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史無前例,向來低調到讓人懷疑他除了球場以外還存不存在這世界上的漢殷強投蔡睿喬首度接受採訪,這是他第一次接受電視專訪,而且還是他自己向電視台提出,此舉引起許多人的好奇。不久之前外傳他要加入廣森鷹的流言沸沸揚揚鬧得整個職棒圈不安寧,殺手喬冷酷依舊繼續投他的球,如今他居然主動提出專訪,究竟有什麼事情可以讓他接受採訪?是不是他終於決定捨棄漢殷投入廣森的懷抱?還是有其它事情讓他不得不出面?每個人都在揣測,卻沒人猜得到答案是什麼,這消息傳出之後在漢殷羊隊掀起一陣狂熱,小蔡為何接受專訪跟他究竟是一號還是零號一樣令人不解。
「為什麼我都不知道?他都沒有講!」均劭一臉錯愕,隨即倒在休息室的椅子上咬毛巾裝棄婦,哀號着:「我不依我不依!他為什麼都沒告訴我?他不愛我了嗎?噢嗚……」
啪!一記鐵沙掌巴上均劭的後腦勺,孝哥忍不住罵:「靠!我們也都不知道啊!」
顯然睿喬沒有跟大家講這件事情讓他也很難過,孝哥一直以為自己是小蔡心目中跟神一樣偉大的大仔,可是他竟然什麼都沒說就這樣去了,害他心情有夠不爽!
「媽的!我就要看看他到底專訪些什麼!」
剛從外面走進來的勇仔看大家躺在休息室屍橫遍野,皺眉問:「你們幹嘛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小蔡不愛我們了!接受專訪也不跟我們講。」蝙蝠窩在角落畫圈圈。他很難接受這樣的事實,感覺上他只差沒有拿起一旁的棒球吞球自殺。
「你們……」勇仔一臉很想死的表情,連話都說不出來。
「虧我們這麼疼他說,真是太傷我們的心了,我決定中午要吃四個便當撫慰我受傷的心靈。」阿岱發出悲鳴。
一旁的阿浪即使難過也不忘掐他的肚子恐嚇他:「你再吃啊!」
「你們進來的時候都沒有看到牆上的公佈欄嗎?」冷靜的小明終於發出了正義之聲,驚醒了大家。
「啊?有公佈欄喔?我怎麼都沒看過?」
「我們休息室有這種東西嗎?」
「公佈欄?吃的嗎?」
「小蔡在宿舍跟練習場的公佈欄上各貼了一張紙,要大家看今天晚上的轉播,他說他有話要對大家說,他會在電視專訪上面說清楚講明白,叫大家一定要看。」小明第一次一口氣講了那麼多話,顯然對於隊友們的白目已經忍無可忍。
剎那間,整間休息室瀰漫著一股尷尬的氣息,帶頭的孝哥惱羞成怒:「他幹嘛不直接講?誰會去看公佈欄這種東西啊?」因為不好意思說自己沒看到還罵人家罵得那麼爽,所以只好歸罪於小蔡沒有講清楚,這一招抵死不認帳果然只有球隊裏的老大哥才幹得出來。
「好啦!今天晚上就會知道了。」理智的小崇總算說了句公道話,一切就等今晚的專訪播出。
「我從來沒有想過你有一天會變成這樣,該怎麼說呢?應該是一種主動跟自信吧!」陳群恩坐在睿喬對面,跟他一起吃午餐。早上錄完專訪之後,他就在攝影棚等他結束一起吃飯,他原本以為睿喬會順水推舟答應加入廣森鷹,但是結果卻出乎他的意料。
「我以前不會這樣。」睿喬微微地笑了。他也知道自己以前是不可能澄清什麼事情,可是現在的他卻會主動解決來自外界的麻煩。
「你變了很多。」陳群恩的眼神閃爍着欣賞與情感,過去他們是同學,也曾經是很要好的朋友,但是如今很多事情都改變了,過去他很清楚睿喬不可能因為他而改變,但是現在他卻看到睿喬為了另一個人而變得更積極。
「我嘗試讓自己變得更好,以前我會害怕很多東西,可是現在有他們陪着我,我覺得自己已經可以面對打擊,就算不能投了,我也還有其它事情可以做。」睿喬有點羞澀地笑了:「我很喜歡自己變成這樣。」
