗中,火焰遮蓋自己視線的時候,展露出來的妖嬈誘人的笑容,美的讓人狂亂。
“啊……哪裏來的骨頭?我說祈啊……叫你的寵物吃完東西不要亂吐骨頭啦,絆到我怎麼辦嘛。”
聽到這個聲音,少年不悅的皺起眉頭,卻沒有睜開眼睛。
“咦……哪來的女人衣服?難道是……呃,你的寵物吃起東西來的度,是越來越快了。啊……不知道是哪個倒霉的女人居然有膽子爬上你的床……真是床上床下兩個樣子啊……”
“哥哥好吵!”
少年坐起來,瞪着走進來的男人:“快說,你是來幹嗎的?
“啊,祈……”
男人露出傷心的表情,“我來看我可愛的弟弟有錯嗎?”
“哼。”
少年冷哼一聲,看着男人。男人穿着寶藍色的長袍,中間是一條白色的腰帶,紅色的長乾淨的紮起來,雖然長的很英俊,不笑的時候甚至接近冷酷,可是一說起話來,就讓人覺得是個徹頭徹尾的花痴。
“啊……我親愛的弟弟,你是在為什麼煩惱呢?”
“跟你沒關係,去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去。”
少年像趕蒼蠅一樣,對自己的哥哥揮了揮手。
“啊,你怎麼可以這樣對你的哥哥呢。”
男人委屈的靠近弟弟,“如果死去的父母看到這樣的情況,一定會難過的流下眼淚的。”
少年轉過頭笑着道:“父母不是被哥哥你殺掉的嗎?如果流下眼淚也是因為你吧?”
男人露出驚訝的表情:“啊?是這樣嗎?我一直以為他們是老死的呢……”
“你以為他們是人類嗎?老死?虧你想的出來。”
男人的手伸過來,捏住少年尖俏的下巴:“我的弟弟,是什麼讓你如此煩躁不安,已經擁有西部廣闊的土地,還有什麼能牽動你的心?”
少年垂下眼帘,沒有說話,男人紅色的眼睛露出了笑容。
“也許是人類說的愛情,啊……愛情真是個好東西……”
男人開始高談闊論,然後看到地上黑黑的東西開始包圍自己,於是識趣的閉上了嘴。
安靜了大約一分鐘,男人的聲音又在華麗的房間裏響起來:“我這次出去遊歷,不但看到了許多古代留下來的遺迹,還現了一樣東西。”
說著男人摸出一樣東西,遞給少年。是一面漂亮而老舊的手鏡。
“什麼東西?”
少年接過來,翻來覆去看了看,沒看出什麼名堂。
這面鏡子已經很舊很舊了,包裹住鏡子的木框已經被磨的亮,原本精細的花紋就剩下一個輪廓。鏡面也被磨損的很嚴重,看來看去也沒現什麼特殊,既沒有現什麼魔法痕迹,做工也是一般,任何一個小矮人都可以出來的鏡子。
“什麼破鏡子?”
“啊,我的弟弟,這是一面很有意思的鏡子,”
男人連忙接住被弟弟扔出來的鏡子,“這是我花了很多時間才找到的,它的好處嘛……我也說不出來,總之你把它放枕頭底下就知道了。”
說著男人將它放在了少年的床上。
“對了,你怎麼回來了?”
少年看着眼前英俊的男人。
“啊……祈,我可愛的弟弟,你終於開始關心我了嗎?”
男人的紅色的眼睛中泛出淚光來。
“去去,少噁心,”
少年一揮手,床下黑色的東西又開始向男人靠近。
“好嘛,我走就是了,”
男人出無奈的嘆息,最後一個字剛出口,門口就閃了一下寶藍色的衣袂,便什麼動靜也沒有了。
“鏡子……”
少年拿起手鏡,略有磨損的鏡子中照出少年俊美的樣子,“能讓哥哥看上的寶物啊……”
翻來覆去也看不出什麼名堂,少年將鏡子放在枕邊,自己也躺了下去。精靈現在式(完結)番外番三番三這裏……是哪裏?
