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們要去哪裏？」陽光側頭望向正在開車的高曜。
「風景不錯的地方。」他神情愉悅的操縱方向盤。
「工作真的沒關係嗎？」她有些擔心，以高曜位居的職位，每天一定得處理很多事情……
「放心吧！公司一天沒有我是不會倒閉的。」他笑着撫摸她綁成辮子的頭髮。
「你怎麼這麼喜歡碰人家的頭啊！」好像對待小孩子一樣，她噘起嘴。
「看你可愛啊！」就是喜歡你才會碰你啊！
「可是這動作好像我年紀多小一樣。」
「呵！在我眼中你可是不折不扣的小女人。」趁着停紅綠燈的空檔，他俯身輕啄她粉嫩的唇。
「大白天的，你又偷襲我。」天啊！現在正在馬路上耶！
「那你的意思是，晚上就可以羅？」他笑着抓她的語病。
「你老是欺負我。」她嫣紅着臉捶打他的肩。
「好舒服啊！繼續打，來，還有這裏。」他故意發出曖昧的聲音，指着另一邊的肩說道。
「好，我乾脆掐死你好了。」她跪到椅墊上，整個人撲過去，用力搖晃他的脖子。
「啊！謀殺親夫啊！」他放鬆自己，跟着她的動作左右搖動。
一聲刺耳的喇叭聲嚇住兩人。
「要親熱不會去旅館啊！不要在這裏妨礙交通。」一台小貨車從他們旁邊急駛而過，留下幾句粗話。
「天啊！都是你啦！」丟臉丟到外太空了。陽光面紅耳赤地躲到椅座下。
高曜是一點也不在乎，笑得開懷不已，好半晌，他才止住笑意，推着她的肩膀。「出來吧！沒人看見的。」
「不要！丟臉死了。」她悶聲說道，躲開他的碰觸。
「快點，你看外面的風景不錯哦！」就不信你還不出來。「光，再不看就錯過羅！」他誇張的說道。
她頓了一下，這才慢慢探出頭往窗外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黃澄澄的油菜花，正隨着微風搖曳，景況美不勝收。「哇！」
「很美吧！」高曜邊開車邊注意着她。
「從來沒有看過這麼壯觀的油菜花田耶！」她連聲讚歎，就連車子開到別的路了，她還一直往回看。
「下車吧！到了。」他將車子停好，很快地繞到另一邊打開車門。
「原來你是要帶我來這裏，說真的，這還是我第一次來呢！」她觀望着顯得空曠的停車場。
「我們走吧！剛好今天不是假日，我們可以盡情的享受森林浴。」他用厚實的手牽住她柔軟的小手，往一旁的階梯走去。
「這到底有多少階啊？」幸好她常在店裏走動。她看着蜿蜒的階梯心裏想着。
「爬上去就知道啦！還是你怕爬到一半就沒體力？求我，我就背你上去。」他笑着提議。
「哼！誰要求你，這點路才難不倒我呢！」她皺起鼻子抗議道。
「別這樣嘛！給個機會，讓我表現一下，讓你知道我是很好用的。」他特彆強調「很好用」三字。
「神經！不理你了。」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不懷好意，陽光朝他吐個舌頭，邁開腳步快速往上沖，等到跑了一段距離之後，才突然停下腳步，轉身向他挑釁。「來啊！我們來比賽好了，看誰先爬到上面的大神木。」
「哦，那贏的人有什麼獎品呢？」他的手指敲打着下巴，似乎在考慮可行性。
「那這樣好了，贏的人就有權利向對方要求一件事。」反正她離目標比高曜近多了，贏的人應該是她。
「任何事嗎？」他眼中迸出一抹閃耀的光芒。
「可以！預備，起！」她點頭答應，隨即大喊出聲，使出最大的衝勁，二步並作一步跑，正當她以為就要接近目的地時，一個比她更迅速的身影超越她的步伐，率先抵達終點。
