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報社領導來記者站視察
4、報社領導來記者站視察
記者站的規定每個星期六的上午,是例會學習時間,全站人員必須全部準時到齊,開會時間為早上8時整。今天陰冷的天空下着雨,風還颳得很大,我小心翼翼地趕到記者站。還以為來的晚了呢,到了才知道我是來的第三名。因為颳風下雨,同志們普遍來的晚。我在站辦公室里待着,劉主任問來了三天了,有什麼感覺,我說無所事事,感覺不好。劉主任說沒有什麼,慢慢的就有感覺了。66續續有同事來站上,各辦公室里逐漸熱鬧起來了。我回到新聞部辦公室,除小匡老師外都到齊了。我們開始閑聊。問羽老師昨天教育局來“交流”的咋樣?羽老師臉上堆着笑說有一點情況,不過不是很大,3ooo千塊錢的廣告,下個星期還要去學校採訪寫宣傳稿。蔡老師和小龐老師問我蔡倫縣長城建材廠的事情怎麼樣,稿件傳真過去後有沒有動靜,我說還不知道呢。
我感覺站上不低於二十個同事,這麼多人哪間辦公室也擠不下啊?我問了蔡老師,他說四樓有建築公司的大會議室,租房的時候簽的有協議,我們開會也用建築公司的會議室。八點半都過了,劉主任在樓道里大聲吆喝“都到四樓會議室開會了。”
大家紛紛下到四樓。建築公司的會議室蠻大的,足有25o平方米的空間,做過簡單裝修,長條形的會議桌也是流行的樣式和佈局,人造革的椅子坐起來也還舒服。音響、麥克風也齊全。一陣挪?子的聲音過後,整個安靜下來。我在靠後的位置上坐下,數了數已經來到的同事,好傢夥,21個人了。從林站長和劉主任交談的語氣上判斷,還有6位同事沒有到。林站長把手機給劉主任,讓他給有手機的人打電話催。劉主任剛撥通電話,門口響起鈴聲,小匡老師笑嘻嘻地從門口伸出腦袋,喊了聲“報告”,林站長說“趕緊找位置坐下”。在一陣鬨笑聲中同事們議論還有兩個重量級人物沒有來。又過了大約5分鐘,一個個頭個頭很高,戴着眼鏡的四十多歲的男同志進了會議室,後面跟着一個3o歲左右的女同志。男同志也是笑嘻嘻地說:“這鬼天氣,對不起林站長,各位同事,我來晚了。”
話還沒有說完,又進來一個矮胖的男人。這個男人也在四十歲左右,頭梳的很油,臉上擦過化妝品的樣子,給人的感覺不是很舒服。這三人落座后,林站長開始講話。開場白還沒有講完,門口又吵吵嚷嚷的進來一男兩女,林站長很不高興地看了他們一眼說:“杜主任,你的行部以後在組織紀律方面要跟上啊。”
杜主任年齡差不多有6o歲了,個頭中等,精瘦,頭戴一定鴨舌帽。他開口說:“林站長,不是我有意來晚,我這個行部風裏來雨里去早已經習慣了,這點雨算什麼,比起當年我父親他們過雪山草地簡直算不得什麼,他們當時還缺吃少穿,前面後面還有國名黨軍隊的飛機大炮等着呢........”
