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欠人情
老人靜坐了片刻,起身向墓碑敬了一個禮,如果那群黑衣青年看到老人這副模樣一定會大吃一驚,堂堂一個中國乃至東南亞隻手遮天的地下皇帝居然給一個並不認識的已故女子彎腰鞠躬,這一幕出奇的詭異。老人徑直走出了墳林的大門,似乎忘卻了自己今天來此的目的。老人在管理員艷羨和疑惑的目光中踏進了那輛豪華的車子,怎麼也想不通這麼一個大人物會對一個陌生的酒瘋子感興趣,而且還陪那就瘋子一起喝了酒,他不明白所以他好奇,但是這種好奇也只能放在心裏慢慢爛掉。
司機從前面遞給老人一疊文件,“將軍,這是他的個人資料,剛剛從總部傳過來的。”老人接過資料掃了一眼並沒有多看,而是開口說道:“派一個人跟着他。”司機應了聲打了個電話。隨後車隊在管理員痴獃的眼神中絕塵而去。
趙路華在寬闊的大街上慢慢的挪着腳步,不知走了多久,他走進了一間酒吧。這是他經常來的地方,白天他去墳林陪伴許晴,而晚上則到這間酒吧來買醉。今天他一如往常的要了一瓶最烈的酒坐在吧枱旁,算的是上豪飲,但又比白天的二鍋頭喝的緩慢。這間酒吧的每一個服務員都認識他,雖然他經常喝的爛醉,但是並不鬧事也不耍酒瘋,更不會糟蹋他們辛辛苦苦打掃乾淨的地面,所以大家對他都挺客氣的。
他靜靜的坐在那裏喝酒,雖然他此刻落魄邋遢,鬍子拉碴,但是依舊掩飾不了那份英俊。經常有自以為是的女人來勾搭他,但都被他的冷漠所擊退了,但是有這麼一個女人她從來都沒有跟他說過一句話,沒有一次眼神的交流,只是一直坐在他的身邊喝酒,他來她就來,她看過他悲傷痛苦過,看過他哭過,看過他醉過,每次她都會感受到他的痛苦,她也為之偷偷的抹過眼淚。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每天來這裏,只為了好奇他為什麼會這樣還是為了感受他的悲傷又或者遇見了真命天子?她不得而知,她只知道靜靜的陪他坐在那就是一種人生,但是每當他離開這間酒吧之後她也會覺得無趣的離去。她的姿色也許並沒有許晴那麼靚麗但是身材卻有着許晴所沒有的熟魅,高聳的**和挺翹的臀部感覺在無意間就會勾走了男人的三魂七魄,尤其是白嫩光滑的肌膚一點都不像是經常泡吧的女人所具有的,沒有化妝的臉頰在搖曳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妖異。這樣一個極品女人在酒吧喝酒當然不免會招來男人的咸豬手,但她對這些蒼蠅根本不感興趣,置若罔聞。只顧着把玩自己的手裏的酒杯然後偷偷的瞄幾眼坐在旁邊位子上的他。她叫王雪,一個地產大亨的千金,偶爾陪閨蜜來過這間不大不小的酒吧,見到落魄的他感覺心裏涌動出了什麼,也許是青春躁動的芳心又或者是什麼。從來那以後他就經常來。今天她又坐在了他的身邊,要了一杯白搭,繼續偷瞄坐在旁邊的他,她從來沒覺得這樣的人生是無趣的。
這時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來幾個小痞子,一眼瞄上了坐在吧枱旁喝酒的王雪。一個黃頭的小痞子嘴裏叼着根煙走上前去說道:“美女,賞個臉陪我上去扭幾下?”