祈回過神來的時候現自己站在一個長長的走廊上,前面是一扇門。
冰冷華麗的大理石地上反出自己模糊的影子。門是木製的,祈推了一下,門沒有動。
門上面有一個金屬的柄,祈好奇的轉了一下,門就自己開了。
門的另一邊是一個不大的房間,整齊的放着一些必用傢具。
中間是一張大床,潔白的床單,旁邊站着一個男人。男人一頭黑色的長簡單的束在腦後,穿着一件白色的襯衫,也許是襯衫略略大了些,顯得他的身體稍微纖細了一些。(奇*書整*理*提*供)床旁邊的落地窗外有陽光照進來,男人的身體在白襯衫下顯出誘人的肉色。
男人並沒有因為門開了而轉頭,他正在專註自己手裏的東西。
他一條腿站着,另一條腿跪在床上。手裏拿着一件黑色的金屬東西,他正將一顆顆金色的東西裝進那個東西的圓環里,床上也放着一些類似的東西。
“梵音……”
一個陌生的名字從口中自然而然的叫出來。
那個男人聽到以後抬起頭,向祈嫣然一笑。
“來的正好。”
那個男人笑道。黑色的頭和黑色的眼睛,絕美的面容,就是那天在亞格的中部大6那個森林中看到的精靈。
可是會有人類耳朵的精靈嗎?
也許是看到了祈疑惑的眼神,梵音放下手中的東西,向他走過來。
“怎麼了祈?”
梵音一舉手腕,晃了晃上面的手錶:“還有一個多小時,你有什麼話要和我說嗎?”
“梵音……”
祈將梵音拉進懷中,扯住他順滑的絲低下頭,吻上那片誘人的唇瓣。
意外柔軟的唇和嬌嫩的舌頭,還有清香的氣味。懷裏的身體沒有反抗,反而溫和的回應。
祈將梵音壓在床上,黑色的長散開來,像一張誘惑的大網,無人倖免。
“等、等一下……”
梵音在祈懷中掙紮起來,“笨蛋祈,放開我……放開啦!”
見祈沒有放開的意思,梵音曲起腿,用膝蓋頂在他的腹部,手伸起來手指併攏,用手掌外側對着祈。
“祈最近有性饑渴嗎?”
梵音聲音輕柔。
祈苦笑一下站了起來,“我有天天都在想你。”
“是嗎?”
梵音將散開的頭重新綁好,從床上坐了起來,抬頭看着祈。
“我前天從西藏剛回來就接到任務,所以沒去找你,你有好好幫我照顧花店嗎?”
雖然不明白他說的花店是什麼意思,但是祈甜甜一笑,湊到梵音身邊,將他攬在懷裏道:“當然有了,人家可是很想你的。”
梵音笑了笑:“西藏真漂亮,等這次任務好了,我和你一起去玩吧,花店就先關段時間好了。”
“西藏……西藏在哪裏?”
“中國啊,”
梵音扁了扁嘴,“真是很漂亮的地方。”
看到梵音開心的樣子,祈也笑起來。低頭輕了輕梵音的唇,“去哪裏都沒有關係。”
“真的嗎?”
梵音抬頭道,“以前叫你和我去,你都不願意去的,”
說著伸出白皙的手,按上祈的額頭,“是不是燒了?”
祈伸手握住梵音的手,東方男人特有的纖細骨骼,白皙柔軟的皮膚和下面跳動的活潑的血液。
低下頭親吻他柔軟的手心,掌紋交錯。
梵音咯咯的笑,手心被親吻,痒痒的感覺。
“有孩子的感覺。”
梵音忽然這樣說。
“我嗎?為什麼?”
祈皺了皺眉頭。
梵音將頭靠在祈的肩膀上:“就是有這樣的感覺。”
忽然窗外一陣嘈雜聲,梵音皺了皺眉頭,“怎麼這麼快?”
