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送走了興風作浪的鄭文羚,若男的假期也正好結束回到PUB去上班,連着一個星期的大夜班,把她和強尼的時間完全錯開,沒有多少單獨相處的機會,使得他們的戀情在沒時間培養加溫的困難下停頓在原地踏步,沒有進展。

一眨眼,強尼的父母已經打算要回溫哥華了,他們準備先到中南部拜訪幾個老朋友后,直接從小港機場離開。

臨行前,鍾素卿拉着若男促膝長談,聊了許多,整段談話的內容可以歸總出一個結論,那就是--趕快結婚。為了怕煮熟的鴨子飛了,不,是到手的媳婦跑了,最後她還拿出一個通體翠綠的玉鐲子交給若男,說是她的婆婆--卜明輝的媽媽傳給她的,而她也已經把若男當成了自家人一般看待,希望他們能儘快完成終身大事。

當然嘍,這樣的東西她怎麼能收,不僅太過貴重,尤其是它的意義非凡,在若男推不掉的情況下,她只好私下把那玉鐲塞回給強尼,免得背負過於沉重的壓力。

整場戲到此告一段落,若男搬回懷念的小窩,見到挂念的弟弟,也許是太久沒見面,原本覺得很羅嗦的弟弟若翔,她也覺得可愛多了。

可任務結束,卸下重擔,應該是鬆了一口氣才對,但她心裏卻感到一陣失落,好象掉了什麼重要東西似的。

不只她如此,強尼也一樣,他想留她繼續住,卻沒有好借口,畢竟他們正處於噯昧不明的階段,更何況若男對家裏放心不下的態度,令他不知該如何開口。

少了她的房間似乎顯得空了許多,有點悵然若失的空虛感。他第一次發覺自己的房間太大了,突顯了冷清。

不過,被挑動的心弦是不可能再平靜了,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讓他有特別感覺的女人,他是說什麼也不會放棄的。

誰說戲已告一段落?到目前為止,只是未完待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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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往常,若男上班的PUB生意好得不得了,高朋滿座。

此刻是樂團的中場休息時段,送走了一批結帳的客人,突然空出好幾張桌子等着收拾,服務人員為此忙得不可開交。

若男在一樓櫃枱幫忙買單、接電話,只有一個會計是無法應付忽然蜂擁而至的大批帳單,而除了這些,她偶爾還得接聽電話,一個人只有兩隻手、一張嘴,根本忙不過來。

這名會計是新手,才來上班四個月左右,雖然已經進人狀況,但還是無法像之前擔任這個工作的老手--黎學美有辦法從容應付、不出差錯,有時候生意太過好,新手算錯帳的機率相當人。

一陣兵慌馬亂,好不容易空閑了下來,若男才將剩餘的工作還給會計,四處察看后,坐下休息,叫吧枱泡了一杯即溶咖啡喝。

「歡迎光臨!」

一聲聲簡潔有力的歡迎聲此起彼落,立即有服務人員迎上前去接待。

「我找甄若男小姐。」-道低沉嗓音由那男人的口中傳出。

聽到自己的名字,若男立即下意識地望向聲音來源處,看到了令她訝異的人--

「宗熙?」她驚呼,沒想到他會來這兒找她。

「嗨!若男。」李宗熙露出笑臉的步向若男,並相當自動地在她身邊坐下。

「你一個人嗎?怎麼想到跑來這兒?要不要上二樓去聽樂團演唱?』迭聲問出,她有些驚喜、有些慌亂。

「想來找你聊聊天,有空嗎?」他不着痕迹地打量眼前的她,跟前些日子見到時又有些不同了。

該怎麼形容呢?應該是女人味吧!

「有空啊,你想吃什麼,我請你。」其實只要不想其它往事,若男是個對朋友很好的人。

「我是來捧場的,怎麼能讓你請客?」他客氣道。然後從菜單中點了幾樣小菜,叫了壺啤酒。

接下來的時間,李宗熙和若男相談甚歡,東聊西扯地耗了兩個多小時,當中又加點了四壺啤酒,到最後,他已不勝酒力,說話像錄音機似地,說過再說、重複再重複。

「宗熙,別喝了,你已經醉了。」始終維持着清醒的若男見狀,即要了杯溫開水給他,勸阻地道。

「呃!一他大聲地打了一個酒嗝。「若男,還是你行,每次醉的都是我們這些男人。」李宗熙的雙眼被醉意渲染得迷濛,親昵地搭上她的肩頭。

「你是開車來的吧?我送你回去好了。』神經大條的若男對他的動作不以為意,只當成是他喝醉了,還好心地欲送他回家。

「看你這副德性是不能開車了,真麻煩!」她扶着腳步顛躓錯亂的他走出大門,嘴裏抱怨地咕噥不停。

有時候她懷疑,海量是好還是壞?如果是好,那為什麼每次送人回家的都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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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強尼的心情特好,因為他決定今晚要出奇不意地給若男驚喜。