杜主任一口的京腔。不過他話沒有說完,林站長開口了:“杜主任,你那些上一輩人的光榮歷史有時間在給新來的同志們講吧,現在已經九點多了,開會。劉主任,先把站上的紀律和有關規定給大家學習學習。”
劉主任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文件夾打開,給大家念。無非是上班開會要準時,實在有事情必須提前打電話請假,否則,早上上班遲到或者無故不來站上報到者每次罰款2o元,例會不來或者遲到每次扣5o元。其他就是關於采編人員採訪的有關事項,比如每天的行蹤要彙報,反面的新聞報道一定要先和站長打招呼,不得在外面接受被採訪單位的請吃和收受禮品紅包。萬一推辭不掉吃飯要注意分寸,不得大吃大喝有損記者形象,禮品紅包萬一推辭不掉要拿回來交站上登記,統一分配使用。最後面是采編人員違反相關規定的處罰,最嚴厲的是報請報社開除,並交由公安機關處理等。
劉主任念完后,林站長說:“站上最近新來的同志比較多,現在大家從左排到右排,逐個自我介紹一下,每個自我介紹的人站起來。”
自我介紹從林站長身邊開始,先是劉主任,接着是那會晚來的那個高大胖胖的戴眼鏡的男同志,他就是副站長楊龍,和他同來的那個女同志叫“楊金花”,是副站長助理。在後面就是那個也晚來的粉面油頭的男同志,他姓周名軍生,也是行部的主任。剛才一進門就講革命先烈故事的男同志叫杜有志,自我介紹也很特殊,他說:“我來自全國人民都嚮往的地方―都北京。我父親為革命操勞一生,身上光日本鬼子的刺刀傷就有6處,還不算國名黨蔣介石的子彈炮彈傷。我出生的時候父親還在朝鮮戰場沒有回來。可惜**出事時,因為我父親是黃永勝手下的大將,被鎮壓免職了,文化大革命繼續受迫害,否則我怎麼會落到漢水這麼個小地方呢.......,不過我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歡迎新來的同志和我切磋交流,我.........”
杜主任還想滔滔不絕,林站長又話了:“杜主任,節約時間,以後有的是時間和新來的同事們慢慢交流。後面繼續介紹。”
杜主任極不情願地坐下了。後面的人有些認識有些不認識。所有人員加在一起共計26人。林站長說:“今天大家都認識了,從現在開始,大家就是同事,按照我們的規矩,同事之間互相尊稱‘老師’。今天的會議上有很多內容要傳達,估計到中午一點左右才能結束,請大家做好心裏準備。先還是按照以往的慣例,請各部門主任把本周本部門的工作總結一下,為了鼓勵大家搞好行,從本周開始每周征訂‘法制與建設雜誌’份數前兩名的同志給予適當的獎勵。”
劉主任宣佈先,請“法制報法制與建設雜誌漢水辦事處”的楊龍楊副站長做總結。楊副站長用左手推了推眼鏡說:“有點感冒,嗓子不舒服,讓我的助理楊金花彙報吧。”
林站長也擦了擦眼睛,有些不悅。
楊金花清清嗓子用地道的漢水土話說:“其實我也沒的啥好講的,本周在楊站長的帶領下,跑的比較辛苦,漢水的十縣一區我們跑了九個縣,全部門的人也比較努力,共接群眾投訴2o多件,通過分析能夠操作的有1o來件,其中有7件已經上手調查了,稿件也已經寫出來。最大的一件事情本周已經談好,並且款已經到站上的賬戶了,3oooo元。另外還有幾個小的項目,兩處答應給站上搞點贊助,另兩處打算做點廣告,但數目不是很大,這幾處爭取下周落實。另外通過一個單位給我們部門的車搞了點油票。本周就是這些事情,做的不好,讓同事們見笑了。”