王雪對於這種男人早已見怪不怪了,根本沒打算打理。可是這次的小混混有點扎手,沒跟她客氣,直接拽着她的臂膀往舞台上拉。這讓王雪有點猝不及防,但是很快反應過來的她摔開那人的手,並順勢抽了那人一記耳光,說響不響,但是男人礙於面子,畢竟旁邊的人都在看着他,這個黃青年火了,一腳把女人踹倒在地,罵道:敢打老子,我看你是想給人操了。”他轉身對着旁邊自己狐朋狗友說道:“來來來,今天我們操死這婊子。媽的。”
而這時聽到這句話的趙路華放下酒杯,嘴角劃過一抹笑容,他轉過身,看着地上躺着的女人,而王雪自然也看到了他的目光,她哽咽的埋下了頭,不願意被他看見她此時的窘境。
趙路華看着她的表情和動作,像極了上初中時許晴被幾個小流氓調戲的樣子,他搖搖晃晃的走過去,扶起了倒在地上的王雪,看着近在咫尺的他王雪硬是沒了力氣般的任由他抱着站了起來。
那幾個小痞子見到這一幕,那還了得,一個個氣焰囂張的走到他面前,罵道:“你***想英雄救美啊?”
說著小痞子又是一腳踹出去,趙路華並沒有還手,更也沒有被這無力的一腳踹倒。黃小痞子楞了一下,見沒有踹倒他,於是對身邊的幾人喊到:“媽的,先把這號礙事的費了。”
一群人正準備衝上去。王雪卻焦急地喊道:“跟他沒關係。你們不要打他。我隨便你們怎麼樣。就是不要傷害他。”
“嘿嘿。。。老子要地就是這句話。也省得我麻煩。跟大爺爽爽去。”那黃青年走過去時卻被趙路華攔了下來。說道:“我給你們打。但不要碰這個女人。”
黃青年正準備去享受一下美女地滋味時。卻被他擋住了。而趙路華身後地王雪也是焦急萬分。小痞子朝趙路華啐了一口。“媽地。別他媽地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子今天就是要操那婊子。”
而這時跟蹤趙路華地黑衣大漢打起了電話。“將軍。那個青年人被人打了。是不是要我出手幫忙?”
此時地老人正在細緻地研究趙路華地個人資料。趙路華。男。現年二十二歲。二十歲時統治整個長江流域地明面上地黑社會團體。五百個成員組成地泯軍組織個個能以一擋十。趙路華更加強悍。但是由於手段過於血腥。令大多數幫派感到恐懼。只能投奔泯軍。導致最後在內奸張明地撮合下被一群烏合之眾殺地一個不剩。連最心愛地女人也被糟蹋至死。
老人對着電話說道:“呵呵。。。這樣地男人不需要你幫忙。你等着看好戲就行了。到時候詳細描述一下啊。我好久沒看過血腥地場面了。哈哈。。”老人開懷大笑地放下了電話。
那黑衣男子感到一陣莫名其妙,但是還是安安靜靜的在一旁喝酒。結果顯然沒有出老人預料。
那群小痞子把趙路華圍在中間,其他一些來此喝酒的人也是興奮讓開了道在一旁觀戰,沒有一人出來幫忙,這就是所謂的中國文化。
那痞子青年有恃無恐的伸手去抓王雪,可是手到了半空就被趙路華抓住了,只聽一聲慘叫,那人的手踝已然斷裂,趙路華沒有給他任何機會,拎着黃痞子的頭就往地上砸去,“咚”一聲,酒吧里暴躁的音樂似乎已經不再刺耳,結結實實的一個臉着地。那黃青年沒有做任何掙扎的倒地不起了,本來跟這黃痞子一同來的幾人,被嚇破了膽,也不知道地上的同伴是死是活,總之作鳥獸散,全部逃了,而站在他身後的王雪更是驚的目瞪口呆,難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他,雖然有些恐懼,但還是踏實的。
坐在角落的黑衣男子笑了笑自言自語說道:“夠狠。那傢伙八成是死了。哎。。。將軍為什麼每次都能說對呢。”