說著從祈懷裏站起來,走到牆角拎起一個黑色的長箱子。
他將箱子扔在床上,向窗外看了看,窗外人來人往十分熱鬧。
一隊車隊正在穿過着鬧市,警車在前面開路,車隊行進的非常緩慢。
梵音打開箱子,將槍支組裝起來。祈在旁邊看着他,不知道為什麼這樣的梵音看起來特別吸引人。
艷麗的容貌呈現出冷酷的表情。一會兒梵音手中就多了一把來福槍。他將窗帘放下,看了一下手錶,然後把窗子開了一點,給槍口裝上消音器,槍口伸出去一點,把遮住準星的窗帘撩開,慢慢的瞄準。
一陣輕輕的聲音,窗帘晃動了一下,梵音笑着將槍收回來,又把它重新拆下,放回了盒子。
“我們走吧。”
梵音將盒子提起來,打開門,“回店裏去,任務結束了。”
祈跟着梵音一起走出房間,窗帘被風吹起,然後又優雅的落下,梵音輕輕的把門關上。
兩人走過走廊,走下長長的樓梯,走到了熱鬧的街上。似乎不同於亞格的人類城鎮,高聳的帶着反光的樓房,千篇一律,穿着奇怪的衣服的人走來走去。
梵音拉着祈的手穿過街道,身後出現了一陣騷動,所有的人似乎都沸騰起來。
祈跟着梵音穿過人群,向另一個方向走,梵音的臉上掛着的淡淡的笑容被寬邊的墨綠色眼睛擋住。
兩人走了一會,祈忽然問:“森林呢?”
梵音轉過頭道:“這裏不就是森林嗎?”
的祈抬頭看了看高聳的各種樓房,灰暗的顏色。
梵音的花店很漂亮,有兩個美國女孩在幫忙打理。
“老闆。”
女孩們笑着打招呼。
梵音摘下眼鏡,笑着點了點頭,帶祈上了二樓。
二樓非常漂亮,祈從來沒看到過這樣的房間。幾乎所有的傢具都是木製的,精緻的翡翠屏風將房間分成兩個空間。
梵音將箱子放起來,打開了電視。電視上在播放一則新聞,好象是哪個領導人被人殺了。梵音轉一遍台,又把電視關上。
祈的心裏雖然有無數個問號,不過還是安靜的坐在黃花梨木做成的交椅上,看着美麗的人兒。
晚飯過後,兩人在床視。
看着看着,祈就去親梵音,把梵音壓在身體下面,梵音不服氣的將祈反壓。兩個人笑着鬧着,互相親吻,然後**。
日子就這樣平淡的過去。白天兩人一起照看花店,夜晚纏綿在一起。
梵音計劃着和祈再去一次西藏,然後終於把日子訂了下來。
兩天前就將東西準備好了,明天一早就可以出。梵音剛要睡覺,手機就響了。
梵音拿着手機去門外接聽,回來的時候抱歉的告訴祈。去西藏的計劃恐怕要晚幾天了,忽然有一個新的任務。
祈笑着說沒事,只要在一起,哪裏都可以。梵音蹭進他的懷抱撒嬌。
祈早上起來的時候,梵音已經走了,紅木八仙桌上留着一份中式早餐。
祈耐心的等了幾天,梵音卻沒有回來。忽然有一天,來一個戴着銀邊眼睛的美國女人。
她說梵音任務失敗,已經死了。按照他以前的遺囑,他所有的錢一半給你,另一半捐獻給中國的希望工程。
女人遞給祈一張卡,然後沉默的看着祈。
你真是一個英俊的男人。女人忽然這樣說,如果覺得寂寞的話,可以來找我,說著拿出一張名片放在桌子上。
他的屍體呢?祈忽然問。
女人轉過身道,哪裏還會有什麼屍體,早就被那些野狗吃掉了。
女人說完就走了,房間裏安靜下來,空氣中還有他的味道。
“啊……”
祈輕聲的呻吟,閉上的眼睛張開看到的卻是華麗的屋頂,夜明珠出柔和的光。
“醒了嗎?”
祈抬頭看見一個男人英俊的臉。
“……是夢?”
祈從床上坐起來,現衣服已經被汗水浸透,“怎麼是夢……我們也會做夢嗎?”
“誰知道呢?”
男人笑了笑,“說不定是真的呢?”