楊金花講完,楊副站長乾咳了一聲說:“我再補充一句,本周和上周我們一篇正常的新聞稿件都沒有出去,這直接影響到我們採訪的力度,並且造成一種不好的影響,就是說我們記者站是廣告站,是專門抓住問題索要廣告的。所以建議林站長要和報社溝通一下,把那些不理睬我們的單位要適當給予曝光,這樣才能行成一定的力度,才有殺傷力。”
林站長在本子上記錄了楊副站長的建議后說:“這個問題我會考慮的,下面請新聞部羽主任總結本部門的工作。”
羽主任說:“新聞部本周比較慚愧,僅僅進賬5ooo元,其中還有林站長的一半。我們部門儘管有5個人,但王老師剛來,我手裏有個3ooo塊錢的廣告,已經談好,下周收款。蔡老師抓了兩件大事請,正在調查階段,下周應該有情況。匡老師在調查本市最大的一個傢具廠的問題,也是在下周才能有結果。”
行部的杜主任剛要言,林站長先約法三章:“杜主任,請你長話短說,只講本周訂了多少份雜誌,收了多少征訂款就行了。”
杜主任很不高興地說:“我知道,林站長你也不要這樣說嘛,多說幾句話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我這人就這個德性改不了。長話短說就長話短說,本周在行部9名同志的共同努力下,一共訂了267份雜誌,其中凌小琴老師一個人征訂了55份,是本周的冠軍;我個人因為家裏有事情耽誤了一些時間,只征訂了5o份雜誌,名列本周征訂亞軍。”
杜主任說完,大家哄堂大笑。
行部的另一位主任周軍生正要言,手機突然響了,他連忙從腰際皮套上拿出手機,電話卻掛斷了。他在手機上鼓搗兩下說:“什麼人這樣沒素質,電話響兩聲就掛。我反撥過去看看到底是誰。”
周主任電話撥通了,他大聲“喂喂”了兩聲后說“明明剛才是這個電話打過來的,怎麼說是我打錯了呢。”他又翻弄了幾下手機后說“我是
撥錯了,怪不得人家說打錯了。”他又調出個號碼打過去,同樣“喂喂”了兩聲后說“怎麼還是說我打錯了,怪得很.”他準備再翻號碼,林站長不耐煩了說:”周主任,先彙報工作!”
周主任說:“行部本周在我和杜主任的領導下,成績還是不錯的,大家的工作積極性都比較高。我自己因為抓了一些大事情,顧不上行,只是附帶着訂了三份雜誌,其中一份收的是現金,還有兩份是欠賬,過一個階段才去收款。”
他話說完,後面一片笑聲。
林站長說:“各部門主任本周的工作總結完了,下面,請各部門的工作人員逐個言,部門主任還想補充言的也可以,但是話不要太多,現在已經是中午十一點了。先從楊副站長的部門言。”
這下比剛才沉悶多了,個人言基本都不積極。扭扭捏捏推來推去,很耽誤時間。輪到我的時候我簡單了言:“我從小就崇拜記者,今天我終於有機會和各位記者坐在一起,並成為記者中間的一員,感到非常自豪。同時也倍感壓力,我沒有經驗,一切從零開始,各位老師能給我多少幫助,就決定我能在新聞行業里待多久,甚至於能不能待的下去。所以,真誠的希望各位老師多多關照。謝謝。”
我紅着臉,鞠躬坐下。
也許是大家坐的時間太長了,想活躍一下氣氛,鼓起掌來了。
周軍生主任了二次言。他說:“咱們站上不斷地在進新人,也66續續地有人離開站上,當然,適者生存。每個人都應該找准自己的位置。拿我自己來說,我原來的工作也不錯,在市交警支隊,大家都知道。我老丈人還是支隊長。但是後來我也自己砸了鐵飯碗,下海經商了,開了一家酒樓,這幾年也賺了幾百萬,但是我前年離婚了,所有的錢和房子都給了我妻子和女兒,我一文不名地出來了,現在租房子住,日子過的也很艱難.......”
