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春天的海邊,雖然淡若熾夏那麼引人想往水裏面跳,卻已經有一定熱度。
霍思烽他家的別墅,雖然號稱是海邊別墅,其實離沙灘還有一段距離。
不過,若單純以風景來看,別墅的所在位置真的很不錯,可以交海岸線一覽無遺。最難得的是,它的佔地很廣,前院大到停進幾部車子都無所謂,而且還有後院。
霍思偉原本打算以拍影向為由,拐柯蘊柔和他單獨前來,但因為盧禹孟中途殺出來攪局,害他不得不臨時改變計劃,硬是把兩人的私下浪漫約會改成和公司同仁狂歡。
公司同仁也很上道。知道他們只是用來逼退盧禹孟的道具,所有人都很默契地串好供。一律叫大嫂,省得盧禹孟起疑
換句話說,大家都是沆燦一氣,壓根兒是一掛的,唯獨盧禹孟一個人落單,沒有任何聲援,也沒有人任何人支持他。
“來來來,都來這裏里,分配鑰匙了!”
當他們到達別墅,第一件事就是分配房間,負責發鑰匙的人不是霍思偉,而是地球上最強人種,他被指派張羅這次派對的所有雜事,連房間如何分配都交由他負責。
“一號跟三號住一間。四號跟七號住一間。我要一個人住。”身為負責人理所當然擁有特權,不過也容易引起非議。
“為什麼你可以一個人住一間,?不公平1”果然立刻就有人抗議。
“因為我是地球上最強人種。”十號大言不慚“不過若是有人想要陰陽調和倒是可以跟我住一間。我保證隔天醒來就會收到成效。”
全世界是恐怖的威脅莫過於此,大家馬上點頭說公平,就怕他又提陰陽調和。
盧先生自己住一間“十號把房間魚蝦交給盧禹孟,他伸手收下。
“大哥和大嫂、住一間。”
現場立即響起尖銳的口哨聲,霍思緯乘機搭上柯蘊柔的肩配合演出,柯蘊柔因為有盧禹孟在場,也不她掙脫,只能尷尬地微笑。
“好,現在大家各自提行李回房間,”十號開始指揮。“等大家梳洗完畢后馬上回到客廳,一起準備晚上的PARTY,知道了嗎?”
“知道了。”
大家聽完指示后,各自提起行李回房間,霍加劇偉當然也沒放棄這個刺激情敵的機會,故意親密地摟着柯蘊柔的腰,從他面前走過,再拐個彎回到指定的房間。
盧禹孟將這一切看在眼裏,感覺霍思偉真的很孩子氣,如果這個舉動能夠刺激他,他早就發瘋了。
在所有人都回房間后,盧禹孟撥了通電話回愛,最挂念的還是家裏的情形。
電話響了好幾聲一直沒有人接,他們開始擔心家裏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否則江盈陽為什麼到現在都沒有來接電話?越南等心越急。
“喂?”
等了好一會,電話那頭終於傳來江盈陽的聲音,他一顆掛着的心,這個時候才放下來。
“是我。”她的聲音,令他安心。
“老師!”江盈陽跑得喘吁吁,都快忙死了。
“小勛乖不乖,一切都還好吧?”他最擔心的是他的寶貝兒子,另外,他也擔心江盈陽,她總是那麼冒失。
“他很乖……不準玩我的仙人掌盆栽。放下!”
一旁的小朋友顯然沒有她口中那麼乖巧,她才接聽個電話,他就在旁邊搗蛋。
“他真的很乖,你不必擔心-小勛,你不要到處跑來跑去,當心滑倒!”
接下來,電話那頭一直不斷傳出,小朋友在木質地板上跑步的聲音,盧禹孟邊聽邊皺眉,心想這樣他要怎麼放心。
“我要去追趕小勛沒空講電話了。老師再見!”江盈陽啪一聲掛斷電話,專心去和小朋友搏鬥。
盧禹孟看着嘟嘟響的手機,重重嘆了一口氣。將手機合起來收好,。也許將小朋友托給江盈陽照顧不是件妥當的事,但她是最願意幫助他的人。此外,他也很難臨時找到保母。
窗外的陽光耀眼,強烈的海幾激起浪濤。
他走到落地窗邊。眺望遠處的風景,心裏升起一股不知道為何而戰,為誰而戰的凄涼感。
他為何在這裏?又在這裏做什麼?