他的計畫是--買一大束她最愛的向日葵,然後去接她下班,兩人一起去吃個浪漫消夜。

這似乎是他第一次追女孩子,第一次比較正式地和若男約會。

他沒發現自己就像個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夥子,心情緊張又毛躁,滿心期待着即將到來的約會。

話說回來,要說他情竇初開倒是一點也不誇張,他卜士男是真的第一次愛上女人呢!

下午就和若男通過電話了,不過他並沒有告訴她他會去找她,只是從話中問出她上幾點的班、大概幾點下班。

帶着滿腔興奮和愉悅,強尼連駕駛着車子都眉開眼笑的。

哈!他已經想像得出,她看見花時那種感動又高興的表情了。

強尼在PUB的斜對面停住車子,正想下車,一幕景象令他動作停格,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若男用身子撐着一名男子步出大門,而那男人似曾相識,好象喝醉了,還該死的低着頭和若男親密說話。

有情敵出現是強尼沒有預料到的。他還以為,男人婆的若男身邊沒什麼追求者,豈料……

興奮和喜悅被這一幕打得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氣憤和失望。

走進巷子后,一輛銀色的CRV開了出來,開車的是若男。

三更半夜,他們要上哪兒去?

還沒來得及思索,強尼的手腳就自有意識地駛動車子,尾隨在他們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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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點多的深夜闃暗寂寥,尤其是僻靜的小巷裏,氣氛顯得詭譎。

若男從李宗熙口中得知他的住處,如果沒錯的話,此刻應該就是在他家樓下。

「宗熙,是不是這裏?」她從車廂里望出去,看了看這棟公寓。

「若男,我心裏有些話要對你說。」他沒回答,逕自說著別的。

喋喋不休地說了一路,還要說?

「說啊!」她沒發覺他的眼神已變得不一樣了。

「我一直都沒有忘記你,到現在還是愛着你。」激動地一把攫住她的手臂,他目光灼烈。

「別這樣,我們不可能了。」他忽然轉變的態度讓若男錯愕,手臂的強勁力道令她痛的蹙起眉頭。

「為什麼?怎麼會不可能?」李宗熙傾身逼近了距離。

「我……有男朋友,你也有女朋友啊!」她說了個別腳的借口,想起當初冒充她男伴的強尼。

「男朋友?那個什麼設計師嗎?哼!他算什麼東西!我會讓你知道,我比他好。」他紅着眼啐道。

「我要回去了。」他的眼光和口氣令若男害怕,她畏怯地想離開這封閉的空間。

「別走,若男,我真的很愛你。」大力扯回她,他整個人倏地靠近,酒氣熏天的嘴放肆地欺近她。

「不要,啊--不要.....」她使儘力氣推開他,拚命閃躲他的嘴,卻發現抗拒不了,他的力氣大得可怕……

誰來救救她?夜深人靜的,誰來救她?

他一隻大手箝制住她推拒的雙手,狂妄地吻着她的臉、脖子,另一隻大掌更毫不客氣地覆上她的胸脯,饑渴地大力揉捏。

「走開啊--李宗熙!」若男惶恐地怒吼,他卻發了狂似的置若罔聞。

狹隘的空間使她根本無處躲藏,連腳也發揮不了作用,抬不起來踢他。

嘶--伴隨着強猛力道的是衣帛撕裂聲,不滿足的他扯破了若男的襯衫。

「啊--」驚聲尖叫,受了驚嚇的她眼淚潰堤狂泄。

她要被強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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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親熱?居然這麼迫不及待在車上就演出火辣畫面!

強尼的心0中像打翻了調味料,五味雜陳。

他一路跟着CRV來到這條小巷弄,停在他們的左後方偷偷觀察情況,弄得自己像偵探似的,又像是捉姦的丈夫。

看着他們沒聊幾句話就饑渴地親熱起來,他的雙眼被妒火焚燒得通紅。

那種感覺很難形容,失望、心痛、氣憤、嫉妒……好多好多的情緒在心底交錯,他的拳頭握得死緊,彷佛握在手中的是自己那顆劇烈收縮的心臟。

咦……不對!那男人幹嘛架高若男的雙手?