「是侯均劭吧?」陳群恩講得也很直接:「你們的感覺很不一樣,那種氣氛不尋常。」
睿喬沒有回答,這種事情他並不是非答不可,可是他也沒有否認。陳群恩看他的樣子大概也猜得到九分,雖然他先前用了一些小手段想要挖角,甚至篤定睿喬不可能主動澄清流言,所以在媒體上放出風聲歡迎睿喬,開出優渥的條件,可是睿喬如此堅定,他想自己球隊也沒有機會了。
「你跟侯均劭在一起的時候,笑得很開心,那是我從沒有看過的笑容,過去的你總是背負太多,連笑都不敢太開心。」陳群恩也看開了,既然過去的朋友可以在另一支球隊找到自己的天空,他也沒必要強求什麼。
「我知道是你做的,風聲也是你放的,可是我總覺得清者自清,不想解釋太多,這件事卻讓我們吵架,吵得很兇。」睿喬緩緩放下手上的餐具,拿起桌上的餐巾擦擦嘴巴,若無其事地說著先前的風風雨雨:「經過那次吵架,我肩膀又受傷,讓我想通了很多事情,我覺得自己真的是在挫折里堅強,我看清了他在我心中的地位,他已經勝過我曾經最愛的棒球,就算未來我不能投了我也不害怕,因為我還有他。」
「祝你幸福。」陳群恩深深吸了一口氣,接著說:「對不起。」
睿喬將錢放在桌上,隨即起身準備要走人,臨去之前笑着說:「那些事情我已經忘記了,你也不用放在心上,還有人在等我,我先走了。」
陳群恩坐在餐廳的椅子上看着窗外的街景,俊秀的臉上一片寧靜嚴肅,思索着自己還有未來,沉默不語。那一瞬間他羨慕起了睿喬可以得到他的幸福,在一個疼愛他的球隊裏成長,而自己呢?到底追求什麼?答案就像玻璃窗內的街景,被透明而巨大的玻璃籠罩,寂靜無聲。
漢殷羊球隊隊員幾乎全員到齊,家也不回,全部都窩在宿舍看那台小小的電視機,桌上散落各式各樣的食物空盒,顯然剛剛經過一場搶食大戰,時間一到,準時切到電視台準備聽小蔡專訪。
均劭手裏握着遙控器,心不在焉地盯着電視看,一看到專訪睿喬的是一個小有名氣的漂亮主持人,均劭的臉部變得有點抽筋,頻頻看着牆上的時鐘,想着睿喬可能會去哪裏、為什麼八點了還沒回來。
「歡迎大家收看今天的『好球物語』,我們今天採訪到的是漢殷羊隊的主力投手之一,蔡睿喬。」
主持人甜美的笑容看了真他媽的有夠刺眼……均劭差點把手中的遙控器折斷。
「聽說你最近受傷了,狀況還好嗎?很多球迷都很關心你的傷勢。」
睿喬低着臉淡笑:「謝謝大家關心,我最近都在養傷啊,年底之前應該可以好。」
「要拼總冠軍戰喔?」
他笑着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主持人的話,但是那有點靦腆的微笑肯定殺死電視機前面一大票女球迷,果然是漢殷羊隊的頭號殺手,專殺女性球迷,連女主持人都免不了一陣臉紅。
「前一陣子外傳你要加入廣森鷹隊,你要不要趁這個機會澄清一下?」
「嗯,我想跟大家說清楚,未來的事情我不能保證,但是目前我是不可能跳槽到其它球隊。我進職棒並沒有很久,我真的很感謝我的隊友們接納我、指導我,我很喜歡我現在的球隊。如果當初我不是在漢殷羊,我可能沒有辦法像現在這樣,這一年來我改變了很多,也想了很多,最感謝的還是我的隊友。」
這句說得實在有夠貼心,以睿喬的內向而言,他能說出這些話代表他的真心,一不小心就感動到了電視機前面的隊友們。孝哥眼底含淚、嘴裏念着:「果然沒有白疼他。」
停頓了一下,睿喬總算抬起頭面對鏡頭,認真地說:「我很感謝孝哥的支持、阿岱、阿浪學長的照顧,還有蝙蝠,他對我真的很好,勇仔也很熱情地幫我適應環境,讓我不會恐懼退縮,也很感謝學長們教我怎麼樣調適壓力,小明也會在我需要幫忙的時候指點我,其它隊友們也對我很好,讓我在這個環境裏面慢慢適應成長。」