盧禹孟想着想着,花瓣突然間從他的頭頂緩緩落下,隨着幽然乍現的幻影,他又回到八年前他向柯蘊柔提出分的手那一幕,
他在桐花盛開的季節離開她。因為擔心會傷她更深不敢讓她知道事實,他沒有辦法告訴她,他是因為誤入陷阱,不得不和跟對方結婚,後來,雖然證實是諾言,但是已經來不及了,他已經永遠失去她。
花瓣停止了飛舞,一如他凍結了時間,將自己的心留在最愧疚的一刻。
他為何在這裏?又在這裏做什麼?
因為他太愧疚,因為他無法遺忘。所以明知道往日戀情難追回,卻依然執意悼念過去的亡魂,憑弔逝去的青春。
同一時間,霍思偉和柯蘊柔進到分配給他們的房間,一關上房門,柯蘊柔就生氣地指責霍思偉,
“你為什麼要故意在禹孟面前做出親密的舉動?還嫌他不夠落寞嗎?
“我們是夫妻,為什麼不能做出親密的舉動?”霍思偉嘲諷地回道,覺得她發瓠得很沒有道理。他只是摟摟她的肩膀,也算是親密?
“霍思偉!”
“我應該直接把你抱進房間才對,這樣子才像新婚夫妻。”他越想越覺得自己吃虧。
這說的時什麼話?
“我們又不是真的夫妻,你別太過分!”開玩笑也要有個限度。她已經快忍不住。
“要成為真的夫妻很簡單,你要不要試試看?”被她教訓人的口氣惹毛,霍思偉決定反過來教訓柯蘊柔,千萬別挑釁男人。
“什麼意思?”柯蘊柔不解。
霍思偉忽地伸出手,毫無預警地將她拉過來,推向床,用行動表現他的意圖。
不期然被他推倒在床上,柯蘊柔困惑地眨眨眼,彷彿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你不要開玩笑。”認清了自己的處境,后她警告霍思偉,只見他一臉嚴肅。
“我從來不是在開玩笑,你要我解釋幾次才會明白?”他一直強調,他很認真,可是她從來不相信他,總是喜歡自我解讀。
霍思偉琢漸壓低的臉,說明他有多認真,這次他是鐵了心絕對,不讓她跑掉。柯蘊柔凝視他的眼神,從中看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殺氣,驚覺自己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那就是低估他。
他低估了一個暗戀她十幾年的男人,低估了這個男人的決心及力氣。
柯蘊柔直覺地想轉開臉躲藏朝她欺進的嘴唇,但霍偉愷容她逃避。用手按住她的下巴,不讓她動,豐唇硬是覆了上去。
柯蘊柔從未想過自己會是在這種情況下與他接吻,不應該說,她從來不曾欺望他們會接吻,於是在他們四唇交地的瞬間失了神。
一般來說,霍思偉這個吻並不溫柔,甚至有些粗魯,它不是紳士禮貌性的輕碰,不是少男少女間的蜻蜓點水,而是夾雜着一股龐大的憤怒與渴望而卻步,期盼能為他愛的對象注入新生命。
柯蘊柔起先掙扎,認為他沒有資格用這種方式掠奪她的吻,然而隨着他的吻加深,她似乎也慢慢地接受他有如海盜狂暴的吻,並在他的催促下打開了緊閉的雙唇,他和舌頭於是得以在她的芳腔之內自在地進出,盡情地掠奪。
在他極盡能事的挑逗下,柯蘊柔發出嚶嚀卻因此加速了霍思緯的興奮,他們越吻越激烈,彈簧床越陷越深,動作越來越大,就在霍思偉開始誘惑她伸出舌頭與他共舞時,突然有人敲門。
叩叩叩!~
“要開始準備晚上的PARTY了,你們這兩個主人也該出為招呼客人,別只會待在房裏親熱。”
破壞他們好事的不速之客是工作室的工作夥伴,大伙兒本來是和他們開玩笑故意鬧他們,誰知道竟然會誤打誤撞打擾到他們親熱。
叩叩叩!
