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每天,褚珞都會熱情的用言語和行動來向靳龍傾訴愛意,睡前她更會深情地對他說「今天還沒愛夠龍,明天要更愛龍」。她還鄭重的宣示,要已入春的明日島嶼上,都有他們倆愛的足跡。於是乎,她拉着他四處野餐、捕魚、裸泳、騎馬、做日光浴等等,他則破例撇下工作,與愛人一起瘋狂。
今天,她邀他到海邊比賽建沙城堡。
「哇,好漂亮的城堡哦!」她蹲在他身邊說。
「當然啰,看是誰的傑作嘛!妳的呢?做得怎麼樣?」說著,他便轉過頭去瞧,她卻頭一傾,攫住他的肩。
熱吻結束,她說:「我狂愛着你。」
「我也狂愛妳。」
「龍,你知道嗎?古時候兩兵相接,最愛以什麼來奪得勝戰?」她故意轉移話題。
「將敵手的城堡佔為己有,抑或殲滅之。
「答對了!」語畢,她躍上他建造的沙堡,拚命踐踏,眨眼間便將它夷為平地。她還不停地興奮吼叫,「只要將你的城堡毀滅,我就稱王了。只有你這個傻瓜才會真的動手去建沙城堡!傻瓜!我贏了!」
靳龍口兒大張,傻愣了好一會兒,才想到去阻止她,她卻飛也似地逃開。他緊追其後,不平地喊着,「干!妳勝之不武!」
「錯!是兵不厭詐!」她邊跑,還邊回頭糾正他。
「哎呀!我的肚子好痛!我的肚子好痛哦!」靳龍忽然在地上打滾,大喊肚子痛。
褚珞立即擔心地跑回他身邊,擔心的話還沒出口,就被他撲倒在地。
「哦!你騙我!你的肚子根本不痛!你耍詐!」
「學妳的啊!兵不厭詐嘛!那……築沙堡比賽,妳服不服輸?」
「不服!」
「好啊!這樣看妳服不服!」知道她每一吋敏感的部位,靳龍凈從那兒哈癢。
她哈哈大笑,拚命扭身閃躲,可惜仍逃不過他的魔爪。
「不要了!癢死我了!龍,不要了!」
「那妳服不服輸啊?」
「服了!我服了嘛!龍,你停手啊!」她嬌聲求饒,他罷了手,她氣喘吁吁地問道:「願賭服輸,你要怎麼罰我啊?」》O
他一把抱起她,走回原來的野餐地毯上,等兩人躺下來后才說:「我要妳為我做這個,要學好哦!我只示範一次!」他拿起果汁,褪去她的衣物,讓她全裸地呈現在他眼前,他倏地將果汁傾倒而下,冰冰涼涼的,惹得她又是叫、又是笑。他頭一低,開始舔舐她身上的每一吋肌膚。
「不要……哈哈……不要……好癢……好癢哦……哈哈……別再舔了,龍……好癢啊,哈哈……龍,不要……不要了……」她癢得難捺,不斷扭動,頻頻喊住手。
他的手臂壓制住她礙着他的手,繼續讓人慾火難捺的舔舐。「不停!我要舔干它!這是我罰妳的方式。」
「你好色!每次都愛用這種方式罰人家。」
「當然啰,妳是我最愛的女人,我才捨不得傷妳一根寒毛呢!」
「龍,我也最愛你,哦——」他的唇舌舔舐她最私密的部位,她已無法言語,只能全身燥熱地痙攣起來,頻頻發出破碎的嗚咽聲
慾火焚身的甜蜜折磨結束后,她氣喘吁吁地落回現實。
靳龍翻身躺到她身邊,因慾火亢奮而氣喘吁吁地說:「那我示範完畢,換妳來為我服務!」
又要她做令人猛噴鼻血的禁忌情事了!她都快被他訓練成現代豪放女了!
但對他,她願意放浪不羈!
