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胡蝶皺着眉頭嘟囔:「那他們也不能這麼親熱啊!」
江疆也黯然:「是啊,他總是和老么很親熱,他們都是很能幹的人……」
胡蝶看他的模樣,吃驚的眨了眨眼:「五哥,你……」為什麼他看上去挺傷心?
「其實,我也很想能幫他忙啊!」
江疆蹲下來,胡蝶也蹲下來。兩人在窗戶下面蹲着,肩並肩靠在一起說起悄悄話。
「可是他那麼厲害,又是太子,我也不太敢表現得太明顯嘛!」江疆看上去沮喪極了:「我只想待在他身邊,能夠照顧他,讓他安心高興,就可以了……可是,他連這點機會都不給我……」
胡蝶驚呆了,原來五哥是喜歡太子的?那、那隻要讓他們兩個在一起,不就好了?五哥不會難過了,璇瑛也不會老是纏着江涼了……
單純的這麼打算着,胡蝶激動起來,那股雄心壯志又回到胸口,驅散剛才的落寞。
只不過,現在的雄心壯志不是為了要振興門派,而是為了以後要和江涼在一起。
他一把抓住江疆的手,睜大黑溜溜的雙眼,激動地說:「五哥!我們一起努力,一定能行的!」
江疆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他眼中的含義,也激動的握住他的手說:「嗯!我們一起……」
「你們在幹嗎?!」
突然一聲暴喝,打斷兩人的躊躇滿志。兩人震驚抬頭,看見江涼正黑着臉盯着他們——尤其是握在一起的手。
胡蝶立刻甩開江疆,急急忙忙站起來說:「涼,要回去了嗎?」
「嗯。」江涼摟着他,惡狠狠沖江疆瞪了一眼。自家兄弟又怎樣!老婆是絕對絕對絕對不能分享的!
江疆渾身冒冷汗地站起來,看見璇瑛正站在門口,緊張之餘,又覺得尷尬狼狽。
江涼看了他們一眼,口氣和他名字一樣涼:「我們先走了,你們慢慢聊!」
胡蝶自從他出來,眼光就再沒離開過他,江疆和璇瑛,已經被他自動忽略了……
看着摟摟抱抱的兩人,璇瑛終於開口:「阿疆……去你那裏吧,我們說說話!」
夜色里,紅燭下,滿室醉人香。
「以後除了我,不準讓別人碰!」一邊手腳麻利地把小蝶兒脫了個精光,江涼一邊咬牙:「拉拉手也不行!就算是我兄弟也不行!記着了?」
胡蝶惶惶着點頭。下一刻立即被推倒……
纏綿了幾日,胡蝶終於又想起這個偉大目標來。
那天本想找江涼商量,結果卻意外發現五哥喜歡太子。還有就是,璇瑛好討厭!看見他,就覺得自己好像差到天邊的樣子……
如果成為天下大門派的掌門,這種距離就會縮小一點吧?
奔到議事樓,江涼獨自在內廳,沒見到對頭璇瑛,讓胡蝶暗自開心也暗暗鬆口氣。
「怎麼不睡了?」將人拉過來,江涼抱着他問。
想起一夜胡鬧,胡蝶臉上一紅:「涼,別鬧!我和你說正事呢!」
「哦?!」江涼眯了眯眼,把他放在桌子上坐着,問:「我的小蝶兒有什麼重大事情需要找為夫商議?」
「我想光大門派!」胡蝶說著,眼睛都是閃亮的:「我要讓採花門成為天下第一大門派!」
「五哥說只要能找到陰陽雙殊,就能讓我的名號在江湖上響噹噹,就能振興門派了!」他越說越起勁,拉着江涼問:「涼,你說,我該怎麼做才能找到他們啊?」
江涼做沉思狀,卻在心裏暗笑真是單純的傻孩子!