“快出來招待客人。”
門外的兔患子,一會兒又是吹口哨,一會兒又是高敲門,就是不讓他們繼續親熱。
霍思偉放開柯蘊柔起身坐在床沿,面對這種情況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得拚命搔頭。
柯蘊柔跟着起身覺得很屈辱,自己竟然如此輕易投降,隨隨便便就融化在他的熱吻之中。
她氣憤地下床穿上鞋子,再也不想跟他待在同一個房間。
“蘊柔我很抱歉”
他試着跟她道歉,請她原諒他的衝動,但她理都不理,用力拉開門就衝出去,差點沒嚇壞門一堆男人。
“發,發生了什麼事?”他們錯愕地看着柯蘊柔的背景,再看向霍偉陰鬱的表情,有種做事的感覺。
“只是夫妻吵架,沒什麼了不起”霍思偉聳肩,要他們不必在意。
“那我們怎麼辦?”超尷尬,居然會碰上兩個人吵架。
“做原本該做的事啊!”霍思偉又聳肩,“反正等她氣消了以後會自己會來,大家別擔心。”
於是一群大男人就這麼在廚房胡搞瞎搞,由於今天晚上的PARTY是以烤,肉為主,不需要花費太多的功夫,在料理食材上,加上他們人多,六個男人加起來總共十二隻手,三兩個就完成事前準備工作
不過因為他們先前拖拖拉拉很晚才出發,途中又遇見大寒車,足足比預定的時間還晚三個小時,才抵達別墅。因此他們的手腳雖快,做完準備也已經接近天黑,柯蘊柔還是沒有回來。
“怎麼辦,要不要CALL大嫂,”眼見天色越來越黑,卻仍是不見柯蘊柔的蹤影,大伙兒開始着急。
盧禹孟也是憂心忡忡,早在柯蘊柔衝出別墅那一刻他就試圖阻止她,但她的動作太快,情緒太激動,竟然看不見他,而他也因為第一次看見她情緒失控,稍稍遲疑惑下,因此錯失安慰她的機會。
太多巧合和遲疑發生在他們之間,也許他們真的無緣。
擔心柯蘊柔的安危,霍思偉命出手機狂CALL柯蘊柔,再也伏不下去。
手機的鈴響一聲又一聲,然而無論他打了多少通電話,依然是沒人接聽。
“大嫂不肯接電話嗎?”夥伴們看霍思偉越來越差的臉色,開始想像最壞的狀況,最糟的狀況是她沒帶手機
“大嫂她……會不會迷路了?”
“應該不會。”霍思偉回道:“她以前就來這棟別墅,對附近一帶很熟,應該不至於迷路才對。”
“那大嫂她……會不會出事了?”
這才是最糟的狀況,他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
“我去找她”盧禹孟再也無法坐視不管。都是他的錯,那個時候,他要是及時攔住她就好了,也不會發生現在的事。
“不必你多事,”霍思偉火大地伸出手臂。攔住盧禹孟的去路,“蘊柔是我的責任,她是我的,從來就是我的,我愛她的時間比你久,注視她的時間比你長,你不是是她生命中的過客,我才是一直守護在她身邊的人!”
話畢,霍思偉回房拿起車鑰匙,不理會任何人便開車去找柯蘊柔,留下盧禹孟尷尬站在原地,回想他的話。
我愛她的時間比你久,注視她的時間比你我長,你不過是她生命中的過客,我才是一直守護在她身邊的人!
是啊,!他才是真正一路陪在她身邊守護她的人,自己只不過是個曾經背叛她的男人,又有什麼資格跟他爭呢?
在這瞬間,盧禹孟終於認清,自己和柯蘊柔的感情已經是過去式,現在在她身邊有一個比他更愛她的男人,這次他真的死心了。
盧禹孟決定等霍思偉和柯蘊柔兩人回來,跟他們打聲招呼就走。
他拿出手機,再打一次電話回家確認平安,沒想到才不過相隔幾個小時,就聽到江盈陽身體不舒服的消息。於是匆匆掛斷電話。
“不好意思,家裏臨時有事,我必須立刻回台北,等下他們回來,麻煩幫我跟他們打聲招呼,!”說完,盧禹孟也跟着回房提行李開車離開。
四個傻大個兒從頭到尾只看見男主角,女主角,男配角來來去去,至於他們這些跑龍套的,則不曉得來這裏幹嘛。
“算了,我們自己去狂歡吧!”慶祝他們的老闆成功趕走情適YAYA
他們深信霍思偉一定能夠順利英雄救美,於是自己先找樂子,烤肉喝酒去。
另一方面,霍思偉卻是邊開車邊責罵自己。
都怪他太衝動,沒經過她的同意就吻她,他既然已經忍了這麼多年,沒有理由忍不了這一時。這一切都是他的錯!她萬一真的出了什麼意外,他絕對不會原諒自己,絕對不會!
霍思緯發了瘋似的開車四處找柯蘊柔,着急到連車子了出怪聲都沒空停下來檢查,
四周皆是雜草叢生的曠野,有些草甚至長到關人高,加上又已經天黑,真的很不好找人。霍思偉找了足足兩個鐘頭。才在一個草叢堆里找到她
“蘊柔!”