她坐起身,跨坐在他身上,學他拿過果汁傾倒而下,然後俯身舔舐他每一吋健碩的肌肉。他粗喘不已,手愛撫着她的發、她的背……
甜蜜高潮后的細語,是靳龍一天中最愛的時刻,因為他等不及讓褚珞了解他所有的一切,要她參與他生命中的每一刻。
「龍,我在島上住了些時日,除了這幾天外,之前的例假日,你都仍舊去上班,你一定是個工作狂。」褚珞慵懶地趴在他上方。
「沒錯,我是個工作狂,我認為玩樂只是在浪費生命,人生最有意義的是工作。不過,跟妳在一起后,我才深深了解,和愛人共度的每一秒才是最有意義的。所以等到秘武製造完成,我們就馬上結婚,我要帶妳去度蜜月一整年,我還要妳和我一起上班、一起應酬、一起回家,讓我們時時刻刻都能享受甜蜜的兩人世界。」讀出她眸中的驚喜,他解釋,「有什麼好吃驚的!傻瓜,要不是我還沒掠奪妳的愛,要不是秘武還沒完成、怕蜜月被打擾,我早就娶妳進門了!下個月秘武的CASE就結束了,我們結婚吧。」
靳龍連求婚都這樣獨霸,但仍深深撼動着褚珞的心。她故意拿喬,「去,誰要嫁給你啊!不害臊!」
「干,那我娶李芝好了,她來當我的老婆應該——」
「不準、不準!我不准你娶別的女人!」她吃味地猛捶他臂膀,惹得他猖狂大笑。
她吃醋讓他樂斃了!他緊緊抱住她說:「騙妳的啦,傻瓜!我這一生就只要妳這個女人,不娶妳,娶誰啊!」
「你嚇人家,你討厭!」
「妳真是個大醋罈子!」
「你不喜歡?」她頓時泫然欲泣。她在意他的愛,在意他的觀感,總之,她在意他的一切。
「不,我愛死了!傻瓜,別像小白兔似地紅着眼,來,笑一個!」
她小女人般撒嬌,他上了癮;她熾狂獻身,他上了癮;她真誠說愛,他上了癮;她佔有欲濃烈的吃醋,他上了癮;她在意他的愛,他上了癮。有褚珞的愛,他龍魔君的人生不止增添了熱情和情趣,生命更加幸福與滿足。
褚珞側睡在靳龍臂彎里,玉背緊貼住他的胸。他親昵地拍打她的美臀,要喚醒地。
「珞,起床了!」
「不要吵我啦!人家還要睡!」褚珞張都沒張眼,只轉身鑽進靳龍的胸膛,撒嬌着說:「都是你啦,好幾個晚上都不讓人家睡!大爺你行行好,讓人家再補一下眠啦!」
「是啊,得把妳從溫暖被窩裏給挖起來,我好心疼哦!我馬上叫爵把停機坪上要載妳回家的飛機取消。」說著,他翻身下床欲聯絡靳爵。
回家!褚珞的愛睡蟲全跑光光,顧不得全身赤裸裸地衝到他眼前,搶走他的手機。「別取消!我梳冼一下馬上好!請他們等一下!」
察覺她的赤裸惹來他眸里情慾光芒亂射,還猛咽口水,她故意對他嬌媚一笑。
靳龍忍不住傾首要吻她,她卻快一步衝進浴室,銀鈴甜笑聲不斷,還嬌嗔地取笑他,「靳龍是天下第一號好色男!」
「好啊,妳這小妖女!看我怎麼罰妳!」靳龍提步追進了浴室。》
片刻后,甜蜜的懲罰和梳洗都已完畢。他們到更衣間着裝。靳龍的手機響起。
「干,我十分鐘內就到研發室,就這樣。」
「你不跟我一塊回家?」靳龍才收線,褚珞已激動地說。憂心和失望揪疼了她的心,刺痛眼的淚珠更已奪眶。「你口口聲聲說愛我,怎麼捨得讓我離開?怎麼放心讓我一個人走?還是你已掠奪了我的愛,你對我的狂愛就退燒了,所以一點都不怕我一去不回?」
他激動的將她緊聚擁入懷裏,輕撫她的頭。「誰說我不怕!我龍魔君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妳離開我!讓妳回到有楚雲奕的地方,我怕死了。對妳的愛,我死都輸不起啊!因此我渴望馬上把妳娶進門。但秘武已進入最後階段,我不要有任何延誤,而我又心疼妳對妳父親的思念,才不得不先送妳回家。
珞,妳對我的愛不放心,代表妳愛我愛得瘋狂至極,我高興死了。但是,見妳對我的愛不放心而傷心落淚,這比要我不去愛妳還痛苦啊!珞,我是這般的狂愛妳,妳懂嗎?」
她在他懷裏猛點頭,靳龍疼惜和狂愛的宣示,她不再因離別而對他的愛不放心了。
靳龍拉開她,將自己的尾戒取下,牽起她的手,戴在她的無名指上。
「這……」褚珞錯愕地望着他。
他深情凝望她,「這是枚幸運戒。我一出生,高人就批出我此生有個大劫數,於是他用萬年寶石加上符咒加特,鑄造這枚戒指讓我戴着,好避開劫數,保我長命百歲。