說到傷心處這傢伙竟然哭鼻子了。
林站長說:“周主任,說這些事還是分點場合。你把你說的大事情好好的抓幾件,生計問題很快就會改善的。”
周主任紅着眼圈說“不好意思,失態了,不說了。”
杜主任接着言,有同事要往廁所跑。
杜主任說:“大家往廁所跑是嫌我說話哆嗦嗎?我這會只說幾句話。我們行部把市區近郊都跑完了,下周全部得到外縣去跑了。跑外縣路程遠,就不可能每天往返回家住。這樣一來就得住旅社,費用就高了,而征訂成功一份雜誌才提成5塊錢,車費,飯錢,住宿費用再一算,每天最少征訂8份才能保住基本開支。既然在這裏做事情,誰不想多少賺一點錢,如果這樣一算基本沒有錢賺還要倒貼,同志們都不願意去外縣搞行,所以請站上考慮兩個問題:第一是補貼一部分差旅費;第二是提高征訂的提成比例。另外我還有個個人請求:行部就這麼幾個人,兩個主任,龍多了不治水,和尚多了沒水吃。考慮到我年齡大了,精力有限,因此我正式提出辭去行部主任的職務,這樣我好一門心思做行,個人業績我一定會跑到前面去的。”
周軍生主任眼瞪着杜主任。
林站長做總結性言:“各部門主任對本周的工作都做了總結。大家也都聽到了,本周站上的形勢是比較好的。幾個部門收回來的現金加在一起,接近6oooo元。說明同志們是努力的。在此我代表報社對大家表示感謝!”
劉主任、張老師帶頭鼓起掌來,後面稀稀拉拉的掌聲此起彼伏。
林站長接著說:“希望手裏有事情的同志抓緊時間處理完,要做廣告的單位做廣告,想贊助站上的單位我們也歡迎。總之,有意向的、簽了合同的單位和事要想盡一切辦法儘快落實,把款先收回來,以免夜長夢多。處理完手裏的事情,馬上去尋找新的新聞線索,使自己忙起來,動起來。但是千萬要記住,凡是負面的事情一定要先彙報,堅決杜絕不彙報,擅自行事的個人行為。新來的同志要儘快學會抓新聞線索。從下周起,凡是編製為采編記者的新進站上的同志,每名老同志外出採訪必須帶一名新同志。行部提出的兩名主任的問題和去外縣行費用高的問題,散會後再個別商量研究。另外還有兩個大事情給大家先露個消息:‘法制與建設安江辦事處’我決定不在兼任那邊的主任,原派駐安江的人員過幾天就全部撤回漢水了,屆時,那邊的一名副站長將到漢水任副站長,希望楊副站長不要有想法,要團結合作,一切以站上的利益,報社的利益為制高點;另一件事情就是報社的領導下周要來記者站做第二次驗收,此次驗收關係到記者站的生死存亡,所以請各位同志們務必認真對待。報社領導大概周一中午到,所以周一下午一點鐘,站上除“法制報法制與建設”行部的同志外,其他人員必須準時趕回站上。具體接待和安排,會後我和各部門負責人再開個小會商量。”
林站長講完話,劉主任說再耽誤大家幾分鐘時間,還有點事情要交代。原來是站上把辦公室對面幾間空的房子租下了,準備作為宿舍使用。房間裏面比較臟,散會後要有住宿要求的人留下,進行打掃。同時原漢江路辦公地點還有不少東西沒有搬過來,今天準備搬。我問宿舍什麼時候可以入住?劉主任說正在聯繫床,也就一兩天的事情了。林站長還特別交代另一個負責站上雜務的姓邱的人,讓他明天去傢具市場解決床的事情。
散會了,時間已經中午一點二十分,大家肚子餓得咕咕叫。家在市區的同事們回家去了,我和小匡老師、蔡老師等幾個要住宿的人留下了。還有幾個部門負責人也留下到林站長辦公室商量事情去了。我們正要下樓去吃飯,劉主任通知說在忍耐幾分鐘,林站長請大家吃飯,我們坐在辦公室不想動彈。匡老師在**電腦。我湊過去,讓他教我最基本的。他教我怎麼開機,怎麼瀏覽網頁,怎麼打字。我極笨地移動鼠標,可那玩意就是不聽我的使喚。打字也是在鍵盤上瞅半天也找不準字母鍵。胡亂比劃一陣我沒有了興趣,又回到沙上看同事們玩。兩點半,林站長等人終於議事完畢。我們一行14人在站前面2oo米處的一家“成都酒家”圍了一個大圓桌開始吃飯,酒總是要喝一點的。