他將車子隨意停靠在草地上,跳下車關心她的傷勢,她看起來像是扭佃腳,整個人坐在地上不停地喘氣。
“你扭傷腳了嗎?”真糟糕,車裏沒有準備急救箱,無法及時治療。可能得直接送醫院。
“不是”她搖頭。“是因為我太累了,再也走不動了,才想說找個地方坐下,我的腳沒有受傷。”
柯蘊柔的回答讓霍思偉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但他只要一想到差點失去她就忍不住激動,一把把她擁進懷裏。
“我好擔心你。”他把她抱得緊緊地,緊到柯蘊柔幾乎不能呼吸。
“對不起,我不該一時衝動吻你,你一定嚇壞了。”
她是嚇壞了,因為他把她摟得這麼緊,她的心又跳得這麼快。這一刻她終於感受到自他體內傳來的溫暖,感受到他真切的心情。
“蘊柔,”他稍稍鬆開她,擔心地望着她的臉,柯蘊柔以着他微笑,心裏明白白天發生的事,不全然是他的錯,她自己也要負些責任。
她其實並不排斥他的吻,也能接受他吻她的方式,只是6隻是心裏太矛盾,無法一下子,接受他猛烈的感情,才會不顧一切地衝出來。
“都是我不好,我不該為了我個人的嫉妒就把盧禹孟找來,造成你的困擾,”霍思偉誤以為她還不肯原諒他,於是再地道歉。
“嫉妒你嗎?”她驚訝看着霍思偉,這是他第一次見到他這麼沒有自信。“我很嫉妒盧禹孟,”他終一地點頭承認內心的感情。雖然他平常就表現得很明顯,但聽他親口承認,仍是教人驚訝。
“為什麼?”她不懂,“你為什麼要嫉妒禹孟,我和他已經分手很久了。”足足過了八年。
“但是你並沒有忘記盧禹孟,對不對?”
這是事實,她沒有辦法騙他,在事情發展到今天這個階段,之前,她確實一直思念着盧禹孟。沒有辦法忘記他。
“我就知道”柯蘊柔雖然不答話,但霍思偉只要年她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中了,因此而失望地放開她。
“等一下!”柯蘊柔反倒緊巴住的手臂不放,害怕他從此放手。
“蘊柔,……”
“就像你說的,我確實沒有辦法忘記禹孟,特別是他多年以後再一次出現在我的面前。”她真的感到疑惑,“但是這一次,……我不確定自己是否還愛他,我的感覺很混亂……因你而混亂。”
柯蘊柔無助地看着霍思偉,彷彿第一次見到他,照下說他應該是她最熟悉的人,可是他此刻像個能讓她心動的陌生人,逼迫她必須重新認識他,愛上他。
“你好象有能力影響我”能力大到連盧禹孟她都可以忘記,一心想着他。
蘊柔”他欣喜若狂,“你的意思是……你也喜歡我?”
“應該是吧!”她遲疑地點頭,“我也不是很清楚……”
“這就夠了,”他用力抱住她,不敢幹再要求太多,只要她肯給他機會,已經是大滿足。
“走吧”他牽她站起來,“我們趕快回去。大家都等我們。”
“嗯,”真抱歉讓大家擔心,回回一定要好好地謝罪。
他們上車發動車子,但奇怪的是,無論霍思緯怎麼努力,車子就是發不動,他們連續試了好幾次,最後終於確定車子壞了,霍思偉只得打電話經別墅的傢伙們來救。
他的工作夥伴一聽到他的車子在草叢中拋錨,拋錨的地點又非常偏僻,難得有車子經過,立刻自作主張替霍思思偉決定此機不可失,叫他要好好把握。
“你放心好了,我們絕對不會去救你,耕溪!”掛上電話,繼續狂歡。
“喂喂”霍思偉對着手機狂吼,但斷線的手機是不會自己跑出道路救援來的,他最好趁早死心。
“他們怎麼說?”柯蘊柔在一旁好奇地看着他敲手機他尷尬地笑了笑,無奈地回道。
