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韋昌,讓秘書室把我晚上的行程,除了重要的客戶之外,其餘的全部Cancel!”

當岩下志胤下達這個命令時,韋昌愣了一下,還以為自已聽錯了。

“沒聽懂?”頭一回看到韋昌發傻的模樣,岩下志胤頗覺好笑。“要我再說一遍嗎?”

“不,總裁,我懂。”他當然懂,只是被這個命令震呆了!“我馬上到秘書室去一趟。”韋昌說著,跨出腳步朝外走。

早晚他都會接獲這個命令的,只是他沒想到,總裁這道命令下得如此之快,難不成總裁是真的愛上那個網頁設計師了?

愛情果然很神奇,神奇到總裁把一大堆有財有勢、有美貌的女人往外推!

岩下志胤翻開卷宗,仔細的審視一番后,視線移到電腦螢幕上,他用夏臻瀅的照片做成的螢保,牢牢的吸住他的目光。

照片一張張從螢幕上的各個角落竄出,她甜美的模樣,教他望呆了!

美極了!他在心中讚歎着。

他從沒對任何女人着迷過,憑良心說,那些曾經和他約會過的女人,個個貌美、身材也火辣,床上功夫更是一個比一個厲害——只是……好像就這樣了,對於她們,他沒有太多期望,也沒空閑、沒心思去理會她們的生活。

但對於臻瀅,他真的感覺到不同了!

她讓他有興趣去探索她的生活,讓他不由自主地隨時都要把她想上一想,才能填滿他愛她的心!

是愛了!

他從不刻意尋求的真愛,居然主動找上他!

撇嘴一笑,他的視線望向電腦螢幕左上角,飄下來的那張照片……照片里,她趴在沙發上,仰首嘟着嘴撩人的模樣,教他恨不得把她從照片里抓出來,將她狠狠吻個過癮!

低聲笑着,很久沒有女人,讓他有這種青少年時期血氣方剛的衝動了!

看看腕錶,她應該起床了,他正想打電話給她時,辦公室的門被推了開來——進他的辦公室,唯一有敲門豁免權的,就只有韋昌。

韋昌大步走進,臉上神色凝重。

“總裁——”韋昌進來有事要報告,但見他手放在電話上,似乎要打電話,旋即頓了下。

岩下志胤把手抽回。“有什麼事?”

“剛才管家打電話來,說蘋姨這幾天老關在房間裏,也沒什麼胃口——”

皺着眉。“請林醫師去家裏看過了沒?”

“管家說,昨天林醫師有去過,但是,蘋姨說她沒事,也沒讓林醫師幫她檢查。”

思忖了半晌,岩下志胤關了電腦,也順手把桌上的卷宗闔上。

“跟我回去一趟。”

怎麼說,蘋姨都是他的後母,雖然他的父親不在了,但對她,他還是有道義上的責任。

“是。”

韋昌尾隨在總裁身後,走出辦公室時,按下耳機上的黃色按鈕,通知總裁座車的專屬司機,把車開到大樓門口。

在岩下志胤的堅持下,庄淑蘋只好點頭,答應到醫院全身檢查。

她沒有病,她心裏非常清楚,若真要安一個病名,只能說,她染上一種叫作“可恥”的痛。

為了維持她端莊的後母形象,志胤的父親死了一年,儘管有幾個好姊妹想介紹幾個牛郎陪她,但她一概笑着婉拒。

她不是沒有情慾的困擾,偶爾,真的捱不住寂寞,她不會找身邊的人,她會刻意偽裝一番,到pUB喝酒,如果遇到看上眼的男人,兩人一拍即合,隨即到飯店房間,解除身體的渴求。

以往,若是她做了,隔天,她一定會懊悔至極,甚至恐懼志胤會發現她做了這種淫蕩齷齪的事——但是,這一回,她沉淪了!

