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彧瑄見她哭成這樣,他再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於是喚小紅進來。

「小紅,你進來。」

小紅因看小芹遲遲未出來,也沒敢走離,彧瑄一喚,她連忙進入喜房內。

「爺,什麼事?」

「你去問她,看湘月究竟到哪兒去了。」彧瑄心想,可能是自己尋找湘月太過急切,方才口氣太壞,嚇着了小芹,也許同是丫鬟來問,她比較不害怕。

小芹一看到小紅,仿若看到救星一般。

「小芹,不關我的事,我什麼都不知道,我發誓,我什麼都不知道。」

小芹沒頭沒腦的同她說那些,小紅是聽得一頭霧水。

「小芹,你在說什麼?爺他是問你湘月去哪兒了」?她不是去幫格格梳頭嗎?咦,格格是睡了?還是病了?」

小紅看着新娘子躺着,好奇的低聲問着小芹。

「不是我,真的不關我的事。」

「小芹,你到底怎麼了?凈說那些沒頭沒腦的話,誰聽得懂你在說什麼呀!」

「那……那個躺……躺在床上的人,不……不是格格,是……是湘月。」

小芹指着喜床,好不容易把話說完后,便伏在地上直磕着頭。

「爺,小芹真的事先不知情,爺,您別殺我,求求您別殺我。」

彧瑄將信將疑,挪步至床邊,掀起了蓋頭巾,映入眼底的是湘月那絕麗的容顏。

「湘月!」

小紅也看到了,她倒抽一口氣,陪着小芹一道跪着。

「爺,您別殺我……這是福晉和格格逼小芹這麼做的,我發誓,我是今早才知道這件事的……」小芹口中直道。

「爺,您別怪小芹,小芹她也是聽千雪格格的命令的……」小紅跟着求情。

彧瑄斂起嘴角那歡悅的笑容,回頭質問:「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是……是格格一直認為,湘月之所以一再去央求她嫁給十三爺您,其實是有計謀的,所以……」

小芹一口氣把事情的始末,清清楚楚的說給彧瑄聽。

「真是太可惡了,竟然使用蒙汗藥。」

彧瑄雖然歡喜這樁陰錯陽差的婚禮,把湘月真正言順的送到他身邊,但一想到堂堂一個庸福晉,竟然用蒙汗藥迷昏湘月,他心中的怒火不禁油然升起。

兩個小丫鬟驚恐之際,總管通凡匆匆來報:「爺,庸親王派人來請爺,要爺馬上到庸親王府去一趟。」

「哼!我也正要找他去呢。」彧瑄怒氣騰騰。「師丹回來了嗎?」

「侍衛大人剛回來。」

「叫他陪我走一趟。」彧瑄冷冽的目光,瞟向發抖的小芹。「你也一道走。」

「我……我……」

「有我在,什麼人你都別怕,倒是,該你說話時,得給我句句實話的說。」彧瑄末了又加一句:「你是陪嫁過來的丫鬟,從這一刻起,你的主人是我,不是千雪,更不是庸福晉。」

彧瑄的話,彷彿給小芹打一針強心劑,她微露笑容。「是,主子。」

彧瑄另外又吩咐小紅:「你留下來照顧湘月。」

「是。爺,等會,我會請人幫忙扶湘月回她的房間去。」

「她的房間就是這兒,還回哪兒去!?」彧瑄這話一出,教所有人都傻愣住了。

他又向在場的所有人宣告:「從今天起,湘月就是十三爺府的女主人,她是名正言順的十三福晉。」

彧瑄說罷,在所有人呆怔之際,邁着大步離開了喜房。

「王爺,這您可得為咱們好生作主啊。」

庸福晉一干人,全擠在千雪的閨房中,安撫着千雪,庸福晉還不時的啜泣低嚷。

從喜宴回到府中來,庸親王聽丫鬟說,千雪格格被綁在房內,根本就沒有嫁出去。

原有幾分醉意的庸親王聞言,立刻前來察看,果然發現千雪格格坐在房內,淚漣漣的哭訴着她被十三爺府的丫鬟給打昏了,還將她給綁起來。

「太荒唐了,這十三爺的丫鬟,恁地如此大膽,我倒要看看,他要如何給我個交代。」庸親王拍桌怒喝着。

「你要我給你一個交代,我這不就來了。」

彧瑄一臉冷凝的出現在千雪的閨房前。

還在裝哭的千雪昂首一看,整個人都呆住了──這十三阿哥長得一點都不像額娘說的那般惡相,反倒是英氣逼人,俊俏挺拔。

不過,可惜的是,他真的是個瘸子,走起路來,一拐一拐地。

「十三阿哥,您瞧,老夫的愛女還在這兒!壓根沒出嫁。」庸親王的話,頗有指責之意。

「是您府中的丫鬟──」庸親王口氣極為不悅。「請十三阿哥把那個丫鬟交出來,給老夫一個交代。」

「交代?那也該是你給我一個交代才對。」彧瑄忿忿反瞪。

「十三阿哥,您說這話,老夫就不懂了。明明是您府中的丫鬟使詐,假借來幫千雪梳頭,實則打昏千雪,把千雪綁起來,冒替千雪代嫁,她究竟存的是什麼心,十三阿哥,您是聰明人,應該知道。」

「庸親王,虧你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彧瑄犀利的目光,投向自認理直氣壯的庸親王。「湘月她是千雪格格執意要她來的,何況湘月只是一名弱女子,她如何打昏格格,又綁住格格,然後穿上嫁衣、上粉妝……這一連帶的動作,可是要花一點時間的,不是嗎?難道沒有其他丫鬟在場?」

「這……」庸親王是氣糊塗了,方才竟忘了問。他疑惑的視線,移向千雪。「千雪,小芹呢?她不是都待在你身邊的嗎?」

「她……小芹她……」

「那丫頭,窩裏反了,幫着外人來對付千雪。」庸福晉面不改色的說。

「庸福晉,我想請問你,你是不是給湘月喝了摻蒙汗藥的茶?」彧瑄直接把話題導入重心。

他心繫着湘月,他來此,只是想幫湘月說說話,還湘月清白,其餘一切,都得等湘月醒了之後再作定論。

庸福晉心頭一驚。「什……什麼蒙汗藥?十三阿哥,你可別誣衊人呀。」

「哼!如果湘月真想使詐代嫁,她又怎會喝了蒙汗藥,到現在都沒醒來,分明就是有人逼她喝,讓她昏迷,好讓你們為所欲為。」

「冤……冤枉啊……」庸福晉嚷着。

「是不是冤枉,一切就請盧太醫來定奪。」彧瑄渾厚的嗓音,喝令着:「師丹,請盧太醫進來,」

方才在前來的途中,彧瑄想了想,今兒個庸親王府上上下下的人都忙成一團,小芹又不在,加上千雪一定會認為計謀得逞,一些細微之事,一定不會去注意到。譬如:讓湘月喝摻了蒙汗藥的那個杯子……

那杯子,肯定還留在千雪房內的桌上。

於是,彧瑄便命令師丹快馬加鞭,去請宮中專長辨毒的盧太醫。

這會兒,盧太醫正仔仔細細的檢視着桌上所有的杯子……

其中一隻杯子,還殘留茶水,盧太醫檢視了好半晌后,皺眉稟告:

「十三爺,這隻懷子,的確是沾了蒙汗藥。」

盧太醫的稟告,讓千雪和庸福晉當場愣住。

「庸福晉,這會兒,你還有什麼話說?」彧瑄挑眉睨着庸福晉。

他倒要看她如何再狡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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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愛彧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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