“他們要我們自己想辦法。”一群沒人性的傢伙,回去后通通通開除。
“哦!”她看他很尷尬,也不好意思再多說什麼,兩人於是陷入一陣沉默。
“我看我們還是請求道路救援好了。”
霍思偉又打開手機
“好”她又點頭,他更尷尬了。
但是再尷尬,都不若接下來的情況尷尬,手機居然挑這個時候沒電,擺明了整人。
“看來,今天晚上我們只好在車上過夜。”這也是那些傢伙打的主意,才會故意不來載他們。
“我,我沒意見。”柯蘊柔也知道他們是故意製造機會,讓他們兩人獨處,做法雖然稍嫌幼稚,但意思到期。
兩人互看了一眼,氣氛頓時有些尷尬,因為車子無法發動,也開不了冷氣,霍思偉只好用手動的方式找開窗戶,保持空氣流通。
“如果要在車上過夜,還是要到後座會比較舒服一點。”霍思偉提出建議,柯蘊柔點頭,這個時候他說什麼她都會點頭,因為她對野外求生完全沒有任何經驗。
“等等我,我去後車廂拿枕頭和毯子。”霍思偉,裝備齊全,過夜的必須物品,隨身攜帶,讓柯蘊柔不禁起疑
“我時常全省跑透透尋找創作的靈感。偶爾會在車上過夜,所以這些東西我都放在車上,以備不時之需。”他趕緊解釋。
“我又沒說什麼”她噗哧一笑,覺得他緊張的模樣可愛極了。
霍思偉的臉迅速泛紅,柯蘊柔笑得更開心了,沒想到她也有反過來捉弄他的一天。
把枕頭放好后,霍思偉先躺進去,柯蘊柔再接着側躺蜷曲在他的懷裏,兩人一起互相擁抱看星空。
這是柯蘊柔第一次在車上過夜,感覺好新鮮,尤其在星空的襯托下更顯得浪漫,唯美的情節好象在演電影。
“好久沒有來郊外走動了,感覺真不錯。”霍思偉喟嘆,柯蘊柔只能附和,其它她比較在意的是他們的親密狀態,兩個人互相擁抱,她的耳邊一直傳來他的心跳聲,害她也跟着緊張起來。
“蘊柔。”他的心果然跳得厲害,她也是,
“什麼事?”她可以感覺到他的胸膛正不規律地起伏,氣越來越不順。
“我可以吻你嗎?”這個時候他若沒有反應就不叫男人,幸好他是正常的男人。
柯蘊柔沒說話,事實上她已經緊張到說不出話,滿腦子都是他們下午擁吻的畫面。
“不可以嗎?”他雖然失望,但已經做好被拒絕的心理準備。
柯蘊柔先深吸一口氣,過了五秒鐘才小小聲地說“你可以吻我。”
兩人於是在星空下擁吻,再浪漫不過。
次日,當他們歷盡千辛萬苦回到別墅,已經人去樓空,所有人都回去台北,他們僅留下字條,請他們好好玩,最後還附註一點,大意是說盧禹孟比他們早半天離開別墅,並請他們代為轉告。
當柯蘊柔看見‘盧禹孟’三個字,心裏不可避免地升起一股惆悵感。就當是為他們逝去的確良戀情哀悼,從此雙后,他們真的只能當朋友了。
“大家都走光了,我們也回去吧!”看完紙條后,柯蘊柔勉強微笑,憂傷的情緒嚴還不能平復。
“不急,”霍思偉搖頭,“既然來了,不好好玩一頓對不起自己,我們去大玩特玩。”他看出她對盧禹孟僅存的最後一絲留戀,但他有自信能夠將這最後的殘影清除乾淨。
“只有我們兩人,能玩什麼?”柯蘊柔納悶。
“兩個人能玩的事可多了,就怕你不敢玩。”他曖昧的口氣,一聽就知道他在暗示什麼行徑真的很惡劣。
她作勢就要打他,霍思偉嘻嘻哈哈地閃過去。
順手摟住她的腰將她拉進懷裏親吻。
一吻既轉,他拿起無線話機,打電話租水上摩托車。
“可是我從來沒有騎過水上摩托車耶!”聽聞他們下午要進行水上活動。柯蘊柔瞪大眼睛。有點怕怕的。
“就是沒玩過才要嘗試。”霍思偉對她眨眼,“人生本來每個階段就都有不同的變化。不能永遠墨守成規。尤其他們是搞創意的,更需要新的刺激.