感性的宣言讓電視機前面的隊友們眼眶一陣發熱,在這個現實的職棒環境裏,小蔡只是一隻菜鳥,雖然成績很好卻不懂得怎麼跟其它人相處,到如今看着他成長到這樣的地步,即使受了傷也不會自暴自棄,對他們而言真的很感動,而且他還是第一次上電視轉訪,在電視上公開說出自己對漢殷豐隊的支持,聽了就讓人心頭暖。
「聽說你跟小侯--侯均劭很要好是不是?你剛剛好像沒有講到他,有人說他有時候會欺負你,你們感情到底是怎樣?是怎樣欺負你?跟大家講一下。」
主持人毫無預警來這一句,瞬間所有感性的氣氛蕩然無存,只剩下睿喬滿臉通紅僵在椅子上不知所措,結結巴巴地說:「他……他對我也很好,沒有欺負我,而、而且他還會陪我……練球。」愈說頭愈低,幾乎已經垂到桌子上跟麥克風面對面了。
電視機前面的隊友們爆出高高低低的笑聲,有人悶笑、有人狂笑,有人笑得淫蕩、有人莫名其妙跟着笑,只有均劭一個人聽到睿喬的宣言反被口水嗆到,掛在一旁咳得死去活來,俊臉脹紅的他不知道該感動還是該狂笑。
「你是我們職棒界裏面堪稱數一數二的帥哥,據說你們隊裏只有總教練敢說自己比你帥,那你的感情世界也一直受到外界關注,你要不要說一下自己有沒有女朋友?」
「我喔,嗯,有!我有一個愛人。」
睿喬一句話剛脫口而出,電視機前面馬上爆出隊友們的狂吼:「他怎麼都沒有說?」
「真的假的?誰看過?」
「他有女朋友我馬上撞牆自殺!」
只有均劭一臉的甜蜜微笑。喔呵呵呵,他終於等到睿喬愛的告白了,他當然知道睿喬從頭到尾只有他一個親密愛人,他說的愛人當然就是他嘍!想不到他有生之年還可以聽到悶騷喬在電視上公開承認他有愛人,暗爽到得內傷。
「我很專情,只喜歡他一個人。」很拙又很沒有創意的愛情宣言,可是要內向害羞的睿喬擠出這幾句話真的很不容易,他的真心誰部看得出來。
「那最後你有沒有什麼話想要對你的隊友或教練說?」
「有,嗯……我要大家對我放心,我可以撐過去,受傷不是世界末日,我會很努力地把自己的肩膀調整好。還有,總教練不要去外面亂講話,你說你比我帥會被人家笑。」
他也太坦白了吧!大家心裏第一個閃過的念頭就是這個,隨即電視機前又是一陣狂笑聲,這次隊友們笑得毫無保留,可以想見明天練習時總教練一定會被狠狠恥笑。
「今天的節目就到這裏結束,謝謝我們今天的特別來賓蔡睿喬,謝謝!我們下次再見。」漂亮女主持人面對鏡頭笑得甜美,一旁的睿喬沒有什麼表情,不過臉上的肌肉算是呈現「柔和」的狀態,難得今天他上電視眼睛是睜開的,顯然他早有準備。
電視機前面的漢殷羊隊友們個個眼角泛淚,嘴裏直念着:「小蔡真的好可愛,真是太貼心了!竟然還特地上電視跟所有人宣佈他屬於我們球隊,不離不棄,天啊!這下子看還有誰敢說他要跳槽。」
「是啊……不過為什麼到現在都沒看到睿喬?」
「他一定是太害羞了,講出這種話怎麼敢在我們面前出現?包準躲到外面去等節目播完了才回來。」
「好啦!大家該回去休息了,明天還有球賽要打,別玩得太晚。」孝哥率先起身準備離開,他已經十個小時沒看到他可愛的小女兒了,要快點回去當「孝女」侍奉他的寶貝女兒睡覺。
球員們呈鳥獸散,均劭也回到睿喬的房間裏洗澡,沖完澡一走出浴室就看見睿喬躺在床上睡著了,他身上還穿着今天出門的衣服,顯然是剛回來等他洗澡等到睡着。
他一邊擦着頭髮一邊凝視着睿喬的睡臉,接着伸手推他:「起來了!先去洗澡,洗完要睡再睡。」
