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很意外地,在晚餐時刻,宇佐俊竟然出現在餐廳,連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上戶梨華也在。
一直待在練習室內的尋芫幽和竇典,一到餐廳,看到他們,臉上皆露出訝異的神情。
“總裁,呃,你、你不是說……”竇典一臉惶恐,身為宇佐俊也的台灣區專屬司機,總裁要提前回來,他居然沒去載人,好像有點不太盡責。
“吃飯。”宇佐俊也盯着尋芫幽看,不想回答其他人的話。
“是。”
尋芫幽坐下,竇典則站到宇佐俊也旁邊等候差遣。
“你也去吃飯,今晚我不出門了,吃完飯後,你就可以休息了。”
“是,總裁。”
領了命令后,竇典走到另外一廳和傭人及男秘書一起吃飯。
主餐廳里只有宇佐俊也和尋芫幽,還有一個上戶梨華,三人一起吃晚餐。
“總裁,明天日亞杯比賽完后,我們是不是要回日本去?”上戶梨華以日語和宇佐俊也問道,故意把尋芫幽排除在他們的交談外。
宇佐俊也淡淡的掃她一眼。“如果你很急,你可以先回去。”他用國語回答她。
“總裁,我沒有,我只是隨口問一下。”上戶梨華還是用日語,一臉無辜樣。
宇佐俊也沒多理她,反倒夾了一塊肉,放到一直低着頭沒說話的尋芫幽碗裏。“多吃一點,你太瘦了。”
尋芫幽愕然的抬起頭來。“謝……謝謝。”
坐在尋芫幽對面吃飯的上戶梨華,見狀,滿心醋意翻湧,但她向來懂得隱藏自己的怒氣,更懂得討他歡心——
“是啊,芫幽妹妹好瘦,真的要多吃一點才行。”
這一回,上戶梨華用生澀的國語說著,還學着宇佐俊也,也夾了一塊肉放進尋芫幽的碗裏,最後不忘在她那張妝彩濃厚的臉上補上一道“和顏悅色”。
她之所以能跟在總裁身邊一年多,還未遭到撤換,溫柔體貼是她鞏固地位最大的因素。
“謝謝。”
這難得團聚的一餐,吃得尋芫幽驚訝連連。
她悄悄地多看了上戶梨華一眼,發現她其實並不完全像竇典說的那般對她懷有敵意。
其實,今天如果角色對換,如果她是上戶梨華、是宇佐俊也的女人,也許也會對突然闖進他們生活圈裏的陌生女人,有所防備……或許竇典在上戶梨華身上察覺到的是這個。
“在想什麼,為什麼不吃了?”宇佐俊也兩眼盯着發獃的她直看。
為了她,他提前結束今晚的應酬回來。
為了回來陪她吃晚飯,外面餐廳的頂級美食,他連動都沒動。
“呃,我……沒什麼。”發覺自己呆住了,她紅着臉,低頭猛吃飯。
“我想,芫幽妹妹一定是在為明天的比賽擔心,對不對?”上戶梨華臉上雖掛着笑容,心中的警鈴卻轟然作響。
一頓飯吃到現在,她驚詫的發覺總裁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尋芫幽身上,連看她一眼都沒有,就連她出聲說話,也吸引不到他的一絲關注……
這種現象,是以前從未發生過的!
上戶梨華瞪了低着頭吃飯的尋芫幽一眼。她本想,等比賽結束,她和總裁回到日本去,總裁就會忘了這個台灣女孩,但現在看來——
以她身為女人敏銳的直覺,總裁對這個尋芫幽,有着太過的關心……
這可不行!她一定要想辦法把尋芫幽和總裁之間連起的線剪掉才行!
“不用給自己太大的壓力,今晚早點休息,明天一定要準時到場,這是最重要的。”宇佐俊也又幫她夾了菜放進碗裏。“明天搭我的車去。”
“不用了,總裁……”尋芫幽條地抬起頭來。“我可以自己去。”
兩道濃烈的眼神對上她的驚惶,他知道她擔心的是什麼。
“竇典——”他一出聲,隔壁廳的竇典立刻跑了過來。
“總裁,請吩咐。”竇典的嘴角還沾了一粒白米飯。
“你應該有朋友是開計程車的吧?”宇佐俊也睨了他一眼,視線從他嘴角上的那一粒白米飯,移回餐桌上。
如果他沒記錯,竇典的開車經歷豐富到可以列入金氏世界紀錄了。
竇典猛點頭。“有有有。”他之前的職業就是開計程車的。
“找一位可靠的計程車司機,讓他今晚過來,明天一早載芫幽過去比賽會場。”宇佐俊也慎重的補充道:“他的人品必須端正,十點以前要過來。”
“是,總裁。”
宇佐俊也重新動筷之後,幾個人才又繼續用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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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佐俊也在書房裏看着日本方面傳來的資料。
“回日本的機票訂好了嗎?”