“鏡子……”
祈伸手把鏡子拿起來,卻現原本老舊的鏡子已經變成了幾片碎片。
“這到底是……”
看到弟弟疑惑的樣子,男人笑了起來:“我的弟弟真是可愛,也許溫柔起來會更可愛呢。”
祈像沒又聽見哥哥的話,嘴角微微上揚:“梵音嗎……漂亮的名字……”
精靈現在式(完結)番外番四番四如果期望太多,雙手是承受不住太多的結果。
當別人還在憧憬愛情的時候,我遇見了愛情。當那個優雅到無法形容的美麗精靈對我吐露他的愛慕的時候,我被他輕易打動了。
也許精靈都很浪漫,很優雅,那是因為他們擅長從生活中現美。清晨帶着水珠的雛菊,或者傍晚夕陽下那盛滿露珠的荷葉,生活中的一切都是那麼可愛。
我只見過這麼一個精靈,所以我不知道是不是別的精靈都是這個樣子。
很溫柔,很開朗也很勇敢,他不喜歡居住在城市裏,所以我們就在城外的森林邊緣居住下來。蓋了一所房子,很漂亮,我很喜歡。
精靈真的很漂亮,他們可能是這個大美麗的生物。性格溫柔,即使是我脾氣他也能用他好聽的聲音耐心的安慰我。即使他面對我的父母的苛刻指責也會親切的回答。
我們的生活一直很富裕,這讓我的父母也不再對他露出憎恨的表情。他們會這樣,完全是因為我取消了和領主兒子的婚禮,嫁給了一個來路不明的精靈的關係。
但是我們住在城外的時候,有許多貴族會來找他,請他教導他們的孩子劍術魔法,雖然他一直親切的婉拒,但是我卻越來越受不了了。
於是我告訴他,讓他離開一段時間,等人們把你忘記了再回來。
他很捨不得我,藍色的眼睛很溫柔的注視着我,我差一點就推翻了我自己的想法,但是我看到他每天這樣對着那些上門的貴族說話,想到也許將來的每天都會面臨這樣的事情。我還是讓他先回森林去。
果然,那些人知道我丈夫走了以後,漸漸的不來了。
小屋安靜了下來,過了兩個月後他還沒有回來,可是我卻現我懷孕了。
有一個小小的生命要來到這裏了。我無數次的想着該是怎麼樣的孩子,他應該有他父親一樣美麗的外表和優雅的談吐。
我在等着孩子降臨的時候也在等着他回來,可是一天天的失望。
終於孩子出生了,真是一個漂亮的孩子。可是他淚膜下面是黑色的瞳孔,很美,可是我的心卻往下沉。
我和他的孩子怎麼會有黑色的眼睛……
我安靜的看着他整天,沒有給他餵奶,也沒有抱過他……連我自己都不相信他是我的孩子,我的丈夫怎麼會相信呢。
“他是個人類,沒有我的血統,他不是我的孩子……”
我害怕他這樣說,我甚至有想過殺了他,可是這個孩子就是有這樣的魔力,讓你願意為他做一切。
我一邊擔心着一邊照顧他,我忽然覺得有了這個孩子,丈夫不回來也沒有關係。
雖然丈夫走了,但是給我留下了很多錢,足夠我過完富裕的一生,當然,我的父母拒絕承認這個孩子,因為我的丈夫失蹤了很久,他們希望我把孩子送人,然後另外找人嫁。
“對那些精靈來說,一百年根本不算什麼,但是對我們這些人類來說,卻是一輩子。不要再等他了,去找另一個男人結婚吧。”
父母幾乎每天都來勸說我,直到有一天他們終於不來了,他們大概是覺得沒希望讓我改變主意了。
孩子長的很快,他竟然連頭也是黑色的,奇怪卻讓人移不開視線。
有一天,精靈王的森林來了兩個精靈,他們要帶走孩子,並且告訴我我丈夫已經死了。
我讓他們帶走了孩子,他看着我,沒有說話也沒有吵鬧,我也一樣。也許他明白我的想法,他了解我的感受,他知道我們兩個人,一旦有一個先出聲音,必然會有一場衝突。所以安靜的分別。
我看着他們離開,直到夕陽西下,我跑回房間,放聲大哭。一天之內,所有的都失去了。等待丈夫回家的希望,撫養孩子長大的願望,一切都失去了。
人的一生大概就是這樣,一樣一樣的獲得,又一樣一樣的失去。就好象篩子,一層層的篩去,最後還剩下什麼……
大概連生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了吧。空空的一個房間,什麼也沒有,什麼也沒有留下,我躲在角落裏,抱住自己在黑暗裏哭泣,一邊喝水一邊流淚……直到失去意識。
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我看到一個男人英俊的臉。
“是什麼讓你如此難過?”