酒足飯飽,14個人又溜了一半,我們7個人(包括林站長、劉主任)開始從原辦公地點搬東西。漢水街頭有一個很有特點的現象:市區街頭有很多馬拉的老式板車來來往往跑運輸,建材、百貨無所不拉,而且連貨運汽車都不能去的主要街區,這些馬車都通行無阻。我們也雇了兩輛馬車,拉着辦公桌,沙等物品。風雨交加,幾個人咬牙硬撐着。從一樓抬到五樓,每個人都出了不少汗。如此磨磨蹭蹭,收拾完畢就到了晚上六點了。十月下旬的天氣,黑的比較早,林站長安排大家到相隔不遠的虎橋路上去吃了“菜豆腐”火鍋。
吃罷七點半了,我迎着風雨來到大舅子夜市攤所在的街道,卻現平時很熱鬧的夜市空蕩蕩的,沒有一個攤位。我估計風雨太大,這些夜市攤擋風雨的棚可能經受不住,所以都沒出攤。我來到大舅子他們的住處,敲門,我妻子出來開門。她說今天風雨大不能出攤,他們都抽空回老家去了。天持續下雨的話就要等天晴了才來。大屋子,也很冷。妻子說她怕冷,整個一天就躺在被窩裏。得知她還沒有吃飯,我出去買了一斤新鮮濕面,打算煮麵條吃。擰開煤氣罐,才現一點煤氣都沒有。我又出去買了碗拉麵回來。外面濕漉漉的我們都沒有出去逛的興緻。我洗了臉腳也鑽進被窩。前幾晚上都是兩三個人擠一個被窩,又冷又難受,今晚好了,我和妻子可以舒服地鑽一個被窩。
第二天還下雨,更冷了。我帶的衣服也不夠,妻子擔心在老家的兒子,我們商量這件事。原來打算租房子的,我們想既然站上租房子了,暫時自己就不租房了。“
給家裏裝一部電話吧。”我說
她說家裏可能沒有錢。我則說把前天收的1ooo塊紅包拿出一半就夠了。她同意了。我們來到汽車站,找到往我們老家那個縣的班車,其中有一輛車的跟車售票員是我們一個村組的,她家離我家只有1oo多米遠,讓她把5oo元帶給我媽。同時給了我站上辦公室的電話。辦完這件事,我們去逛了幾個大市,市裡比較熱鬧暖和。我們什麼東西也沒有買。一天很快就過去了。大舅子他們晚上還是沒有來。
次日天晴了。我剛到記者站一會兒,站辦公室張老師叫我去接電話。原來電話是我媽媽打來的,他說裝電話的事情她辦不了,要我回去再裝。我心裏不快,問了兒子的情況,我想讓兒子接電話,說不在跟前,隨便說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今天站上的人到的很齊,各辦公室很熱鬧,半個小時以後該出去的都出去了,只留下我、劉主任、張老師、林站長,以及那個負責採購床具的老邱邱老師。我問邱老師今天能不能把床買回來,他說一會就去買。熬到快九點,劉主任、林站長要我和他們一起去漢水最豪華的“盈江大酒店”訂房間,中午報社領導就到了,同時還要去買水果花卉裝點會議室。林站長有一部踏板摩托車,他試着騎了一下還是放棄了,我們三人打的到了“盈江大酒店”。酒店公關部的駱經理接待了我們。駱經理給我們預定了兩個大標準間。我看看價格,原價688元,給我們的價格僅僅是158元。還訂了三樓中餐廳的一間包間及酒席。一切收拾完,到駱經理的辦公室喝了杯茶,劉主任同駱經理還簽了幾份定點消費的協議。這中間邱老師打電話給林站長,說是鐵架子床跑了幾個地方,最便宜的要28o塊錢一套。林站長指示再搞搞價。出了酒店我們上了出租車,邱老師電話又打來了,說對方同意價格在讓一點,每套268元。林站長再次指示,每套再少個十元就買。我們正在市場看花,邱老師電話再次打來,林站長來氣了,大聲說:“這麼點小事情都拿不定主義。既然少了十塊錢你讓他們馬上送貨安裝,到站上結算錢。他們要先付錢你就到別處買。”
買了幾盆花和一些水果,我們雇了一輛人力三輪車把東西運到站上。送架子床的工人正在忙乎。邱老師趕緊過來幫忙。忙乎一陣,都累了。林站長指示還要我和劉主任陪他一起去酒店房間等報社領導,順便享受體會一下688元的房間。