「那你怎麼可以把它送給我,」她急着要拔下戒指。
「別取下來!」靳龍握住她的手阻止。
「可是,這攸關……」
「對我靳龍而言,此生沒有比失去心愛的妳更大的劫數。」他在戒指上印個吻。「所以幸運戒啊幸運戒,你一定要替我龍魔君看牢珞的心,一定要將她帶回我身邊。」
「龍……」她感動不已,啜泣道:「我分分秒秒都捨不得離開你,可是我已半年沒見爹地了,我好想念他,我想要回去看看他老人家,而且,我們就快要結婚了,我要向爹地坦白我們的愛,並請求他接受。」
「我了解。」
「二哥,飛機是否要延後起飛?」已過了原定的起飛時間,靳爵用內線來詢問靳龍的決定。
「我實在捨不得讓妳走,珞!」靳龍激動的將她緊緊擁住,深情的吻落在她的紅唇
褚珞伸手緊緊抱住他的背,熱情回吻。
「二哥,爵在等候你的指示啊!」靳爵不解風情的再次催促。
靳龍停下了吻,手愛撫着褚珞的粉頰,氣喘吁吁地說,「干,這樣下去,我們誰都別想離開。」
「我不在乎!遲些回家我不在乎,你呢?」
他的回答是按下內線答覆鈕。「爵,飛機延遲起飛。」隨即深深地吻住她,抱她至大床,任愛火持續狂燃烈燒……
媽的!苦死他了,每天藉由電話傾訴彼此的愛戀,根本無法抒解他對褚珞的思慕。
恩寵褚珞一輩子都嫌不夠了,以後他死也不讓她離開他。他發誓,這絕對是最後一次兩人兩地相隔。
汽車喇叭聲拉回靳龍的思緒。今天是秘武一測試的日子,他正駕駛跑車前往廠房。
「干!這島上誰不知道這是我龍魔君的車,竟敢按我喇叭!干,找死!」他粗聲罵道,同時將視線移至照後鏡。
一輛大貨櫃車!他的眸子疑惑地微瞇了下,不是明日科技的貨櫃車,為何會出現在島上呢?
他倏地將車閃至另一條跑道,單手握住方向盤,拿起手機要詢問靳爵。
這時後方緊迫不舍的貨櫃車猛力追撞,跑車煞車無效,朝崖壁猛撞過去。
令人膽戰心驚的煞車聲、重擊聲,以及破裂聲同時響起,沒多久又歸於平靜。
肇事的貨櫃車駕駛下車,來到跑車的駕駛座旁。靳龍人已昏厥過去,前額有一道怵目驚心的傷口,血流滿面。肇事者伸手探靳龍的鼻息,跟着得逞地邪笑起來。
他搜出靳龍的打火機,點了根煙,叼在嘴上,拿起手機撥通電話。
「大哥,我是安東尼爾,一切搞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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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父康復迅速,已回到家中靜養。靳龍除了請特別護上照顧他,還請了三名女傭服侍他的生活起居。而褚珞還在找適當的時機好告訴父親她要與靳龍結婚的事。
今天晚餐后,褚珞陪父親看新聞。她的眼睛注視着電視屏幕,擔憂卻籠罩她的心。靳龍天天用十五通以上的電話,來傳遞他的狂愛熾情,但今天卻很反常。從早上的第三通電話后,他就失去音訊,她撥了好幾通電話過去,也都收不到訊號
龍……她指腹撫觸着那枚幸運戒。
「小姐,妳的茶,小姐……」直到端上茶的傭人輕觸褚珞的肩頭喚遒,她才回過神
這時,新聞播報聲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現在為大家插播一則重大新聞。今天下午,隸屬於國際跨國大財團『明日帝國』的明日島嶼上,發現一輛炸毀的跑車和支離破碎的焦黑屍塊……」
畫面定格在那輛炸毀的跑車上。熟悉的車牌號碼映入褚珞眼中,霎時恍若有人拿大刀剖開她的胸瞠,一把取走她活跳鮮紅的心,她疼痛欲絕,淚如雨下。
她猛衝到電視機前跪下,痛楚哽咽地吶喊,「不,不可能,不可能是他!不可能的……」
「小珞,妳怎麼了?」褚父不解地喚道。
新聞繼續播報着,「目前還無法確認焦黑屍塊的身分,但由皮夾內的證件以及管家的說法,確定今早靳龍是駕駛這輛跑車前往明日科技的廠房,而發生事故的路段正是往廠房必經之道。靳龍自出門后便失去了聯繫,根據以上等等線索,警方初步研判,死者可能就是靳龍……」