每天晚上,她都想要和男人做那種事,她甚至試着自慰,但解不了心理和生理的空虛……為了控制自己不出門,她吃了安眠藥,每天都吃。醒來時,渾渾噩噩的,什麼都不想,卻偏偏回想起那晚和那男人在飯店房間內,火熱糾纏的情景……面對醫生的問話,她什麼都不能說,只能以“心口鬱悶”,解釋她這幾天的異狀。

“蘋姨,你安心在這裏住幾天,醫生會幫你徹底檢查,我也請了專業護士二十四小時照顧你。”岩下志胤回頭向醫生交代了一些事,旋即又對她說:“我先回去公司了,有什麼事,你再告訴韋昌。”

“志胤——”望着那高大的背影,庄淑蘋渴求的呼喚着。

岩下志胤回過頭來。“怎麼了?”

“我……沒有,我只是想說,我應該沒什麼毛病,你……你不用擔心我。”垂下頭,她還是只能當一個識大體的後母。

岩下志胤點個頭,旋身離去。

“好痛喔,痛死人了啦!”

“已經到醫院了,別叫了!這麼一點傷,叫那麼大聲,會笑死人的!”

“我不管啦,都是這個冒失鬼!騎機車都不看人,把人家撞傷了,我腳好痛——”

“對不起、對不起,小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就把我撞傷了,要是故意的,不就要把我撞死了!”

“不是啦,我是說……”

“長青,你看他啦,把人家的腿弄傷了,萬一留下疤痕怎麼辦?”

“好了,你別鬧了。小子,去叫護士過來,杵在那兒做什麼!”

“好,我馬上去!”

當醫生陪着岩下志樹下樓時,兩男一女走進醫院來,女的喧嚷的嗲音令在場的人皺眉搖頭。

岩下志胤趕着要回公司,沒多注意那些吵雜的人,不過,眼尖的丁長青可是看到他了。

丁長青記得,他就是被夏臻瀅開車撞到的那輛黑色房車的主人,後來他查過,原來他就是皇岩集團的總裁,也就是要追夏臻瀅的大金主。

他來醫院做什麼?丁長青正納悶着,身邊的女伴突然發出殺豬般的尖叫。

“痛死人了,你會不會擦藥?你給我擦的是什麼?”女人惡聲的吼着。

“是消毒的雙氧水!”護士瞪了她一眼,一點小破皮,也值得她這麼誇張的叫喊?

“長青,你把院長找來,我要告訴院長,這個小護士真壞心,人家的腳已經很痛了,她還擦那麼用力!”

“我沒有用力!”

“你就有!”

“好了,真是丟臉!你非要喊得大家都看你,你才高興嗎?”丁長青煩躁的撥開她的手,想到外面去抽根煙,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的腳步緩緩移向那個身影,不理會身後女伴的叫喊——“庄小姐,你怎麼下來了?有什麼事嗎?”醫生一看到她,緊張的問。

“我……沒事,我只是……”她只是想多看志胤一眼,可惜他已經走了。“沒事,我上樓去了。”

和醫生頷首過後,庄淑蘋回身正要上樓,一個人影擋在她面前,她抬頭一看,心口猛地一窒,整個人被震呆了——匆匆地跑上樓,庄淑蘋臉色蒼白,急忙的要關門,卻被丁長青給推開。

護士見狀,馬上跑了過來。“你是誰?”

“我撿到這位小姐的錢包,要還給她,可是她一直跑,大概把我當壞人了。”

丁長青挑眉一笑。

庄淑蘋伸手去接錢包。“謝謝。”

“不知道小姐貴姓?”丁長青突如其來的問話,讓庄淑蘋嚇得瞪大眼。

“謝謝你,沒事了,請你走吧,庄小姐要休息了。”護士在趕人。

噢,她姓庄。丁長青得意地揚唇。“那我走了。”

他回頭,離開病房,病房的門馬上被護士關上。

走了兩步,他突然停住腳步,想到什麼似地,眉頭緊皺——如果他查的資料沒錯,岩下志胤有個後母就姓庄,年齡和那女人差不多!

匆匆走到櫃枱,向執勤的護士查詢,結果和他預料的完全吻合——大金主的後娘,和他上過床……丁長青露出邪惡的笑容。

這下子,可有好戲瞧了!