下午就可以搬過來住了,我很高興。
到酒店進了房間,平生第一次進這麼高檔的房間,很有些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感覺。可惜的是林站長這也不叫動,那也不叫動,想在床上躺一下,說怕把床弄亂了。想洗個澡,也不允許。過了幾分鐘林站長打電話到火車站,得到的答覆是報社領導乘坐的那趟火車預計晚點兩個小時。林站長泄了氣,一下子躺在床上。幾分鐘后他說洗個澡,到時候把我們待的這間房間給報社辦公室主任和通聯部主任住,那間沒有進去的房間留給副社長住就可以了。於是,林站長、我、劉主任先後洗了澡。一陣忙乎又是中午12點了,該吃什麼呢?林站長一思索,決定先吃掉帶來的部分水果。林站長又打過兩次電話到火車站,得到還有半個鐘頭火車到站的準確信息后,我們把房間一整理,步行向火車站走去。盈江大酒店距火車站2oo來米的距離。
以前見電視電影裏到火車站迎接貴賓都是到站台上,我問林站長我們能不能進去?林站長說火車站的關節還沒有打通,怕不給面子不讓進。劉主任笑着說:“王老師,打通火車站的關節以後就靠你了。”
劉主任一笑,兩顆小虎牙就暴露在外面。
在出站口待了一會,火車到站了。一行三人東張西望地向出站口走來,我估計就是我們要迎接的主兒。果然沒有錯,林站長滿臉端笑趕緊迎上前去說:“馬社長,田主任,胡主任您們一路辛苦了。”
一行人並不怎麼說話,而是跟着我們直接上了雇好的的士。2oo來米的距離,的士當然開不了多少時間。三人其中的一個小個子說“這麼近,還不如走過來,順便看看街景。”
到了客房,如同我們算計的那樣安排了三人。由於三人住兩個房間,我們三人只好是林站長在社長房間陪社長,我和劉主任陪報社的兩個主任。見是這樣的安排,兩個人中的小個子陰陰地說:“你們林站長眼睛只顧往天上看啊。”一個報社主任去洗澡了,我們和另外一個人閑聊起來。得知來的是報社的馬副社長。馬副社長在報社主管記者站和行工作。我們陪的兩人中矮個子那個是報社辦公室主任,姓田。高個子是報社通聯部主任,姓胡。這幾個人劉主任都見過,林站長剛剛拿“西部工人報漢水記者站”牌子的時候,和林站長去報社活動,和這幾個人都打過交道,因此比較熟悉。這兩個洗好澡,劉主任到隔壁看了看,回頭叫我們往餐廳走。5oo元的酒席,6個人也吃不了多少,剩下很多。看看時間,兩點多,林站長請示馬社長是回酒店休息還是到記者站去檢查?得到答覆是先工作。
兩輛的士到了樓下,站上所有人員都來迎接。張老師搶先打開了第一輛車的車門,那輛車上是社長、站長、胡主任。我、劉主任、田主任在第二輛車上,匡老師搶先打開車門,我一頭鑽了出來,匡老師有些驚訝。
“歡迎報社領導到記者站指導工作!”二十多個人齊聲高喊着,惹得不少人前來看熱鬧。
一行人浩浩蕩蕩上了五樓,林站長每個辦公室都請報社的三人進去參觀,馬社長說:“不錯了,小林很會弄事情啊。記者站有這樣的條件就蠻不錯了,我們報社也不過如此。”
田主任在起鬨:“我想房子肯定不是小林自己修的,但是這麼多人和辦公室以及辦公用品,卻是可以花錢租的約。”
胡主任笑着拍田主任的肩膀:“行了,你就不要打擊和挖苦小林了。”
報社領導們在林站長的辦公室坐下。林站長辦公室很擁擠,正常情況下只能待包括林站長在內的5個人,可是現在報社的3人,加上我、林站長、劉主任已經六個人了,林站長還讓劉主任去請楊副站長、羽老師。我正想出去給挪出地方來,林站長卻使眼色叫我原地獃著。一干人到齊,屋子裏顯得格外擁擠,但是安靜的掉跟頭到地上都聽的見響聲。田主任又開口了:“小林,你花瓶里的雞毛不錯嘛,送給我怎麼樣?”