那個男人的聲音很溫和,雖然不如我丈夫的好聽。
我說不出話來,他餵了我點水,於是我告訴他,我失去了我的孩子和丈夫,我一無所有。
他默默的看着我,然後說:“也許你願意跟我一起回城市,那裏會有人代替他們照顧你。”
我搖搖頭不說話,然後獃獃的看着窗外。
後來我現這個不請自來的男人居然就在我的房子裏住了下來,還在旁邊建起一座小房子。
我看着旁邊的小房子冷笑,明明是一個半路出家的木匠,還學人蓋房子。
不過不管怎麼說,他的出現讓我的生活好了許多。我不再需要走長長的路去城市裏,也不需要一個人在森林的黑暗中瑟瑟抖,更不會餓死。
我們就這樣安靜的生活了九年,我也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模式,我不知道他的過去,他也沒有問我的故事,相安無事。
傍晚的時候,我還是會倚在門口看着小路,我總覺得有一天我的丈夫會忽然從這條走過來,溫柔的看着我笑,然後讓我全心全意的依靠着他。
然後有一天,我和往常一樣看着銷路打時間的時候,走過來一個人。
那個男人走到我面前跪下,跟我求婚,在他說話的時候,我卻直直的看着那條小路,空無一人。
我終於還是答應了,我害怕再次一個人,我沒有那麼堅強。
結婚後有了兩個孩子,一個男孩一個女孩,和他們的父親一樣的色,和我一樣的藍眼睛,沒有意外的長相。因為孩子的到來,生活開始像生活起來。
我不再每天傍晚看着小路呆,有了孩子,生活總是忙碌的。
直到有一天早上,我帶孩子在門外玩耍,在前面的小樹林瞥見一個人影。應該是獵人或者樵夫吧,我這樣想着,可是過了好一會也不見他移動。
我用餘光看了他一眼,馬上背對着他,我不能讓他看到我的驚訝。
這個人是我的孩子,除了我那個孩子,誰會有這樣如黑曜石一樣漂亮的眼睛,誰會有如夜一般迷人的長,誰會有那麼美麗的臉。
“媽媽?”
孩子疑惑的看着我,我笑着讓他們繼續玩耍。
那個人影一直到夕陽落下才離開,我看着他原來站着的地方呆。
其實我們可以上前相認的,可是他沒有走出這一步。他一定是個很體貼的孩子,因為這樣的相認對我來說並不是最好的情況。
他是一個好孩子,我看的出來,精靈王一定有好好照顧他,他會像愛護自己的孩子一樣愛護他嗎,他在精靈森林裏有被別的精靈看不起嗎?他在那裏有朋友嗎,每天都有人哄他睡覺嗎……他有想我嗎?
我……不知道。
我對孩子的事情一無所知。
我心神不寧的做着家務,晚上的時候卻生了驚險的事情。
有奇怪的長的像老鼠一樣長長的生物爬進我們屋子。我的丈夫無論用什麼都阻止不了他們前進,我們縮在角落裏,丈夫攔在我們外面。
在我們都以為要去見神的時候,那些老鼠忽然撤退了,我們抱在一起,慶幸自己都還活着。
奇怪的事情繼續生。第三天來了一個陌生人。
他是一個很英俊的少年,一頭紅色的短,白皙的皮膚看起來有點不健康,略顯得有些蒼白,一雙如紅玉一樣漂亮的眼睛,很有活力。
他的眼睛讓我想起晚上看到的老鼠。
他向我們打聽一個人,黑色頭,黑色眼睛的人類,我知道他說的是我的孩子。我丈夫告訴他,我們沒有見過,少年看着我笑,然後說了句“再見”就離開了。
我和丈夫趕緊搬回了城市,在喧鬧的城市裏,我們才覺得安全,夜晚的森林真的很讓人害怕。
讓我驚訝的是,我居然住進了領主館。我疑惑的看着我的丈夫,我不敢相信,他竟然就是以前和我訂婚的那個男人。
我面無表情的看着他,他把我輕輕摟在懷裏,訴說著他的愛意。
生活真是很奇怪,我繞了那麼大一圈,竟然又回到了這裏……精靈現在式(完結)番外番五番五我從床上起來,黑色的長上掠過一陣光影。我低頭看着垂在胸口的頭呆,真是漂亮的頭,電視裏的頭廣告也不過如此吧。