穿了一件珠綉透明對襟上衣,和一件麂皮鏤洞裙,再配上蝴蝶細皮帶,夏臻瀅站在穿衣鏡前,滿意的點點頭后,準備下樓時門鈴就響起了。

望着手上戴的淡紫色、滿布着梅杜莎圖騰的VERSACE“CORNICHE”系列的腕錶——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半個鐘頭,這麼快就來了!

笑吟吟地下了樓,經過二樓時,再照一次鏡子,綁好的頭髮沒亂,士了唇釉的唇瓣像塗上一層水蜜似地……嗯,很好。

沿着旋轉樓梯來到一樓,以向日葵的圖樣為邊框的橢圓鏡,又吸引了她照上一照……順手拿起木梳梳着馬尾,確定鏡子裏發出美的訊號后,她才滿意的走出大廳。

開了大門,一大串的阿卡波克百合,擋在她面前。

“好漂亮的花!”她高興的收下花。

“你喜歡就好。”

不是志胤的聲音,但這聲音挺熟的……夏臻瀅抬頭一看,不該出現的人,怎麼又出現了!

“你來做什麼?”斂起笑容,她下意識地把花退還給他。

“請你收下。”丁長青裝出一臉誠懇。“我是來為我上一回追你的車,害你撞車一事道歉的。我一直不敢來,怕你還在生氣,不想見我。”

他的態度令她錯愕,他看起來似乎沒有其他的意思。

再怎麼說,他也是丁昀的哥哥,他都誠懇的來道歉了,她如果擺着一張臭臉對他,好像會顯得自己太沒風度。

“你還在生氣嗎?”丁長青小心翼翼地問。

“沒有。”搖搖頭,她淡笑着。

他露了個笑容。“你要出門嗎?”她那一身精心的打扮,肯定是為了那個大金主!

一股沒來由的憤怒,急速在胸中成形——女人,還不是都一樣,愛男人的錢、愛男人有張帥皮相!

論錢財,他輸岩下志胤;但論皮相。他也不差啊!

可是眼前這個女人,對他沒一丁點好感,要和岩下志胤約會,卻精心打扮——哼,急着上岩下志胤的床嗎?

極力隱忍胸中飽漲的怒氣,丁長青丟出斯文無害的一笑。

“你要出門的話,我就不打擾你了,再見。”

有禮貌的和她頷首道別後,他開車駛離。

還在錯愕中的夏臻瀅。呆愣的站在門口,甚至也沒回他一句再見。

是她想太多了嗎?也許丁長青真的只是來向她賠罪的。

抱着花束走入房內。如果以他剛才的態度來看,他應該是不會再來和她糾纏了!

心情好愉快!

只要沒有第三者來攪和,那她和志胤的戀情就可以順順利利。

輕哼着歌,門鈴又響起——一定是志胤來了!

跑到鏡子前,又照了一回,梳梳整整,她踩着愉快的腳步走出門,同樣的情景又上演,只是這回擋在她面前的,換成一束紅玫瑰——遲疑着,攻瑰花擋住她的視線,她看不清楚誰站在她面前。

以丁長青以往的個性,他很可能玩這種把戲,如果真是他,她不會再收第二次送來的花。

“不喜歡玫瑰了?”低沉富磁性的嗓音,在那束紅玫瑰移開她眼前時,幽怨的響起。

看見站在她眼前的,是她喜歡的人,她安心的露了笑容。

“怎麼了?”穿着POLO的法國海軍藍色系襯衫,原本輕鬆的情緒因她方才的遲疑,而攏起眉峰。

“沒事。”夏臻瀅漾起笑容。“我沒看見是你,總不能隨便收下花吧?”

“你的意思是,到現在還有人不怕死,想和我爭奪你這個在魔鏡口中,天底下最美麗的女人?”他摟着她的腰,把玫瑰花束遞給她。“二十二朵的迦納紅玫瑰,代表我們雙雙對對!”