「你輸了。」他臉上掛着得意的笑，一派輕鬆地靠在樹木上。其實他老早就可以追過陽光了，只是這樣就太沒意思。
「你……你……」她跟着靠在樹旁，喘得說不出話來。
「你覺得我應該索取什麼獎品呢？」他欣賞着她因跑步而變得火紅的雙頰。
「不算、不算！這比賽不算。」原來他跑這麼快，難怪他會這麼爽快的答應！她硬是賴皮不想承認，一溜煙轉身就跑。
「小騙子，說話不算話，該打屁股。」他一把便抱起她，將她扛在肩上。
「啊！」屁股上傳來的疼痛感使她尖叫不已，倒掛在他身上更使她頭暈目眩。「放我下來。」
「要不要履行諾言啊？」他問道。
「好嘛！快放我下來。」胃頂着他的肩，令她好難受。
高曜將她放下，並往粗壯的樹木一壓，一字一字地吐出要求：「我、要、你、吻、我。」
「只有這個嗎？」原來如此，陽光還以為他會提出發生關係的要求。
「可是要像我吻你一樣，不可以矇混過關。」由她眼中閃過的驚訝，他可以了解她的想法，他是有這樣考慮過，但最後還是決定等到她能真正接受自己時再說，不過這個甜頭，他可不想放過。
「好嘛！我試試看。」她像在試探什麼似的輕啄他溫暖的唇，舔舐描繪着他的唇型，漸漸地她開始感到好奇，正式地吻住他的嘴，伸出粉紅色的小舌，在他的口內探索着，學着品嘗他的滋味……
生澀的動作，小巧的舌在他的口內輕輕移動，那酥麻輕點的碰觸引發他體內深沉的慾望，他耐心地壓下自己蠢蠢欲動的火苗，等待她的探索。
奇妙的火光在舌尖躍動，陽光不知所措的吸吮、翻弄；時而輕柔、時而頑皮地加重力道；高曜的溫熱氣息在她臉上、頸間噴洒，讓她又癢又舒服，幾乎不想破壞這柔若春風般的感覺。
他幾乎忍不住申吟，即使她的吻技如此笨拙，還是誘發出他體內狂猛的慾望。收回主控權，他席捲她的舌頭，與她不斷地交纏、吸吮，分享着彼此的氣味。
陽光溫順地將手臂環繞在他的頸間，以吻作為回應。當高曜的大手游移上她的胸部，她的呼吸變得不規律，觸摸的熱度透過薄薄的衣料在燃燒。
他一邊揉撫她的胸，一邊看着她雙眸輕閉、沉醉嬌喘的模樣。持續的撫摸，撩起波波震蕩的情慾，也促使他拉出陽光衣服下擺，將手探進她衣內，急切撥開胸衣攫住她的柔軟，施以魔力般的輕捻慢揉。
「你真美。」高曜申吟一聲，帶着感官挑逗的吻深入她的蜜口，汲取她的香汁。
通身流過一陣顫抖，興奮襲上心頭，佔據兩人思緒，交融的熱情在野地愈燒愈熾，偷情般的撫愛刺激心跳，加速再加速……
山裏的風吹拂得樹葉沙沙作響，好像呼應着他們熱烈的感情交流……
＊＊＊
昏暗的街燈下，男人神態自若的關上車門，環視着周遭環境一會兒，這才轉身走進窄小的巷道里。
「政達，你來晚了。」站在陰影處的男人沉聲說道。
「曜，拜託你體貼一下我的辛勞，一個人做兩個人的工作可不是簡單的事啊！」謝政達苦着臉抱怨。
「是嗎？我看你的能力可不比我差啊！」高曜才不吃他這一套。
「救命啊！我要是活不過四十歲，你一定要負全部的責任。」他笑道。高曜和他是在外國念書時認識的，想當年高曜可是大學裏的風雲人物，運動、讀書一把罩，唯獨個性冷漠、孤僻，從不和人交談；這副酷樣迷死了一大票洋妞，也氣死了一堆老外。終於有人看不慣，暗地裏找人教訓他，恰巧他經過出手幫了他一把，而後他們才漸漸熟稔，但在國內還沒有人知道他們的交情。
「說重點，找我出來有什麼事？」高曜皺起眉頭。
「真是有異性、沒人性的傢伙。」謝政達小聲嘀咕着。「一件事告訴你，你那以前曾住過的育幼院，因為地主要賣地的關係，可能要廢院了。」
他聞言頓了一下，馬上做出決定。「政達，不管花多少錢，都要幫我把地買下來。」