“這……好吧!”他說得對,確實不能墨守成規。
下午,海面上--
“啊-啊-”
早上才在說要大膽嘗試,柯蘊柔下午就後悔了,這簡直是在玩命。
“哈哈哈,你的膽子真的很小。”尖叫成那個樣子,不知情的人會以為發生海上喋血事件。
“因為真的很可怕嘛!我第一次騎水上摩托車,當然會害怕,”她坐在他背後,緊緊地圈住他的腰,怕自己一不小心鬆手會落水。
“你還沒真正騎過呢!要不要試試看?”騎的人是他,她只負責尖叫
“我不敢”她馬上拒絕。
“不行,你一定要試着自己騎”他堅持,“反正落水還有救生衣可以保護你,我也在你身邊,你怕什麼?”他可是游泳健將,近二十年泳齡與泳技一級棒,絕不會讓她溺水。
“可是……”
“試、試、看。”他一個字一個字分開說。語氣不是特別凶,但意志特別堅定。
她的毛病就是太保守,害怕開發新事物,這對創作來說是一大阻礙,這一點非突破不可。
在霍思偉的堅持下,他們將摩托車騎回岸邊,交換位子后又重新出發。
雖然由柯蘊柔負責騎車但霍思偉坐在她身後用兩手扶住她,跟她一起騎所以很安全。
剛開始柯蘊柔還是尖叫連連,但她慢慢抓到訣竅。漸漸懂得怎麼駕馭手中這頭大怪獸,越騎越順手。
“看只要你有勇氣踏出第一步,就可以做得很好。”霍思偉讚許柯蘊柔,她才發現事實真的是如此,過去她以為自己只擅長靜態度事物,沒想到動態遊戲她也能玩上手,以後得多嘗試。
“蘊柔,你有沒有對大海大喊過?”他又有新點子。
“沒有”她沒那麼瘋狂。
“現在是個好機會,趁着四下無人,你就用力吼出你的不滿吧!”這也是宣洩壓力的一種管道哦,滿有用的。
“說什麼都可以嗎?”她遲疑,總覺得好瘋狂。3
“說什麼都可以。”隨便她嘍。
“說我討厭霍思偉也可以嗎?”她故意捉弄他。
“也可以”他笑着回道。心胸寬廣得很。
柯蘊柔於是真的扯開嗓門,對着海面大喊。“我討厭霍思偉!”感覺超痛快的。
這小妮子。
“該我了”他也不甘示弱準備報復。
柯蘊柔用手捂住耳朵,以為他會如法炮製大聲說討厭她,沒想到他卻大聲吼道
“我愛柯蘊柔,我最愛她了!”呼,超爽。
柯蘊柔放下手,轉頭驚訝的看着他,霍思偉挑眉。
“幹嘛這樣看看我,?”有那麼奇怪嗎?“我愛你有什麼不對。?”
沒有不對,只是她好高興,和盧禹孟在一起時,她從來不曾如此放縱自己,重視自己,也不會做這些瘋狂的事。
他們痛痛快快的騎了兩個鐘頭的水上摩托車,最後因為必須還得趕回台北,不得不提前還車。
“天啊都晒黑了。”回到別墅后,柯蘊柔一邊檢查手臂,的肌膚,不邊抱怨,“這要多久時間才會白回來。啊”
她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下來,原因是霍思偉正在脫衣服,她一不小心偷看了一眼。
鎮定,柯蘊柔,他只是在換衣服,一會就會穿上衣服。
柯蘊柔背對着他,心臟撲通撲通地跳,昨天靠在他胸前睡覺,還有剛剛騎水上摩托車坐在他前面的時候,她就已經發現他的體格非常好,是標準的,倒三角身材。
坪坪,。坪坪。
她記得他曾說過他是游泳健將。身材好是必然,你不要太在意,不然會。
“蘊柔。”
“嚇,!”她緊張到整個人都跳了起來。
“轉過來。”他要看她的眼睛,才能知道她在想什麼。
“我、我……”她用力吞下口水。“我……好像不太方便。”
“為什麼不方便?”她不是跟盧禹孟交往過兩年嗎,怎麼還是這麼純情?
“因為你沒穿衣服……”
只因為他赤裸着上身就不敢面對他,難道她還是……
“蘊柔,看着我。”他一定要弄清楚。
“等你穿上衣服再說--”
霍思偉不管三七二十一,抓住她的肩膀將她轉過來面對自己。
她的眼眸是一汪清澈的湖水,裏面寫着羞怯、寫着不經人事,卻又矜持地寫着慾望
支起她的下巴,霍思偉低頭吻柯蘊柔,在親吻中流入更多慾望的成分。
他們越吻越深入,最後終至一發不可收拾,雙雙倒向床鋪。
事後,證明他的猜測是對的—她還沒有被男人碰過。
這對霍思偉是最大的獎賞,他的心情因此而瘋狂雀躍,綿延彷彿永無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