而且為什麼若男的頭晃動個不停?需要這麼猛嗎?

望着車內兩人的動作,強尼愈看愈覺得納悶。

終於,在看見他撕破衣服的動作時,強尼的疑問得到了答案。

***!他們不是在親熱!他在侵犯若男!

強尼迅速地下車,三步並作兩步地奔了過去。

在他從車窗外看見真相時,他的心跳幾乎停止。

若男哭得滿臉淚水,雙手被架在頭頂,衣服破了,而那該死的男人整顆頭埋在若男的胸前,一隻手還想解開她牛仔褲的鈕扣。

若男看見他了,恍若見到天神降臨來解救,她驚惶恐懼的大眼向他求助着。「強尼!強尼,快救我!」她吼着,卻立即被李宗熙摀住嘴,沉浸在肉慾貪念中的他顯然不想被打擾。

怒火奔騰地拉着門把,強尼發現門上了鎖而慌張了起來,若男又掙脫不了被束縛的手開門,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李宗熙逞獸慾。

情況危急,一個念頭閃過他的腦海,他趕緊跑回自己的車上拿「傢伙」。

拐杖鎖巨大的敲擊聲在沉靜黑夜響起,緊接着是玻璃破碎聲,再來就是一陣咆哮--

強尼快速地打開了門。「你這個禽獸!」怒不可遏的他一把就將車廂里的李宗熙拖了出來,飽以老拳。

脫困的若男趕緊離開這輛令她恐懼的車,她揪着自己殘破的襯衫掩住暴露在外的身體。

被壞了好事的李宗熙不甘示弱,即使酒意讓雙眼對不住焦距,依然儘力反擊,只不過他的攻擊都被強尼輕易地閃過,像瘋子似地亂撞反而使他自己東倒西歪。

強尼紮實的拳頭為他的造型設計了兩個大黑輪,還順便幫他清腸胃,把他方才喝下的啤酒給打吐出來。

「好了,強尼,別打了,他可能是喝醉了才會這樣,算了吧!」若男見強尼發泄似地猛打,對李宗熙有些於心不忍,也怕強尼因盛怒打死了他,而吃上官司。

「王八蛋,下次再讓我見到你來找若男,我就打斷你的手腳!」惡狠狠地警告后,他才甘願離去。

強尼心疼地摟住若男纖弱的肩膀,自責地步回自己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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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得跟豬一樣!錯了,應該說比豬還要笨!他之前怎會以為他們是在親熱呢!還眼睜睜地看着她被侵犯,早該察覺不對勁了!

瞥向沉默望着窗外的若男,他的心好象被針刺了好幾下。

她的心一定受到傷害了吧?儘管她個性豪爽又大剌刺的,遇到這種事,也難保她沒受到打擊。

「該死的!」他不禁脫口咒罵,猛力拍了下方向盤。罵那個應該死千次,萬次的李宗熙,也罵反應遲鈍的自己。

若男被他的低咆嚇了一跳,本能地把注意力調到他的身上。

「對不起,嚇到你了。」察覺自己的失控,強尼連忙道歉。

抿唇一笑,她搖搖頭,「還好你及時出現。」她仍心有餘悸。

「我從PUB那裏就開始跟着你們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出自己跟蹤的行為。

若男訝然地瞠目看着他,同時也代表疑問。

「我本來想給你驚喜的……」把計畫全盤托出,說到最後,強尼臉上的健康膚色還泛着淡淡赧紅。

這時車子已開到了強尼的家門口,他停了下來,他家比她家先到,他打算讓她換上他的衣服再回家。

依着他的話,她見到了一直沒注意的後座,放着一束美麗的向日葵,那精緻的包裝和花兒朝氣蓬勃的生命力令她眼睛一亮,升起一朵笑靨。

「謝謝,我很喜歡。」

多久沒收過花了,這種感覺真不錯,整個人都溫暖起來,雖然說時機不大對。「你有沒有哪裏受傷?」當她轉頭看向後座時,他瞧見了她頸側的吻痕,他忍下想把它大力抹去的衝動,艱澀地問出口。