“是的,總裁。”男秘書石川雄必恭必敬的回答。“是後天的機票。”
“嗯。”
宇佐傻也沒多說什麼,還是專註看着桌上的資料。
在台灣停留的日子已超過他原訂的行程,很多行程都因這次滯留,而必須重新規劃過。
後天他一定得回日本,要不,他的秘書團光是更改他的行程,就得又耗費一番時間。他可不想他的秘書們成為只會安排行程的蠢蛋。
書房門被輕輕敲了兩下,男秘書去看了一下又折回。
“總裁,那個計程車司機來了,你要見他嗎?”
聞言,宇佐傻也合起資料夾。“讓他進來。”
“是。”
計程車司機進來后,宇佐俊也問了他幾個問題,從頭到腳仔細審視過他后,向男秘書點了個頭說:
“帶他去客房,今晚讓他住在這兒。”
“是。”
“還有,”在計程車司機要離開之前,宇佐傻也再次叮嚀:“十一點之前,一定得上床睡覺,我可不希望你明天早上沒有精神。”
“是、是,你放心。”
石川雄帶着計程車司機離開后,宇佐俊也兩手環胸,嘆笑着。
他從來不管這些細微的瑣事,為了尋芫幽,他一再的破例做一些連他自己事後想起都想大笑的事——連司機幾點睡覺他也管上了……
苦笑着,收起資料,站起身,他還有一件事該管——
他得去看看她睡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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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沒睡?”
當傭人告訴他,芫幽還沒進房睡覺,他猜都不必猜,就知道她一定在練習室裏頭。
開門走進,果然看到她在這裏。
看到他來,尋芫幽下意識地看向壁上掛的時鐘。“嗄?!十點半了?我馬上回房去睡。”
她收起書本,急着要離開,卻被他拉住。
“去外面散步一下,把心情放鬆。”看她緊張的神色,他就覺得她把自己綳得太緊了。
“喔。”
“把書本放下。”
他說,她依言照做,然後獃獃望着他。他還拉着她的手沒放,他的大手溫溫熱熱的,有一股電流緩緩地流竄進她的手腕,“走啊,我陪你散步。”
他咧嘴一笑,拉着她,走出練習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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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宇佐俊也帶着尋芫幽漫步在花園中,上戶梨華心裏又怒又氣。
把掀起的窗帘甩掉,她氣騰騰地在自己房內走來走去。
她陪總裁來了台灣好幾次,總裁從沒陪她在花園散步過;即使在日本,她也沒看過總裁陪哪個女人散步。
為什麼總裁對尋芫幽就是這麼不一樣,特別關心她、待別對她好……
一雙嫉妒的眼,噴着怒火。
明天是日亞杯比賽的最後一天,她記得有一項規定,不管選手為了什麼原因沒辦法到場比賽,管視為棄權、淘汰——
她得想辦法讓尋芫幽明天沒辦法到比賽會場去,只要尋芫幽沒有拿到冠軍,總裁就會對她失望,桌球類商品不是她代言,總裁的心思沒放在尋芫幽身上,他就會慢慢忘了尋芫幽這個人……
上戶梨華咬着指甲,在房內走來走去,貓樣般慵懶卻銳利的眼神,瞥到她桌上放的安眠藥和嬰兒油,她的嘴角勾勒出一抹使壞的笑容——
拿起嬰兒油,她冷冷的哼道:“尋芫幽,你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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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宇佐俊也道了晚安后,回到房間,尋芫幽臉上的笑容,像一朵綻放的美麗花朵。
雖然只在花園漫步了十多分鐘,兩人也沒多說什麼話,但是,可以和他一同散步,她的心情真的好好。
想到他寬闊挺直的背……貼在他的背上,一定很舒服……
發覺自己想偏了,她騫地羞紅了臉。
看到鬧鐘,快十一點了,她驚地抓起衣柜上的大毛巾,準備進浴室去洗澡。她要早點睡,明天的冠軍委,絕對不能遲到。
想起方才他對她說,他是為了她提早回來的,她的心窩便暖暖的。
想的出神,她一提門進入浴室,前腳一滑,整個人便劈腿跌坐在浴室門口處。
“啊——”
好痛!
一定是她想他想的恍神,才會進門就跌一跤。她用手抵住地面,試着撐起身,才發覺腳好像傷着了。
應該沒事的,只是一點小痛。她試着安慰自己,換個姿勢跪坐起,孰料抵住地面的手也滑了一下,她這才覺得不太對勁。
摸着浴室地面的磁磚,像是塗了一層油似地,滑得不得了,她趴下一聞,有一股淡淡香味,聞起來像是——嬰兒油的味道……
她鮮少用保養品,只有在冬天會擦一點嬰兒油,所以這味道她很熟悉,但她房裏並沒有放嬰兒油啊。
有人來過她房裏?!
