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們要去哪裏?」語冰攀著玄傑的肩膀,享受着御風而行的快感。
身邊的街景的快速轉變,皎潔月光所形成的光景,進而造就景色,令她感到好奇不已!
此刻玄傑正施展輕功,以極快的速度,抱着她往自個兒的府邸前進。
「我們要去一個有好酒的地方。」真氣在他的周身連轉,縱使他正以全速前進,卻也不見氣虛。
「好酒!」聽到這兩字,她的精神便全來了!
雖然這夜裏的涼風,讓她原本有些昏沉的腦袋瓜子,稍稍清醒了些,但是酒意仍存,以至於她壓根兒沒想到,夜半有個男子,問也不問,便將她自雷家莊帶走,是怎樣的一個不得體!
「是啊,好酒!」他臉不紅氣不喘的繼續撒著小謊。「看你是要舉世難得的滄州酒,還是名聞天下的茅台酒……」他一口氣列舉了多種名酒。「只要是你想得出來的,我那兒全有!」
「這麼多酒啊!」語冰咯咯的笑着:「老爺要是知道你的藏酒如此豐富,說什麼都非得要攀交你這個朋友不可!」
「我要是早知道雷老爺家,有你這麼一個善廚之人,我也不必浪費多年的時間,闖蕩南北!」
雖是抱着個姑娘家奔走疾行,不過一點也不影響他前進的速度!
其實,他大可大大方方的找上雷家老爺,要求他將語冰讓給他,不論雷老爺開出什麼條件,他玄傑絕沒有半個「不」字!
他的的確確這麼想過,可一想起自己餓了近一旬的肚皮……這個念頭,立即被他拋到九霄雲外!
想想,雷家貴為天下首富這規矩肯定多如牛毛!
再者,就算不論語冰那獨步天下的廚藝,光憑她那傾城之姿,只要是一個正常的男人,說什麼都不會乎白讓她離開!
雖說他貴為皇親國戚,雷家人也許礙於他的身分,而不得不將語冰讓給他……可中間,就不曉得要去掉多少日子啊!
他的肚子,現在是決計少不了語冰……而他的身邊,更是不能沒有她的存在!
正所謂兩害相權,取其輕!
他趁着她帶著酒意時,將她給帶回多羅理府里,可謂是少紛爭、少顧忌的權宜之計啊!
反正,強搶別人廚子一事,他之前又不是沒幹過……再多記上一筆,也沒什麼關係!
了不起,這次他不只是「拐」了個廚子,同時也替自己找了個妻子……事情,就這麼簡單!
至於日後,要是雷家莊的人發現語冰失蹤了……
嗯,反正今兒個一起翻入雷家莊的,可還有那三個形跡鬼祟的黑衣人……就讓雷家人以為,語冰是被那三個黑衣人給擄走吧!
他要做的,便是趕緊讓語冰成了他的人,造成既定的事實,讓她想走,也沒理由!
沒錯,就這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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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可還真大呢!」語冰看着眼前絲毫不遜於雷家莊的裝潢擺設時,不由得讚歎著。
此時,她的酒意已去了三分有餘,雖說不若平日那般的清醒、自製,可走路、思考,倒還不成問題!
「小小地方,不足掛齒!」
玄傑總覺得房子太大,是種累贅,畢竟他用得到的地方,除了練武用的契軒居,及拿來睡覺用的定風閣外,沒半個地方,是他用得着的!
可家裏的下人,總喜歡拿他用不着的地方來煩他……說什麼正氣廳的椽木大門落了漆、漱心園的花又死了多少……
真是的,這些小事他們自己都可以做主了,還煩到他頭上來,簡直是吃飽撐著,沒事幹!
從前他額娘在時倒還好,這些事全不他煩心,誰知他額娘一仙逝,以往從不成問題的小事,這會兒在下人口中,全成了要人命的大事!
「走吧!」不想讓這些惱人心煩的事,打壞了他今夜的好興緻,他大方的摟著語冰朝定風居走。「我們喝酒去!」
「好,喝酒去!」不知怎地,語冰只要一聽到有酒喝,她的心情就特別的好!
「玄傑,你知道嗎,我以前從來不喝酒的耶!」她煞有其事的仰起小臉蛋,認真的盯着他說:「而且,我從來不讓男人靠近我哦!」
「噢?」聽到她的宣告,玄傑的嘴角不禁微微勾起。「那我還真是受寵若驚呢!」
他的笑容,牽動了她的好心情。
「是啊!我娘說,男女授受不親,好姑娘絕不會讓不是她的夫君的男人,碰著半下,要不,以後想要嫁個好人家,都是妄想!」
「這麼說來,你不是好姑娘啰?」他打趣的說著。
「誰說的!」語冰對這句話,反應十分的激烈。「我可是冰清玉潔的好姑娘!」
「是嗎?」玄傑見她中計,繼續說著:「可你要是個好姑娘,那麼,為什麼你還將我給摟得老緊?」
他說的是先前他施展輕功,帶她回多羅理王府一事!
「有嗎?」她柳眉微蹙,想不起自己啥時「輕薄」過他了!
「有!」他信誓旦旦的說:「就是我帶你來這兒的路上嘛!」
語冰撇撇嘴,試著回想起兩人往這兒來的途中,所發生的事!但她怎麼想,都只記得涼風拂面雨過的舒暢,對於自個兒手擺哪裏一事記得不甚真切!
「而且,我娘也告訴過我,男女授受不親這句話!」他繼續說下去。「不止如此,我娘還說,要是哪日,我與某家的姑娘成了『授受親』時,她就得負責我終生!」
他臉上無辜的可憐樣,與他壯實的外形,著實不甚協調,但一臉的委屈樣,卻又令人不忍去質疑他話中的真偽!