白皙的身體上還留着**過後的痕迹,淡一點的是前幾天的,紅色的是昨天晚上的,層疊在一起,充滿**的味道。我轉頭看外面,天氣毫無例外的很好,只要精靈王的力量還在,這個空間就會很好,無論是天氣、植物還是那些依仗精靈王的精靈們。
精靈們的建築好像都不注重**,而門對他們來說大概也就是裝飾和分隔作用。弦的房間很久以前被我毀掉過,再建起來的時候我的房間也沒有了,吵架的時候我也曾經在樹上掛了一夜。我們兩個人都會把事放在心裏,什麼也不說,但每次都是他來找我,大概這是他性格的關係因為他的房間和我原本的房間連在了一塊,所以很大,原本靠花園的那片牆被拆掉,只是垂着簾幔,反正精靈不會生病也不怕冷。
“也許我說不定哪天會死……”
我不禁喃喃的說,我的精靈血統純度不高,所以比一般的精靈身體要差一點。身體虛弱的時候還生過病,那時候弦不在我身邊,就把月白給嚇到了。我以前去人類界打聽過,半精靈的壽命大約五百年的樣子,我已經活了大概四百年了,在下次精靈聚會的時候說不定我就不在了。啊……早知道以前的那次聚會就去了,因為五百年後還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活着。
雖然族長曾經跟我說過,我的體質很特殊,說不定還可以活久一點。
活久一點也是有死的一天吧。
我重新倒回床上,眼睛看着外面的藍天,啊,如果真的有神的話就讓我的壽命和弦一樣長吧。
恩?那不就是永生了?是不是……我太貪心了?
說起神靈的話……我就想起現在養的小龍,搞了半天龍的生長周期居然這麼長,千年才成年,比我們精靈要多十倍的時間成長。龍嘛也是活的越久越聰明,原來小布傻傻的,給什麼就吃什麼,給我騙了契約還笨笨的傻笑,現在么……契約上說我是它主人,實際上它就是我祖宗,現在天天就伺候它去了。雖然弦的脾氣很好,但是現在對它也是恨的牙痒痒,要不是我護着它,它早被弦扔回去了。
好想要永生……如果永生的話就可以和弦一直在一起,可惜我不是那種遠古精靈,我連普通的精靈也及不上。不過我也很感謝神了,我知道有些半精靈的壽命和人類一樣長,那麼我可能還沒有愛上弦,就已經離開弦了。
聽說……半精靈不會老,死的時候也是那個樣子,我倒不是特別怕老,我只是怕死。唉,我這麼怕死,都是弦害的,想我以前死了就死了,也沒什麼好說的。恩……在21世紀的時候,的確是這樣想的,第一次殺人的時候就有這樣的覺悟了,套用一句老話:出來混,遲早要還的。
“梵音……”
身後有人輕喚。
我轉過頭,蹭進他的懷裏:“弦……”
弦輕輕摟着我,將我落在臉上的黑色頭,用指尖輕輕挑起來,低下頭吻了吻我的鼻尖:“醒了怎麼還躺着。”
“……不想起來。”
我轉頭往他懷裏鑽。
弦寵溺的摟着我:“是不是悶了,我們離開森林去外面走走?”
弦大概以為我是無聊了才這樣,見我不吭聲又道:“心情不好?”
我抬起頭,點了點頭。
弦低頭輕輕的咬我的唇,我推開他,轉頭不理他。他從後面摟住我,輾轉的親我的耳垂,這個男人雖然性格溫柔,學識過人,待人誠懇……但是去性上卻很激烈,難道是因為他在過去的歲月禁慾的太久?
“弦……我什麼時候會死?”
我忽然這樣說著。
身後的人楞了楞,然後把我扳過來,我們面對面看着。
他墨綠色的眼睛在我身上輾轉,然後笑了一下:“是在為這個事情鬱悶嗎?”
我老實的點了點頭:“你能看出我還能活多久嗎?”
弦很乾脆的搖了搖頭:“不能。”
“那……一般來說呢?”
弦想了一會道:“你的身體比來就虛弱,可能撐不到下次精靈聚會。”
他的口氣很輕鬆,讓我很惱火,我沒接上他的話,就是閉上眼睛不理他。
“怎麼啦,寶貝?”
他寵溺的叫我,我張開一隻眼睛:“弦,我死了你會難過嗎?”
“不會。”
他回答的比剛才更乾脆。
“為什麼?”
