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喲,這位小哥長得還真是可愛呢——」絕色用手碰了一下夏兒的瞼頰。
「喲,皮膚這等細緻,活像個女人似的!」
「不要碰我!」夏兒厭惡的喊了聲。
「呵,才說他像女人呢,脾氣倒挺硬的!」絕色不以為意地呵呵笑道。
「好了,連個隨從你也逗人家!」童媽輕聲斥着。「該服侍的大爺,在裏邊等苦你呢,快進去!」
童媽先行進入包廂,見到男裝的叛月,笑咧着嘴討奸地道。「大爺,讓您久等了,咱們的絕色來了——絕色,你可要好好侍候大爺。」
童媽走後,絕色關起包廂的門,踱步至叛月的身邊坐下。
「爺兒,咱們初見面,絕色先敬您一杯!」
叛月微微的牽動唇角,只覺得渾身不自在,絕色嗲聲嗲語說個沒完,她一點也不覺得這地方有什麼好。儘管她強迫自己幻想成男人,但終告失敗,當絕色手在她里着胸布的胸前滑栘時,唯恐被識破的她,立即緊張地站起身,快步奔出包廂,拉着夏兒飛快地離去——
「喲,這爺是怎麼了?怪人一個!」絕色喪氣的嘟嚷着,虧她還使盡渾身解術呢,人就這麼跑了,真叫人生氣!
「誰來告訴我,福晉究竟上哪兒了?」
彧琊氣沖沖的從掏心樓返回府里,沒見着叛月,便獨自暍着悶酒。可一個時辰已過,還是不見叛月回來,他發火的召來府里上上下下的奴僕,陰沉地詢問。
府內奴僕全讓彧琊發火的模樣嚇壞了,個個伏跪在地,沒人敢吭聲。的彧瑄,最是令他咬牙切齒。
打小彧瑄就是一個人人讚揚的優秀小皇子,論文方面雖不出色,但也尚可;論武方面,彧瑄一直是皇阿瑪最讚揚的。才五歲,他就跟着阿瑪出外打獵,人人部稱讚彧瑄體內流着旗人最優秀的血液
反觀他,文的不成、武的也弱,更因為是一母同胞,兩人常常被王公大臣拿來相互評比。
在彧瑄造成的無形壓力下,他開始自我放逐,沒有壓力的過日子,他過得快活極了,日復一日,彧瑄的優秀評語與日俱增,甚至可稱為大清第一驍勇戰士,可惜的是,他因大意而摔斷了腿。
但即使如此,彧瑄仍是超越他,高高在上的……
他痛恨彧瑄,他寧願自己是皇阿瑪在外的私生子,也不要和彧瑄是同胞親手足。
現下彧瑄競想要同他搶叛月:—因心頭一陣莫名的驚慌,足以他才發這麼大的脾氣!
「羊佑,備馬!」彧琊暍着聲,他要親自上彧瑄那兒要人。
就算他十三皇子再如何地優秀,他倒想見識看看,他要如何搶他彧琊名正言順的妻子!
「喳!」
羊佑才跨出大廳的門檻,便瞧見扮男裝的叛月相夏兒躲躲藏藏的走向院子那邊——
「什麼人?站住!」羊佑連忙大暍,身形飄起,疾速的擋住她們。
利刀抵在喉嚨處,夏兒驚地大聲喊叫:「羊佑人人,是我啦,我是夏兒——」
夏兒忙不迭地把頭上戴的帽子摘下,好讓豐佑能看清她的面容。
「夏兒——」羊佑錯愕地喊了聲,視線隨即挪向旁邊那名着男裝的人身上。
如冬兒所言,最後一個待在福晉身邊的人是夏兒,如今夏兒在眼前,那旁邊低頭不語的人不就是……
「福晉?!」羊佑上前仔細端倪,果不其然!
「那兩個人是誰?」
彧琊站在大廳門口喝道。此刻他心情已亂糟糟的了,居然還有陌生人闖進!
