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八爺,你……你不要怪福晉了!」月桂摀住受了傷的手臂,滿臉痛楚的朝他們走來。

「你不要緊吧?」彧琰放掉琉璃的手,上前關心地慰問月桂。

他知道發簪刺上的傷口並不會太大,況且月桂又是習武之人,一點小傷,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只是,誠如他先前對琉璃所言,月桂救過他的命,他讓她住進府里來,當她是貴賓款待着,他以為,琉璃應該代他好好招呼月桂,沒想到琉璃竟是用這種傷人的方法在招呼月桂,真是太教他失望了!

同時,他也對月桂過意不去!

「我……我沒事的——」說著,月桂還有意無意的裝着頭暈。

「別逞強,快坐下!」彧琰適時的扶月桂坐下。

「八爺,你真的不要怪福晉,我……我想她並不是有意的……」月桂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琉璃簡直不敢相信月桂竟然誣陷她,但此時此刻,她又能說什麼?再多的辯解,也只是枉然,彧琰是不會相信她的!

「王爺,她胡說!公主才沒有對她怎麼樣呢!」桑子氣憤不平的挺身護主。「是她說想看公主頭上的發簪,硬叫公主把發簪拿下來,然後她就拿着發簪刺自己的手臂!」

桑子一口氣把方才的情形,大致說了一遍,彧琰聽了是一臉的不以為然,而月桂則是低着頭無言,似在懺悔一般。

「王爺,您看,她無話可說了!」桑子逮着月桂低頭無言,得意的指控着。》

「月桂——」彧琰聳起劍眉,表情疑惑。

月桂將低垂的頭,緩緩抬起,聲音聽來委屈至極。「八爺,既然福晉硬要這麼說,那月桂……月桂也只好認了!」

「我剛剛說的都是事實——絕無半句虛假!」接觸到彧琰投來的質問眼神,桑子忙不迭的重申。「王爺,桑子再大膽,也絕不敢騙您!」

彧琰帶質問的眼神,挪移至不發一言的琉璃臉上。

「桑子說的是事實,的確是月桂姑娘拿着發簪刺自己的手臂。」琉璃眼神堅定的回望彧琰,語調不卑不亢。「我也很納悶為何會發生這種事!」

琉璃說完,月桂便輕笑了聲。「八爺,你知道我是行走江湖之人,系個髮帶我都嫌累贅了,哪會對什麼發簪有興趣!?我想,我在府上也叼擾太久了,該是離開的時候了!」

「月桂娘娘,你連續兩次救了我的性命,還不惜辛勞幫我打聽歐陽俊的下落,你對我是有恩的,你住在府上療傷,本是我彧琰該對你盡的責任,何來叼擾之說呢?何況你的手臂還在流血呢,我怎能讓你負傷離去?」彧琰擋住了月桂,不讓她離開。

「可是……」

「別可是了!今日的事,我保證不會再發生,你只管安心住下。」彧琰把頭側向琉璃站的方向。「你還愣在那邊做啥?還不快向月桂姑娘道歉!」

彧琰的話,如同一隻重拳,擊向琉璃的心。他竟然不相信她,還要她向誣陷她的人道歉!?

「王爺,公主沒有錯,應該道歉的人是她才對!」桑子指着月桂。「她太卑鄙了,怎麼可以冤枉公主,公主根本沒刺她呀……」

「大膽!誰准許你說話的!」彧琰怒喝着。

「八爺,我看,我還是走好了,免得你為難,我……呃——」

月桂話說到一半,身子搖晃了下,手按住額際,跟着裝暈倒入彧琰的懷中。

「月桂……月桂姑娘!」彧琰抱住月桂,燃着火焰的怒瞠,狠狠地瞪向琉璃。「看看你做了什麼好事!」

【第八章】

夜深人靜——

琉璃獨坐在房內,把今日在客房的事,反覆地回想了好幾次。

桑子說的沒錯,月桂的是故意加罪於她,她心知肚明,可卻不許桑子再向其它人渲染這事。

只是一點小事,她不希望事情愈鬧愈大,徒增彧琰的煩憂。

她仔細想了想,大抵也知道月桂為何會如此……以女人的直覺,和她覺察月桂看彧琰的眼神,她想,月桂應該是喜歡上彧琰了!

只是月桂如此攻於心計,恐怕日後她和彧琰之間還會有更多誤解隔閡!但是,她也不能趕月桂離開八爺府——,真這麼做的話,只會讓彧琰認定她是心胸狹窄的女人罷了!

月桂也真是傻,那麼尖銳的發簪插進肉里,難道不痛嗎?

琉璃披上風衣,想到客房那邊去看看月桂的傷勢如何,她知道此時此刻,自己是不宜再和月桂打照面的,她也不是要進房裏去看月桂,只是想在門外瞧瞧,守門的人,總也該知道月桂醒了沒有。

與其在這忐忑不安,她還是跑一趟了解月桂的病情較妥當……

雖然月桂的傷是她自己刺傷的,但她是履親王府的女主人,於情於理,她都該關心一下,何況彧琰又認定月桂的傷是她闖的禍……

琉璃把房門打開,正要跨步出門時,一道魁武的黑影,背着月光,立定在房門外。

琉璃嚇了一跳,倉皇的退了一步,「你……彧琰……你怎麼……」

定睛細看后,才看清楚來人是她的夫君;她原以為他會在客房那邊照顧月桂,所以乍見他回寢房來時,她很是意外,原想問他怎沒留在客房?但他一腳跨進房內時,臉色陰凝,教人看了不寒而慄。

「這麼晚了,你想上哪兒了?」彧琰看她身上系戴着披風,一副就是要出門的模樣,心頭不由得湧上不悅的感覺。「三更半夜不睡覺,你想上哪兒?」

「我……我睡不着,想……想去看看月桂的傷勢……」

聽她這麼說,他心頭的不悅頓時減去一半,方才腦海內的胡亂臆測,也隨之抹去。白己真是太不該了!怎會以為她半夜不睡覺,是想出門去幽會!

「你去做啥?難不成你還想再刺她一次?」他語氣冷冰冰地

「我……你真的認為我傷了月桂?」

「不是嗎?」

「不是的!那對簪是你送給我的,我非常喜愛它,怎麼可能讓它沾上血漬、讓它永遠塵封於錦盒內呢?」她攢緊眉頭,語調激動

彧琰靜靜地凝視她,好半晌后,深吐了一口氣,垂首默然。

「相信我,彧琰。我絕對沒有刺傷月桂——」

「你不需要再辯解了,我並沒有打算再追究這件事——」他趨身上前,將她嬌弱的身軀擁入懷中,「這件事到此為止,誰對、誰錯,你們自己心知肚明……」

「彧琰——」依偎在他寬闊的胸膛內,她真真切切的感覺到他,霎時間,她覺得毋需再爭辯什麼,誠如他所云,對、錯白己心知肚明……她行得正、坐得直,她的心永遠是清白的!

「以後你別再去客房,月桂的傷,我會吩咐嬤嬤們照料。我想,等月桂傷好后,就讓她離開!」

「可是……你不是還需要請她幫忙找尋歐陽俊的下落?」

「我想過了,這件事,充虞應該可以做得來,老是麻煩月桂姑娘,我也過意不去!」他摟緊她,愛憐的撫着她的粉頰。

他知道女人都是善妒的,不管這回發簪風波是不是她的錯,他都會請月桂離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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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君憐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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