她檢視自己的手腕,那裏的疼痛感最明顯,其它的諸如吻痕、碰撞的瘀青,她暫時還沒發現。

「就這裏吧!你看都瘀血了。」她嘟嘴道,有些撒嬌意味地把青紫一圈的手腕給他看。

在強尼身邊,她總是不知不覺地展現出女人樣,和她原本的男人婆風範並存著。

「我要是警覺一點就好了……」見了她的傷,他眼神一黯地自責,心疼之餘情不自禁地執起她冰涼的柔荑,送往自己的唇,憐惜地吻着,彷佛這樣就可以吻去她的傷痛。

他心疼的神情為若男的心注入一股暖流,瞅着他的動作,當他柔軟的唇瓣烙上她的手腕時,她如被熔岩灼到般地縮回手,因為她感到灼燙熾熱。

若男羞赧地低垂螓首,一手撫握着被他吻過的手腕。

強尼瞧着她嬌羞的摸樣,薄唇不禁勾勒出一個弧度。他勾起她的下顎,含情的眼眸對上她澄澈的瞳心,然後緩緩地印上她紅灧的唇。

試探地輕啄了她一下,強尼微微退開,紳士地給了她拒絕的機會,再覆下的吻就不若先前的斯文,轉為霸佔似地激狂。

他封住她的呼吸、撬開她的牙關,狂烈地展開長吻。

靈敏的舌頭纏住她的丁香,翻攪着她的靈魂,刺激着她的感官……

「唔.....」若男肺部的空氣幾乎被抽干,她不住地嬌喘嚶嚀着。

雙手攀附着他的身體,她粉嫩的舌和他追逐嬉戲,響應着他的熱情。

她嬌軟馥郁的身驅挑逗着他的感官神經,灼熱的慾望在下腹升起,催促着他佔有若男.....

「進去吧!」他喘息地道,深邃的黝黑瞳仁寫滿了火熱的情慾。

「嗯。」他如深潭般的眸光令她着迷地點頭應和。

她很明白,進了這個門,他們的關係會有極大的改變,那就是--她將成為他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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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打開雕花大門,不待她有片刻的喘息,慾念高漲的強尼便迫不及待地一把將若男給扯進懷裏,激情地擷取她芬芳甘甜的蜜津。

燎原慾火一發不可收拾,受到他熾烈情潮的影響,她也產生了狂熱效應,兩人貪婪地想將對方融入自己的身體裏,難分難離。

砰的一聲,以腳將門踢關了起來,強尼和若男一路吻進了工作室,狂野地需索彼此的身體,汲取着讓自己沸騰的熱情。

黑暗中,沿途發出了不少物體碰撞聲,是什麼東西倒了,掉了,他們根本無暇去理會,仍忘情地熱吻着。

踏上二樓,強尼更拋開所有顧忌,將她那早就衣不蔽體的破襯衫給甩開,大掌渴望地撫觸她絲滑柔嫩的肌膚,若男也不顧矜持地脫下他的T恤扔到一邊,小手撫上他古銅色的結實身軀。

兩人對彼此的渴望如排山倒海般波濤洶湧,理智早巳遠揚。

不一會兒,地上即散佈着零零落落的衣物,他的和她的……

「若男,你好美……」在大床上,強尼對着身下的她吐露由衷的愛意。膜拜的眸光梭巡着她裸露的嬌美胴體,綻放着誘人的吸引力。

她情慾氤氳的迷濛眼瞳凝視他,傳達着情意,急遽的呼息引爆胸前激烈的起伏,眩惑他的感官。

愛憐地搓着她小巧秀挺的渾圓,他邪氣的舌姚勾了下迎立在空氣中的紅蕾,感受到身下人兒的顫慄,旋即貪戀地銜吻住,吸吮輕嚙,令她置身在火焰一般的激情漩渦中……

「天!」她杏眼圓睜驚呼。

房間一角的立燈着火了!

天?是誰?

「若男!你在叫誰的名字?」緊皺着眉頭,強尼不悅地抬起頭質問她。

搞什麼鬼?居然在他的床上喊別人的名。

「你在胡說什麼!你看啦!」驚坐而起,她驚愕地指向那-片火光。

搞不懂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他,慢慢地隨着她指的方向看過去--

他的雙眼赫然瞠大,如銅鈴般差點沒掉下來,大腦短暫空白了下。

「MyGod!」狂奔下床,他不多想地衝下樓拿滅火器。

「你要做什麼?」她慌張地大聲問。

「你別靠近,小心燒到。」他的叮嚀從樓梯間傳至她耳間。

看過全棵的救火員嗎?這裏正在上演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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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跑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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