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節 不是吧（上）
“今川義元已被討取！”可兒才藏、島清興跟着前田慶次一起喊道，聲音震天，差點吧小蘭丸又嚇哭了。
“去把今川義元的帥帳燒了，去把裏面的戰利品拿出來。”我鄙視了他們一眼，對着島清興說道。
島清興恍然，跑了兩步，又轉頭問道，“主公啊，怎麼燒啊？現在在下雨……”
“……他就不會喝酒嗎？旁邊那兩個應該就是吧。”我指着帳篷旁邊的兩個寫着酒字的大桶，島清興急忙跑過去，大喊：“真的！”
集體鄙視！其實也不怪他，任誰也沒想到今川義元會是這樣的，實在是有些恐怖。險一險，我就過去了。抱着仍然在抽泣的小蘭丸，我看着地上今川義元的屍體，突然有種異樣的感覺。
前田慶次去幫島清興，我則是和可兒才藏去找織田信長了。剛才的喊聲還是比較有效果的，遠遠的幾個穿着今川家衣服的足輕已經處於無武器奔跑狀態。不去管這些逃兵，我們一路喊着“今川義元已被討取”一邊尋找着。
“你聽見了嗎？利家！”織田信長騎在馬上，剛把一個想要偷襲他的足輕砍飛，轉頭問向前田利家。
“聽講了！主公！今川義元已經被討取了！那是心之助的聲音！”前田利家磕飛一支流矢，大喊大叫。
“哈哈哈！今川義元已被討取！”織田信長放聲大笑，他知道，他贏了！他的人生沒有在這裏停步，自從知道今川義元要上洛的消息以來，這是他笑的最開心的一次。
“今川義元已被討取！”前田利家睜大了眼睛，放聲高叫，因為他看見了遠方今川義元的帥帳正在冒火，有一桿槍上關着一個級。
“今川義元已被討取！”織田信長身後的足輕跟着大聲叫了出來，他們都是前田利家?隊的足輕，他們是第一個衝進來的，他們是唯一一個仍然保持?隊編製的，他們遇到了最猛烈地抵抗，但是他們堅信，他們會贏，就向他們的將領前田利家一樣。
“關口氏廣已被討取！”旁邊傳來了柴田勝家的喊聲。
“鵜殿長照已被討取！”有一個聲音響起，像是森可成的聲音，但是過於嘶啞，聽不清楚了。
“主公！”我和可兒才藏跑到織田信長的面前，織田信長看了看我懷裏的森蘭丸，大笑道：“哈哈哈！心之助！你怎麼還帶家眷出來啊！”旁邊的人一起大笑，並不全是因為織田信長的話，因為他們太需要歡笑了。
“呵呵。”我也笑了笑，拍拍小蘭丸的頭。她現在稍微緩過勁了，不好意思的看着我，像是小狗懇求主人原諒一樣。
“乖，不哭了。心之助哥哥一會兒就帶你回家。”我仍然安慰着。
“嗯。”小蘭丸再次撲到了我的懷裏，惹得旁人又是一陣大笑……
“今川家朝比奈太朝在此！織田信長！拿命來！”身旁突然傳來一聲怒吼，然後就看見一個黑影沖向了織田信長。
就向慢動作一樣，我能看清他的一舉一動。我推開了懷裏的蘭丸，向旁邊一錯步，擋到了黑影和織田信長之間。那個黑影一刀劈過，我學着今川義元那樣便轉身便揮刀，結果從下到上把名叫朝比奈太朝的黑影一分為二。然後再次轉身，面對着織田信長和前田利家。
“呼……嚇死我了……心之助，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我們怎麼向愛夫人交代啊？“前田利家走過來，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那邊可兒才藏喊我討取了朝比奈太朝。
我露出一個微笑給他，然後覺得有點靜，太靜了，這是在戰場上啊。耳邊突然聽到小蘭丸大叫：“不！”，然後滿身泥濘的從地上爬起，向我衝來。我應該道歉吧，剛才推了她，有點太大力了。前方的織田信長也從馬上跳了下來，同樣大聲喊着什麼，不過我已經聽不清了，緩緩的，倒下了。我，這是要死了嗎……