「不!」褚珞的頭抵着屏幕嚎啕大哭。「龍,「龍,你說你要愛我一輩子的,你怎麼可以先走呢?我們倆才剛相愛啊,你怎能棄我而去?龍,我要和你相愛到老啊,你不可以丟下我,我不要你死,龍……」
特別護士將坐着輪椅的褚父推至褚珞身邊。他輕撫着她的背安慰她。
「爹地!」她撲進父親的懷裏。「我愛龍,我愛上了害我們家支離破碎的仇人,但是我無法不去愛他!」
「我知道,那傢伙在救回我一命時,就霸道的對我宣示妳這一生只屬於他龍魔君一個人,才不管我這老頭子答應與否。他是我見過最獨霸無禮的人。妳這一趟回來,我仔細觀察了幾天,妳的臉上有着我養育妳十九年來未曾看過的幸福神情,我知道那傢伙是真心要恩寵妳一生。只要妳幸福,兩家的仇恨爹地不會再去計較。」
「爹地,謝謝你……可是爹地,為什麼我們倆才排除萬難真心相愛,老天爺就奪走他的命?」她哽咽得幾度失聲。「我不要兩人真心相愛的日子這麼短暫,我不要!我知道一定是一開始我不懂得珍惜,一直逃避這份愛,上蒼才這樣懲罰我!我要求他放了龍,我要求祂……」
她飛也似地衝出門外,跪在地上,雙手合十,仰首望着天,悲痛地哭喊着,「老天爺,求求你再給我們多些時間,我們相愛還太短!求求你別將龍帶走!我們倆是真心相愛的,求求你別拆散我們……求求你,把龍還給我!求求你……」
那令人聞之心酸的哭聲乍然停歇,褚珞因太過於悲傷而昏噘倒地。》
「小姐!」
褚父和傭人緊張的呼喚着!
太過悲傷而昏厥了十二個小時的褚珞,才一清醒便急忙衝下床,口中還不斷喃喃,「死的人絕不是龍,他不會放下我孤獨一人,我要立刻回島上找他,死的人絕不會是龍……」
「沒錯!死的人不是我二哥。」
她轉頭望向聲音的主人,驚呼出聲,「靳爵!」
「法醫做DNA的比對,確定死者不是我二哥。」
「龍沒死,太好了!」她喜極而泣。
「哪裏好?我二哥已死罪難逃,妳告訴我,這好在哪裏?」靳爵冷絕的反問。
「死罪難逃?怎麼說呢?」她驚愕至極。
「妳明明得逞了,還給我惺惺作態!」她才搖頭否認,靳爵已搶先指責了,「美方國防部托明日科技製造的秘密武器落到伊拉克手中,而我二哥是秘武研發的負責人,在這節骨眼上,他來個真車禍、假屍骸,人如蒸氣般消失在空氣中,別說官力,全世界的人都認定我二哥是畏罪潛逃的賣國賊。上一代的恩怨再加上我二哥害妳被楚雲奕拋棄的新仇,所以妳就偷竊秘武,轉賣給伊拉克。世界上就只有妳會這麼惡毒地陷害我二哥。說!我二哥在哪裏?快說!你們把我二哥怎麼了?」他猛力搖晃她的肩。
老爸和大哥正忙着和美國官方及警方交涉,他則從褚珞下手。要不是他痛恨暴力,必會因擔心二哥的安危揍她幾十拳來泄恨。
「不!我沒偷竊秘武,我沒陷害龍,我沒有!我更不知道龍在哪裏。」
「妳敢給我睜眼說瞎話!」
「我沒有!我用生命愛着龍,我比誰都還擔心龍的安危。我承認,在我愛上龍之前,我是商業間諜,進入明日科技幫遠景竊得秘武一的藍圖,但愛上了龍,我就進人遠景的秘密檔案散發病毒,將秘武一的藍圖永遠摧毀了。我不知道他們計畫要竊取秘武,轉賣給伊拉克,還將罪行嫁禍給龍,我真的不知道!」
「妳說的最好是實話。」知道主使者是遠景就好辦了。靳爵穿上大衣,轉身離去。
「等等!」褚珞叫住靳爵。「我對遠景略知一二,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嗎?我好擔心龍的安危,想儘快救出龍!」
「沒這必要!」他沒回過頭,冷冽地說:「妳才要幫幫妳自己!若我星妳,我會祈禱我二哥已經死了,否則妳那麼對他,只要他有一口氣在,就算妳躲到天涯海角,他仍會把妳給揪出來,屆時妳會比被死神造訪還痛苦!」
她知道靳爵絕非在嚇唬她,追根究柢她實是陷害龍的罪魁禍首,龍絕對會報復的
「即使如此,」她在他身後吶喊着,「我也要龍活着,只要他活着,我落到多悲慘的田地都無所謂!我只怨……」她低下首,淚落頰,悲痛呢喃,「只怨造化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