誰會刻意想害她?把嬰兒油倒在她浴室的地上,擺明就是要讓她摔傷,讓她不能參加明天的冠軍賽!
警戒心升起,她小心翼翼地站起來,倒出洗髮精把地上的油漬洗掉。
沒有證據,她不敢猜測是誰這麼做,也不想張揚……
快速的洗完澡后,回到床邊,腳踝還隱隱作痛,她坐在床上揉着腳,看到床邊的小桌子上,擺着一杯牛奶,那是他吩咐傭人為她準備的,他說喝了熱牛奶,就不怕失眠。
牛奶太大杯,她只喝了一半便喝不下。
把杯子放回去,她只想趕快睡覺,好準時到達會場。
躺在床上,她告訴自己不要去猜測是誰想害她,那對她無益,只要明天拿到冠軍,想害她的人,就只有自己去氣卷。
閉上眼,她想爺爺、想媽媽、想着宇佐俊也……想着她喜歡的這些人,她相信,今晚她會一夜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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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一早,傭人來敲過尋芫幽的房門,另秘書也來敲過,竇典也敲了一次,效好早餐,傭人又來敲一次……
“芫幽到底起來了沒有?”竇典看著錶,心裏開始緊張。“平常這時候,她都已經起來在練習室打球了啊!”
傭人又敲了一次門,“尋小姐,你起床了嗎?”
裏面沒有回應,倒是傭人急切的敲門聲,吵醒了隔壁房的宇佐俊也。
走出自己的卧房,看到一堆人堵在尋芫幽的房門前,宇佐俊也輕皺眉頭。“她還沒起床嗎?”
“回總裁,我來敲了兩次,尋小姐都沒有回應。”傭人滿臉擔憂。“尋小姐從來沒有睡這麼晚的。”
粗濃的雙眉緊蹙起,排開一票人,宇佐俊也大步跨過去,在房門上敲了敲——
“芫幽,尋芫幽,你起床了嗎?”
等了半晌沒有回應,他反射的要推開門,才發現門上了鎖。轉身,他一臉嚴厲的問傭人:“這房間的鑰匙呢?”
“我馬上去拿。”
傭人去拿鑰匙時,宇佐俊也嚴厲的掃視一排等在門外的男性。
“都沒事做了嗎?全杵在這兒做什麼?”
“呃,是。”
男秘書回過神,把幾個呆站在原地的男人,給趕下樓去。
傭人拿了鑰匙來,打開了門,宇佐俊也立刻進入,看到尋芫幽還躺在床上睡的香甜,他真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尋小姐,起床了。”傭人彎身,輕搖着還睡的一臉香甜的尋芫幽。
“嗯——”
睡夢中的人,輕應了聲,但美麗的雙眸仍未開啟。
“尋小姐……”
“我來,你出去把尋小姐的早餐包好,等會兒讓她帶上車去吃。”
“是。”
傭人退離后,宇佐俊也坐到床沿邊,看着尋芫幽熟睡香甜的模樣,讓人真捨不得叫醒她,但今天是重要的日子,她一定得馬上起床準備。
大手伸向她的背後,他手一使勁,把她整個人帶起。
“起床了。”
睜開惺忪睡眼,尋芫幽覺得頭好昏、好沉……
“嗯……啊——”
腳踝上的痛意,讓還昏昏沉沉的她,霎時清醒。
“怎麼了?”他看到她柳眉輕皺,整個人縮了一下,好像是身上有哪裏傷着了一般。可昨晚他陪她散步的時候,她人還好好的啊。
“我的腳……啊!宇佐先生,你……你怎麼會在這兒?”尋芫幽嚇得整個人往後傾去。
她驚嚇的表情,可愛極了。“你睡飽了嗎?如果睡飽了,是不是可以去幫我拿回那座純金打造的冠軍杯了?”
他的話,讓她頓時倒抽了一口冷氣。下意識地轉身看着鬧鐘,離她預定的起床時間,晚了一個鐘頭!
昨晚她臨睡之前,竟然忘了設定鬧鐘了。
急急下床之際,她不忘對他道歉:“對不起,我……啊,好痛!”
才站起身,一陣昏沉的迷霧罩住她頭頂,腳下的痛也沒忘鼓噪一番,人一跌,跌坐在他雙腿上。
宇佐俊也抱住她,發覺她有些異樣,腳似乎是受傷了。“你腳怎麼了?”
“昨晚我在浴室跌了一跤……”
“昨晚怎麼不說呢?”