她笑着收下花。“謝謝,我很喜歡。”

摟着她走到車旁,幫她開了車門,等她入座,關了車門,他繞過車頭走到另一邊,直接跳入跑車的駕駛座上。

體貼的幫她把花放在後座上,他一派輕鬆的道:“我帶你到耶荷,我們去吃干煎紐約牛排,你一定會喜歡它的前菜——神奇蘑菇,很棒的!”

“聽你一說,我突然覺得好餓!”

他傾身,附在她耳畔低語:“我不介意,讓你先嘗一口!”

兩人充滿愛意的眼神對上,他的唇覆上她水蜜的紅唇,甜蜜的擁吻着——“我要安眠藥,給我安眠藥……”

夜晚來臨,潛伏在體內的情慾如出巢的螞蟻一般,在她心裏鑽動。

儘管病房內的溫度冷的已經讓護士穿起長袖,但庄淑蘋卻還是覺得身體直發熱。

“不行,醫生沒有吩咐給葯,我不能隨便作主。”

“給我安眠藥,求求你——”

“我……不可以啦!”護士見她一臉痛苦,遂說:“那,我去問問看,還是我請值班醫生過來一下?”

“不,不用了,我……”

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庄淑蘋的話,護士去開了門,看到是撿到庄小姐皮包的男士,頗為訝異。

“先生,你……”

丁長青捧着一束花,滿臉笑容。“我來探望庄小姐,不知道我可不可以進去?”

“這……”看他一臉善意,護士直覺想,這男人大摡是對庄小姐一見鍾情。她回頭問:“庄小姐,可以讓他進來嗎?”

庄淑蘋內心掙扎了許久,低頭一直未回答。

“很抱歉,先生,庄小姐她要休息了。”護士以為她不作聲,代表不答應。

“庄小姐,我是誠心誠意來看你的。”丁長青微笑的語氣中,夾着一絲旁人聽不出來的威脅。

“讓他進來吧!”庄淑蘋低聲說道。

“庄小姐請你進來。”

“謝謝。呃,護士小姐,我有很多話想和庄小姐說,可不可以請你先出去一下?”

﹁好。﹂見庄淑蘋沒有異議,護士識趣的迴避。

護士一走出病房,丁長青立刻將門鎖上。他一臉猙獰的笑,抱着花,緩緩走向病床。

“我該稱呼你什麼?一夜情的對象?庄小姐?還是皇岩集團的總裁夫人?”他猛地坐到她身邊,把她嚇了一大跳。

“我……我已經不是總裁夫人了!”她別過臉去,不敢看他。

“噢,當然,因為老總裁死了嘛,你又不是現任總裁的生母,連個皇太后的頭銜都掛不住。”丁長青伸手摸着她的脖子。“可悲哀的是,你還是必須保持皇太后的形象,沒有男人的晚上,很難熬吧?”

光她那一晚在飯店房間的表現,他可以看出她有極度的性需求,而現在她沒阻止他撫摸她,可見,她是非常渴望男人的!

他的手探進她的衣領內,在她的雙峰上揉搓着,他預料中的呻吟立刻從她口中逸出……

“想男人想很久了吧?”他的舌頭伸入她耳內旋弄。

“嗯……嗯……我要……求你……”酥麻的感覺襲上,把內心的顧忌拋開,庄淑蘋渴求的喊着。

“我會給你的,乖寶貝!”

他拍拍她的臉,突然起身離開她。

“這花插哪兒好?我怕它枯掉,要趕快把它插入花瓶,不然它會枯死的!”

他吊她胃口,把剛才床上的事拋到腦後,一本正經的找花瓶插花。

下了床,庄淑蘋從背後抱住他,強壯的男體令她沉迷。

“求求你。”

“真那麼想要?”他回過身,邪惡的笑着。“你要什麼,自己動手!”

他話語甫落,她已迫不及待地跪在他面前,解開他的長褲,將他的男性深深含在嘴裏——看着身下那性饑渴的女人,丁長青得意的笑着。

老天爺實在太眷顧他了,給他一個免費的床伴,還讓他有種報復的快感。

他有種感覺,只要能操控住庄淑蘋這女人,那麼岩下志胤和夏臻瀅,也一樣會讓他玩弄於股掌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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