「早料到你會這麼說。哪，給你。這是春光育幼院的土地過戶書，所有的手續我都幫你辦好了。」他拿出一隻牛皮紙袋遞給高曜。
「謝了！」心中的感謝難以道盡。
「看得出來你最近春風得意，怎樣？何時將小嫂子介紹給我認識？」這小子口風可緊了，要不是有人通風報信，以高曜悶聲不響的個性，他和陽光交往的事，自己是不可能會知道的。
「最近會有機會的。」既然好友幫了自己一個大忙，那對於在他身邊布眼線一事，高曜也就不追究。
「什麼時候？」
「月底在黃家的宴會上。」
「打算將感情明朗化啦？不怕他們兩家會氣得跳腳？」高曜要和黃家女兒訂婚的消息近來甚囂塵上，他當然不可能不知道。如今高曜要公開拒絕這件婚事，這出好戲他當然不會錯過。
「我倦了。」
「恭喜！你終於想通了。老實說，你為高家所做的事已經夠多了，什麼狗屁倒灶的養育之恩早就還清了，沒看過像你這麼愚蠢的人……」他為好友打抱不平，越說越激動，今天高曜的個性會變得如此，高家要負大部分的責任。
「政達。」高曜打斷他的叨念。
「好，我不說了。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回來接手公司的業務？好歹你也算是合伙人之一，不能老叫我一個人獨撐大局啊！」他轉而抱怨。幾年前在高曜回來台灣時，他們即利用一百萬創立了「安達」軟體設計公司，隨着幾款遊戲軟體的大賣，現在公司的規模早就不可同日而語；只是外界只知道他這個負責人，卻不知高曜也是另一個老闆。
「快了。」他再度承諾。只要把高家的一切歸還給高家，他就可以回復自由之身。「我得走了。」望着手錶，他想念陽光溫暖的擁抱。唉！他一定要想個法子，讓她搬到他那邊去，要不然她家裏那張床老是讓他睡得腰酸背痛的。
「可憐啊！有異性、沒人性的傢伙。」謝政達取笑他的心急。
「隨你怎麼說，等你自己遇上就知道。」高曜聳聳肩，完全不在乎好友的諷刺。
「我啊，還早得很呢！」開什麼玩笑！他可不想這麼早就掉入愛情的陷阱里。
「那可不一定啊！」
＊＊＊
早晨七點三十分，同樣的場景、同樣的劇情，只不過主角換人了。
「高曜，起床了。」陽光穿着一身淺藍色的套裝，神采奕奕的坐在床邊搖晃着高曜。
「拜託！再讓我多睡一下。」昨晚的加班讓他連動都不想動。
「快點起床，再不起來我可不管你了哦！」他真不是個當頂頭上司的好榜樣耶！每次都要她三催四請才要從被窩裏出來。
「你穿這樣是要去哪裏？」腦筋還不甚清醒的他半眯着眼注視陽光。
「昨天我在報紙上看到幾個不錯的工作，今天打算去應徵看看，你再不起床，遲到可不關我的事哦！」她都盤算好了，多去幾家面試看看，說不定她很快就能擺脫無業游民的身分了。
「別去工作了，我養你好了。」蒙在被窩裏的高曜一把拉過她的手，一個反轉過身，就將她壓在床上。
「討厭啦！讓我起來。」又來了，怎麼每次都喜歡來這招啊！她捶打着高曜結實的胸膛。
「答應我，我就讓你起來。」高曜雙眸含笑的望着她，伸出大掌從她緊實光滑的大腿，緩緩地撩高她的窄裙，直到露出她純白的內褲，輕揉着她平坦無瑕的小腹。
「啊！不可以。」雖然高曜時常會故意做一些親密動作，但她每每還是被惹得滿臉通紅。「你再這樣我就不理你了喔！」拍開他的手，坐起身慌亂地整理自己的衣服。
忽地一陣清脆的門鈴聲響起——
「我……我去開門。」陽光一溜煙地衝到門口，深深地吸幾口氣，平息紊亂的呼吸才打開門。「啊！房東阿姨你好，這麼早有什麼事嗎？」咦！這個月的房租繳交日應該還沒到啊！