我的心就像一塊變硬的石頭一直往下沉,我有點懷疑自己在做夢……我的弦對我會是這樣的態度嗎?以前他還擔心我會厭倦他,離開他,現在輪到我來擔心難過了……我還在震驚中還未回過神來,弦在那裏自顧自的說:“因為我很忙,沒空。”
我差點一口氣咽不下去,成為第一個被氣死的精靈……不,半精靈。
我沉默起來,我又開始想跑開這裏了。
他不顧我的反抗,把我抱住笑道:“寶貝,你是不是想錯什麼了?”
“不要和我說話,我不認識你。”
我繼續閉着眼睛,我怕眼睛一張開,眼淚就掉下來,什麼時候變的跟女人一樣了……
“我的梵音在想什麼呀?”
感覺到弦溫柔的在親吻我,我喜歡他的親吻,我喜歡他溫柔的對我笑,所以我會為他殺人……
“梵音……難道你忘記了……”
他溫熱的氣息吐在我的頸側,手指在我身上輕輕的劃過,“沒什麼意外,你死了以後,靈魂會被我帶去英靈殿,在那裏重新進入新的身體……我連身體都幫你準備好了,你是在擔心這個嗎?”
“恩?”
我睜開眼睛,獃獃的看着弦。
弦忽然將我壓在身下,親吻我脖子間的敏感地帶,手指揉搓着我胸前的突起,他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是這樣嗎……我都忘記了,精靈只要靈魂不滅就可以重新去英靈殿轉生……
“啊……弦……”
我的身體輕輕一顫,他的舌頭正靈巧的挑逗着我的胸口蓓蕾……
“寶貝……我不想你老想那些奇怪的事情……想我就夠了。”
“恩……弦……不、不要……才早上……”
如何一直保持着愛情,是該用無限的生命去延續它,還是將它丟進冰箱冰凍起來……我不懂,但是我想和弦一直在一起,愛讓人懦弱,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祈寬大而豪華的辦公桌上放着一面小小的圓鏡子。他坐在寬大的圈椅上把玩着這面鏡子。
這是一面直徑15公分的小圓鏡子,它的鏡面更小,鏡子周圍被銅製的花紋包裹,只露出一小塊鏡面。鏡面也不是玻璃的,黃黃的一點也看不清楚,居然還能稱為鏡子。
這面鏡子是祈的一個朋友從中國帶來的,是什麼朋友也說不清,看起來有點像中國的古物。
祈把它拿起來,在鏡面上擦了擦,模模糊糊的鏡子裏竟然出現了一個身影,卻怎麼也看不真切。當祈想好好研究的時候,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
在祈說了“請進”后,新來的秘書走了進來。這幾天秘書長有點不舒服,讓這個人代替幾天秘書長的職務。
這個人應該是東方人,但是卻又不像完全的西方人。他大概一百七十多公分,黑色的長被仔細的梳好紮起來,他有東方人一樣黑色的眼睛,就像所有書上寫的,神秘的美。
秘書走過來將文件放下,然後將筆遞給祈,要他簽字。祈仔細的看過文件后將字簽好,秘書重新將文件整理好準備拿走。
“等一下,”
祈忽然道。
秘書抬起頭,黑色的眼睛就想珍貴的黑寶石一樣美麗:“董事長還有事嗎?”
“你、你是日本人嗎?”
“我的父親是中國人,母親是阿拉伯人。”
秘書笑了笑,他笑起來很好看,眼睛像彎彎的兩個月亮。
祈忽然拿起手上的鏡子遞給他:“這個,給你。”
秘書驚訝的看着他,再看看鏡子,沒有接。
“送給你的,”
祈道,“朋友從中國帶回來的,我不喜歡,給你吧。”
秘書猶豫了一下,伸出了修長白皙的手,將鏡子拿了過來。祈看着這個陌生的秘書,中國人都是這樣漂亮而含蓄的嗎。
祈從椅子上站起來,看着比自己矮二十多公分的秘書,由於秘書低着頭,他可以看到頭頂的頭被柔順的梳到後面,露出漂亮的額頭,看不見他的臉,但是他長長的睫毛正在輕輕眨動。
秘書忽然抬起頭,和祈的視線正好碰上,祈連忙轉開視線。年輕的秘書笑了笑,依舊把鏡子遞給祈。
“這是非常珍貴的鏡子,會給主人帶來好運。”
祈重新看着鏡子,“這是古物嗎?值多少錢?”