有他那麼努力地幫忙散播「蝴蝶」的頭號,江湖上已是人盡皆知了!他只要站在京城菜市口大吼一聲:我是蝴蝶!保證立刻引起一片慌亂……
不過小蝶兒才不是什麼淫賊,淫賊是他師父!
想起老蝴蝶,江涼心裏沉了沉。還有一個大頭目正在暗中找老蝴蝶算舊帳,萬一讓他知道小蝴蝶……
「小蝶兒……」江涼擺出人畜無害的笑容:「為什麼要光大門楣呢?很麻煩啊!」
「啊?!」胡蝶臉皺了起來:「你不願意幫我啊……」
「怎麼會!」江涼趕緊哄:「我是怕你累着!」
「我不怕!」胡蝶挺挺胸膛:「我才不怕吃苦!」
只要能和你並肩站在一起,什麼苦我都願意吃!
江涼看着他,眼中倏地掠過一抹狡黠:「那這樣吧,小蝶兒你每天都要跟着我,我們一起找這兩個人,好不好?」每天都看着他的話,應該能保護他吧!
「好!」胡蝶很興奮。
「我肯定會幫你隱瞞小胡蝶的。」璇瑛皺着眉頭:「可是父皇的探子到處都是,到目前為止我都沒有完全掌握,萬一被他們發現……」
趁着胡蝶午睡的工夫,江涼和璇瑛商量起重大事件來。
江涼踱着步,沉吟一陣,終於低聲慢慢說:「不行,我一定要跟皇上要個東西!」
「什麼東西?」
江涼停下腳,望向窗外,口氣堅定:「免死詔!」
秋意涼,午後陽光倦,世間片片暗黃。江老太爺是最耐不住閑的人,趁着太子也在,非要再次到太子的疑心別院去燒烤,說是家裏很久沒有集體活動過了。
其實就是他想玩了,可又怕把院子裏弄得太糟糕,被兒子大總管江涼扣零花錢。江涼看他的小蝶兒也眨着眼,很有興趣的樣子,便點頭同意。
呼啦一聲,江老太爺像個年輕小夥子,笑着奔了出去,瞎指揮眾人安排燒烤事宜。
「你不想去嗎?」等人都走光了,胡蝶問江涼。
江涼微微嘆口氣:「最近事情比較多,所以……」
最主要的,是皇上還在不停地追查小蝶兒啊!
「可是每天都這麼多事情,我覺得你很辛苦啊!偶爾也要玩樂一下嘛!」胡蝶咬咬嘴唇,有點難過地說:「我又幫不上什麼忙……」
江涼心中一暖,溫柔笑着攬住他:「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就不覺得累了!」
小胡蝶心中狂跳,可又有些軟軟的感覺啊……聽他這樣說,好興奮哪!只要我再努力一下揚名立萬,就能和他永遠在一起了吧!
被人吃光抹凈順帶表白過無數次,還在擔心這種事情的,全天下也只有胡蝶了!
江老太爺的燒烤大會,和胡蝶在山溝裏面,經歷過的燒烤野味完全不一樣。
胡蝶不敢相信地看着一幫子半老徐娘,和一個老頭樂得幾乎一蹦老高,璇瑛一個好好的高雅院子被一幫人弄得慘不忍睹。
說是狼煙滿天遍地焦黑都不過分!
所謂的燒烤大會,就是找樂子大會,和他原先在山溝里,為了果腹而烤野味是完全不同的。
想到師父,胡蝶黯然。雖說沒有血緣關係,可十年來,師父對他真的像父親照顧兒子一樣。可是這些日子和江涼相處,恍然發覺對於師父的認知,僅限於這十年而已。
師父以前是什麼人,做什麼的,為什麼突然歸隱,這些,他從沒想起要問一問,師父也從沒想起要告訴他。
也許師父有意不想讓他知道。
可這是為什麼呢?