“我……我以為只是扭傷,睡一下就好了。”她終究沒說出浴室內滿是嬰兒油的事,因為現在追究這件事,已是於事無補。
“你為什麼看起來還是一副沒睡飽的模樣?昨晚你幾點睡?”他皺起了眉頭問道。她現在的狀況,看起來有點糟糕。
“我洗完澡,喝了一半牛奶就睡了……”尋芫幽也覺得奇怪。昨晚她比平常更早睡,怎麼今天反倒睡的比平常晚,而且頭好昏。
“需不需要我更改比賽日期?今天我主審,如果我沒空,比賽是可以改期的。”
看到她這樣,這一回,他又忍不住為她破例。
他的做事原則,說一就是一,從不會因任何因素改變,但是,他卻一再私心偏袒她——
“不要,我真的可以。”她滿眼感激的看他,手一伸,碰上他的肩,才發覺自己還坐在他腿上,她的臉蛋驀地酡紅。“我馬上可以準備好。”
她想站起,他卻快她一步將她抱起,在她露出詫異神色之際,他已抱着她走進浴室內。
“你沒有太多時間了,十分鐘梳洗,夠嗎?”
她羞怯地點頭。“夠。”
“我就站在這裏等你。”他揚起一抹笑容。“小心一點,可別又跌跤。”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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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今天是宇佐俊也當主審官,平常不到中午不起床的上戶梨華,特地起了個大早,化好妝后,好整以暇的端坐在客廳,等着宇佐俊也,要和他一起出門。
聽傭人說尋芫幽還叫不醒,她在心底暗笑,昨晚那杯摻了安眠藥的熱牛奶,想必是發揮了作用,而且,說不定她那一整瓶新買的嬰兒油,也讓尋芫幽摔的斷手斷腳了。
不管尋芫幽能不能去比賽,總裁今天是主審官兼頒獎者,他一定會去,而她也要跟着去上鏡頭。今天這等盛事,別說台灣媒體一定會來採訪,據她所知,日本方面的各大電視台採訪記者,早在昨天就抵達台灣了。
如果她能跟在總裁身邊一起人鏡頭,那她上戶梨華的名字,可是會響遍整個亞洲的,到時,她就能不費吹灰之力的把總裁的其他女人,一個個踩在腳底下。
“總裁。”
聽到石川雄恭敬的喊聲,想必是總裁下來了。
上戶梨華站起身,回頭以她僅對宇佐俊也慣有的嗲柔聲,輕喚道:“總裁……呃……”
眼前的情景,讓上戶梨華驚愕,向來從不把女人放在眼底的宇佐俊也,竟然抱着尋芫幽下樓來!
別說上戶梨華感到驚愕,屋裏的其他人,皆是瞪大了眼,呆望着把尋芫幽橫抱着,一步一步走下樓梯來的宇佐俊也。
“全杵着做什麼?”宇佐俊也看向計程車司機。“去把車開到門口來。”
宇佐俊也的王者氣焰,讓計程車司機慌措不安。“我……那個車……”
石川雄在一旁見狀,立即上前代替計程車司機回答:“總裁,車已經開到門口來了。”
“還不走!”宇佐俊也睨蹬計程車司機一眼。
竇典在計程車司機身後推推他,見他嚇得似乎腿軟,索性上前拉着他,指引他該怎麼走。
宇佐俊也回頭又看向傭人,傭人機靈的馬上提着餐包上前,“總裁,尋小姐的早餐,我幫她準備好了。”
說罷,傭人提着早餐,跟在宇佐俊也身後走出。
“呃,那個……”
所有人像擁王擁后一般,魚貫的走出客廳,偌大的客廳內,只剩上戶梨華呆愣愣地杵着。
總裁竟然泡着尋芫幽一路從樓上,一直抱到車上去……所有人的目光焦點,全在他們兩人身上,而她好像成了隱形人似地……
上戶梨華才剛要露出氣炸的表情,一見宇佐俊也又折回,馬上嗲聲嗲氣,輕柔的問安:“總裁早。”
宇佐傻也輕瞥了她一眼,“這麼早,你要出門?”她什麼時候在這裏的?
上戶梨華微微一笑。“總裁,今天你當主審官,我應該盡責陪你一起去,好服侍你。”
宇佐俊也冷冷的瞪視着她,冷冷地回她一句:“我有說要讓你去嗎?服侍我?你當那些球枱是水床嗎?不必了!”
說罷,他轉身上樓。
“總裁,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上戶梨華追至樓梯口,想再爭取陪他一起去的機會,卻反倒接收到他回頭冷厲的一瞪。
“呃……是,我會留在這裏等你回來的。”
跟在他身邊這麼久,她早學會隨時隱藏起自己的情緒,做一個柔順聽話的女人。
那高大身形,健壯的體格,消失在她眼前,望影興嘆,卻又有那麼點不甘心。
怒地踹了一下,細細的高跟鞋鞋跟應聲斷了一小截。她一瘸一拐地走向自己的房間之際,暗暗發誓,絕不會讓那個小丫頭把她踩在腳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