還沒有真正入睡的睿喬睜開眼睛就看見均劭的臉,懶洋洋地伸了一個懶腰:「嗯……有沒有看到專訪?」
「當然。」
床上的睿喬翻了個身,側身對着均劭微笑,笑得有點迷濛,顯然還有點神智不清,慵懶的嗓音輕輕討賞:「高不高興?我第一次上電視專訪,好緊張。」
「看不出來你很緊張,你給人家的感覺還是有點冷,不過今天的臉看起來不會很想睡。」
低沉地微笑着,睿喬的眼睛看着均劭,眼瞳里倒映的身影只有他一個人。
「晚上去哪裏了?」
「中午跟群恩去吃飯,他以為我會直接在電視上宣佈加入廣森鷹。晚上到街上逛逛,想了一些事情,暫時不想回來。」
「如果是在想你的傷勢,那就不必想了,傷什麼時候好誰也料不準,你乖乖養傷就好。」
睿喬慵懶地看着均劭,有感而發地說:「我覺得你真的很像一隻候鳥十有一雙強壯的羽翼撐起整片天空,我只能在你背後苦苦追趕,我其實常常都會害怕你飛離我的視線,找尋更廣闊的天空。」睿喬的眼睛很溫柔,承載着難以忽視的深情,倔氣的他難得像現在這樣示弱,說出自己心底的想法。
均劭的手指輕輕撥着他的頭髮:「為什麼像候鳥,而不是一般的鳥?」隨即笑得很淫蕩:「因為我的『尺寸』嗎?」
臉紅的睿喬瞪了他一眼:「不是啦!」接着就不講話。
均劭趕緊陪笑臉:「開玩笑的嘛!」
「因為你像候鳥一樣固定時間停留在我懷裏,每個晚上都在我這裏休息,直到隔天早上又飛到外面的世界,我常常會一直看着你的背影想着你什麼時候會再回來;你跟別人相處的時候很自然很愉快,我常常會想着你到底是不是那個晚上在我懷裏耍賴撒嬌的男人?」
「我一直都是屬於你的候鳥,如果我有棲息地,那就是你所在的地方,你懷疑嗎?」均劭笑着輕撫他的臉頰:「就算我有飛翔的天空,也是因為你在我身邊我才能放膽去飛。」
「我有時候都會想,戀愛就像是投球,有好有壞,有時候不是自己想投好就能投進好球帶,總會有失投的時候;而愛情就像這樣有好有壞,有快樂也有悲傷,愛情到了最後就像是兩好三壞滿球數,只有三條路,三振、安打或是保送上壘,分手、繼續下去或是變得更相愛,我常常想我們會變成哪一種?」
均劭拍拍他的頭:「不要忘記,棒球規則也是人定出來的,球賽中有投手也有打者,對你一個投手來講好壞球都是固定的,可是只要你肯通融改變一下,不一定要這樣絕對,愛情沒必要這麼斤斤計較,如果真的相愛,那規則根本就不存在。」
「我不想要這些硬梆梆的規定,我只想要你在我身邊。」睿喬的聲音悶悶的,他面對未來也是很不安,自己的肩傷會怎樣自己也無法預料,只能握緊現在。
「先去洗個澡早點睡覺,明天還要練球,你的傷也要慢慢復健。」均劭在他的額頭落下一個吻:「候鳥並不是熱愛流浪,只是找尋一個適合自己停泊的港灣,一旦找到了就不會輕易離棄。」
睿喬輕輕地綻放一個令人呼吸一窒的微笑:「我就是栽在你的甜言蜜語手上,我認了。」
均劭輕撫着他的臉:「去洗澡了。」
直到睿喬乖乖地走進浴室,浴室門一關上,他馬上跳到角落翻開自己的包包找出之前打擊教練借他的Gay片,準備趁這機會好好研究一下有沒有什麼新姿勢。片子一放下去沒多久,他的臉色愈來愈難看,直到眼前電視屏幕中的一號將自己的「東西」放進零號的臀部,他才皺眉瞪着電視屏幕久久難以回神,最後只能罵一句:「靠!原來是要這樣做。」
原來他始終沒有做對地方,難怪睿喬沒什麼感覺,可是這樣進去不是很痛嗎?如果他真的這樣上了,那睿喬明天還能走路嗎?無數的問號出現在均劭腦袋裏,他瞪着電視屏幕研究老半天,懷疑起這樣做真的會有快感嗎?可是沒人可以給他答案。就算他看了教學錄像帶,還是有實行上的困難,他真的很懷疑這樣做得成嗎?