「阿光啊！這麼早來吵你，真素不好意思。事情是這樣的，偶兒子啊，他不是住在美國嗎？這些日子一直叫偶過去和他一塊住，偶考慮了粉久，決定賣掉這邊的房子搬去美國住，啊可能這星期就會有買主了，所以就要麻煩你另外再找房子住，那這個月的房租，偶就不給你收了。」房東太太一口台灣國語，很抱歉的對陽光說道。
「這……房東阿姨，你決定的也太突然了吧！你現在叫我臨時去哪裏找房子搬家呢？」這消息對陽光來說簡直是青天霹靂。
「這偶也沒有辦法，誰叫偶兒子一直催偶過去，你還素趕快去找房子吧！」房東太太一臉莫可奈何的離開。
完了！現在要到哪裏去找這麼便宜的房子住？而且又這麼剛好挑在她失業的時候天啊！這玩笑也開得太大了吧！陽光呆站在門邊懊惱不已。
「怎麼啦？」高曜光裸着上身，從背後環住陽光的腰問道。
「完蛋了，我快沒地方住了啦！」她把剛剛房東太太說的話轉述給高曜聽。
「這有什麼好煩惱的，既然這樣，你乾脆搬過去和我一起住就好啦！」他輕鬆的說道。如果陽光這時抬頭，一定會發現他的黑眸里有着一閃即逝的光芒。沒錯！房東臨時的決定，是他在背後推動的，目的就是要讓陽光搬去他那裏住，而不必他三天兩頭的頻找藉口住在她這裏。
「這……這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和我住在一起，你還省下房租的錢呢！」他從她的弱點下手。「好吧！如果你覺得白吃白住不好意思，那你就負責我的三餐好了，反正我的胃都讓你養刁了。」說真的，陽光的一手好廚藝還真的讓他難以抗拒。
「呃……」高曜開的條件令她很心動，可她又覺得怪怪的。
「好了，不要再考慮了，我們就這麼決定。今天你也不要去找工作，先整理家裏的東西；我先去上班，下班的時候，我再過來幫你把東西搬過去。」輕啄陽光的唇，高曜轉身就走進浴室梳洗，不讓她有拒絕的機會。
「喂！你土匪啊你！」陽光嘟着嘴在他背後叫道。
＊＊＊
收拾好為數不多的私人用品，陽光還是依照原定計劃到幾家公司去應徵。望着由報紙上抄下來的地址，她走進「安達」資訊公司，將填好的履歷表交由櫃枱人員后，她被帶到一間偌大的會議室里。
一進到裏面，馬上有十幾道視線投向陽光，但隨即又轉開，為數眾多的應徵者令她有些吃驚，想不到一個小小的總務助理職缺就有這麼多人來面試，可見得現在失業的人有多少。選了個不起眼的角落坐下，她開始悄悄地觀察起其他人的動作和穿着，圍着長型的大辦公桌或聊天或照鏡子，看似平和卻帶有一絲競爭的氣氛。幾乎每個人的臉上都帶有自信的表情，打扮也都相當時髦；反觀自己沒什麼相關的工作經驗，再加上身上這件普普通通的廉價套裝，想要進這家公司的機會可能微乎其微。不一會兒，她放鬆情緒，初來之時的緊張也就平息許多。
另一頭的小房間裏，兩個男人正隔着一道特殊玻璃窗觀察會議室里的情形。
「謝副總，你看坐在會議室最左邊的那位梁文麗如何？她是裏面學歷最高的，擁有碩士的學位。」何智光邊翻履歷表邊介紹。
「呵！一個總務助理的職缺，實在不必用到這麼高學歷的人吧！」好像在開選美大會，謝政達對大半坐在那裏梳妝打扮的女人搖了搖頭。
「那你看坐在中間那位戴眼鏡的鄔雪櫻，她是今年才剛畢業的專科生，但已有四、五年的工作經驗，好像一直是半工半讀。」
「嗯，等會兒面試時可以多留意她一下。對了，那個站在窗戶前、背對着我們的女人叫什麼名字？」好奇特的女人，光憑背影就能讓他感覺到她全身散發著輕鬆自在的氣息。
「呃，她應該是叫陽光吧！也是個剛畢業的大學生，但沒做過有關助理方面的工作。」何智光翻閱着手上的履歷表，不一會兒便答覆謝政達所要的資訊。