江涼看着眾人胡鬧,也想親手烤點什麼喂小蝶兒吃。可他從小就是做公子少爺的,從沒弄過,有心無力,一時間拿着材料對着炭火,有些為難起來。
胡蝶看見,趕緊貼過去。
「涼!你別弄啦!」胡蝶抓過他手裏的小羊肉和鐵簽子,「小心燙着!」
說著,熟練地把肉架到炭火上,抹油、鹽水、香料,忙得不亦樂乎。
等下要涼嘗嘗我的手藝!胡蝶心中甜蜜,滾燙的炭火星子蹦到手上,都不覺得疼。
江涼索性站在一邊,溫柔看着他擺弄。
秋風淺吹,弄起兩人髮絲,軟軟地糾纏在一起。
另一個角落裏,璇瑛和江疆頭對着頭,一起烤着幾隻雞翅。兩人時而唧唧咕咕,時而會心一笑,倒也融洽非常。
也不知道他們這幾日做了什麼,怎的突然間親密起來。
胡蝶瞅着他倆的樣子,也放心下來。
最大的對手璇瑛,終於沒了!這麼說,可以放心了?!
瞅瞅江涼俊帥的側臉,小傻瓜樂陶陶地笑起來。
江老太爺和幾個夫人一邊鬧着,一邊斜眼瞟着這兩對。
快樂老頭兒被炭火熏黑的臉上,帶着滿足的笑容,眯成縫的眼睛裏,是不易被人察覺的慈愛。
「五哥!」
第二天,江涼照例去議事樓,胡蝶嗒嗒嗒奔到江疆那裏。
「老弟啊!」江疆看似心情很好,笑咪咪的。
「五哥,你和太子好上啦?」胡蝶向來不懂繞彎,直奔主題,眨巴着大眼睛問。
江疆臉上一窘,趕走屋中偷笑的小廝,拉過胡蝶抱怨:「你怎麼這麼直啊!」
胡蝶還不明白,愣愣地問:「我是問,你和太子已經好……」
「啊!你別說啦!」江疆紅着臉打斷他,小聲說:「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呃?」不是?!小門主開始有些緊張。
「我們只是把話說開了而已!」玩弄着摺扇,江疆平靜下來,臉上是毫不遮掩的落寞:「你也知道他是太子嘛!將來要做皇上的……我們根本就不可能嘛!」
可是……胡蝶有些咬舌頭,就算是太子皇上什麼的,和他們在一起會有什麼關係?
看他着急的樣子,江疆笑了笑,神色問多少有些凄涼:「再說他對我的感覺,也就是好友而已。他根本……就沒有我這樣的想法……」
啊?!胡蝶有點犯傻,那那……他跟江涼……
「你別亂想哦!」江疆似乎看透他的心思,過來點點他的小鼻尖:「不用擔心!他和你的江涼也就是知交好友而已,沒有別的。璇瑛他……他只喜歡女人,不喜歡男人,放心吧!」
說完,他臉上現出些頗為艱難的笑容,筆挺的身板透着一股落寞。
這一笑,倒讓胡蝶難過起來,上前拉住江疆:「五哥,昨天你們那麼親密,我還以為……」
「沒什麼,小呆瓜!」江疆捏捏他鼻子:「其實我們現在也不錯,至少還是好友,將來總能時常走動,比以前他見我就躲強多了!」
他又嘆氣,說:「並不是所有的人都那麼好運,感情非得你情我願才算美好。不是自己的,就不要強求了吧。現在這樣,我已經很滿足了!『人貴知足嘛!』」
對胡蝶溫和一笑,他英俊的臉上彷彿鍍着一層光。
胡蝶心頭一酸。
「你這是什麼表情!」江疆笑,又捏他鼻子。
振作一下,胡蝶打起精神:「五哥,我有事情想和你商量!就是我們採花門的事!」
一說起這個天大的事情,胡蝶頓時愁眉苦臉:「到現在連一個弟子都沒有,怎麼辦?」
江疆笑得合不攏嘴,怎麼他還惦記這個?那門派還是早點中絕了,對天下比較有利吧!