林站長忙說你喜歡就帶走。
氣氛逐漸活躍,大家相互介紹后,彼此寒暄一陣,就到了四樓會議室。會議室是窗明几淨,地板拖得錚亮,會議桌面更是擦得光可鑒人。幾盆鮮花散着陣陣花香。音響里流淌着《梁祝》的協奏曲。所有的人落座,林站長給大家介紹了報社的領導,然後還沒有機會跟報社領導認識的人在逐個自我介紹。然後就是俗套,站上的歡迎辭,報社的歡迎辭。其後是馬社長介紹報社的沿革、特點、以後的展方向等。至此我對於“西部工人報”才算是有了一個系統的了解和認識:
西部工人報最早創刊在上世紀二十年代,是**西北黨組織教育工人階級的核心刊物,中間66續續停刊復刊,曾數次遭國名黨當局的搗毀查封。抗戰中期停刊。上世紀5o年代初期復刊,“文革”前夕停刊。1979年復刊后再沒有停刊過。這個報紙上級管理機關是省總工會,也是省總工會的機關報,換言之是全省工會系統的“黨報”。報紙特點是“工會、工廠、工人”,主要報道這三方面的內容。進幾年來,報紙在突出重點的同時,逐漸向綜合類報紙的方向展。但同時由於近年來國有企業的不斷改制和改革,企業效益下滑,工人數量減少,工會的作用也在弱化,報社要獨立經營自負盈虧等因數影響,報社經營比較困難,行量下滑嚴重。報社設立記者站的目的,就是要和地方增進關係,做好溝通,把報紙的影響力逐漸提升到一個新高度。同時,也便於更好更及時地報道各地的新聞,尤其是突新聞。
“漢水記者站是報社在全省設立的第三個記者站之一。以後報社將總結這三個記者站的經驗,爭取在兩年內把全省的記者站都設立起來。只要在座各位用心努力,良好展的機遇誰都會有。”馬社長說。
林站長就記者站試運行幾個月的工作總結,目前的情況,以後的長遠規劃等做了書面言。稍後我、匡老師、羽老師等人也做了表決心式的簡短言。
然後回到酒店,二十個人又擺了兩桌飯菜。不同的是社長等一干人在包間,還有一部分人在外面大廳。本來我是在包間的,我考慮早餐、午餐都是象徵性地吃了一點,這會肚子餓的很,再坐裏麵包間,八成拘束的又吃不了多少飯菜,所以就把包間位置推給了別人,自己坐大廳。我們大廳這桌果然隨便多了,大家想吃就吃,想喝就喝。我肚子八成飽的時候進包間去敬酒,只見桌子上的菜還很少動過。吃完飯林站長、劉主任要我陪報社領導們打牌,我推說什麼牌也不會打,走了。
現在已經是晚上九點了,往站上宿舍搬已經不行了,還是回大舅子那裏擠擠吧。
第二天我還是早早的來到記者站。張老師比我還早一點。她說林站長和劉主任去酒店招呼報社領導了。我問報社領導們今天還來不來站上,張老師說估計不來。正說著話呢站辦公室電話響了,張老師一看號碼說是林站長打來的。張老師電話里和林站長說了1o多分鐘。放下電話她說:“林站長說報社領導今天不來站上了,他們直接去市總工會了。今天就由市總工會接待了。