「哦！把她的資料給我看看。」不會這麼巧吧？小嫂子來這裏應徵工作？謝政達接過他遞過來的資料仔細地看着內容，臉上原來嚴肅的表情，這會兒多了一股笑意。
「請問她有什麼問題嗎？」上司倏然變化的表情，令何智光感到詫異。
「沒什麼。」謝政達腦中很快地轉了一下。「何經理，你和張秘書交代一下，下午的會議延到明天早上，等會兒的面試由我來。」
呵！這麼好的機會怎可放過，不必等到黃家宴會，今天就可以好好見識一下，這位陽光佳人到底有什麼魅力能讓好友深陷愛河。
「是！」
＊＊＊
面試的人一個個減少，陽光在窗前來回走動，讓初秋的陽光照拂在身上，口裏不自覺地哼着歌，終於在室內剩下小貓二、三隻時，她讓人帶到另一個小房間裏。
「請坐。」嗯！雖稱不上艷光四射，倒也清麗可愛，謝政達眼帶審視意味，望着走進門的陽光。
「謝謝！」哇！好寬的肩膀，應該比高曜還要寬吧！不曉得他站起來會不會比高曜更高？天啊！她真的太糟糕，都什麼時候了，她還拿面試官和高曜來比較。
「敝姓謝，你可以叫我謝經理。」
「謝經理，你好！」
「你是從哪裏知道我們公司缺人的？」不會是高曜要她來應徵的吧！公司缺人的消息他還沒告訴高曜啊！謝政達笑容可掬的問道。
「我是從報紙上看到消息的。」專心點！陽光。她在心中提醒自己。
「那你對我們公司了解多少呢？」他雙手交握，看來她還不知道高曜的一些事情。
「貴公司最主要的產品是在開發電腦遊戲軟體，雖然公司成立的時間不長，但推出的每款遊戲都很受歡迎，進而成為國內知名的軟體公司，未來應是朝着大型企業邁進。」陽光侃侃而談。呼！幸好她平常有翻閱商業雜誌的習慣，要不然她還真的糗大了。
「你在學校學的是國際貿易，怎麼會想應徵總務助理這項職務呢？」他揚眉，沒想到她真的有在注意他們公司，呵！高曜這幸運的傢伙，看他找到什麼樣的寶了。「我們公司在另一間會議室也在面試海外部的主任秘書，為什麼你不應徵這一項呢？」
「海外部主任秘書這個職務是我的目標，但就目前我的能力及資歷來說，這項職務我想我還不能勝任。」陽光迎視謝政達的目光，總覺得某些時候他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特，就……就好像他早就認識她一樣。
「你太謙虛了。」謝政達突然用英文說道。
「不，我只是知道自己底限在哪裏。」她不自覺的回應。
「下星期一來公司報到方便嗎？」呵！這小妮子的語文能力還不錯，這倒是個錄取她的好理由，不曉得高曜要是知道他讓陽光到公司來上班會是什麼表情。
「什麼」她有沒有聽錯？
「呵！歡迎你成為公司的一份子。」
「我……」陽光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望着謝政達肯定的表情，她開心的笑了，沒想到原本不抱任何希望的職務，居然讓她錄取了。
「還有什麼問題嗎？陽小姐。」哇！好個燦爛如花的笑容，果真人如其名，他終於明白為什麼高曜會愛上她，因為連他都禁不住被她的笑容給吸引。
「不，沒有。」天啊！心情的雀躍讓她好想大叫，想讓全世界都知道她的快樂，尤其是高曜。
「那麼我送你出去。」他起身。
「不，不用了，我可以自己走出去，謝謝你的賞識，以後我一定會努力表現的。」陽光行了個九十度的鞠躬禮，腳步輕盈的跨出大門。
＊＊＊
經過一番簡單的整理，陽光終於正式與高曜住在一起，兩人開心地吃完晚餐，這會兒正窩在客廳沙發上，看着第四台正在播放的電影。
