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沐毅宣剛掀開車簾,躺在車上的布衣姑娘悠悠醒來,見到他,立刻花容失色地叫了起來。

「啊……」

「姑娘,別怕,我們已經將歹人趕走了。」他輕輕一笑,想用笑容安慰她。

這才記起自己昏倒前正是眼前人救了她,姑娘踉踉蹌蹌的爬了起來,朝他跪下,盈盈一拜。「多……多謝恩公救命之恩,請受小女子一拜。」

「舉手之勞罷了,何足掛齒。」沐毅宣疾步上前,想將她扶起來,卻見那女子柳眉輕擰,腳下一軟,便向他懷中倒來。

「姑娘,你沒事吧?」他連忙扶住她,擔心地問。

「蒲奴,你去照顧她。」呼延騫見狀,也不顧那女子是否已站穩,便將他拉到身後,又把蒲奴推到她身前。

且不說這姑娘來歷不明,就憑她那副秀美的樣貌,他也不放心宣接近她,萬一宣動了心就不好了!

宣是他的,豈容他人染指,何況那姑娘總是有意無意的往宣身上靠,他不得不防。

「姑娘,你怎麼遇上山賊的?」對於呼延騫的舉動,沭毅宣並未太在意,畢竟男女授受不親,與那姑娘太過親近也不好。

「恩公,小女子姓薛,名雪如,本是山下農家子女,那山賊頭子前幾日下山見到小女子,出手調戲,被小女子的爹爹趕走,哪知那惡人不死心,竟趁夜將小女子一家都……」說著,又忍不住哭了起來。

「都怎麼了?」

「都給殺了,還將小女子也擄了去,小女子誓死不從,趁他們睡著了偷跑出來,幸好遇見恩公,否則小女子就……」薛雪如越哭越大聲。

「原來你的身世這麼可憐……」沐毅宣同情心大起,輕聲安慰着她,沒注意到在一旁某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過了一陣,薛雪如止住了哭泣,抬起梨花帶淚的臉龐,可憐兮兮的望着沐毅宣,「恩公救了小女子一命,小女子做牛做馬也要報答您的大恩大德。」

「我不用……但你也怪可憐的就是了。」

「小女子一家人不在了,現在恩公去哪,小女子就去哪,為奴為仆,報答恩公救命之恩。」她突然撲到沐毅宣的面前,緊緊抓住他的小腿不放。

沐毅宣面露難色,往後退了一小步。他們三個男人上京,帶一個女子實有諸多不便。正想拒絕,抬頭卻看見呼延騫難看的臉色,他將到口邊的話語吞了回去,換上和顏悅色的語氣。

「我此去京城路途遙遠,你可吃得了苦?」

馮騫總是威脅他就範,而且時刻緊迫盯人,他本就在思考路上逃跑之法,如今若多了個女子,讓馮騫轉移注意力,說不定逃跑的機會能大一些?

如此想着,晶亮的眼珠轉了兩圈,沐毅宣露出了許久不見的笑容。

「小女子吃得苦。」薛雪如忙不迭點頭。

「那好,你就跟我們一起上京。」

「慢着,我不同意帶她一起走。」呼延騫鐵青着臉反對。

宣在打什麼主意,他一眼就看出來了。

他能忍受宣想逃離他,卻無法接受宣為了離開他,帶一個陌生的女子上路。萬一這女子心懷不軌,或是帶來什麼麻煩,豈不是引狼入室?

「不同意就算了,那我也不走了。」沐毅宣面色一寒,好不容易揚起的笑臉立刻又冷下來。

「你敢!你別忘了……」呼延騫鷹眸一眯,手指在脖子邊比了比,暗示他他可是有把柄握在自己手裏。

「我有什麼不敢?這裏可不是長風鏢局,你沒能再威脅到我。」雙臂環胸,沐毅宣嘴角一挑,一臉滿不在乎。

就算自己的真面目被他人看到,在場連他在內也不過四個人,而且薛雪如還是初次見面,他自然不像在鏢局中那般在意。

「我這也是為了你着想,你想想,我們三個大男人帶個姑娘一起,多不方便。」發現威脅起不了作用,呼延騫的口氣軟了下來。

他最擔心的就是宣的安全,薛雪如來歷不明,就算有他和蒲奴在,也難保萬無一失。

而且,宣的心還不在他身上,他好不容易才得以接近這人,若在這個時候被人捷足先登,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要嘛帶她一起走,要嘛你自己上路,二選一。」沐毅宣毫不妥協。

