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還記得那次中止企劃的事情嗎？”突地，君厲提了件與現在的情況完全風馬牛不相及的話題。

季紗紗雖然覺得疑惑，卻仍是點點頭。

“你那時候問我為什麼不生氣，還記得我答了你什麼嗎？”

“你說：‘生氣是一定要的……不過，不是現在’對吧？”小心地咽了一口口水，季紗紗已經不知道有什麼是可以說、什麼又不能說，一切只能端看君厲的心情如何決定。

“紗紗，我記得你一直很想看看……我生氣是什麼模樣，是吧？”君厲以指輕佻地勾着她的下頜，讓她抬起頭對上他的視線。

又是那個噬人的光芒！季紗紗像是被猛虎盯上的可憐小白兔似的，被他直勾勾的盯視嚇得動彈不得。

還記得自己曾對他說過的一段話——你的可怕只會用在敵人身上，我想，我大概是沒機會用上了。

天！不會就是現在吧？！季紗紗驚恐地瞪大了眼，但她還來不及呼救，嘶的一聲長響已回蕩在室內。

那是她上衣布料被撕裂的聲音！

“厲，別這樣。”她顫抖著身子，卻無法阻止他的暴行。

“別哪樣？”他再動手扯破她的胸罩，兩團雪白的嫩乳立時彈跳而出，他伸手攫住其中一隻，用力擰捏，很快的，雪白的肌膚上就浮現紅色的指印。

“痛……”被他的粗暴弄疼了，季紗紗眼眶含淚，泫然欲泣的嬌柔模樣，令人心疼。

“不準用這種眼光看我！”他命令道。

她的眼神就像是在指控他的殘暴，像個單純而無辜的受害者般指控着他。天知道她才是最壞的那一個！

季紗紗嚇壞了，站起身想逃，但她快，君厲卻比她更快，她被他用力一拉、一攫，就給丟上了床。

看着她如此虛弱，君厲開始後悔自己剛剛的行為，他只是想小小的教訓一下她的欺騙，而不是讓她變成這副凄慘的模樣。

但被欺騙的怒氣仍未完全散去，這讓君厲無法拉下臉向她道歉。

水是冰冷的，但身體卻是灼熱不已，冷熱交織的痛楚，讓季紗紗不知道自己現在是該喊冷，還是該喊’熱。

不過，她應該是喊不出聲了……喉嚨刺痛，可能是她已經喊破喉嚨。

季紗紗無奈地想着，不知道君厲接下來又會做什麼。

明明他對自己做了這麼過分的事情，但不知怎的，季紗紗就是恨不了他。

“永遠不要欺騙我。”這句話突然在她的腦海中響起，那是他們第一次有了親密行為時他在她耳邊說的話。

這是一個警告嗎？季紗紗苦澀地想着，自己的確欺騙了他，除了她的名字，以及她的愛之外，她不知對他說了多少的謊言。

也難怪他會氣成這樣了……突然，她被抱起，雙手終於脫離了蓮蓬頭，季紗紗好想揉揉手，但手上的布條仍緊緊捆住。

不知是君厲有意，抑或是無心，總之，他小心翼翼地抱着她，沒讓她再感到一絲的不適。

接着，君厲不知從哪兒找出一條大大的布巾，仔細地包裹住她，讓她舒服而溫暖的趴在床上。

由於蒙眼布並沒有被拆下，季紗紗只能側著頭，努力地聽著屋裏的動靜。

小客廳里傳來翻找東西的聲響，過了一會兒，君厲回來了，他扯開布巾，季紗紗不自覺地因這突來的寒意瑟縮了下。

接着，一個濕涼的物體開始在她背上游移，當濕潤感不再，君厲就會再換上另一個濕涼物繼續先前的工作。

有時，當他不小心弄疼了她身上那一道道被指甲所抓傷的傷口時，她會因此而小小的呼痛一聲，雖然他一直沒有開口，但他手下的動作總會再輕上幾分。

他在為她療傷嗎？季紗紗覺得非常奇怪，他不是想要傷害她嗎？為什麼現在卻又這麼細心的為她療傷？

不一會兒，她背上的傷口都處理好了。君厲接着解開季紗紗手腕處的布條，還她雙手的自由，就像先前所做的一樣，他仍是小心翼翼的為她的手腕冶療。

最後，他拿開了她的蒙眼布。

當光線射入季紗紗久未視物的眼睛，幾乎刺得她睜不開眼。

“我不想再見到你了，我們分手吧！”

君厲一開口就又是一枚炸彈，季紗紗全身乏力，只能趴在床上，側頭看着衣着整齊、臉色平靜的他。

“厲……”果然如季紗紗所料，她的嗓子全啞了，但她仍是勉強開了口。“為什麼？”

聽到她嘶啞的聲音，君厲的表情未變，但在心底卻打了千萬個結。

“我最後再問你—次，你是誰？”君厲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卻又拋出了另一個問題。

“我是季紗紗。”她努力睜大了眼看着他，希望他能看出她眼中的真誠。

“我懂了。”他留下這句話之後就走了，頭也不回地。

季紗紗知道，他們之間是真的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