「老么不是幫你了么?」
「他天天讓我跟着他,可什麼都沒做唉!」
「你要相信他……」
「我是相信他,可是我着急嘛!他那麼忙,我又不好意思老麻煩他!陰陽雙殊的事情,他也不肯多告訴我。」
江疆想了想,覺得這事雖然有趣,可看老么和璇瑛他們的意思,似乎還有點不為人知的內幕……
「要不你去問問璇瑛?」
胡蝶猶豫起來。怎麼說,以前也是對手(其實只有他以為人家是情敵),現在卻要去請他幫忙,實在是於心不願。
「其實啊老弟,你幹嘛非要在意這種事情呢?現在這樣不好么?」江疆實在不明白,為什麼這個小傢伙非要振興這麼個門派?有江涼在身邊,一切還不夠好么?
可是這句話聽在胡蝶耳中,卻變了味道,成了另一種意思。
是啊,幹嘛非要在意?現在已經不是對手了!心理障礙瞬間解除,胡蝶高高興興地問:「那,我去找璇瑛,他在哪兒?」
「不太清楚,可能還在他別院。我還有別的事,你叫老么陪你去吧!」
「我自己去就行!」話音還沒落,已經興高采烈地走人。
江疆看着他的背影,搖搖頭,都說單純到有點傻的人比較容易快樂,看來是真的。
議事樓里。
「這兩天,外面不太平靜。」江涼看着手中的文書,「皇上的人,似乎已經開始懷疑胡蝶在我這裏了。」
璇瑛看着窗外說:「不是似乎,我覺得,其實父皇從來沒有完全信任過你!」
點點頭,江涼嘆口氣:「不能再拖了!這兩天,一定要去要個免死詔!只是不知道皇上能不能相信我的理由?」
「就算不相信,他也會給你!」璇瑛口氣突然涼涼的,有些刻薄:「自從父皇見到你,就對你不薄。只不過,誰知道真到了要針鋒相對時,那一紙詔書能有多大用處?」
江涼看着他,臉上閃過一道無奈。兩人之間,忽然有些生硬起來。
沉默一陣,璇瑛忽然笑笑,先開口:「不必有什麼想法。要是換成你自己的爹,對別人的兒子比對自己兒子還好,你大概也會心裏不舒服!我只是說的直了點而已。」
他深吸一口氣:「也只有在你這,我才能想什麼說什麼。宮裏……實在太悶了!」
江涼過去拍拍他,說:「我一直堅信,我只是你表弟!」
「我知道!」璇瑛燦然一笑:「不用特地表白,我知道你從來沒有想過皇位什麼的。以你的脾性,跟你家小蝶兒逍遙江湖才是你的願望吧!」
江涼釋懷地笑。看着窗外一天深過一天的秋景,想到小胡蝶的種種可愛之處,一向有些冰冷的輪廓也情不自禁的溫柔起來。
不知道璇瑛就在議事樓的胡蝶,正要出門去找他,有小廝急忙奔來,說涼公子正滿院子找你呢!
趕緊提氣朝兩人住的小院落奔去,剛站穩,就見江涼急匆匆出來。看見他,焦急的神情頓時鬆了下來。
「涼,你找我啊!」胡蝶撲過去。
「跑哪裏去了!」江涼抱住他,嗔怪:「找半天不見人,嚇我一跳!」
「你不是忙嗎?」胡蝶眨着眼:「找我做什麼?」
「小蝶兒……」拉近屋裏親親,江涼說:「我要出趟門,兩天就回來,你乖乖在家不要隨便出大門,知道么?」
一聽他要出門兩天,胡蝶頓時不舍:「我們一起去不行嗎?」
深吸一口氣,江涼搖搖頭:「不行!只能我自己去!放心,沒什麼危險!」
其實不捨得的,何止胡蝶一個?他也萬分不舍,就連分開一天也是不願意的。
「到底是去幹什麼啊?」
還是不要讓他知道了吧,江涼揉着他的頭髮:「去辦一趟生意,兩天就回來。你聽話,不要出江家大院,知道了么?」
胡蝶眨着眼,忽然問:「涼,記得我們剛見面的時候,你說我有個很大很大的危機,是什麼?你是不是為了這個要出門?」
江涼登時為之一頓。這個……他平時傻傻的,怎麼這會兒突然靈光起來?