「你啊！真不聽話，叫你乖乖在家等我，居然又偷偷跑去找工作。」虧他還特地提早下班去接她，結果讓他撲了個空，一想到這兒，他就忍不住敲了下陽光的頭。
「討厭啦！反正我的東西又不多，與其在家裏發獃，不如去找工作還比較實際。」陽光嘟着嘴捂着痛處。
「讓我養你不好嗎？」其實他最想說的是嫁給我好嗎？但怕話一出口會嚇到陽光。
「別這樣，我都已經和你在一起了，再讓你養我，那我不就變成名副其實的情婦了。」她最怕的就是這一點，要是讓院長媽媽知道，她一定會很傷心的。
「傻瓜！你管別人說什麼。」算了，能有目前這樣的進展，他已經很安慰了。「工作找得順利嗎？」
「你猜！」她睜着晶亮的大眼望着高曜。
「呵！我想你一定是找到了。」輕撫她的唇，他笑道。
「你對我這麼有信心啊！」一想到今天的好運氣，她就想笑。
「是啊！也不看看是誰在找工作，像你這麼優秀的人，要是沒公司要用你，那才是他們看走眼。」其實陽光的表情已經告訴他答案了。
「亂講，你也太誇張了吧！」她不依地捶打他的胸。
「天地良心，我可是說真的。」高曜抓住她的小手輕啄着。「那是什麼樣的公司？如果是那種掛羊頭、賣狗肉的公司，你可別被賣掉還傻傻地幫人數鈔票啊！」
「哼！才剛稱讚我，這會兒又怕我被騙，你也太自相矛盾了吧！」討厭！當她是三歲小孩子啊！好歹她的工作經驗也有好幾年，陽光噘起嘴想着。「人家找到的工作可是很正當的，公司是做電腦軟體的，名字叫安達，算是近年來知名度頗高的公司呢！」尤其是那位謝副總的身材和長相，可真是令她印象深刻；塊頭比高曜還高，長相卻十分斯文。
「你不專心哦！在想什麼？」怎麼會這麼剛好，他還在想過幾天讓政達在公司里幫她安排個職位，沒想到還真的誤打誤撞讓她進了公司。高曜掩住驚訝，巧妙的讓她跨坐在自己腿上。
「跟你說，我今天遇到一個體型比你還壯的男人，他還是面試我的人呢！他的態度真的好親切，讓我在面試時一點都不緊張，不過有一點我覺得好奇怪，他看我的眼神好像認識我的樣子，可我對他沒什麼印象啊！」她微側着頭，喃喃地說道。「還是我以前有碰過他，而我忘了……」
「光，你只能看我，不准你去注意別的男人。」高曜握緊她的雙臂，拉回她的思緒，醋意橫生酸得他緊咬牙根，好個謝政達！居然會讓陽光對他印象深刻，他得找個機會好好跟政達聊聊了。
「你怎麼啦？」陽光瞪大雙眼，對於他突如其來的怒氣，她覺得有些莫名其妙，驀地，她笑了。「呵！你在吃醋。」望着他含帶佔有欲的雙眸，她的心竟泛起一波波的甜意。
「好啊！你竟敢取笑我，看我怎麼處罰你。」高曜一個轉身將她壓在沙發上，伸出大掌往她的弱點進攻。
「啊！呵……不要……啊……」陽光又是尖叫、又是笑的求饒，不停地扭動身軀，卻躲不開他無所不在的攻擊。
陽光的閃躲使得她隨意束起的長發在無意間鬆開，在燈光的照射下形成一道亮麗的飛瀑，雙眸因嬉鬧而漾着水光，微啟的紅唇不住地喘息着，這一切的一切都令他為之瘋狂，不禁傾身吻住她的朱唇，靈活狡猾的舌順勢滑入她的檀口，汲取她口中的蜜香。
「唔！」她輕吟着，高曜的入侵令她頭暈目眩，彷佛天與地都在旋轉，更覺得全身虛軟無力，只能環住他寬闊的肩膀，回應他的引誘，與他糾纏在一起。
「告訴我，你是我的。」他乘隙在她的耳畔低語，修長的手指則在她的身上撫摸着。
「我是你的。」她忘我的輕喃。
得到想要的答案，高曜滿意地笑了，捧着她艷如桃花的雙頰，他再度含住她的櫻唇，更加肆無忌憚地在她口內恣意妄為。
兩人忘情的擁吻，而電影在演什麼早就被他們遺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