特別交代宿舍的安排:左面的套間給劉主任留着;中間的一間靠窗口給林站長留一個床位,其餘床位隨便住;右面的那兩間宿舍給女同志留着。房間的鑰匙在邱老師手裏,我要過鑰匙,幾個要住宿的人擠進去了,中間這間宿舍左側靠牆的床位留給林站長,對面蔡老師。門口左側匡老師佔據了,我在他對面。上鋪目前還沒有人住。我是毫不客氣,馬上就把行李被子搬了過來。下午蔡老師也搬過來了。劉主任下午也搬過來了,還有他的妻子。交談之下得知她妻子在市區一家酒店做客房服務員。他們住的小套間裏面是一小間房,帶衛生間,外面是一個空的房間,搬來了兩個沙和一台電視機,算是以後的活動室。到次日,林站長、匡老師先後也搬進來了。屋子裏的下鋪滿員了,上鋪還是沒有人住。右側的女生宿舍住進了兩個行部的人。
到晚上樓道了就有些熱鬧了。劉主任兩口用蜂窩煤爐做飯吃。我、蔡老師以及行部的兩個女同事去外面吃了飯隨便轉悠了一會回來了。走到樓道遇見林站長、劉主任正下樓來。劉主任要我和他們一塊去火車站送報社的領導。當然,林站長們還提着幾份漢水名茶,這肯定是送給報社領導們的。蔡老師也跟着一塊向火車站走去。在路上的交談中得知今天下半天報社領導由市總工會的人陪同,參觀了市總工會機關、兩家被評為模範工會的大型企業工會。
進了漢水火車站候車廳,林站長電話聯繫一陣,從軟席候車室出來一名穿着制服的女性工作人員及一名着便裝的男同志。那男同志介紹說:“這位是火車站客運室吳主任。這位是‘西部工人報漢水記者站’林站長。”
彼此客套一番進了軟席候車室,再經過軟席候車室右邊的一個小門,進了一個比較大的豪華房間,只見報社領導們和另外7個人正談笑生風。我們向報社的領導們打了招呼后,有一個自我介紹是“漢水市總工會副主席劉茜”的中年女同志逐個給所有人做了介紹。我知道了這些人里有市總工會的兩個副主席,一個群工部長,還有火車站的站長、黨辦主任、客運主任。一干人都是來送報社領導們的。角落裏堆了不少的土特產,主要是茶葉,還有酒和菌類。九點四十五分的火車,大家都夠有耐心的。提前半個小時我們將報社的領導們及一大堆物品送上軟卧車廂。
沒有等到開車我們出站了。總工會的人帶來了兩部小車,本來要我們搭順車,可是林站長說肚子餓還想找地方吃點東西。去那個地方呢?我建議去那邊的夜市攤,不遠,四個人都同意。大舅子和我妻子都有些意外,相互介紹后林站長們也都有些意外。點了約1o樣小菜,要了5斤裝的一壺黃酒加冰糖生薑煮沸,開始吃喝。大舅子他們還給加了菜送了酒,當然也免不了敬酒。吃罷結賬,大舅子們不肯收錢,推辭很久才收下。快十一點了,我們以較快的度回到辦公樓下,旁邊的側門是鎖着的。拍門、吆喝看門的老頭開門,折騰半個小時看門老頭才嘟囔着開了門。這棟樓的門衛值班室距門口有5o米的距離,還帶一個拐角,極為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