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好吧,我幫你擋酒。」他又做了一個他過去絕對不會做的決定,周湘齡大大的鬆一口氣。
「謝謝。」她對他微笑,這個不輕易的舉動重重撞擊了他的心臟,讓他更加確認自己大有問題。
「別客氣,這份人情總有機會讓你還的。」他用極其諷刺的口氣回道。周湘齡正想問清楚他的意思,他已經拿起酒杯,跟底下的人大喊乾杯。
「你們怎麼敬酒都沒問題,但別把我隨從灌醉,我還需要他服務。」他故意在最後兩個字加重音,底下的人聽出他的弦外之音紛紛吹口哨,大聲叫囂要司徒行風今兒個晚上別放過周湘齡。誰都看得出來手下是在胡鬧,劍隱山莊每一個人都知道司徒行風只愛女人,而且非常挑剔。沒人抓得准他的擇偶標準,但他連武林第一美人申夢心的求親都拒絕,可見他有多難搞定。
「乾杯!」無論誰來跟周湘齡敬酒,都被司徒行風豪氣擋下,想要灌醉她是難上加難。
「乾杯!」既然莊主想自尋死路就成全他。「今兒個晚上,不醉不歸。」
「不醉不歸!」
大家卯起來灌司徒行風酒。司徒行風雖然號稱海量,但只需要五十個人一人向他敬一杯酒就干過一杯酒就夠他瞧,況且在場超過兩百位兄弟,要他不醉也難。
司徒行風一杯乾過一杯,體力早已超過負荷,但他為了保護周湘齡不被灌酒,仍是努力為她擋酒,讓她好感動。
他雖然嘴巴臭,為人又霸道,但心地其實並不壞,竟肯為了她被大家輪流糟蹋。
「小鬼,這份人情你欠大了……」砰!
周湘齡才在想自己有多感激他,司徒行風突然間附耳說了這句醉話,當著大伙兒的面醉倒在她的懷中。
「司,司徒……莊主!」她一臉錯愕地看着司徒行風,不曉得怎麼處理這個狀況。
「小鬼,快扶莊主回房間休息,咱們也來幫忙。」
於是李勇和李靖翰兩兄弟合力把司徒行風抬回房間,周湘齡尾隨在後,一邊煩惱該怎麼服侍一個醉酒的男人。
【第四章】
李勇和李靖翰將司徒行風抬回房間之後,接下來就是周湘齡的事,她既然是他的隨從,他又是為了幫她擋酒才醉倒的,理當由她負責善後。
周湘齡謝過李家兄弟以後,將房門關上。一臉煩惱地看着床上的司徒行風,他醉得連路都走不好,還要靠別人幫忙抬回房間,該怎麼照顧他呀?
從小到大都是有別人照顧的周湘齡,第一天來到劍隱山莊就嘗試了許多過去沒做過的事。比如幫司徒行風洗腳,差點被灌酒等等,更離譜的是人人爭着跟她同房,如果不是司徒行風出面解救她的話,她真無法想像今天晚上要怎麼度過。
「……」砰!
由床上傳來的聲響,提醒她別太過樂觀,今兒個晚上只過了一半,還有漫漫長夜等着她傷腦筋。
周湘齡走到床邊,打量正緊皺眉頭的司徒行風,他看起來不太舒服,額頭冒汗,還直打酒嗝。
她很想罵他活該,但隨後想想如果不是為了幫她擋酒,他根本不會醉成這副德行,她確實欠他人情。
這份人情總有機會讓你還的。
她想起他說過的話,頓時面露不安的表情,想不出來他會要她怎麼還。
「……小鬼……過來……」
她唯一知道的是,先不提這份人情該怎麼還,他都不會饒過她,就連喝到爛醉都要使喚她,折磨她才甘心。
「我已經在你身邊了啦!」周湘齡態度不佳的回嘴,但是她懷疑司徒行風根本聽不見,他已經醉到幾近昏死。
她嘆口氣幫她把鞋子脫掉。她沒照顧過醉酒的人,但從他用力喘息的模樣判斷他的胸口應該很悶才對,因此考慮該不該鬆開他的袍子。
「……唔……」
他痛苦的表情和無意識的呢喃,帶給她一絲罪惡感。於是伸出手拉開他袍子的領口,才發現他的腰帶綁得相當緊,她如果不嫌鬆開他的腰帶,領口也拉不動。
她沒幫男人寬衣解帶過,這又是另一個全新的經驗。她不知道自己幹嘛不趁着這個機會逃走,還要像個傻瓜似地留在他身邊。
周湘齡一邊罵自己傻,一邊拉掉他的腰帶,心情竟微微的興奮。她說服自己這一定是因為她終於有機會報復他的關係,但她用袖子輕輕拭去他額頭細汗的溫柔舉動跟報復又扯不上邊,真箇是很矛盾。
司徒行風此刻正緊閉着雙眸,她暫時不必面對他那雙勾人魂魄的眼睛,也比較能放大膽打量他。
周湘齡對男人並無好感,總覺得男人長得都差不多,沒有一個人能引起她的興趣,然而司徒行風卻讓她忍不住多瞧幾眼。
他除了擁有一雙不可思議的眼睛以外,還擁有挺直如山脊的鼻樑。此外,他的唇形完美且豐厚,看起來十分性感,下巴有一條淡淡的凹痕,整體長相極為陽剛且充滿男子氣概,就連一向對男人不屑一顧的周湘齡,都忍不住心跳加快。
她蔥白的柔荑,輕輕將他不聽話的髮絲撥到耳後,如絲般細緻的觸感,撩起司徒行風潛藏在心中深處那困擾了他一整天的慾望。
這不是那小鬼的手嗎?他是不是在做夢?
他困擾的睜開眼睛,不期然看見周湘齡的臉就在他的眼前,小手正溫柔幫他撥頭髮,於是確定自己是在做夢沒有錯。
只有在夢境,他才會這麼聽話。
司徒行風一雙漂亮的琥珀色眼眸,就這麼對上周湘齡驚訝的雙眼,差點沒把她嚇出病來。
他醒了,怎麼會?他不是還在醉酒嗎?
司徒行風的確還在醉酒沒錯,不然不會分不清現實與夢境,不會如此大膽用飽含慾望的眼神瞅着周湘齡。
「司徒行風……」周湘齡緊張地舔舔嘴唇,這下司徒行風更加確定自己身在夢境,因為她這個舉動充滿了暗示意味,那小鬼是不會做的。
「呃,莊主……」
不過也很難說,今兒個他幫他洗腳的時候,不就挑逗過他?當時他死不承認,現在被他抓個正着,看他還有什麼好辯解的?
「既然你已經沒事,那我就——」周湘齡原本是想趁勢脫身,沒想到她話還沒說完,司徒行風突然伸出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將她的臉壓下去吻她。
這麼做就對了,反正是他的夢,他愛怎麼做就怎麼做,誰也別想管他。
司徒行風把憋了一天的困惑和慾望一次解放,從他和周湘齡相遇的那刻起,他的心中就湧上一股焦慮,想來那就是男人的直覺。
他不顧周湘齡此刻的身份是個男人,執意要在她的唇齒間找到屬於女人的芬芳,性感的雙唇如蜜蜂采蜜似地吸允她嫣紅的唇瓣,灼燙的火舌在她的唇縫間徘徊,要求更深入。
周湘齡的腦子頓時一片空白,不敢相信他竟然吻她,她現在的身份可是個男人!
但是司徒行風哪管得了這些?這既是他的夢境,他就就是王,管‘他’是男是女,他都要定周湘齡,反正不必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