「語冰,」他抬起睜得圓亮的雙眼,滿是冀望的瞅着她瞧。「你會負責的,對不對?」
語冰聽了他的話后,稍稍一愣,有點弄不清楚,現在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不該聽玥兒小姐的話,多喝那一口百花釀的……」她喃喃的說著:「早知道會發生這種事,說什麼我都不該喝的……」
是啊!要是換作平日清醒無比的她,現下讓她頭疼不已的問題,壓根兒不成個事兒!
可現在她的身子輕飄得緊腦袋沉重得很……就連最為雷老爺看重的推斷事理的能力,也給弄混了……
「玄傑,我……」他說的是沒錯,她摸了人家的身體,是該負責的!
可她心裏又老覺得奇怪,似乎是哪裏出了問題,可她卻又沒發覺……這讓她心裏頗不踏實!
「好哇!」玄傑一見她猶豫,立即使出淚眼絕招,當下眼眶泛紅,那有神的雙眼裏,立即升起一片迷濛水氣。「原來……原來……你都是在欺騙我!」
「我……」她張口欲語,卻教他給打斷!
「想我此生三十載,為了遇着命定之人,毅然斷絕外界誘惑,守着冰清玉潔的身子,就只為了我那唯一的娘子……」他別開臉,同時伸起手來,可疑地往眼角隨意抹了兩下作拭淚狀。」
「可你……你毀了我的清白,不肯負責……」
為求逼真,他索性往身邊的太師椅一坐,將頭給埋入臂膀里,身體不住抽動。
「這教我百年之後,如何面對九泉之下的額娘!」
「玄傑……」看他這樣子,語冰慌了,頓時不曉得該如何是好,只好走上前,象徵性的拍了拍他厚實的肩膀。
「你別這個樣子……我……我負責便是!」
「負責……」聽到這兩個字,他埋在臂膀里的酷臉,不由得露出一絲得意的笑谷,不過他可聰明的沒讓她瞧見!「口說無憑!」
「那……那……你說要怎麼辦,我照做便是!」
此時,玄傑終於抬起那巳然漲紅的臉頰。
「你的……可是真的?」
「絕無半句虛假!」仗着酒膽,她王語冰豁出去了!
此刻,玄傑又別過臉,不過這回不是怕她揭穿他的西洋鏡,而是為了怕自個兒無法好生控制面部表情,而讓她給瞧出了端倪!
「那好,」他假意的深吸口氣。「現在,事情都已到了這般田地,說來,我倆都難辭其咎……唯今之計……」
「唯今之計?」語冰很是認真的聽著。
「唯今之計……便是,共結白首,成為不死不棄、不離的夫妻!」
「夫妻?」這計……可還真怪?「這夫妻要怎麼結?」
她記得娘親說過,明媒正娶,必須由八人大轎送進夫家門,再拜過堂上雙親后,才得為夫妻……
可他們現在不要說八人大轎了,就連堂上雙親,也不知何在!
「天為我父,地為我母--皇天、後土,便是我倆的見證!」他大言不慚的說著:「我們現在缺的,便是洞房花燭夜!」
他不惜使出小人招數,也要儘快讓她成為他的女人!
「洞房花燭夜……」
不知怎地,這幾個字經由他口裏出來,說有多曖昧,就有多曖昧!
雖然,她的粉頰早因那未退的酒力,而泛著淺淺紅暈,可他話一出,她那柔得彷彿可以掐出水的玉肌,此刻卻染上了一層緋紅!
「咱們非得這麼做嗎?」縱使在酒意的操控下,語冰仍是無法卸去那女兒的嬌羞與矜持!
玄傑聞言,立即臉色大變,有若受了天大的刺激似的,連連晃動著壯碩的身子。
「原來……你都是在戲耍我!」
「我沒有?」她急忙辯解:「只是……只是……」
「別說了!」他舉起手來,不讓她繼續說下去。「你若是真有誠意,就不該如此……若沒有……」
他深吸了口氣,以表自己的激動。
「……就當我所遇非人!」
這會兒,諒語冰有再好的脾氣,也不禁要大動肝火!
「就同你說,我會負責,就是會負責!」她氣得雙手插腰,十足潑婦樣。「要洞房花燭夜,咱們就洞房花燭夜!」
「好,就衝著你這句話!」玄傑得使勁全身的力道,才能教臉上抽動的肌埋聽話。「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
這下,兩人達成共識,只差沒有擊掌為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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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機不可失,玄傑立即將語冰帶往定風居,將門給牢牢的扣上,同時右腳一勾,將重達數百斤的玉石圓凳,給頂在門前,保證明兒個一早,絕不會有冒失的婢女,推門而人,壞了他的好事!
不容她遲疑與退卻,一進了房,他馬上將她往自個兒的錦鋪上帶,絲毫不讓她有思考的機會,那火一般炙熱的唇,倏地印上了她那柔嫩、溫潤的櫻唇。
這陌生、全然不曾有過的肢體接觸,讓她產生些許的遲疑……
但是特屬於男人的陽剛氣息,卻教她的呼吸紊亂不已,肢體百骸受到這純陽的牽引,不自覺的朝着那炙熱的來源,悄悄靠近……
語冰紅艷的雙唇微啟,似乎訴說著無言的邀請,玄傑見狀,隨即將火熱的舌,伸進她那甜如蜜的口中,想要藉此汲取她的甜蜜……
動靜之間,原始的旋律取代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