此時酒吧看戲的人才反應過來,一個個嚇得躲在了一邊,也沒有人來看看躺在地上的人。而趙路華並沒有理會在場的人更沒有理會身後的王雪,只是又坐回了吧枱旁,開始了他的買醉,像是什麼都不曾生過一樣。而王雪瞄了眼地上躺着的人,臉色蒼白,直接吐在了那個死人的腦袋上。吐完以後才略顯舒適的坐回了自己的座位開始拚命的灌酒。
“媽的,誰在我的場子鬧事啊?是你個小逼是不是啊?”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字走到趙路華旁邊質問道。
趙路華沒有說話,還在拚命的灌酒。在他眼裏根本沒有什麼比酒更帶勁的,他根本不屑於說話,還不如多喝幾口酒。
大漢見他不理,拎着醉醺醺的他,“你***不說話是不是看不起我王二?老子看你有種,滅了一個,但是畢竟在老子的地盤,出了事老子要扛着,你看看要拿多少錢出來擺平。”
趙路華理了理領口輕描淡寫的說道:“要錢沒有,要命一條,但是今天看來你要不了了,我還要留着這條命去還一個老頭的二鍋頭。”
大漢剛準備怒,身後的王雪開口道:“你要多少錢,我給,你別難為他。”
大漢一聽有人出錢,本來心有所忌的他哈哈大笑道:“不多,就二十萬。”
王雪一聽只要二十萬也是悄悄的鬆了口氣,但是也不能太明顯,她也是混跡酒吧多年的老手,自然知道如果說的太輕鬆會被一次次的要挾,所以她故作為難道:“二十萬?大哥,你就高抬貴手吧,兩萬塊錢我都要東拼西湊的才能拿出來。”
那大漢想了想,二十萬確實多了點,像這種小痞子的死活,公安才懶得管呢,但是兩萬的話又太少了,他開口說道:“兩萬太少了,這事沒法解決,最低限額六萬,我也不多訛你的,我是看在這小兄弟的狠勁上給你個優惠價。”
“六萬啊?那要過段時間才能湊齊啊。”
“過段時間就過短時間,但是你要是想耍我,嘿嘿。。。可別怪我辣手摧花啊。”說完大漢看了一眼趙路華,招呼幾個小弟把場子清理了,就走了。而趙路華根本就沒關心什麼錢不錢的問題,只是在有我無他的喝着酒。
在酒吧里你可以隨時看到鬥毆,隨時看到咸豬手的隨處遊走,因為酒吧根本就是一個放縱罪惡的地方,也是泯滅人性的最佳場所,所以對於這個小插曲,這群人根本沒有多放在心上,他們的目標還是互相抖動的身體,不為別的只為了一夜的歡娛。燈光照樣晃眼,音樂照樣歡騰,人們照樣扭動。趙路華依舊喝酒,絲毫沒有感激旁邊那位美女幫他解難的意思。而王雪也不會因為這點小恩小惠就這麼纏着他,畢竟是他先幫助她的。她也是靜靜的喝着酒,雖然臉色依舊有些蒼白,但因為喝了酒的緣故,白里透着紅,很是與眾不同。
趙路華把手裏的酒喝完,轉過頭正好撞上了正在偷瞄他的王雪的視線。當然沒有天雷引地火的那般曖昧氣息,趙路華第一次打量這位女人,他並不是不知道這麼長時間以來,她一直靜靜的坐在那關注他,但他心已死,如果沒有許晴他可能會接受這個女人的好感,但是他的心早已隨着許晴上了天堂。可是他還是不得不讚歎造物者的偏心,讓旁邊這個女人有了得天獨厚的資本。但是這也只是一念之晃,站起身對她淡淡的說道:“我欠你一次人情,我會還你的。”說完留下了一臉興奮和失望的王雪獨自走出了這間酒吧。
此時夜已深,秋天的寒氣讓樹葉落了滿地,迎着颼颼的冷風,趙路華似乎清醒了些,搖了搖頭苦笑道:“呵呵。。。平白無故的在一天時間裏欠下了兩份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