“殺！殺！一個不留！”織田信長向趕來的諸將大聲喝道，他們也沒說什麼，各自帶領?隊衝上去追殺今川家的敗兵了。森蘭丸已經昏厥了，現在在她父親森可成的懷裏。森可成、丹羽長秀還有前田利家，三人在織田信長的身後，沒有追殺今川家的敗兵。幾人臉上沒有喜悅，有着淡淡的憂愁。三人的身後，是一片狼藉的桶狹間戰場，沒有足輕打掃，甚至，身邊一個人都沒有。
“為什麼！老天！為什麼我織田信長會這樣！告訴我！為什麼！”織田信長突然仰天大吼！“父親、母親早早的走了，信行他……只有阿市，我只剩下她了……”織田信長跪倒在地，“心之助，你說過，你會保護阿市的……你會幫助我，保佑我織田家……你說過啊……”織田信長兩手捶地，泣不成聲……
“唔……這是哪裏啊？”我再次從一片黑暗中蘇醒過來。後背傳來火辣辣的疼痛，身體根本就動不了。向左右看了看……‘很好，不是在森林裏。應該沒有穿越。’心裏自嘲着，打量着這間屋子。‘有點眼熟，應該是見過的。’旁邊放着一把刀，我猛然驚醒，這把刀是今川義元拿的那把，‘難不成我還是穿越了？穿越成今川義元了？’我的心裏亂啊……
這是，一個身影進入了房間。看樣子來人是個女的，頭十分凌亂，背光，看不見臉。好像在說著什麼，很耳熟。她不停地念叨着，向我走了過來。
蹲下身子，我看見了，原來是小愛。‘呼……沒有穿越……’心裏好受多了。
“愛……”我用盡渾身力氣，結果出來的聲音像蚊子一樣輕。但是小愛聽見了，猛地，像被什麼喚醒一樣，“心之助……你，你醒了，不是幻覺吧。告訴我，不是幻覺……”小愛帶着哭腔，央求道。
“愛……我……在。”我一個字一個字緩緩的說道，然後想要撫摸她的臉，但是我的手已經沒有力氣動了。
“心之助……我愛你……知道嗎……我愛你……”小愛輕柔的拿起我的手，放到自己的臉上，撫摸着。我牽動嘴角，露出一個微笑。
“心之助……啊！我！我馬上叫醫生來！”小愛親吻了一下我的手心，緩緩的放回到被窩，向外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小愛帶着醫生來了，醫生明顯很驚訝，馬上開始給我診察。我則快成不下去了，跟醫生說了句話，便昏昏沉沉的睡去……
“哈哈哈！心之助，好樣的！”森可成在一旁說道，“哼，那個混蛋大夫，說什麼我們心之助在也起不來了，這不，又生龍活虎了！”
“饒了我吧，森大人。”我仍然半躺在床上。距離桶狹間之戰結束，已經有2個月了。就在1個月前，我已經基本沒有什麼問題了，就是渾身乏力，醫生說不要緊，就是有點虛，讓我再養1個月。
“呵呵，說起來，你已經晉陞了一級，現在是侍大將了哦。你就沒點兒表示？”一旁的池田恆興起鬨道。
“行了，恆興。再讓他養一個月吧。”前田利家幫我解圍了。
“對了，最近那個叫做木下藤吉郎的人進了寺廟了，說什麼要學習禮法。”丹羽長秀對我說道。
“哦？猴子去學習禮法了？”池田恆興來了興趣。猴子也是他給木下藤吉郎取得，因為他長的實在是太出眾了。
“是啊，而且聽說還學的很好，在這放面很有天賦。”丹羽長秀繼續說著。
“好了。我家夫君要休息了。”小愛從外面進來，這幾個人的面子一個也沒給。
“呵呵，我走了……”森可成心虛的站了起來。
“那我也走了。”丹羽長秀、前田利家和池田恆興同樣心虛的站了起來。
走到門口的時候，能夠明顯的聽到小愛“哼”了一聲，四個人抱頭鼠竄……
“小愛呀，也不怪他們。”我苦笑着看着小愛。
“可是，”小愛皺着眉頭，心疼的看着我，“要不是他們，你會受這麼重的傷嗎？”走過來，將我的頭放到她的大腿上。最近她很喜歡這樣做，覺得很溫暖，我也就釋然了。
“心之助，以後不要在參加戰爭了好嗎？”小愛又問了這個問題。
“呵呵，小愛啊，你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不是嗎？”我看着屋外的藍天，淡淡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