見他不說話,胡蝶更足肯定:「不行!我也要去……」
「不是那件事。」江涼乾脆隱瞞到底:「我那時只是怕你不跟我來,嚇唬嚇唬你而已。別放心上!」
胡蝶從不懷疑他的話,歪着腦袋想了想,輕輕笑起來:「原來是騙我!」又不舍道:「真的不能帶我去嗎?」
江涼苦笑一下:「你乖乖待家裏,等我回來吧!」
無法,胡蝶只好點頭。江涼抱着親親他,又說了些話,才被依依不捨的小胡蝶送出家門。生怕不在家的時候胡蝶出意外,江涼一日二僅玩命兒狂奔,坐騎飛將軍已經快要翻白眼,黎明時分,江涼終於到了皇宮腳下。
腳下一蹬,江涼的身體像風箏一樣,輕輕飄上了皇宮華麗的飛檐。映着依稀的晨輝,他如同鬼魅一般飄忽,不到一刻工夫,已在皇宮上空轉了圈,找到了皇上寢宮。
「好侄兒,不過是和璇瑛吵了兩句嘴而已,沒必要這麼大驚小怪吧!」被叫醒的老皇上一臉不爽地打着呵欠。
「皇上,侄兒只是以防萬一。皇上是侄兒的姑父,侄兒真人面前也不說假話。將來太子繼承大統,萬一和侄兒鬧僵,皇命最大,江家命運便岌岌可危!所以侄兒想,還是向姑父為江家討個免死詔比較妥當!」
「侄兒一人性命不算什麼,但總要為江家幾百條人命着想!」
「不過是個免死詔,給你也無妨。可是你要怎麼報答你老姑父呢?」老皇上陰沉沉的眼睛,筆直地看着江涼。
「皇上需要侄兒做什麼?」其實不用多問,江涼心知肚明他要什麼。老皇上沉思了一下,低聲道:「這麼多年,陰陽雙殊一點消息都沒有……」
心裏翻翻白眼,就知道你會說這個!江涼當下滿口答應,表示絕對會盡心儘力尋找。
老皇上卻不緊不慢道:「好侄兒,老姑父一生都在聽這句話。如今老了,只想在最短的時間裏得到結果!」
江涼一聽,心裏猛然發緊起來,抬頭正對上老皇上意味深長的目光。
難道這次真的躲不過了么?江涼沉默。
良久之後,他才沉聲道:「皇上,侄兒知道該怎麼做!」
老皇上皮膚鬆弛的手狠狠抓住了龍被。
「好!老姑父這就給你詔書!」
老皇上下了床,提筆寫下兩張聖旨,一份交給江涼,一份留在庫中。
江涼拿着聖旨,心中百般不是滋味。
老皇上看着他,心中也是五味雜陳。
只是這兩人涵養功夫都好得很,任心中波濤滾滾,臉上竟然都是一派平靜。
江涼謝過皇上,轉身就要離去。
「涼兒!」老皇上蒼老的聲音幽幽傳來,江涼遲疑着轉過身去。
「璇瑛和你比起來,差了很遠。」老皇上看着他,眼中光色慘澹:「朕有時候總覺得,涼兒你,比朕所有的孩子都像朕!」
江涼所有的肌肉都僵硬起來,好半天才說了一句:「侄兒多謝姑父誇獎。」
說罷,轉身大步離去。
顧不上休整,江涼再次跳上馬背,催著飛將軍風馳電掣原路奔回。
又是一天二僅,當江涼匆匆忙忙奔進自己的別院時,卻震驚地發現——
他的小胡蝶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