剛從浴室裏面洗完澡出來的睿喬一走出門口就看見均劭一臉疑惑坐在電視機前,他不禁隨着均劭的視線望向電視機:「你在看什麼?國家地理頻道嗎?怎麼一臉迷惑的樣……」一看清楚均劭在看什麼,睿喬馬上瞪着電視屏幕臉紅大罵、「你在看什麼鬼東西?誰給你的?」
均劭被睿喬這樣一叫總算驚醒,手上遙控器一按就把電視機切掉,一臉心虛地轉過頭說:「沒有啊!」
「你裝死??明明在看水電工還跟我說沒有!」
「啊!你也知道水電工喔?」
睿喬被均劭這樣一問,俊臉馬上脹紅,結巴地說:「沒……沒有啦!」
「他真的長得滿像S隊的那個一壘手喔!」
「不要轉移注意力。」
均劭皺起劍眉:「我之前都做錯了,你幹嘛不跟我說?」
睿喬白了他一眼:「你真的這樣做我隔天還能走路嗎?更別說要投球了,連站着都有問題吧!」
「我們來試試好了!」均劭向來都很有實驗精神,終於鼓起勇氣向睿喬提出建議。這事關他的男性尊嚴,總是要試試看才知道他到底行不行!
睿喬一張臉脹得更紅,別過頭去不敢看他,沉着聲說:「不行。」
均劭的身體緩緩移到他身邊,大手撫上他的腰,輕輕地游移到他腰間的敏感地帶,然後很狡猾地舔着他的耳垂,煽情的嗓音低沉墮落,在他的耳邊鼓動着:「試試看嘛!」
睿喬努力地想要堅定自己的意志,卻發現自己實在是難以抵抗均劭的誘惑,原本堅定的拒絕逐漸變得薄弱:「不要……我明天還要復健……」
「我想要你陪我『練球』,我們總不能每次都只練『快速直球』偶爾要來點『變化球』才能增加生活情趣嘛。」好險的均劭用力地誘惑着奮力把持的睿喬,手指還不安份地探近他的褲頭裏,挑逗他的定力。
「你不能每次都盜壘,硬是強迫上壘……這樣我睡不夠會很累……不可以……」睿喬一邊低低地呻吟着,一邊全身虛軟地靠在均劭身上,爭取最後一分的理智。
均劭低沉地微笑着:「呵呵……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只要是為了你,就算冒着被你觸殺出局的危險,我也要更進一步。」
愛情沒有任何道理,為了更加親近自己想要得到的人,就算不擇手段都在所不惜。燈光昏暗的卧室里,激情的夜晚正要開始而已,輾轉纏綿的兩人什麼都聽不見、什麼都看不見,只想更加親近對方。
夜深沉,寧靜的漢殷羊隊宿舍里一片死寂,就在每個人都快要進入好眠的時刻,一聲來自某房的驚叫聲劃破夜空--
「痛……啊!」
就這樣,那一天夜裏,漢殷羊隊長久以來的謎團總算獲得解答,阿浪的房間裏傳來細微的算帳聲:「原來小蔡真的在下面,孝哥、阿岱、小明、小崇跟我各贏一千五,勇仔跟其它人都輸五百……誰耍賴誰就準備被海扁,就算是洋將也不能因為是外勞想賴帳。」
真相大白、賭盤大開的那天晚上,幾家歡樂幾家愁,有羊肥美也有羊兒瘦,不過除了算錢之外,大家也不免鄙視某位侯姓男子竟然到現在才知道「愛要怎麼做」,枉費他先前還得意洋洋地以為自己是天才,不用看教學錄像帶就可以憑着本能成功--原來,他根本是個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