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案中案

第十六章 案中案

同時,另一隊去調查磐石公司的人馬也打來了電話,說是據公司負責人講他們是提供工具的,但不知為什麼韓長生總是隨身帶着他的那把舊工兵鏟,可能是因為別的工具沒有他的那把趁手吧。而且跟他一個班組的爛眼圈回憶說,那天施工時韓長生用的就是他自己帶的鐵鍬。

所有的人證物證又都指向了韓長生,雖然潘文德後腦勺上的創傷目前尚不能確定就是受這把工兵鏟拍擊而成,但從塌陷的顱骨對應鏟子背面的弧度來看,應該是吻合的。再加上韓長生剛被搶救出時他手裏攥着潘文才的斷手,從創傷面來看也與鏟子切過的那種帶弧度的凹痕相符。

至此,馬行風當場決定:先拘捕韓長生。

當他們趕到張秀菊的市中時韓長生不在,他的家裏也沒有,秀菊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馬行風安派人蹲坑守候了一整夜也沒見着他的影子,以後幾天也是如此,難道他就真兇?現已畏罪潛逃了不成?

但是幾天後,案子又變得撲朔迷離了起來,經過鑒定潘文德的屍體上也提取了人類殘留的唾液,經過dna分釋,竟與他的哥哥潘廣才屍體上遺留的一樣,他們兄弟倆是被同一個人給食屍的,但這個人絕不是韓長生。那就是說如果潘氏兄弟真的是韓長生殺害的話,那麼在他殺了人後還有另外一個人在啃食屍體,這個人是他的同案犯或者是真正的隱藏在背後的主使者?

不管怎麼說,真正的“食屍狂”不太可能是韓長生,按常理推斷這個人應該就是在塌方隧道中被困人員之一,而且即然現在潘文德也是被其吃掉了大半拉,那就說明這個人還是個生還者,這樣,嫌疑人的範圍又縮小了很多。周景山查了下記錄,被困人中生還的目前有十七人,這十七個人中目前尚在程隊中的只有五個,其他的都由於種種原因而辭掉了這份工作。他們這些人中有許多都是從全國各地來的打工漢,在工程隊中找個臨時工作,即沒有真正的身份登記,也沒有祥細的戶籍記錄,只是有那麼一個人名而已,要查起來無疑於大海撈針。而這留下的五個人經過核對都與食屍案無關,這樣,案件又陷入了絕境,看來要查出真相只有從韓長生身上入手了,但是這個人就象從人世間蒸了似的,至今連他的一點兒消息都沒有。

然而一次意外的現卻讓周景山豁然開朗,他覺得自己的思路也許是錯誤的,為什麼食屍魔就一定會是被困的工人呢?難道就不可以有其它的暗道通向隧道外?產生這種想法的緣由是再次到隧道中去勘查時,他在地面上現了一處裂隙,這裂隙雖然不大,被岩石與斷裂的混凝土掩蓋得很難覺,但是他還是覺得從那裏面傳出了陣陣涼意,似乎下面很深,他曾試過,成年人是無法下到其中的,然而這裏必竟經過一場巨烈的山體震動,不知在事故未生前或是剛剛生,還沒有接下來的幾次塌方時,這個洞口會有多大?

想到這裏,大周就用手電向洞裏照了照,裏面黑乎乎的,手電光只能照出不遠的距離,那洞好象深入地下能有三四米左右就拐了個彎,向前延伸出去,里同同樣是很窄。大周眼睛一亮,他在洞壁的一塊突起的岩石上看到有個白花花的東西掛在上面,他趴在地面上,費力地向裏面伸出了手,總算把那個東西夠了上來。

拿在手裏的是揉成一團的紙巾,上面全是斑斑的血跡,從血跡的顏色看,應該是最近才丟在這裏的。接着他又在附近看到了帶血的鞋印,從鞋印的尺碼推斷,它的主人應該是個中等身材的人,而在一個水窪邊不但有鞋印,還有兩隻手掌印,這對手掌是五指稍微彎曲按在水窪邊的濕泥地上的。

周景山蹲在水窪邊仔細地觀察了許久,他沒有現水窪里有什麼特別的地方。這些手印、鞋印,包括帶血的紙巾,他打電話通知辛明來做了收集整理工作,這才收隊。

第二天一早剛上班,他就找到辛明詢問鑒定的結果。辛明先是沉吟了一會兒,嘴裏喃喃地咕嚕着:“很奇怪……”

“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周景山問。

辛明說:“那個水窪邊的指紋跟頭幾天你給我的那張紙上的指紋是屬於同一個人的。”

“哪張紙?”

“就是上面寫着一詩的那張紙,什麼‘寒刀刳骨氣猶在’的那個。”

周景山的眼睛忽然亮了起來,他問:“你不是說那張紙上有兩個人的指紋嗎?你是指哪個?”

那張紙是秦風給他的,而秦風卻又是從丹丹手裏接過的這張紙,所以周景山才會問是前後哪個人的指紋。其實不用問他也能猜到,水窪邊的指紋絕不可能是丹丹的,從那隻手的輪廓看,怎麼也不是一雙女人的手。果然,辛明的回答正如他所料,那指紋是秦風的。

周景山深深吐了口氣,雖然他早就覺得秦風可疑,一旦證實了自己的猜測屬實還是大大吃了一驚。毫無疑問,血腳印與地洞中的紙巾也是那個姓秦的年輕人的,但是那個縫隙那麼窄,他又是怎樣從中出入的呢?難道會傳說中的縮骨法?對於秦風的伸手,大周領教過,確實有過人之處,可是想到他會傳的神乎其神的縮骨功,這還是令人有點兒難以置信。

辛明見周隊一副凝眉深思的樣子,知道他一定又有了什麼新的現,就沒有打斷他的思路,他似乎有什麼話要說,考慮再三還是沒有說什麼。周景山看似全神貫注地在想着某件事情,其實辛明那猶豫不決的樣子他還是看在了眼中,於是就問:“怎麼?你還有什麼現?”

辛明想了想,最後還是斟字酌句地說:“隧道中的案子很特殊,如果抖出真相的話……牽扯麵恐怕會很大……”

周景山打了個機伶,盯着辛明問:“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是不是聽到什麼風聲了?”

辛明臉上擠出一絲不自然的笑意,他拍了拍大周的肩膀說:“沒什麼?我只是想到這件特殊的案子才說了兩句,沒事。”

拍肩膀在我國的傳統中有許多含意:兄弟之間拍肩代表義氣,朋友之間代表交情;同事之間代表親密;上下級之間代表鼓勵;然而在同事之間卻沒聽說過有下級拍上級肩膀的事,除非是同事加好朋友,但辛明與周景山雖說共事了十幾年,卻還遠沒達到那種親密無間的地步。因此辛明拍着周景山的肩,就更令大周預感到這裏面恐怕有什麼文章——這個小辛是在掩飾他剛才言語中的漏洞。

周景山外表看起來雖然粗獷,其實卻是個相當精細的人,這是他又想起了朱局在交給自己這個案子時曾說過的話“大周啊,這個案子很複雜啊!要慎重對待,它牽扯的面可是很廣的噢……別讓李市長失望噢……”

當時他辦案心切,沒有深入地理解朱局的話,現在經辛明這一提醒,這才恍然大悟——自己接了個燙手的山芋!隧道食屍案不管破不破,他周景山都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不能說周景山不是個好警察,但現在他確實有點兒想攪泥糊的意思了,必竟鼎鼎大名的周隊也是個凡人,他也有自己的小算盤。

試問我們每個人在生活中,又有誰不是在打着自己的小九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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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靈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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