「好,就帶着她,下不為例。」不想和他再起爭執,無奈之下,呼延騫只好答應。

他將蒲奴招到身邊,耳語一陣之後,才回到馬車中。

本來不寬敞的車內坐了三個人,顯得更加擁擠,幸好很快便到了鎮上,呼延騫便買了兩匹馬,自己和沐毅宣騎馬,將薛雪如安置在車中。

途中,沐毅宣見到薛雪如時常掀開車簾探出頭來,不停抹着汗,忍不住開口問。

「薛姑娘,口喝了嗎?」

「是啊,天太熱了。」薛雪如紅着臉,換了身新衣的她彷彿牡丹般嬌艷動人,美目含情脈脈地望着他。

沐毅宣微微一笑,從馬鞍邊取出水囊遞給她。

「多謝恩公。」接過水囊,薛雪如側過臉喝了幾口,便還給了他。

「有什麼需要只管說,還有,你別叫我恩公了,就叫我易大哥吧。」沭毅宣溫柔地說,簡直將這年輕的姑娘當成了自己的妹妹。

母後生他時,難產導致以後不能再生育,幾個公主因為他是太后的愛子,也與他不親近,他自小就想要個弟弟或妹妹,如今見了薛雪如,愛憐之意便油然而生。

「多謝易大哥。」

在旁看到這一幕,呼延騫皺着眉頭。

什麼嘛,相處了這麼些日子,宣從來不曾主動關心過他,如今卻對着才見過幾天的女子獻殷勤。

越想越不是滋味,直拿炙熱的目光盯着沐毅宣看,想着一定要找個機會跟宣說明白,讓他知道已經成了他呼延騫的人,就不能再與其他人如此親密。

但今天一路上,沐毅宣刻意避開呼延騫,讓他根本找不到機會與他單獨說話。

直到入夜,一行人在山間停下,準備生火做飯、休息一夜再趕路。

見沐毅宣溫柔地將薛雪如從馬車上扶下,安頓好她之後,轉身進樹林裏尋找木柴,呼延騫立刻跟了過去。

「宣。」走到他身後,呼延騫喚了一聲。

但沐毅宣只是自顧自撿着木柴,沒有搭理他。

白日累積的怒氣湧上,呼延騫一把拉住他,硬將人扯向自己。

「好痛!」懷中木柴掉了一地,手臂也被扯疼,沐毅宣皺眉低叫一聲,沒好氣的掙開他的鉗制。「你幹什麼!」

「我幹什麼?我才要問你幹什麼呢!」呼延騫低喝,一張臉黑如鍋底,「沒事對那個姓薛的女子如此殷勤,你就不怕她居心不軌?」

沐毅宣瞪了他一眼,冷笑,「哼,我看居心不軌的是你才對吧。」

說完扭頭就定,一點也不想理他。

「你!」呼延騫氣極,大掌如鐵鉗似的又抓住他的手臂,用力一扯就將他壓在一旁的樹榦上。「你說我居心不軌,好,我就在這裏居心不軌給你看!」

「你要再凌辱我,我寧願一死。」沭毅宣牙關緊咬,決絕地說。

「我凌辱你?你敢說自己沒有享受到?我要是凌辱你,還用管你的感覺,憑良心說,我對你不好嗎?」帶着幾分無奈和怒氣,呼延騫在他耳邊控訴。

他這番理直氣壯的話讓沭毅宣更憤怒,死命掙扎着大吼,「你對我很好嗎?不僅不顧我的意願死纏着我不放,還凌辱於我,你當我是三歲孩童,任你玩弄?!」

「我從來不曾玩弄你,我說過要與你成親,是你不肯,還想用計將我趕走,我才使出非常手段逼你就範。」

呼延騫覺得自己冤枉極了,宣似乎把他當成了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可事實上他不過是個痴情漢罷了,他們草原民族求愛就是這麼直接,不興他們中原人花前月下、以詩傳情那套!

「我是男子,就算以後要成親也是和我的娘子,絕對不會和你。」

「我明白了,你是看上了薛雪如,想對我始亂終棄。」聽到他要和女子成親,呼延騫恍然大悟。

他三番五次勸說,要宣小心薛雪如,可他就是不聽,反倒對薛雪如噓寒問暖,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你……簡直在胡說八道。」這是哪來的結論?氣得臉色發青,沐毅宣真想一頭撞死這傢伙。

什麼始亂終棄,他什麼時候亂過他,又什麼時候棄了?!明明就是這人一直死追着他不放。況且他何時說過喜歡薛雪如,說他不要緊,可薛姑娘是個黃花大閨女,要是讓人誤會就不好了。

「我不管,你不能拋棄我,你要是嫌我床上功夫不好,我們一起多練幾次就好了。」忍不住啃上他的脖子,呼廷騫欲求不滿的向他求歡。上次抱他已經是好幾天前的事了,他已經忍得夠久了。

「我是不是遇上瘋子……」沐毅宣拚命反抗、捶打着壓在他身上的男人後背,可對方一點放過他的跡象都沒有,甚至開始拉扯他的腰帶。

「我知道上次我沒表現好,這次我會更加賣力。」一扯開他的腰帶,呼延騫的大手很快鑽入他衣內,上下其手。

曾識情慾的身體哪禁得住這番擺弄,呼廷騫帶熱的大手一撫過他的肌膚,立刻在他身上引起陣陣顫慄,連帶着反抗的力道也變小不少。

察覺他的反應,呼延騫得意一笑,而後根據回憶找到最脆弱的敏感點,一番撫弄之下,沐毅宣便喘着氣癱軟在他懷中,任他為所欲為。

驚覺自己整個身子都靠在對方的身上,沐毅宣才想要掙扎,卻被一雙強建的手臂擁得緊緊的,而此時,外衣也被呼延騫胡亂扯落,露出了他潔白的軀體。

沐毅宣羞得想伸手去抓回衣服,卻怎麼也抓不到,眼角有些發紅,耳根也熱了起來。

「你的臉好紅。」一把扯去他臉上的面具,呼延騫曖昧的在他的耳邊吹着氣,眼中滿是慾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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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于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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