「福晉和夏兒?」站在彧琊身後的春兒和秋兒也震驚下已。
「叛月……」
彧琊攏起兩道濃眉,腳步緩緩向前跨去,每走一步,黑瞳就深黝一分。
「十……十四爺——」夏兒聲音顫抖個不停。
「你帶福晉去哪兒了?為何着男裝?」彧琊面色不住地冷聲問着,「鬼鬼祟祟的幹啥去了?」
「我……我……」
「是我帶她出去的,你不要逼問她!」叛月也沒料到他今兒個會這麼早回府,着實讓她感到意外,因為他看起來怒氣騰騰、神色肅穆的,彷若換了個人似地。「我們回房去說!」
「好!」
瞅睨了她一眼,彧琊雙手反剪,跨着大步,先行走向寢房,叛月隨後跟着
【第七章】
粉牆低,梅花照眼,依然舊風味。
露痕輕綴,疑凈洗鉛華,無限佳麗。
去年勝賞曾孤倚,冰盤同燕喜。
更可惜、雪中高樹,香篝熏素被。
今年對花最勿勿,相逢似有恨,依依愁悴,吟望久,青苔上、旋看飛墜。
相將見、跪圓薦酒,人正在、空江煙浪里。
但夢想、一枝瀟洒,黃昏斜照水。
——周邦彥《花犯》
叛月進入寢房后,伸手摘下頂帽,烏黑的秀髮如瀑布般傾瀉而下,她甩動頭髮,拿起木梳,細心地將髮絲理順。
彧琊坐卧在炕床上,銳利的雙眼直盯着她的背影,眸中怒火相南激起的慾火交纏着。
「你和夏兒今天上哪去了?因何着了男裝?!他硬聲問道,臉上有着幾許以往未曾見過的寒意。
叛月停止梳頭的動作,可也沒回答他問題。
她還在思索着該如何回答、怎麼說才恰當!
見她不語,他冶誚的道:「是不是去了十三爺府?怕被人發現,才着男裝的吧?」
叛月秀眉微蹙,旋過身來面對着他。「我沒有去十三哥那兒,就算我想去,也用不着換男裝吧?我也不怕人發現不發現的!」
「你的意思是說,你想去的話,隨時都會去!」他沒想到她競大方的承認!
「我沒有想去十三哥那兒,我的意思是,不管去的是八爺府、十六爺府,還是十三爺府,我都是大大方方的去,為什麼你要說我怕被人發現——發現什麼呢?」
「你開口十三哥、閉口十三哥——我可沒當他是同胞手足,你大可不必喊得這麼親熱!」聽她稱彧瑄為「十三哥」,他的心裏委實不快。
「無論如何,他總是你同父同母的親兄弟,我稱他十三哥,也是尊敬他——」
「哼!」彧琊冶哼了聲。「你還沒告訴我,你究竟去哪兒了?」
叛月攏攏秀髮,挪身至他面前。
她目光直視他。「我去了絕色閣!」為免他胡亂臆測,她還是老實招了!
「去絕色閣!?又去找我?」彧琊怒氣稍減,只要她不是去彧瑄那兒,她去哪兒里,他都不會生氣。
他也相信她絕不會撒謊!
螓首輕晃,她柔聲低語:「不是!」
「不是去找我?你去絕色閣做啥?」他撇嘴輕笑了聲:「該不會是去警告她們,不準接近你的夫婿吧?」
健臂一伸,他將她的柳腰扣住,順勢將她帶人他的懷中,使她坐在他的大腿上
鼻間嗅進她發問的芳香,使他感到暈陶陶的!
「我沒那麼做!」
清柔的水眸對上他盡藏桃花的狹長黑眸,她的唇線迷人地彎起。
「那你去做啥?學男人喝酒、偎紅倚翠?」
他當笑話來說,她卻認真的點了頭。
凝睇着他佈滿詫異的臉龐,她把真正的動機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