秘書笑了起來,祈將視線轉到別的地方,剛才的是自己的錯覺嗎,那麼誘人妖媚的笑……
是錯覺吧?祈重新看着秘書,秘書拿起鏡子道:“這個鏡子不要給別人看見,最好……放在身上。”
“啊?為什麼?”
的“啊,西方人就是喜歡打破沙鍋問到底,”
秘書將鏡子放在桌子上,“但是在東方有些東西是不能說的……如果一定要說……那董事長就請我吃飯吧。”
“中午來找我。”
祈笑了笑。
祈是意大利人,他母親的家族在意大利的歷史上曾經是顯赫一時的貴族,即使是現在仍然有些無可比擬的政治經濟能力。
雖然從小就在紐約長大,但是這並不妨礙他貴族氣質的形成,即使從事商業,依然是行業中的貴族。
祈自秘書走後,便沒有心情做事,找了些小事把秘書叫進來,卻現不是剛才的那一個,心情開始煩躁。
好不容易等到中午,他依然沒有來。等祈的肚子開始抗議,那個中國秘書才姍姍來遲。
雖然祈很着急,但是他依然不在表面上表現出任何不耐煩。兩人從大樓里出來,祈親自為秘書開車門,伺候了祈多年的老司機驚訝的看到了這一幕。
不管怎麼說,兩人還是進了餐廳。
高級的法國餐廳。
秘書意外的愛吃法國菜。
“我以為你喜歡吃中國菜,可是附近沒有好的中國餐館。”
“沒關係,”
秘書笑了笑,“我也喜歡法國菜。”
兩人安靜的吃飯,秘書抬頭看着他,忽然道:“所謂貴族就是這樣子的嗎?”
“什麼?”
秘書笑着搖搖頭,多年後他曾經見過長的和祈一樣的人,回想起這個畫面,竟然流下眼淚。
兩人吃完后,服務員上了甜品。
祈開始請教那面鏡子的問題。
“中國的鏡子有許多種傳說,”
秘書笑了笑,“要聽嗎?”
祈看了下時間,點了點頭:“我想先知道你的名字。”
“……梵音。”
“梵音……”
“對,中文音很標準呢。”
梵音笑了笑。
他為什麼這麼喜歡笑,他不知道他笑起來很誘人嗎?
“在中國有個成語叫明鏡高懸,據《西京雜記》載,劉邦攻入秦都咸陽,進入咸陽宮,巡視秦王室存放珍寶的倉庫,只見其中金銀珠寶,不可勝數。但是其中最令劉邦驚異的,卻是一面長方形的鏡子。它寬四尺,長五尺九寸,反正兩面都能照人。如果用平常姿式走近它,照出的人影是倒立的人像。如果用手捂着心口走近它,就能照出人的五臟六腑,一部分一部分看得清清楚楚。如果有病的人捂着心口去照它,就會從中看到自身疾病所在的部位。如果女子的心術不正,被它一照就會現她的膽特別大,心臟跳動也異於常人。據說秦始皇怕人懷有異心不忠於他,所以經常讓宮女們照這面鏡子,現誰的膽特別大,誰的心臟跳得特別,就殺掉誰。後來,就用“明鏡高懸”比喻官吏能明察秋毫,光明正大,執法嚴明,判案公正。也說‘秦鏡高懸’。”
聽懂了一點點……祈拿起那面鏡子,放到自己心口,仔細往鏡子裏瞧。
梵音又笑起來:“秦鏡嘛當然不是這面,不用照了。這面鏡子應該也是中國古代的鏡子。”
“是什麼鏡子?”
“中國以前打仗的時候,心口會用一塊銅片保護起來,那個流傳到現在,被叫做護心鏡。”
梵音的手背墊着下巴,“其實,這種才叫做護心鏡呢。”
“啊?”
祈將鏡子顛來倒去的看,“他能抵擋子彈嗎?”
“照西方國家的物理學來說……當然是不可能的,”
梵音黑色的眼睛看着祈,“但是……”
祈原本以為梵音會說“但是對於中國製造來說,沒什麼不可能的。”
“但是……姑且帶着吧。”
梵音笑了笑,站了起來,“謝謝董事長的款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